“什么情况?”我疑惑的看着梁靖儒。
梁靖儒挠了找脑袋,摇了摇头说道:“我哪知道,你自己去问她。”
王仙花还趴在巨石上痛哭里,嘴里含含糊糊的在嘀咕着什么,我揉了揉脸,让自己稍微回了回神,然后蹲
下.身
去。
看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心中不禁柔情一荡,然后轻轻将她扶起来,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任由她炽热的眼泪浸透我的胸膛。
王仙花将头倚在我怀中,眼泪肆意挥霍着,娇柔的细手轻轻捶着我的后背,嘴里仍是含糊的说着什么。
我怜惜的一边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边伸手去探了探她额头,发现温度是正常的,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这样静静的抱着她半晌,梁靖儒急得抓耳挠腮,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喂,我说你俩搞清楚是什么情况没有,你们是打算在这抱一辈子,还是趁着还有精神,赶紧去找出路!”
此言一出,王仙花脸上一红,急忙挣扎出我的怀抱,一把将我推开,慌乱的捻起袖子擦拭满是泪痕的清秀脸庞,时不时还传来声声细柔的抽噎。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对王仙花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我……”
看着她娇羞的面容,我心中热血一涌,瞬间冲上头脑,脑袋一空,竟一时话塞,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从何说起。
王仙花泪眼未干,眼眶泛着淡淡霞红,更添几分秀美,惹人垂怜,凝脂玉肤的脸颊仿若出水之莲,白里透红,旖旎绝美。
她柔荑般的玉指轻轻在眼眶揉着,樱唇红润的嘟起,边抽噎边娇声说道:“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是坏人。”
她讲这话的声音萌态横生,不由让我大跌眼镜,犹如耳际钟鸣般,震得我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我转头看了看梁靖儒,他也与我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仙花,忘记了如何言语。
好吧,我承认,我对这种撒娇卖萌的女孩子是毫无抵抗力的,她突然来的这一下,让我手足无措的愣了好半晌。
梁靖儒最先回过神来,他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然后对我说道:“这丫头会不会是中邪了?”
我闻言一顿,摊起双掌揉了揉脸,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摇头说道:“不会吧,不可能受伤的总是她吧?”
梁靖儒凝眉敛额,作深思状片刻,对我说道:“说不好,为防万一,我们还是给她驱驱邪比较妥当。”
我疑惑的看着梁靖儒,问道:“驱邪?难道你也会画符么?”
梁靖儒坏笑的看着我说道:“画符我倒是我会,不过,你不是童子身么,给她一泡童子尿,什么妖魔鬼怪都能吓跑掉。”
我鄙视的看着梁靖儒,不禁挖苦的说道:“这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不愧是‘飞虎特别酱油队’的队员。”
梁靖儒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逐颜开的抱拳道:“多谢,多……不对啊,你小子是在拿我开涮啊……”
“噗嘻嘻~”王仙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出声来,尴尬沉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看着王仙花破涕为笑,我心里舒畅了许多,我窘迫的冲着王仙花笑了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呆呆的冲着王仙花傻笑着。
“你在哪?过来扶我一下。”王仙花说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王仙花没有夜视薄膜,所以现在与盲人无异,于是,我急忙快步向前,凑近王仙花跟前,将她的纤纤玉手捏在手心,引导她向梁靖儒靠拢。
行至梁靖儒面前,我摊手对梁靖儒说道:“你那夜视薄膜再给她搞一块。”
梁靖儒急忙向后退一步,做出一副畏惧的样子,说道:“那不能啊,她看不见都差点杀了我,如果看得见了,那我还逃得掉嘛!?”
我不耐烦的摆手道:“去去去,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还怕人家一个小姑娘吃了你不成,何况,刚才只是个误会,对吧!?”我满怀期待的看着王仙花。
我多希望王仙花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却没想到她眼神坚毅,面容冰冷,沉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误会,他的确该死!”
我惊懝的看着王仙花,本以为她会顾全大局,能和梁靖儒和好,就算不和好,至少也要暂时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她却火药味十足,讲出此等话来。
梁靖儒惊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右手已经摸在腰间的手枪上,随后面色一沉,咬牙厉声的说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一再咄咄*人,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王仙花面色如冰,时而却还带着一声抽噎,画面极度不协调,她冷哼一声,说道:“哼,你我的仇恐怕结得有点深呐!你若自己都不知道,那你的确该死了!”
梁靖儒疑惑的看着王仙花,又看了看我,我也是一脸茫然,他随即对王仙花说道:“我梁某医者仁心,平生不曾做过违心之事,又何来与人结仇,我想你肯定是弄错了。”
王仙花冷哼道:“好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做些背信弃义的勾当!”
我是彻底懵了,梁靖儒也好不到哪去,他双手挠头的回想着,一副狂抓相,五官都快要拧曲到一起了。
我看着王仙花,娇俏的面容沉得如水,字字句句不像有半点掺假,难道真的是梁靖儒做了什么阳奉阴违的事?
于是,我怯声的问道:“到底梁靖儒与你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取他性命来报仇?”
“哼,你去问问他!”王仙花依旧是冷冷的哼声道。
我转过头看了看梁靖儒,他也是一脸迷茫,我又看了看王仙花,她毫无表情的负手而立,无奈之下,我不禁说道:“哎,你俩就别再让我猜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痛快了当的说了可好,话说一半和屎拉一半效果一样,会憋死人的!!”
梁靖儒使劲揉了揉脸,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行医半生,本着救若救难的宗旨,确实不曾做过半件违背医德,愧对良心之事。”
“哼,满口胡言,你可记得蟠龙湖畔的王梦玲!”王仙花眼神冰冷,厉声说道。
蟠龙湖畔的王梦玲么?那是谁?不是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么?
好吧,的确是我想多了。
只见梁靖儒双眼微闭,扶额垂头,略略思忖,语重心长的呢喃道:“梦玲,梦玲,是梦玲啊……”
王仙花与梁靖儒总算是对上“暗号”了,只有我一个人,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于是我怯怯的问道:“什么梦玲,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会在他们那里得到回答,却没想到,王仙花依旧是冰冷的望着无尽的黑暗,而梁靖儒则时而扶额,时而托腮,时而轻抠鼻梁,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我心中焦急,却得不到答案,不禁说道:“这下倒好,你俩对上眼了,把我这个中间人搁在一边凉快了。”
这时,梁靖儒终于开了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和死般的沉寂:“你是梦玲的遗孀?”
“哼,是与不是,还有必要说吗?”王仙花冷哼着说道。
“当年梦玲临终前曾有遗言与我,说她有两个孩子,若有一天,她的孩子有难,而我又力所能及,必定要竭力帮他们。”梁靖儒沉了沉声,凝重的说道。
“哼,亏你还记得。”王仙花哼声道。
梁靖儒点了点头,说道:“她临终之托付,我自然不敢怠忘。”
王仙花蔑笑着说道:“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为何我兄长涉难,你非旦见死不救,反而还落井下石,将他置之死地!?”
梁靖儒额眉紧蹙,疑惑的问道:“你兄长曾有求于我?敢问你兄长高姓大名?”
王仙花鬓间长发和额间的刘海缓缓随风舞动,她只淡淡的一字一字说了三个字:“李~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