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尘,你的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鲜血。今日,你就该为你这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南看着眼前的厉千尘,厉声怒斥。
“慕容南,你一个人,就想将我封印在这千年雷谭,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啊?”厉千尘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如果是四大家族联手对抗自己,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不过眼前只来了慕容南一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话一说完,磅礴的能量,从历千尘的体内,尽数奔涌而出。一时间,狂风大作。威压,弥散在这片空间。
慕容南不甘示弱,真气开始在体内急速的运行起来,来抵挡这无尽的威压。
天地间,两个人对立而站。作响的袖袍,呼喊出双方实力的雄厚。
就在厉千尘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朗笑声,自天际而来。
“谁说只有他一人?”上官、西门、南宫三大家族的家主踏风而来,与慕容南并肩而立。四个人凛然傲立着,看着孑然一身的厉千尘。
“好,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们的总账也可以一次算清了!”厉千尘说完,身形蓦然暴起,掌风凌厉,袭向慕容南四人。那凌厉的掌风,尚未击中四人,竟是将周遭的树木,尽数吹断。
慕容南单手一挥,祭出本命神器,激荡开来的气流,竟是在他的身前,凝聚出一道强烈的飓风。滔天的能量波动,竟是将这片天空,带上了乌云。
两道能量,轰然间碰撞。席卷开来的能量,便是将周遭的山石,尽数的碾碎。这等强度的能量,恐怕任何一个高手在,都会为之变色吧。
一击将厉千尘的掌风打散,神器乘风而出,发出破空之声,袭向厉千尘的心口。
其余三人见情势大好,便是以上官家家主上官昊为主,各自祭出自己的本命神器,一时间,数道光芒大盛。强横的能量,让这片空间,都是有些承受不住。轰轰轰!摇晃间,四道能量,纷纷打出。仿佛在比谁更快似的,一道紧接着一道,尽数打在厉千尘的身上。
厉千尘只是看见寒芒一闪,自己的左肋多出来了一道剑伤。寒芒再闪,右肋又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打红了他的衣襟。
南宫家家主与西门家家主见厉千尘受伤,对视一眼,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凤羽琴出现在南宫甫的手中。西门钰则是从腰间抽出离魂箫,二人并肩而立。
南宫甫将琴向空中一翻,右膝一曲,左脚瞬间横与右膝之上。身体紧接着坐下。这番动作做完,凤羽琴恰到好处的落在了他的左腿之上。毫不犹豫的,在手指的律动间,与西门钰立即合奏出一曲《离魂天》。
音乐响起之时,忧伤的旋律开始弥漫。那如泣如诉的音符,将厉千尘的心智完全打乱。
半空中的厉千尘,顿时一颤。
上官昊两眼一眯,真气尽数运至右手。白色的真气环绕间,乘机打出五颗天玄钉。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五颗天玄钉,在半空中画出五道银色的轨迹,狠狠的刺入厉千尘的体内,将厉千尘打落在千年雷谭之底。
“布下九宫玄天大阵,将厉千尘封印在这。”上官昊那能量烘托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响彻天际。他将自身真气注入雷谭,其余三人尽皆如此。
雷谭之口,随着四道真气的注入,便是被缓缓被一层蓝幕所封闭。上官昊再将阵心及阵的四角钉入五颗天玄钉,以免厉千尘轻易逃脱。
“你们休想封印住我!”厉千尘在雷谭底大吼,同时将全身真气爆出,磅礴的能量,尽数涌出,如同浩浩荡荡的河流。那气势,让四大家族的人,一阵的心惊。还好,这厮已是被封印,若是让他在外头如此,则胜负之数,或未易量。
强横的能量,猛然间撞击在九宫玄天大阵上。惹得九宫玄天大阵一阵颤抖,从漏口处激荡出的气流,毫无征兆地打在四大家主身上,四人同时感到一阵目眩。上官昊、西门钰、南宫甫三人修为不及慕容南,顿时昏倒在地。从此,便是在体内留下了隐患。不久后便离开尘世,四大世家中只留下了慕容南还未死去……
转眼之间,三十年匆匆而逝。慕容家新任家主,慕容丞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蜕变成了成熟稳重的花甲老者。时光的流逝,导致魔教教主的封印也在逐步瓦解,武林又将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今天是八月十五,是家家团圆的中秋佳节。街道上张罗着许多五彩斑斓的花灯,店铺之间,人影晃动。节日的气息,荡漾在人们的心中。
人群中却留下了一道孤寂的身影。此人身着白龙镶金袍,腰别一把墨翠花纹为鞘,柄系五彩腾龙穗的剑。这把剑名唤“青麟剑”,是上官世家世代相传的仙剑。
凝眸一望,此人竟是上官世家的二少主,上官麟。今日本是家人团圆的中秋佳节,上官麟却是孤身走在花灯璀璨的青石街道上。
那一日的清晨,上官麟与其长兄,上官玄练剑。只因上官麟好胜心甚强,招招毒辣,剑剑无情。使得长剑*近上官玄心房之处来不及收回。这一剑,使武林中陨落了一名少年豪杰。
上官麟杀了自己的长兄。在上官麟的父亲知晓后,为保全家族名誉,不得不将上官麟逐出上官家。
上官麟正想到伤心处。前方蓦地出现了一人一骑,且那人浑身是血,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凝神一望,上官麟心下大惊。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上官雄。
“团圆之夜,父亲为何身受重伤,其中必有蹊跷。”上官麟心中想道。
心中的疑问使的上官麟尾随着上官雄而去。半柱香之后,上官雄在青石街道下了马,那马长嘶一声,蓦然倒地,口中吐出白沫。
“出来吧,锦衣卫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时被你们这群贼子玷污至此!”上官雄在街中大喝一声,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愤怒的叫喊,震动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上官雄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冷笑之声传入上官雄、上官麟二人耳中。数十名黑衣人从民居屋之中涌入街中。黑衣人首领缓步走到上官雄面前。傲的看着上官雄说道:“上官家尽皆伏诛,你又何必做困兽之斗?”
上官雄听闻上官家被锦衣卫诛杀殆尽,心中悲意顿生。强压住心中怒火,对此人说道:“锦衣卫与上官家向来交好。如今,为何如此待我上官家?”
“将死之人,何必还问这么多?”黑衣人说完,侧对着身边的众人说道,“给我上,务必取其性命。”自己,却是退到了一旁。
上官雄被一干黑衣人围入亭内,四下打量,见已无路可退。长叹一口气,心想:“看来今日凶多吉少,只望我那麟儿能避过此次劫难。”
黑衣人相视一眼,握了握手中的刀。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杀。”这一喊,顿时让所有的人的精神,都是绷紧。黑衣人,如同黑色的潮水,将上官雄瞬间淹没。
上官雄剑锋一转,凌厉的剑气,瞬间挥出。将*近之人斩杀殆尽。余下之人见上官雄虽伤却犹如猛虎。皆是手握武器,呆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谁能取上官雄性命,便赏其高官厚禄。”那人朝其余黑衣人大吼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干黑衣人听闻此语,欲望顿时充斥着理智。
时不多久,一干黑衣人不要命似的向着上官雄冲去。这些人修为虽不如上官雄,若与上官雄单打独斗则犹如蚍蜉撼树。但其人数众多,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死缠住上官雄。
上官雄岂能不知对手计策,剑气向四周激荡开来,将黑衣人震退数步。无奈蚁多咬死象。上官雄也因力竭而无法继续抵抗。
那人见上官雄已经力竭,大喜道:“上官雄,想不到你也有今日”随即示意众人停手,而那人则揭下自己的蒙面巾,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上官雄的眼帘之中。
“齐晖?你便是当年的牧马小厮?”上官雄惊讶的表情尽皆显在脸上,口中惊道。
“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死在我的手上吧。”齐晖大笑道,面部异常狰狞,“想不到名震武林的上官雄,竟然会死在我齐晖手下,哈哈!”
齐晖猛然将手中长剑向前一送,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一簇红芒闪现,将齐晖手中的长剑打落在地。
只见一名身着锦衣服的男子蓦然出现在上官雄身前,对着齐晖说道:“齐晖,主上有事交待,此时不可杀此人。”
齐晖见到来人,恭敬地答道:“是,属下遵命。”
此时上官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见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上官兄,怪只怪你不该得罪我们锦衣卫,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上官雄此时虽意识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此人的声音,说道:“庞勉,亏我还当你做好兄弟,原来你早已投靠魔教,真怪我瞎了眼。”
“哼哼。”庞勉笑了笑,继续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
“齐晖,将上官雄带走,待主上发落。”庞勉转头对齐晖吩咐道。
“是。”齐晖应道,便走向上官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条如臂一般粗的铁链。
“休想得逞!”一道白影闪过,齐晖还未作出反应,躺在亭内的上官雄已经不见踪影。见此状况,庞勉大惊,对着一众黑衣人说道:“给我追,此人知晓我们一切,万万不可让其逃走。”然,庞勉带着一干黑衣人朝东追去,齐晖则带着其余黑衣人朝西追去。
这道白影正是尾随上官雄至街中小亭的上官麟。而这时,上官麟正带着上官雄向着城外的树林中跑去。上官麟心中明白,只有在被夜色笼罩着的树林中,才可能会有脱身的机会。
“父亲为什么会和这些人结仇,连父亲这样的修为都被他们伤成这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上官麟的脑中陡然冒出了这些疑问,但来不及细想,却被上官雄的咳嗽声打断。
“麟儿,扶我去那边的树下休息一会。”上官雄的话语在上官麟的耳边响起。
“嗯。”上官麟扶着他父亲向那边的树下走去,顺口问道,“父亲,为什么他们会追杀你?”
“咳……他们是因为我得知了他们所有的秘密,而……要将我灭口。”上官雄顿了顿,继续说道,“麟儿,我们上官家上上下下五十口人,已经全部遭了他们的毒手。”
上官雄想至此处,心中悲愤陡然而发,再加上自身伤势,口中猛然咳出一口污血,虚弱的说道:“,我快不行了,咳……咳,庞勉…其实是魔”上官雄话说至一半,一片飞叶插入眉心,登时没了气息。
此刻,上官麟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的身旁,静静的站在一旁,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过了一刻,上官麟走了过去,用手缓缓地将上官雄的眼睛闭上,将他的尸体埋在这棵树旁。
“是谁?”上官麟将上官雄埋葬之后,在幽静的密林中大吼着。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上官麟的背后响起:“上官雄已死,现在轮到你了,上官兄。”
上官麟听到这个声音,心里蓦地打了个颤,缓缓地转过身去,可来人使他的身体定格在了原地:“为什么会是他?”
来人是上官麟幼时玩伴,名唤左秦,他与上官麟情同手足,什么困难没经历过。他们二人之间拥有一种不可置疑的信任。可这时,左秦偏偏出现在上官麟面前,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而是以杀父仇人的身份出现。
上官麟看着左秦,缓缓地从沙哑的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左秦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不为什么,该死的人,总不该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