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二世,是的,你没有听错。当然,秦始皇那个老古董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如果硬要说有,那好吧,我承认,我看中过他屁股底下坐的位置而已。
平凡无奇的大学生活结束之后,面临的就是就业的压力。可是在大学四年中,除了爬墙上网身手利索,上课睡觉雷打不动外,基本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毕业之后就烦恼了。毕业就是失业,不知道是哪位伟人说的,这话一点没错,秦二世心里万分赞同。
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看着面前气派地公司门口,叹了口气,娘的,找个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啊!
这已经是我第N次求职失败了。自从学校毕业以来,我一直孜孜不倦地找工作呀找工作,一连两个月下来,投的简历没有两公斤也有一公斤了,却连一个录用电话都没接到。每次面试完,都是同一句话“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如果录用了,会电话通知你的”。
走着走着才发现走错了方向,原本是准备回出租房好好地睡上一觉的,可是现在这是在哪?
但见街道两旁的店铺,全都是同一种装潢风格——古典。四处看了看店面招牌,临云铺、沁芳斋……原来自己刚才无意识地乱走,却是来到了云城最大的古玩市场了。
刚想转身离去,脑子里却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进去挑一挑东西也不错。秦二世心里有点小期待,因为就在刚才,他想起了小说中,主角虎躯一震,四处捡漏的情形,于是决定今儿个咱也去捡捡漏。
秦二世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他手里拿着个馒头,不时地往嘴里塞。早上出门太急,没吃早饭,现在都9点多了,肚子直饿的咕咕响。
这一条街,都是卖大物件古董为主,让身家比鞋底都薄的秦二世汗颜。
太阳越升越高,古玩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喧闹之余,却也显得生机勃勃。置身这种环境当中,人会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渴望,这是一种渴望捡漏一夜暴富的欲望。
“哟,小伙子,要不要看下我这里的好东西。”何城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秦二世,心中一动,大声招呼起来。
听到何城的招呼声,秦二世不由得一愣,看了何城一眼,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摊位附近。这就对了嘛,那些大店铺当然都已卖大物件为主,看来今天的希望就在这些小摊位身上了。
秦二世边想边往何城的摊子走去,在摊前蹲下来,装模作样地翻看着玲琅满目的小物件古董,什么铜钱啊,小佛像啊应有尽有。
“那啥,你这里有捡漏?”秦二世傻傻地问了一句。
“嘿,这就得看您的眼力了!”何城狡猾地说。他现在心里一阵得意,眼前这位明显是菜鸟一只,在这一行打滚了这么久,拿捏东西的手法姿势都是与众不同的,在何城眼里秦二世可是手指僵硬,看东西漫无目的,眼斜脖子歪的,不是菜鸟是什么?
“嘿,想从我何城的摊子上捡漏?怎么可能?看来今天是要开张了,眼前这位穿着虽然算不得很好,至少弄得今晚的酒肉钱是没问题的不是。”何城对自己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一会要怎么样去忽悠秦二世了。
所谓的捡漏是说凭借着眼力发现别人看不出来的好东西,然后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与捡漏相对的叫打眼。
“我看你这摊子上的东西,没什么好货色啊。”秦二世随手翻看了一会,没有相中自己看的顺眼的东西,于是扯着虎皮说了一句,把自己弄的跟专业人士一样。
“看得顺眼,就是好东西了,看不顺眼,那就不是好货色了。”何城笑着说。
秦二世心里说不出的一阵失望,虽然这种地方能淘到好东西的几率很低,况且自己又是个门外汉,但是一开始来着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的,说不定自己的人品还真就大爆发一回。
“得了,你就别吹了,你这连个看的上眼的东西都没有,我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秦二世说完马上就站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的尘土,转身准备离开。
“别啊,小兄弟,我这摊子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您再挑挑?”何城见秦二世要拍屁股走人,顿时一急,马上开口叫道。这要是走了,可就便宜给其他摊主了。
秦二世摇摇头,说:“如果你这里还有别的东西,那就拿来看看,现在这些我真没看上眼的,如果没有我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虽然自己是古玩菜鸟,可是这买东西卖东西和其他买卖都差不多,小摊位上,摆明面儿上的东西,一般来说都不会多么贵重,但是都想尽力卖出去,他绝对是不会上这样的当的。
“看你是个学生样子,古书籍要不要?”何城说道。他手上还真有这么一本不知道年代的古书,封面早已破烂不堪,所以连作者和书名都看不到了。昨晚他去收小物件的时候,无意间在一间老房子角落捡到的,现在眼看着大学生模样的秦二世要走,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拿出来充个数了,说不定对方还真好这一口。
“哦,好,那给我看看吧。”
何城心中大定,赶忙从身后袋子里拿出来一本,看样子已经非常老旧的书。
秦二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大致的翻阅了一遍。看样子,这本书确实是有些年代了,保不准还真是明朝或者清朝时期的手抄本,封面扉页早已丢失,不知道作者和出处。里面的内容大致讲的是占卜起卦,也许就是这一点,才会被这小贩认为是一件古董也说不定,毕竟这些玄玄妙妙的东西,一般人还真弄不懂。
这本书不是很厚,里面的内容乃是四千零九十六卦组成,讲述了四千多卦中,六十四种卦象,也就是说,这套书至少应该有六十四本。
寻常人只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周易》,这《周易》一书里就是六十四卦,而那本手抄本里却有着六十四乘以六十四的四千零九十六卦。不难想象,这四千多卦,也是从六十四卦中推演出来的,然而卦卦推演然后著作成册,可以想象作者恐怕花了毕生的心血进去,甚至是几代来完成的。
书中以类似紫微斗数的十二宫图来排盘,这四千零九十六卦以数易出十二卦,分别居于这十二宫中,以此来占卜万事。
见秦二世看得认真,何城便想先极力促成这单生意,小声地说:“怎么样,小伙子,还满意吗?”
秦二世点点头,书是好书,可惜自己看不懂,也是白搭不是。本不想花钱买下这么一本对自己来说毫无用处的书,可再一次看到这本书的前言作者写的那短短的一句话,心里却猛的一震,突然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一般,让自己拥有这本书。
凡成数者皆成卦象,所谓的掐指一算,其实并不是只有时辰才能占卜,一步是卦,两步是卦,步步是卦,东南西北八方之位皆是卦,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占卜数卦。
秦二世略显迷茫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像是下了决定一般,开口说道:“这本书多少钱,我要了。”
摊主都是人精,从一开始秦二世蹲下来挑东西,何城就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秦二世刚才的异样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他对卖出对方手里拿着的那本破书充满了信心,虽然是自己无意间捡来的,但是,既然有人看上了,那价格却是得由自己说了算。何城心里嘿嘿笑道。
“这本书可是好东西啊,不仅年代久远,而且里面的内容博大精深,一定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愿意卖呢……”
秦二世听后还傻傻地点点头,这本书的内容确实博大精深,周易玄学,在现在这个社会,还真没多少人能看的懂的,更别说精通熟读了。可他浑然不知,主动权却早已在摊主手上握着了。
“老板,这废话就不多说了,你开个价吧,价格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是个穷学生,没多少钱,价格太高我也买不起。”
何城也是个跑惯江湖的,即使你是个乞丐,他也能把你诈脱三层皮下来不可,跟别说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了。
“行,反正这本古书是好东西,那就两万块你拿走吧。”
秦二世一听就是一愣,虽然说这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是对方这开价开的也太离谱了一点吧。很快回过神来,秦二世看着何城,一言不发。
刚开始的时候,何城还想到的悠闲,脸上甚至都出现了一丝淡淡地微笑。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起来,任谁被这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瞧着,也都会无名火起,只是这个价格是自己开的,却也怪不得人家。于是,不由得嘿嘿讪笑道:“呵呵,您开个价?”
何城觉得自己在秦二世的眼神之下变得不自然起来,连说话说得都不是太有信心了。这一点让他很恼火,但又无可奈何,看来对方还真是一个穷学生,没什么钱能拿出来。
秦二世微微松一口气,知道自己从心理上把何城压了一头。这讨价还价看起来是小事,却无异于一场战争,得斗智斗勇,还好自己从小就在小姨摊位上帮忙,到是学到了一些讨价还价的本事。
秦二世稍稍地侧了一下脑袋,故意冷笑了几声,说:“我说老板,你真把我当傻子啊,就这么一本破书,都被你开出两万的价钱来?”
“嘿,如果是破书,您也不会买了不是?”何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笑着说。他这句话说的有道理,如果这本书真的是本没用的书,那又有谁会愿意掏钱买不是?所以这句话正中秦二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