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武林被少林寺内敲佛钟的声音给吵醒。
“额……这么早就撞钟了啊……”张武林昏昏沉沉地起身,梳洗一番,觉得精神多了。
他靠在床边,想起昨晚自己和叶灵的夜谈,不禁脸上一红。
“武林,你醒了啊!”陆心凡说道。
张武林抬头,瞧着陆心凡早已着好衣衫,站在自己面前笑道:“这少林寺的清规倒是有意思,这般早时僧人就得伴着钟声起床悟禅了。”
张武林挠挠头道:“是啊……我都被这钟声吵醒了……”
陆心凡说道:“今日我们便应去找通鉴方丈说咱们的事了。”
张武林点点头道:“好,陆大哥!”说罢,张武林飞快穿上长袍,打开房门,正好迎上了站在门外的叶灵。
“啊……啊,叶……哦不,灵儿,你怎么过来了?”
叶灵脸上一红,说道:“我来瞧你这大懒猪起床了没?”
张武林也是红着脸说道:“你身上伤无大碍了么?”
叶灵说道:“恩……你们不是还要去找那通鉴方丈么,我便跟你们一起去罢。”
张武林刚说了声好,陆心凡也走了出来。叶灵见着这陆心凡也只是礼貌地问了声好,不过陆心凡瞧她的眼神倒是有些怪怪的。
不多时,张武林三人来到了大雄宝殿寻通鉴方丈。只见通鉴带着一群僧人正在殿中蒲团上凝神打坐。门口一僧人拦下他们说道:“三位施主止步,方丈正和寺中苦行僧打坐修禅……”
通鉴听见了声音,微微睁开眼,轻声道:“悟心,不用阻拦。老衲这就出来罢……”
这名叫悟心的僧人听了,当即作揖道:“是,方丈!”
张武林瞧着这一群和尚在蒲团上闭眼打坐,倒是觉得新鲜。在他那个小村子虽然也有游僧路过,只是他们永远只会说“阿弥陀佛,贫僧前来化缘”……所以他见着眼前的这群和尚觉得甚是有趣。
通鉴走出大殿,对张武林三人作揖道:“张掌门,陆施主,叶施主。老衲正与寺中僧人打坐禅定,让三位久等了。”
张武林摆摆手道:“无妨……方丈,你们这闭着眼打坐是在干什么呀……难道是因为起太早了所以聚堆打盹么?”
陆心凡和叶灵听了都是一阵无语。叶灵在一旁还给了张武林一个白眼。
通鉴听了,轻笑道:“张掌门说笑了。这修禅的禅字,是‘静虑’的意思。佛门中称安静地深思为禅定。少林寺达摩祖师曾经说过,人人都具有佛性也就是‘本性’,人人都先天地具有成佛的智慧也就是‘菩提’,人人都能够通过觉悟佛性而成为佛。然众生之所以未能成佛,是因为对自身的本性没有觉悟。所以我们才需要这样静心打坐,以悟禅机。一旦‘拨开迷雾见青天’,明心见性,自性就是佛,就能把佛变为举目常见的平常人。”
张武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我只需要看透自己,了解到自己的心性,也能成佛咯……”
通鉴点点头道:“张掌门也是颇有佛性啊……只是这看透自己,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张武林沉默不语。
陆心凡拱手道:“方丈一番禅语真是令心凡醍醐灌顶。只是今日心凡和张掌门还有要事想与方丈商议……”
通鉴点头道:“陆施主所言极是,老衲倒是耽误工夫了。”
陆心凡说道:“不敢。”
通鉴笑了笑,道:“那就请三位施主与老衲一同前往方丈室罢。”他又转过头,对悟心说道:“悟心,一会让圆机师侄到方丈室来找我吧……”
“是,方丈。”
张武林三人便随着通鉴穿过达摩堂和十方禅院,来到了方丈室。
“好罢,陆施主所为何事老衲已是知晓。只是不知张掌门到这少林寺来是有何指教?”
通鉴说道。
张武林向前一步,拱手道:“这个……方丈,其实我这次是来,是想向您求几本武功心法……”
“噢……”通鉴眯着眼说道,“张掌门既是一派之主,那这派中自然会有本门心法秘籍,为何又要上我少林来求呢?”
张武林挠挠头道:“这个……这个,方丈不瞒你说,虽然我自己是有真气护体,可是我这个武林派中的弟子却是不能修炼……然后我的外家功夫也是不行的。我听别人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所以就想着干脆到方丈你这少林寺来求两本武功秘籍了额……”
陆心凡和叶灵在一旁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连武功秘籍什么的都没有就敢成立门派,而且自家没有还敢这么公然地到少林寺来要……
通鉴先也是一惊,随即恢复面色,说道:“张掌门过奖了。这天下武功出少林恐怕是武林同道对少林寺的一种美称罢……张掌门年纪轻轻又如此率直坦言,老衲却只能告知你,这少林寺里的功夫是不能随意外传的。需得是剃度出家,皈依我佛的佛门弟子才能统一修炼,更别说给与张掌门作为本门心法来使了……这次可能是让你白跑一趟了。”
张武林听了,沮丧道:“啊……那怎么办啊……我这武林派中的弟子都还等着我拿秘籍回去呢……”
通鉴双手合十道:“恕老衲爱莫能助。”
张武林一脸无奈,对着叶灵陆心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叶灵对张武林说道:“傻蛋,你成立这什么武林派竟然连本门武功都没有……还跑到方丈这来求……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与什么和你听了……”
张武林不知道该怎么跟叶灵解释。
陆心凡对通鉴拱手道:“方丈,这张掌门也是初出茅庐,刚涉入江湖不久。而且他为人正气善良,耿直豪爽,以后定当是江湖中的英才豪杰。若方丈给与他几本功法,也算是为武林正道做了一份贡献啊……”
通鉴不语。
张武林感激地看着陆心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通鉴微微睁眼,本不欲答应。只是他突然瞥见了张武林腰间的玉佩。“这……张掌门,请恕老衲多言,不知你腰间这玉佩是从何而来?”
张武林听了,低头瞧了一眼玉佩说道:“这个……这个是我爹爹留给我的……”
“你爹爹?!”通鉴惊道,“莫不成你是……”
张武林三人都疑惑地看着通鉴。
通鉴抬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世间万物,缘起缘灭。也罢……老衲便允了张掌门的这个请求,只当是报答前世之恩吧……”
张武林听了,当即欣喜道:“哈哈,多谢方丈成全。武林拜谢!”随即,向通鉴鞠了一躬。
叶灵也在旁替张武林一阵高兴。陆心凡虽面上笑笑,但眼神却一直在盯着张武林腰间玉佩。
通鉴笑道:“老衲虽然答应了张掌门,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个条件!”
张武林说道:“方丈请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通鉴说道:“阿弥陀佛,张掌门能答应便是极好了。老衲虽说愿意将寺中几本功法交与你,但这毕竟有悖于少林寺清规佛理。所以,老衲便想着按照寺中弟子下山考核一般,请张掌门前去嵩岳塔破了十八铜人阵即可。”
陆心凡和叶灵听了都是大吃一惊。张武林不知这十八铜人阵是为何物,问道:“方丈的意思是说我要拿功法的话必须先去破这个什么铜人阵?否则就不给我……”
通鉴点点头。
张武林刚要答应,叶灵便在一旁拽着他说道:“大傻蛋你是想要找死么……这十八铜人阵可是少林寺弟子功成下山时必须通过的一项考核,若是没有通过就得继续回寺中修炼。然这几十年来,能下山的弟子只有寥寥数人,你就可想而知这铜人阵是有多厉害了……”
陆心凡也说道:“武林,切不可意气用事。我虽没亲眼见过这十八铜人阵,可是却听不少人说起这阵的厉害……功法什么的可以再找,若赔上了性命便是不值啊……”
张武林摆摆手道:“是么……可是听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啊……”
陆心凡和叶灵一阵无语。
通鉴说道:“叶施主说的没错。这十八铜人阵便是我寺中弟子下山必须闯过的一关,阵中十八个铜人,每人所使的都是少林寺的一项武艺。张掌门此时反悔还是来得及的……”
张武林拍拍胸脯道:“我才不会反悔了。灵儿陆大哥你们也不要再拦我了。通鉴方丈,我这就答应你,前去闯这十八铜人阵!”
叶灵和陆心凡见拦不住张武林,神色十分着急。
通鉴点头道:“好,张掌门少年英气,实是令老衲佩服。既然如此,老衲这就带你去嵩岳塔……只是张掌门若是闯不过去,还请大声呼救,老衲好救你出来,免得伤及性命……”
张武林摆摆手道:“方丈费心了。武林已经等不及想去见识见识这十八铜人阵了!”
通鉴刚起身,说道:“我们走罢!”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师叔,不可应了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