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了面摊也收了，平常面摊摆摊和收摊的时候都是最忙的，按照以往在这上面所花费的时间都是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可今日老板娘却花了一炷香时间，老板娘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帮忙而是让她赶紧回家看看盒子里面是什么，值钱与否。哑女低着头飞快地跑回了家刚一进门就把门上了栓，走了一步又原路给退了回来，看了看这门好像觉得还是不怎么保险把院子里套在石磨旁的驴子给栓在门上，驴子此时正在进食突然被打搅在好一阵叫唤之后这才停下，哑女哪管得上驴子大爷的心情啊！对它就这么地不管不顾了一个劲地就跑回了房间。
打开盒子是一条金项链哑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两只手拿起盒子里的那一条金项链，真可谓是小心翼翼生怕摔在了地上把它给摔坏了，哑女目不转睛一直的盯着它看了好久直到她娘回来都不舍得放下这条……怎么说呢？是金项链也是信物。
哑女终于在老板娘重重地敲了五六次门后，才回过神来轻轻把项链放好急忙跑出房间去开门。“怎么样是什么东西，值钱不？”车子咕噜轻声响动看来这个车子有点健康问题了。
“金项链。”哑女似乎看见了她的眼睛在发光，老板娘不管自己的车子了回房间哑女低声叹气，把车子推进来关上门牵着驴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根金项链是张涛偷偷从母亲家里拿出来的。能进工商都是大户子弟张涛也不例外，只是张涛家里的老爷子早在前几年就死了，如今张涛没了依靠这个差事都是他娘求着老舅爷求出来的，花了家里三十亩好田于是今年收成肯定要出问题，只要不发洪水就不会出问题。因为是换的田地用好田换在乡下发大水途经的某一条只干上，这是他们家老舅爷开的条件，张涛母子硬是捏着鼻子认了。
十多天之后张涛就有了这个差事，张涛习惯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从怀中取出一物来做扫饭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很少一部分写满了，上面记载的都是名字而且还都是人名，张涛拿起一只被他削成了很细的毛笔，在上面添上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他的老舅爷。
他恨他爹死后就人走茶凉的背叛，但那些人大多都是位高权重又都不是他们家的亲戚，可他是啊！那些人他管不着可自己是他的侄外甥，他怎能视而不见？张涛恨可是没办法只有在这张纸上把名字写下，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张涛想爬的高一点就算真的摔下来了，摔得狠了他也愿意只要有人给自己这个机会。张涛不知从哪儿听说了皇上成立了特务组织，给了一些人一个机会张涛想让自己成为这个组织里的一员，可惜找不到他们就算真的面对面遇上了，他也不可能发觉他们是自己要找的人。
张涛走了出来端起饭碗开始大口吃，吃完后在桌上放了一贯钱最近这几日张涛总会拿出点钱，放在桌子上那是给他娘生活的张涛说什么都不能放弃这份差事，不仅仅因为这是他娘第一次放下身段求的而且还是他们家目前唯一的生活来源，在找不到新的好的差事张涛说什么都不能够丢掉它，张涛虽然在工商人缘不好但他有时候在城门、其他衙门混了个脸熟，偶尔交谈上几句，陪他们喝喝小酒他有时候做东请他们，虽说是记账但情也是记下了，张涛永远都记得爹生前告诉自己人脉比什么都值钱，只要还有点底子人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自己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张涛他娘不担心自己儿子在外学坏只担心自己儿子没有本事，不过最近他总是往家里拿钱老人家也就不再担心了。
张涛有在吃完晚饭后散步的习惯，这天他照常去散步可是没走多久，就有一个男子朝他走来就在走过来的时候，从他身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若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就算了可张涛是谁啊，张涛经常与城门口的衙门的人说说闲话，他们有时候会教张涛防小偷的诀窍今天刚好就用上了，张涛发觉不对劲随即大喊，“小偷，快抓小偷。”话音刚落背面就来几个人抓住了自己狠揍了一通。
张涛抱着头大喊大叫可周围没有人就算有人，早就在见到这么一帮泼皮后就跑的无踪影了，那有闲情管他啊！
这些人跟张涛素无往来怎么会今天对他好一通教训呢？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这问题自己现在肯定是没法解决，先回去擦点药酒明天再说。
第二天张涛刚一出现在工商就成了一个大笑话，张涛不在乎随便他们怎么笑轻轻坐在板凳上，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一炷香时间后就拿着账本出去了，今天刚好是他值班的日子，他们每两日轮流一次外出看看城西的那些商铺。今天轮到他了张涛行色匆匆地做完了任务，以往去城西他都是特意绕路多走一个弯去看哑女，可是今天他没有，做完事就去衙门大厅城里的泼皮，他想要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地打一场。
衙门里有人好办事张涛在大厅之前先塞钱给捕头一两银子，随后只见捕头吆喝了一声一群捕快浩浩荡荡地走了张涛跟在他们后面，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废弃地屠猪场，“兄弟别看这地废了可是这地现在却有人，而且他们都住在这里。”张涛一边听着捕头说一边在看这个废弃地屠猪场，外面很荒凉在篱笆外的野草都有半人多高，从这方面看起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大理过了。感觉上觉得这里挺合适做贼人的据点的。点头说道“龙兄说的有理。”
“走，我们进去看看那一帮家伙是不是。”龙捕头招呼着身后的一干捕快威风赫赫地走了进去。
“老大龙捕头来了，我们要不要招呼。”在废弃地屠猪场的某一处有一个一直站在外面角落处放风地，突然起身跑到里面报告自己发现的情况。
“笨蛋，当然要招待了，那可是贵客。我亲自去迎接。”不管在什么时候黑道和白道总是有点关系，黑道离不开白道来自某些方面的照顾，而白道在某些事情比如说不方便要去做又不得不去的事情可以交托给黑道，从这一方面来说黑白两道总是有点瓜葛，但清要相信黑白是分得清的只是有些人分得清有些人分不清而已。
“龙哥，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啊！”
“哪敢，您是贵客我想都不敢想。”这个老大一个劲地赔着笑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张兄，你来。”龙捕头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是他们。”龙捕头没有应声因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是自己所管辖的片区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殴打朝廷官员真是让自己面子扫地。对于这件事情张涛已经知道答案了，就在刚才张涛看见这个老大看见他的眼神里判断出来的。
这个老大在看他时的眼神躲躲闪闪，这被他理解为害怕他又不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怕他啊！原因无他只有做贼心虚四个字可以解释。“你看着我。”张涛比老大晚一点发现对面是仇人，老大在看见张涛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有道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老大就属于这个范畴。
“原来你就是游老大，昨天我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吧。”游老大低着头不敢应声张涛给龙捕头使了一个眼色，龙捕头会意“没人打二十大板，游老大花些钱请众兄弟吃一顿酒，再拿些钱赔偿给张兄这事儿就算了了。”
“我没意见龙兄做主就好。就是不知游老大有意见没。”一个皮球给踢到了游老大的脚下，游老大心里正在对某人骂骂咧咧，都已经得到惩罚了哪敢不答应否则惩罚不是更多吗？自然是变成了软脚虾，“龙大哥说的是就这么办。”说完转身看向一边手下某个小弟手上地钱袋，那个钱袋很扁就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钱。
“耗子，拿来。”张涛看了一眼那个拿钱过来的耗子，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一步地向着游老大走过来，张涛眼睛始终盯着他就像他是自己的猎物一样，生怕少看一眼就会丢失这个猎物。
不知道为什么张涛看见耗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是个可用之才，但是张涛不打算现在出手因为还不到时机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从游老大身边挖下这个可用的墙角。
钱袋子里只有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游老大笑着用双手捧着送到龙捕头的面前，龙捕头看了一眼张涛两人相视一笑摆摆手就走了，就在他们刚走出去游老大就对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呸！他妈的真以为我要送客啊，想得美拿了我的钱还想让我送客，天底下哪有这好事啊。”
“龙兄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找不回场子了，这钱我就不要了就算是谢礼，我哪还有事儿先走一步。”龙捕头也不推脱点头就算答应。十两重的银子还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不是张涛看不上就算是看上了也不需要为了这十两银子得罪一个捕头，更何况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万一哪一天自己需要这个人为自己做事，现在就得罪了以后还谈什么做事啊。
之后又过了好几天等张涛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张涛才又出现在了哑女的面前整个人笑嘻嘻的，“我来了。”说完把脸凑了过来对哑女附耳说着话，这个时候还没生意老板娘起身看见这幅场面尽管心里有些不乐意，不过在脸上却是未曾表露出半分不满的样子，想必她是从什么人那里听到了风声城南某个泼皮不敢再来招惹自家闺女，以后这个人接手了更何况那一根金项链她专门拿去典当行去问了，是真的虽然没有拿去典当至少放心了，这个人能够脸不红气不揣就能随便拿出这样值钱的玩意，说明家境还是不错的至少能够随便供养得起自家闺女，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哑女当然不知道自家娘亲的规划可还是愿意和某人亲热，反正只是咬耳朵而已又没别的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骚扰你了，只是你这生意。。”说到这里就有点说不下去了，老板娘也不是有意要偷听他们的说话，只是往常的这个时候生意挺好的，可是现在都摆了大半天的摊子，竟然以个人都没来老板娘有些生气又见到某人在说自家的生意，马上说道“生意不好你就补些钱吧，反正你看上我家闺女了。”张涛想不到这位老板娘如此胆大自己还没有敲定这件事，未来岳母大人就已经开口索要补贴了。一时间张涛都觉得头大了。
“补贴多少这事以后再提主要是我现在是在工商上班，过段时间位置高一点我就来提亲到时候我找媒婆来提亲。”
“好，这件事以后在说你什么时候当上大官了你就来娶我女儿，只不过要多长时间你就要付出多少的聘礼。”两人就在哑女面前击掌为誓弄得哑女是哭笑不得。
傻大个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有点一瘸一拐地，但那不是骨头断了吗几个月之后就可以恢复如初，傻大个和大婶也都不介意了，“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被人打断腿不会是去赌输钱了吧，那你可得赶紧走我这里不能留人的。”说着大婶就把新挂在门上的帘布挂在墙上的钩子露出一个缝隙，意思是让傻大个走。
傻大个家里没有了亲人在这里觉得很是温暖像家，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里很想继续住下去，害怕自己真的被她给赶走于是连忙辩解，“我不赌也没有欠债只是我们家被强行拆迁了，而且钱不够拆迁费所以被杀鸡儆猴打断了腿，要不是大姐您好心收留我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活下去。”说着说着脸色自然地流露出了黯然。
张涛梦寐以求的机会到了，在张涛的办公桌上有一封上面什么都没写的信，张涛拿起就看也不问周围的人这封信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他自知自己的人缘关系不好也不自讨没趣。
“什么样的人能够凭借人脉关系解决一个泼皮无赖，对此朕很有兴趣想见见你，来城北的学校我在那儿等你。不见不散。”
李瑛留字
李瑛要见张涛不为别的就为了在信上所说的有人脉关系这一原因，李瑛手下不缺人缺的是人脉，要治理民生需从民生着手而最接近民生的就是这些子民，李瑛不敢贸然启用官员因为不知道他们有几斤几两重，更害怕他们会和某些势力勾结而毁坏自己的大计。
新人，之所以是新人就是什么都没有而这个新人张涛却比他们多一样那就是在底层社会中的人脉，这可以帮助他很快崛起至少在自己用得着他的地方，会是一个很好的臂力。正因为是新人李瑛不需要忌惮他背后的什么，只需要任人唯才就算是与人有所勾结李瑛也相信自己有办法可以对付他，既然不用为难自然他就是最佳人选。
夜幕降临一群乌鸦在城北学校之外的小树林上叽叽喳喳，乌鸦在秦、汉包括本朝都是不详的象征，随着李瑛出来的侍卫害怕此不详会给皇上带来麻烦，正要施展轻功去捉它却被李瑛的一声呵斥制止住了，“它是乌鸦被人誉为不幸非它所愿，我们怎能因此而随意怪罪。”
“是。”
“客人来了，去周边看看不准任何人钱来打扰。”城北的小树林里多是不干净，因为这是在郊外一些专职倒夜香的人图方便整洁，就把它们倒在这里而李瑛选择这里是打算实地考察，在这里建造厕所水泥、普通的花岗石，当然厕所最重要的就是要分男女，否则像什么话。
“张涛。”
“臣，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涛来了之后李瑛在沉吟了一会儿才有条不紊地说道，“泼皮、无赖朕很想解决他们，但不可能完全地消除他们这个隐患所以需要合理的引导，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专门来管理这件事，而这个人便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你的第一个手下，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这个部门立刻成立。”
“不知皇上是要臣做什么？为什么不让臣来做引导这些无赖的家伙？”张涛不解也不着急答复，而李瑛也不需要他立刻回答，这么快就回答显然是没诚意的。作为他这等人物是肯定会因此对他产生些想法的，就算没有想法至少会不喜欢。
“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做城市垃圾的引导人把他们的作用尽量放宽，让他们用他们的方法维护治安让他们用他们的规矩来约束自己，制造一个存在于黑暗世界的秩序，他们居住在这个世界熟悉这个世界会更好的管理这个世界，官员不适合做这种事所以你答应了就不算官至少在朕的心中是这样。”
张涛第一次接触皇帝说对皇帝不怕不敬畏那是假的，毕竟这个人是天下之主有主掌万人生命的权利他一句话可以让任何人得到一切也可以失去一切。张涛想成为前者做事就必须令这个人满意，否则就会失去自己如今想要守护的一切，他既然答应了来见李瑛就已经表明了自己一定会答应，因为别无选择。“臣，答应。”
“从今天开始成立了一个名叫外事部门，他们专管地下营生不过对于他们都是有着底线的，有三不可第一不可暴乱，第二不可不能控制，第三不可超出预定范围之内，比如说法律。”
“你回家吧，明日起你就有两份工作工商可以慢慢来，但这件事朕要求每个七天给朕一份书面报告，马上就是春节，我会命人从这个月末到下月十二之前，所有朝廷官员都休假，你可以趁此时机好好出外考察朕会给你路费，不过这是预支下个月的工资，虽然工商属于朝廷官员你也买了一份保险，可这算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则从下个月开始从你做这件事暗收入里缴纳多少取其中十分之二，算是保险每个月都不例外如若你死你母亲我会找人照顾她不会被任何人有任何人借口，随意欺辱。”
“谢皇上隆恩。”
“你退下吧，我会找人给你把钱送去到时候你好好斟酌一下，明日这个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开始着手于长安城内的治安问题。”
李瑛在张涛走后写了一封信并且让人准备了些钱，和信一起交给张涛。
大唐地域宽广可是朕只有一个人双手够不着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有些官吏很好很清廉可是他们不适合做这件事，而有些官吏贪污腐败却又贪污腐败的必须性，有些时候不得不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有些人既不算腐败又不算清廉虽然品行也算是不错，可却又没有能力这种人对于朕来说却是非常的不需要的。而那些很有能力的他们已经够忙了，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你是一个新人，刚好适合做这个而且很少人认识你，大概就你周边的人吧你之前没有当官朝中大臣对你不算熟悉，刚好合适。如若这件事你做得好权利就大一点做的不好，那没关系换人就是反正疆域这么大总是会有良才，朕不差你一个。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办大不了你赔偿时间给朕就是。
张涛看完了信当即就烧了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这是张涛在回到家以后仔细思量了好久，想到的以后做事的方法不留痕迹达到目的。至于要不要不择手段那是现在还没有考虑周全的事儿，毕竟此时他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