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宗议事大厅。
“你说什么,之夜死了,怎么可能?”原来夏之夜的尸体被早去练功的弟子看见,向宗主禀告了,夏之夜作为云宗弟子,又是夏乘的亲弟子,阳通自然不敢大意,连忙将此事告知给夏乘。
看到夏之夜的尸体,夏乘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瘫坐在大厅的座位上,夏之夜本来是个孤儿,年纪不大就开始是夏乘抚养的,说是弟子,但情同父子。
绝望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夏乘揉了揉额头,恨声问道:“是谁干的?”
阳通看到夏乘冷静了下来,拿出一把竹剑对着夏乘说道:“之夜送到我面前的时候,胸口插着一把这样的竹剑。”夏乘看到这把竹剑,正是自己赠给阿水使用的,夏乘连忙从椅子上弹起,正想辩论阿水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看到夏乘这么紧张的样子,阳通压了压夏乘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你不用紧张,你刚收的那个徒弟,我有所耳闻,怎么可能杀掉夏之夜。而且夏之夜最后应该是被凶手在胸口一击致命的,阿水应该没那个实力,*着夏之夜使用弱水三千,看来他真的是被*到绝境了。”
“那么,我那个徒弟阿水呢?”既然竹剑丢了,夏乘怕阿水也会出什么事。
“据我那个徒弟秦云说道,他们从荆刺林回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为首的那人修为极高,而且已经是拥有‘器’,之夜被*用‘弱水三千’缠敌,好让他们逃脱,但是剩下几人也极其厉害,阿水不知被挟持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云?”夏乘忽然想起夏之夜对自己说过的话,向阳通问道,“那秦云怎么样了,我翠竹居仅有的两名弟子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他怎么能安全回来的。”
阳通听到夏乘如此责问,也声色严厉的说道:“胡闹,你是在怀疑我门下弟子做出杀害同门之事吗?”
“不敢,不过宗主不觉得此事可疑?”
阳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会不觉得啊,夏之夜是我新一派弟子中的顶尖存在了,那个阿水又是难得的雷修人才,怎么不可惜啊,你可知道秦云此次回来,也是满身鲜血,看来对方是个用剑高手,有一剑,已经是沾着心脏了,我用了一个晚上才让秦云活了回来,你说他怎么会是凶手了。”
听到这里,夏乘就知道阳通不会怀疑秦云的,况且加上秦云的天资出众,阳通估计也愿诋毁秦云,于是施了一礼,向阳通告退。
今日盛竹峰的餐桌上少了两人,顿时变得冷冷清清了,一向外向开放的柳烟也在餐桌上沉默寡言起来,只是在那么默默地给夏萱儿加着菜,夏萱儿躲躲闪闪地看着自己的爹娘,不敢说话,也不敢问下阿水在哪里,因为现在的夏乘脸色实在是太难看。
“前几日,我给太平城的周家送了一封信。”终于夏乘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柳烟也把碗筷放下,夏乘说道:“周彦家主信中所说,自己家中的浪里行舟玉佩现在只有自家人佩戴,不会有外人佩戴此物,也并未赠送其他人此等物品。”
“那或许是阿水的玉佩的模样是跟周彦一样的,并不是他们周家本身之物。”
夏乘点了点头,说道:“也有可能,不过一般人是不会用浪里行舟的样式的,看来此事还是跟周家有关,如今宗主要带秦云三年的死关,三年之后,秦云必将是通穴圆满之人,看来宗主这是要着力培养秦云呢”
“那秦云果真与之夜之死有关?”听到两人的谈话后,夏萱儿顿时泪流满面,小声说道:“我要之夜哥哥,我要之夜哥哥。”
夏乘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对着柳烟说道:“这三年的大小事务都有长老堂和我负责,过几日你下山去,去找周彦去把这事问清楚,我总觉得此事有问题。好吧,这几日你就好好安慰下萱儿。”
“我和我茹馨师姐也是多年没见了,这次我就带着萱儿一起去,也好让萱儿散散心。”
云宗附近一条不知名的土路上,一头毛驴拉着一辆破旧的板车,车上躺着一个年纪只有看上去有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阿水。
原来当初阿水从崖上跳下来了以后,非常幸运地跟江湖传说里的英雄一般,被山腰的一棵松树挂了一下,又掉在了一片偌大的湖里,除了脑袋被磕了几下、全身上下一多半的骨头骨折外,命还是保住了。
阿水醒了以后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板车上,自己全身竟然不能动弹,只是看见拉车的驴上面有一个瘦削的背影,应该是个岁数比较大的人了。
那人感觉到后面有点动静,停下了驴,转过头,看见阿水正在张着眼睛看着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对着阿水说道:“小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死,看来你命挺硬啊,你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骨头老头子我已经给你接上了,养个几个月应该能下床走动了,到那时你就回云宗去吧。”?
“云宗?四宗之一的云宗吗?老人家,我根本没去过云宗啊,干嘛说回呢?”
那人以为这小孩再跟自己胡闹呢,笑骂道:“你这孩子,对我这样的老头还在那里撒谎,你掉下的湖,正是云宗天弓峰的脚下,随说隐蔽,但那地方确实是云宗的地盘,你不是云宗的弟子还可能是哪的?”
“可是我真的没去过云宗,我全家被害,父亲被杀,我被仇家*到了河边,情急之下,跳进河里了,没想到醒来以后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爹爹,我的娘亲啊!”还未说完,阿水在那里痛哭着,瞬间已经变成了一个泪人。
看到这个孩子如此痛苦的样子,老人也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问道:“看来你确实现在你确实是不知道云宗了,啊,我明白了。”
“敢问老人家,怎么了?”
“没事,老头子我向来医术不错,你的脑部有一处死穴被他人用灵气所伤,难怪你不知道以前的试了,应该是伤着脑子了。那我问你,你可是叫做阿水?”
阿水迷惑地看着老头,细声说道:“老人家,我叫做江无忧,阿水是谁?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的,老人家,你认识我吗?”
老头也十分困惑,说道:“你晕倒的时候,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之夜师兄,我对不起你’。想必你口中的之夜师兄应该是云宗夏乘门下的翘楚夏之夜,但是你为什么不记得呢,怪事,怪事。”
“夏乘峰主我倒是听我爹说过,那是有着地级命格的强者,这夏之夜我确实是未曾听过,我这十二年以来并未出过远门,只有这一次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阿水黯淡地低下了头,细声道,“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家了。”
“你既然知道地级命格,看来你的出身不低啊。你姓江···”老头眼神一凛,盯着阿水问道:“天风城江家你可知道?”
“我家就是住在天风城啊,整个天风城对我们家尤其是对爹都是非常尊敬的。”
老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江无忧,急切地问道:“你可认识江海?”
江无忧虽然不能动,但是还是满脸诧异地瞅着老头,问道:“老人家怎么会知道家父的名讳?江海正是我的父亲。”
老头原本的惊讶变得淡定起来,叹息道:“命啊,命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也不要叫我老人家了,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叫我爷爷吧。”
“爷爷,你认识家父吗?”
老头听了阿水的话,笑道:“何止是认识啊,想当初老头还是个叫花子,我一个人在外游荡的时候,还是江天也就是你爷爷给我一口饭吃,还介绍我到隐宗去修炼,你爹还是我看着长大的,算是我半个儿子了,没想到现在···哎,想不到,命运如此弄人啊!”
想到自己的爹爹已经不在了,江无忧心中的难过又迸发出来。
看到江无忧的又是要落眼泪了,连忙岔开话题:“孩子,你应该是去过云宗的,而且应该是在云宗呆了一段时间了,可能是你的头部还没有好全,估计那些记忆都没想到吧。”
“我真是不记得我去过云宗啊,不过,爷爷,你今年多少岁啊,隐宗中人好像···”
“好像都活不长是吧,确实我们隐宗之人大多数都是活不过六十岁的,你既然知道命格此事,那你可知道有一地级命格叫做‘不死鸟’吗?”
“我爹爹只是讲过一些修炼的基础知识,我并未开始进行任何的修炼。”
“那就怪了,你身上已然有了五百多个气海,看灵气与你体内灵气有异,看来是通过灵药强行提拉到此等境界,不过你蛮懂的循序渐进,并未太过贪图自身灵气的多少,所以并未出现问题,你竟然不知?”
江无忧疑惑地提了提气,发现自己凝神屏气的时候,体内确实是有一股舒服的气流通过。老头笑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老头子真是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这年纪雷属性修炼已经是不错了。我所拥有的就是地级命格中的‘不死鸟’,可是增加了我五十年的寿命,我今年刚好六十有五了。”
“那以爷爷的年纪,必是隐宗前辈级任务了。无忧想拜爷爷为师,还请爷爷收下无忧。”江无忧的脸上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全力握拳,狠狠锤了身下的车一下。
“你想报仇的心我懂,但是修为一事可不能急,你要是想朝夕之间就能傲视天下,我是做不到的,但是教教你老头子我还是可以的。”、江无忧想要拜谢老头,可是发现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说道:“多谢师父,请师父见谅,弟子现在不能给师父施礼了。”
老头摆了摆手,说道:“我本来就是长辈,教你是应该的,叫师父我还是不习惯,还是叫我爷爷吧,我听得舒服一点。你先好好休息,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