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对我的话持怀疑态度,但是对我的能力从来都是相信的,只要我去干了一定就会把这事搞定!
从大侠的眼睛里,我看得出来他很期待,虽然他的表情很淡定。不过从现在起,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帮他搞定的。
“恒哥,你昨天说的那事要是难搞就算了。”吃宵夜的时候大侠和我悄悄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上心了。
“难,是肯定有难度的,但是为了我兄弟每个月能多三百块的职务津贴,这事我必须得干啊。”
“你不会直接让周经理开除他吧?这好像有点不厚道呢。”大侠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嘿嘿,兄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然后又把我在周经理心中的地位想象的太高了。”我吃完宵夜,随手把筷子一丢,掏出一包五叶神,递给大侠一支,说:“来一根?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呢。”
“嘿嘿,你自己搞起,我没这爱好。”说完这话,大侠又是一拍脑袋:“哎呀,不对呀,你也是不抽烟的啊,呦呵,还五叶神,这么好的烟?你应该最多也就是抽个白沙才搭调啊,说吧,为什么?”
“嘿嘿,够聪明!”我一竖大拇指说:“嗯!还行。不愧为我兄弟,你要是太笨了可是不行哟,嘿嘿。”
大侠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喔,我知道了,我们车间全是机油和塑胶料,都是易燃物,你想栽赃给洪金宝?开除?”
“兄弟,你能不能别把我想象得这么龌龊?就算是我想干这事,你也别说出来啊,我多难为情不是,”说着我又一推碗筷:“去洗碗吧,这事还有好多步骤了,你就别掺和了,到时候等着升官就行了。”
“噹噹”娃哥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背后的机器,敲着机台对我们大声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又想使什么坏呢?笑得这么邪恶!说:想整谁呢?”
“嘿嘿,没有的事,您别乱说啊,”我嬉皮笑脸的说:“大侠看上了亮点厂的罗敏,我真给他出主意呢。”
“罗敏?”娃哥愣了一下说:“大侠,不得不说你的审美观和我们还是有点出入呢,她你也敢下手?果然够强!”不要钱的大拇指又竖了起来。
“娃哥,你根本就不懂。”大侠很是配合的说道:“我们这些这么穷的草根,不找个有内在没的媳妇儿,以后怎么可能看的住呢?这年头,爱情,怕是买得到吧?”
“小子,不错啊,认识够深刻的,小屁孩儿一个,还敢说这话,以前被打击惨了是不是?”娃哥边说边又乐了:“嘿嘿,大侠,问你跟问题啊,你是怎么知道罗敏有内在美的呢?她的内在美在哪里呢?有多美呢?嘿嘿,我一起想知道她有多重,到处打听了好久,现在都还没有答案呢。”
“哈哈哈……。”我和娃哥的笑声响彻车间,大侠赶紧面红耳赤的跑出去洗碗了。
久源厂有两道门,正大门就不用说了。在楼梯口的下面还有一道小门,整个楼梯下面就是宝哥和李云班上那个叫吉刚的备料处。空间狭小,一到冬天,阴风森森。
手机和电脑外壳之所以能做出各种颜色,就是因为宝哥在原料里面加了各种各样的色粉,久源厂共有1000多种颜色,很是漂亮,但那玩意儿还有剧毒,所有宝哥的手常年都像松树皮,挠痒痒特好!
十五块一包的五叶神对我来说是高消费,这我就忍了,但他奶奶的宝哥竟然还说不好抽,抵不上白沙精品。于是我把我的手机忍得直抽搐,要不是因为打不过的话。
不过为了大侠的升官,我忍了,并且立马换上白沙精品,还是不是的钻到楼梯口给宝哥敬烟。
“小*,你不是不抽烟么?”宝哥抽着我的烟,还开口就骂我,“你这抽着不是浪费啊?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
“哎呦,宝哥,你是不知道!”我立马做痛苦状说:“烦。我一天到晚烦得很,想干个什么我姑姑都会说我,就连想找个女朋友她都不让,我不抽烟解烦恼怎么办嘛?”
“嘿嘿,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女人了?”宝哥面带讥笑的说:“小心肾亏!”
牙齿都快咬碎了,不过说出的话却腻的死人:“嘿嘿,宝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以后我就是你小弟,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
“嗯,不错,小孩子开始懂事了。”
靠,老子怒气冲天。听你的招呼就是长大了,不听就是小屁孩儿,奶奶的,什么世道。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才好。唉!可惜我功力不够啊!
宝哥拿着一塑料口袋原料来的时候我真正给别人换班,那家伙上厕所去了。“吉焰,你把这个颜色试一下,然后我好去备料,40万的大订单,要五吨多原料呢。”
“哎呦,宝哥,你来得正好,我现在肚子痛的厉害,你给我换一会儿,我等下来试色要得不?”我捂着肚子连连跳脚,还把屁股扭来扭去的说。
“小屁孩就是屎尿多,才叫你干点事,名堂就来了。”宝哥说完还在屁股后面扇了一巴掌:“快滚!老子自己试了。”
“谢谢宝哥了。”
“靠,娃哥,这么巧?在女生宿舍门口都能遇见你?”
“巧你个头啊?你都跑到妹妹的床边来找我了,还巧?你有毛病吧?什么事呢?”
“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好久没看见你了,想你,车间有宝哥罩着呢,啥事都没有,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啊,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靠,老子上班时间能干啥?”
“娃哥,您这说法不对啊,您上班当然是想干啥就干啥了,并且是您什么资源都有,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我指指燕姐有指指床说:“娃哥,您继续,车间的事,有我在,您别怕啊,哈哈哈……。”
“啪”的一声,一声女式拖鞋从我头上飞过,后面还有一连串的女高音:“要死了,到处乱说,我要撕了你的嘴……”
我隔着门高声喊道:“燕姐,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就是让娃哥想干啥就干啥啊,莫非他已经干了啥?”
“啊……。”震耳欲聋。
不用开机的日子无疑是自由的,轻松倒是不一定。比如打样就是已经特别讨厌的事情,动辄十七八个颜色,很是头疼。一场样打下来,这脸上就可以直接去唱京剧了。红色则是最讨厌,若是打了红色的样,吐口痰都是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像晚期!
这山望着那山高。我还有打样,宝哥还要备料加料,就娃哥最好了,整天就是倒背着手,这里指指,那里划划,最多就是给我和宝哥打打下手,看得我的红眼病一阵一阵的。
不过据娃哥自己说:他那工作很没搞头,工资低不说,又是一点死工资,红包回扣什么的一点都没有,还要上两班倒,看来看去就周经理的工作最爽了。
唉,不知道周经理是不是觉得那个台湾佬最爽呢?
想休息一天已经成了彻底的奢望。周经理又在开战斗动员大会,我都已经能给他配音了,更别说燕姐他们这些老人了。
据说又一次开会,周经理看见他说话的时候居然有人在睡觉,于是火冒三丈,一拍桌子说:“XX,我刚才说到哪里了?我要说的事情你都几下了么?你太不尊重人了吧?……”
只见瞌睡哥淡定的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周经理,您刚才说到……是吧?我是觉得您说的好,正闭目思考呢!”说得周经理连连表扬他听得认真,就差给他涨工资了。
事后,我们问瞌睡哥说:“牛人,你刚才怎么就知道周经理说到哪里呢?”看着他得瑟的表情,我们又警告道:“你别和我们装啊,我们都听见你的鼾声了,撒谎的话小心搞死你哟!”
“嘿嘿,周经理的讲话稿你们都能背吧?”
“是啊。”我们一起点头。
“每次开会的时间长短都差不多吧?”
“是啊!”
“那不就是了?我们看看开会开了多长时间了,不就知道他已经讲到哪里了,剩下的事情不就简单了?”
看着我们崇拜的目光,瞌睡哥淡定的摇摇手说:“嘿嘿,别那副见到美女的表情,我只是更好的研究了一下我们的领导而已。”
不过今天有个新鲜事。周经理说:我们久源厂从来就没放过春节长假,所以准备现在多招点工人,好好的赶一次货,过年争取放个长假。
不过看着一个个拉长的嘴角,好像没几个人相信。明明是货赶不出来了,非得招人不可了,还把话说得这么好听,骗谁呢?
唉,领导就领导,说话就是这么有艺术。
中华移动好像不知不觉的就把话费从一块五降到六毛了,这感觉真好,虽然诺基亚依然半年响不到一回,并且响一回还把自己吓一跳什么的,不过现在基本是保持在畅通状态了。
大侠每次想用我的手机跟家了打个电话,都被我一脚踢了出去,再丢给他一张200卡和一个“滚”字。
今天的手机铃声不止是吓了我一跳,还严重打扰了我的好梦,我才刚刚见到小龙女,他奶奶的,就被手机给叫回来了,太伤心了,多少年了,就见着小龙女一回,我容易吗我?
所以接电话的声音就有点洪亮:“喂,那只啊?办公室的电话不打,打我手机,你不知道手机接电话是要钱的么?说不出个打我手机的理由我就代表月亮灭了你!”
“你是恒哥?”一个有点猥琐的年轻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我不是恒哥,我是恒哥啊!”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我,我是小弟儿。”
“啊?”“砰”。诺基亚掉在地上,成了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