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其心思果然是猜不明白。
“吉焰，你就不可以把机器调慢点么？”赵梅没有出处的话我都会有选择的没听见。
“请叫我恒哥！”
“你不知道你把机器做这么快，你和周林两个人又把毛刺处理不了，我天天这样干很烦么？”
“不是还有老板娘么？”周林果然是好孩子，替我回答了问题，“不过，老板娘漂亮是漂亮，就是吃饭的时候要先吃，还要把菜翻得乱七八糟，这一点比较讨厌。”
“嘣嘚！”清脆的声音听得我的脑门都痛，赵梅还想再来一下，被周林躲过了。“小王八蛋，你别躲唦？你就只知道老板娘漂亮，但是老板娘能算人数么？你这只猪！”
愤怒的女人还是少惹的妙，我轻轻说道：“调慢机器是肯定可以的，但是那样你姐夫就不划算了唦，同样的成本，产出少了可就是算亏了的呢。”
“要不你和你姐夫说话，要么就别让你处理毛刺，要么就招人嘛，反正生意也慢慢好起来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意思，只是没恒哥说的清楚。”周林也连连点头道。
“是你个大头鬼！”赵梅吼了一句周林，又对我说：“早和我姐夫说了，他说他现在只管一部分业务，其他的都不管了，以付经理为主，你为辅了，所以我才找你说的。”
“嘿嘿，别抬举我了，你觉得和我说有用么？你以为付经理经常下来巡车间是干什么的？把饭做好一点，把先吃饭的那个女人先毒死才是真的。”
“付经理，如果下午还不送ABS材料来，我们明天就要停产了。”我对又下来巡车间的付经理说道：“每次不都是送得挺快的么，这次是怎么呢？”
“嘿嘿，货柜车在海关被扣了，说是手续不全，刘老板都没货，怎么送？”
真不知供应商的货被扣了，他是高兴个啥？
“那怎么办？这货好像很急呢！”
“嘿嘿，不着急，我刚才给刘老板打电话了，说是明天就会到了。等下你先坐公交车去樟头塑胶原料市场去买两包救急吧，反正明天就到了。”
“啊？我？”我指着自己问道：“坐公交车去？两包原料有100斤呢！怕是不行吧？”
付经理看见我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不怕的，那边有人给你送上车，这边下车就在厂门口，叫我们出去接就行了嘛。”
“年轻人，我看好你！现在就上去找你文姐拿钱去吧。”说完还笑呵呵的一指楼上。
虽然很不想去，但是领导交代的任务还是要第一时间完成的，在二楼没看见接电话的文姐。三楼上，两只美女正在就谁能处理得更慢些，进行残酷的比赛。
结果应该还正在收集中，不过看形势应该是老板娘的眼睛更大些，赵梅的头更低些。
“文姐，付经理让我现在来拿钱去樟头买两包ABS原料。”
“嗯。”老板娘目不斜视的回答我，然后又对赵梅说：“小梅，你还干一会儿就下去做饭，别干得太晚了。”
“你跟我下去拿吧。”
我不小心瞧见赵梅的眼睛里都阴沉能滴下水来。
从黄草村到樟头镇是有过路的直达车的，是从长治镇到樟头镇的车，10分钟一趟。坐在公交车上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我这个应该也是算出差吧？
虽然档次还有待提高，但是第一次嘛，也勉强可以将就了。
在樟头看见那一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群里，最少在里面来回转了三四个圈，才基本确定ABS的价格是7.8元每千克，但是要求是必须拿货一吨以上。
零售价格则高低不等。我拼命的保证我这次拿两包是回去做样品的，并且下次拿货一定就是你家，那个可恶的胖子才给我七块九，还在把我送上公交车的时候递给我一只五叶神。看向我的眼神特哀怨。
“行李要收费！”售票员的眼神充满浓烈的杀气。
“这不是我的行李！”我没有狡辩的意思，只是想解释一下这车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可惜买票的姐姐不给机会。
“要么你们一起下去，要么它下去。”说着还踢了材料一脚，可能是感觉软软的滑滑的，脚感比较好，竟然不准备拿下来了。
“多少？”
“两块！”
“给票！”唉，早知道还要弯腰去捡就不用要票了。
付经理应该不算骗子，肯定是因为马路上的汽车轰鸣声影响了他的听力，所以当我进了厂门的时候他还假装很惊奇：“你怎么就回来了？这么快？怎么没叫我去帮你一起拿进来呢？”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问候老板娘和那个售票员。每次上车的时候他奶奶的，我站在哪儿招手那司机售票员只要看见我了就会停车，他奶奶的老子今天下车的时候，怎么就一定要到临时车站才准下车呢？
理着厂门还有100米多远的地方，三轮车党横行，我要是进来叫人去搬，他奶奶的到时候还有得搬么？
“嘿嘿，我看着两包原料也不是很多，就拖着过来了，反正口袋我们多的是，坏了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就没叫您，嘿嘿……”
“哎，下次不能这样呢，不能把人累倒了。”
“嗯，记住了，我先上去找文姐交账了。”我实在是没兴趣和这鸟人说话。
“文姐，你看看，材料费是395，车费是8块，回来的时候还收了两块的行李费，你数数。”
“嗯！嗯？还要收行李费？
七块八，390才对啊？还差五块呢？”文姐皱着的眉头确实很漂亮，不过说话的口气很是让我讨厌。
十七八岁的孩子是最不能接受别人的怀疑的，“你买的七块八，我买的要七块九，我没你漂亮。”说完便“砰”的一声带上门。
“老子开始就说了不想去，你们非要我去，现在又屁话多，以后不要叫我。”我想想不对，又打开门站在门口大喊：“以后技术之外的事情别叫我，我当初来的时候娃哥和周建勇不是像你们这么和我说的。”
“哎呀，你很了不起啊？我问都不能问呢？”文姐“啪”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小屁孩儿一个，还老子？你是谁老子？老子天天都还要三楼处理毛刺，你还天天闲着，你有什么了不起？”
“怎么回事啊？”争吵的声音终于惊动付经理：“小文，你怎么说话呢？”
“别和我说话！”文姐转移了阵地：“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花了10块，还要我一个大学生给你天天做苦力，你太差劲了你！”
又是“砰”的一声，不过这次是付经理关的门，顺便把我关在外面了。踮着脚尖，贴在门上八卦了很久，可惜一无所获。
吃晚饭的时候睡都没有提这事，比较奇怪的是，文姐这次竟然没有先吃，而是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吃，吓的我和周林都只吃了个半饱。
“恒哥，今天什么情况啊？”周林坐在床上，摸着肚子问我：“不过你的那些话就是我想说的，一个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我还是没你敢说呢。”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我怕娃哥难做，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天天吃饭要先吃，什么意思？自己处理毛刺差劲的很，还下来叫我去搞，我搞毛啊？”我越说越是火大。
“是啊，所以付经理就把我叫上去天天处理毛刺，就师父你一个人看车间了，”周林说着又凑了过来：“师父，要不你还是给付经理说说，让我到车间来呗？我看付经理还是很听你的话呢。”
“哼，幼稚，你没看见今天的形式么？应该就是付经理默许的。大老板的小姨子都自身难保，你觉得我说话会用？付经理只是觉我得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你没听他说这几天要招人了？”
“是啊，是啊，这事我也奇怪啊，那天我听他说要招人了，我说我有个同学要来，他怎么不答应呢？”
“哼，因为他要招一个他的亲戚，以后好灭掉我，你如果听他招呼就还好说，不然下场就会和我一样。”
“是不是喔？那他还问你有没人介绍干什么？”
“大哥，麻烦你下次听话别弄反先后顺序好不好？”我一脚把周林踢开说道：“他是先问我有没有亲戚朋友要找工作，我说没有，他才说我们厂要招工的好不好？”
我看着周林的傻样，把个后背卖给他说：“不懂就自己去面壁，别烦我，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