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哥不听我的劝阻,坚决坚持打我的手机,我一怒之下,用手机给于飞打了个长途,天南地北的一顿胡扯,区区100块的话费对于中华移动每分钟1.5元的收费,真是弱爆了!
终于成功的把手机也变成了专用游戏机,外带一个手表功能。
工厂依然很闲,超级玛丽都被玩得哪里有个奖励生命的绿蘑菇都清清楚楚了。每天白天睡觉都要定好闹钟,不然我每睡14小时就会失眠一次的毛病就会在夜晚发作。
八月十五的月亮是很圆的,不过在楼顶上赏月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蚊子和冷风同时的存在,让我紧挨着娃哥都还在瑟瑟发抖。
下午的时候,周主管带着他的四大董事局成员来五合厂赏月了。
铁青着的脸连我叫他都没有松开,从进了厂门之后,就把他们一群人关进了二楼放电视机的办公室里。
我坐在楼梯口正对着紧闭的办公室门,一脸紧张。周林想站在我身后要和我说点什么,不过被我一把拉得坐下之后,就一直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
董事长的小姨子当然是最轻松的一个人了,蹦蹦跳跳的推开办公室的闯了进去,进门的一刹那竟然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不解的问周林:“小孩子,你姐今天怎么了?朝我抛媚眼?被嫦娥附体了?”
“恒哥,你太自恋了!”徒弟敢这么说师父怕是天下也就这么独一份了,“她是在挑衅你,她能进去,而你不敢进去。”
“啊?喔!没事,她应该很快就要被敢出来了。”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小孩子明显的不相信我。
“你那远房姐夫不用吃晚饭啊?当然,让你姐出来做饭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我现在和你说了也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我这话还没说完,周林就看见了门上的锁炳在转动,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在数蚂蚁,看来赵梅在他的心中的权威还是刚刚的,不过数蚂蚁你就安心的数蚂蚁,两个肩膀不停的晃悠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吉焰,周林,我们去菜市场买菜,”赵梅对我们大喊,说着还掏出200块钱挥舞:“我姐夫刚刚给了200块,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买菜,说是我们辛苦了,还说是晚上加餐,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不过赵梅鼻子发出的“哼”声肯定是把我排除在辛苦了之外的。
高兴需要喝酒,因为酒能助兴。
烦恼也需要喝酒,因为酒能解忧。
我一不高兴,二不烦恼,所以坚决不喝。周主管应该是和我一样的心态,所以也没喝。
娃哥肯定是因为好久没看见我了,高兴的不行,所以喝得一塌糊涂。
楼顶上,喝完了整件啤酒的娃哥对着月亮小声叫喊:“我这些年都白干了,好不容易存的几个零碎钱都被你周建勇给骗出来搞什么*工厂了,老子现在要结婚了,可是一毛钱都没有,你怎么不去死?”
看来酒醉心明这事是真的,不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怒火的娃哥怎么会骂得如此小心:“都是你个王八蛋,说钱是赚来的,不是存来的,他奶奶的老子现在存也没存到,赚也没赚到,都他妈的是一群王八蛋!”
“还说这是他奶奶的一艘将要开往高层社会的大船,现在要船要沉了,大家都爽了。还要叫老子现在拿钱出来堵这个窟窿,他奶奶,这是什么世道?老子要是还有钱的话,现在还和你玩儿?”
闷骚了一会儿的娃哥应该是累了,终于安静下来了,说:“恒哥,我一个月只花50块的零花钱,打工6年存了4万多块,现在一分都没了。”
“娃哥,别这么说,你们还有好些机器在呢,再说周主管不是天天还在跑业务么?你要相信他,生意会好起来的。”安慰人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哼,有些事情你还没有接触到,是不会懂的。”娃哥吸吸鼻子,对着月亮看了很久之后才对着天空说:“我现在把手里的股份转给你,你要不要?”
星空降下一到霹雳,把我一下子就劈傻了,“大,大,大哥,您看玩笑的吧?”
“我是说真的,这厂里面我总共投资了块5万块,你只要给我3万就行了,你干不干?”
“你不是喝醉了?”
“老子号称啤酒小王子,特别是喝别人的酒的时候,刚才这点酒就只够簌簌口的。”
“大哥,在我有钱的前提下,如果你刚才没给我透露内幕,我可能就是冲着股东这俩字,我也得干他一把。”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但是!我现在是看做你在羞辱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才不读书而出来打工的。”
“唉,看你今天喝多来了,心情不好,我原谅你了!我下去睡了,你自己慢慢看月亮吧。”
我和娃哥的友谊或许还没有到无坚不摧,但是也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记得他应该记得的,我忘记该忘记的,大家都好。
“娃哥,怎么今年你们久源厂还会放假呢?我在那里的时间怎么就没发生过这种好事?”趁娃哥刷牙的时候,我故意问道。
“还不是说你就是个倒霉蛋,去年老子一整年都没休息过,今年嘛一个月还有那么一两天。但是你奶奶怎么就不能给我们五合厂带点好运呢?”
“喔,我那些运气还丢在在久源厂没带过来。我姑姑有没有提起过我?”
“重要么?你反正已经骗了她了,生死也就那样了。”
“但我怕我生不如死啊。”
“那是你把你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
“娃哥,我天天在厂里闲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大问题!”
娃哥洗罢脸,也没用毛巾擦擦,只是拿衣袖在脸上甩了甩,回过头看着我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神神叨叨的,老子看着难受。”
我靠近娃哥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发现我好像不聪明,并且还蠢笨如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连你都骗我!”
“有毛病!”娃哥把牙刷插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从鼻子里哼出这一句。
“我知道,你开始教我塑胶技术的时候是没有私心的,但是后来肯定是周主管和你说了什么,你才这么做的是不是?”我在他身后双手叉腰小声喊道。
“你怕是电视看多了吧?我骗你什么?你今天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周建勇要我去工模部帮忙压根儿就没想让我进工模部是不是?他只是有天发现我对塑胶这一块很感兴趣,就特意栽培我一下,让我什么都懂一点是不是?他那时候就已经准备让我来五合厂了是不是?”
“然后呢?”
“然后他怕我又忘记了注塑技术,就把我又赶出了工模部。不然他为什么要在刚好工模部都忙完了的时候去找老板说我的事?”
“那再后来呢?”娃哥已经开始双手抱胸的听我说话了。
“后来就是成五合厂的生意不好,慢慢炒掉了所有的人,换上了他亲戚和一个傻帽——我!可怜我还天天乞求你给我找份工作,原来你们都是计划好了的!”
“我就说了,你把你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呸!要是你中途走了,那我们不是都白干了?”
“嘿嘿,你们知道我不会走的,因为还有周经理在这里!”
“娃哥,你说实话,有这回事么?”我直直的盯着娃哥的眼睛说:“你是我师父呢,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唉,我说没有你会相信么?果然人是不能闲着啊!”娃哥又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准备怎么办?”
“今年就这样了,明年满了18岁再说!”我搭着娃哥的肩膀,痛苦的对娃哥说:“我的亲哥哥,刚才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怀疑当初我姑姑对我进工模部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啊!想让我学好了,就去她自己的厂里上班。毕竟外人没自己人放心,磊哥的身体又不是很好,她应该也不想让磊哥太劳累的。”
“我姑姑应该是明白你们的想法的,但是就凭我和她的关系,所以她才会那么放心,你说现在这事都整成什么样了?要是她知道我是在周建勇的厂里,并且还骗着她说去山头市了,你说我们会不会就此绝交呢?”我抱着娃哥猛摇一阵,看得我自己都眼花。
“恒哥,你节哀顺变吧!”娃哥像遇见瘟神一样的连连躲开说:“周董事长在叫我们,我们应该要回去了,你把手机话费交好,有内幕我就通知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