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理成章的就这么决定了,想想是不是我自己太过小心,或许人类对于鱼这种生物,天生就不存在害怕。
一晚上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男人们的呼噜声,好似一出世界级的交响乐,交相辉映,此起彼伏,动人于耳。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艳阳高照,似乎预示着此行的顺利。刚一出门,就碰上老孙头的那个年轻媳妇王群芳。
“大兄弟,起来了!休息的好吗?”,王群芳微笑着问我。说实在话,这女人还真的是漂亮,北方农村女人大多都是家庭妇女,男性的大男子主义意识很强。
所以,男人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是不会帮着老婆干活的。女人忙活家里的事情,一年到头下来,手上也会长满茧子,皮肤也会粗糙。
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位妙龄妇人,却完全看不到岁月和家庭工作给她带来的摧残。后来,我从一位比较八卦的女性村民哪里了解到,原来,王群芳是老孙头取得第二个媳妇。第一个媳妇,在生老孙头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死在了产房里。
而老孙头第一个孩子,当时才三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一下子照顾两个孩子,这是十分困难的,加上其中一个还是待哺的婴儿。
也就是在那个最困难的时候,正好王群芳到水葫芦村来探亲,又正好路过老孙头的大院子,然后又正好听见了刚出生的婴儿的啼哭声。
要说,这些情况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是很正常的,谁家小孩不哭。可是,偏偏王群芳在城里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其中,还正好就是帮一位城里交通局的一个科长带孩子。
为了更好的了解小孩子的脾气,王群芳甚至将小孩子的哭声分为好几大类,这其中包括,肚子饿,心情不好,恐惧害怕、想睡觉等等。
所以,当王群芳路过老孙头家的时候,一听小孩的哭声就知道这是小孩子饿了。本来,王群芳想小孩子哭也很正常,喂上奶一会就好了。可是,王群芳继续往前走了一百多米,还能听见婴儿的啼哭。
按理说,这一百多米的距离并不远,但也足够一位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了。而从哭声上判断,婴儿的嗓子都已经哭哑了,可见孩子哭了多长的时间。
这下,王群芳忍不住了。想着自己带小孩以来,孩子给她带来的欢乐。顿时觉得这家人,是多么的残忍。所以,气冲冲的朝着老孙头家就冲了过去。
气愤的拍打着老孙头的房门,隔了好一会才等到老孙头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婴儿出来。结果,没想到之前的火还没有消下去,王群芳看见老孙头,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孩子哭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喂奶吃。居然,连抱孩子都不会,你是想让他死吗?”,王群芳不容分说,冲上去就骂老孙头。
本来,丧妻之痛就够悲伤的,加上刚出生的孩子不断的啼哭,早已让老孙头憋着一股火。于是乎,两座火山就这么的碰撞到了一起。
两人的吵架声,引来了村子里的村民。这些村民肯定是知道老孙头家里的事情的,所以,一面倒的去劝王群芳。
这让王群芳很是愤怒,心想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不帮着批评老孙头,却来劝我。所以,憋着一肚子火的王群芳,再也忍不住甩开拉着她的一帮妇女,冲上去就给老孙头一巴掌。
好在,在劝架的时候,老孙头的孩子就被一位村里的奶奶给抱走了。要不然,王群芳的这一巴掌恐怕也会连累到孩子。
这一巴掌打下去,连王群芳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动了手。看着老孙头脸上鲜红的五指印,王群芳有点懵了。更奇怪的是,老孙头挨了王群芳一巴掌,非但没有立即还手,还十分痛苦的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喊着已故老婆的名字。
那些村妇们,也被老孙头的样子给搞得潸然泪下,大老爷们们也一个个的低头不语。这让王群芳很是莫名奇妙,找不到头绪。
不过,很快王群芳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她本来要去探亲的家里,也来了人。只不过,来的慢了些,来的时候刚好碰见王群芳出手扇了老孙头一巴掌,紧接着就看见老孙头痛苦的模样和王群芳一脸的问号。
来人是王群芳的姑姑,从外村嫁到了水葫芦村。她先是扶起老孙头,道了歉。然后,才走到王群芳的面前,将老孙头家的事情细致的告诉了王群芳。
这一通话说完,王群芳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那是羞愧导致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对老孙头产生了悔意,自己误会了他。
老孙头的孩子,在村里奶奶家得到了安慰,老奶奶给孩子吃了米汤,孩子才渐渐的睡去。村民们也帮蹭着,将两位当事人劝回了家,王群芳也当着老孙头的面,给道了谦。
回到姑姑家的王群芳,就拉着自己的姑姑了解老孙头的故事。都是过来人,姑姑怎么看不出来王群芳的心思,乐呵呵的就把老孙头的往事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王群芳更是越听越入迷,这倒也不是老孙头的故事有多传奇。只不过,从这些故事里面,王群芳听出了老孙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而且还是村里的村长。
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要说,王群芳当时打老孙头那一巴掌,是出于愤怒的话。现在,了解到老孙头的往事的时候,王群芳心底渐渐的对老孙头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和情愫。
可能对于误会老孙头一事,王群芳借着表达歉意的机会,在探亲的这几天就经常往老孙头家里跑。一来是表达歉意和一定的好感,再一个就是帮着老孙头带孩子。由于,王群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可能有奶。所以,就只好给孩子熬米汤。
一个多星期之后,王群芳因为城里的工作,必须要回去一趟。所以,告别了老孙头一家和姑姑一家,返回了城里。
本来想着或许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回到城里的王群芳就忙于工作上的事情。可是,自己不想念不代表老孙头不想啊,每天一个电话打来找王群芳。
借着咨询带孩子的方法的机会,老孙头的电话从最开始两三分钟,逐渐发展到半小时,甚至一个小时。
明眼人都知道这意味着啥,可是这两人谁也不主动去捅破这张纸。就这么的耗了大半年,眼见孩子也都半岁了,老孙头也能够逐渐的应付上手了。
这两人不急,但是有一个人却急了。那就是王群芳的姑姑,身为长辈肯定会主动承担帮着相亲说媒。所以,姑姑想了想就主动找到老孙头,去问他的想法。
老孙头别看平时很厉害,可要说到男女问题上,还跟个愣头青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把王群芳的姑姑给搞急了。最后,狠心说出一句话,“好你个姓孙的,我们主动来说媒,你还不痛快。拉到,反正在城里喜欢我们家小芳的人多的事。便宜你,还不如让我给小芳找个城里的,总比这村里强。”。
老孙头一听,就知道这位姑姑不高兴了。也很害怕她真的把王群芳嫁到城里,猛抽了一根烟之后,老孙头站起身来对着王群芳的姑姑,也跟着喊了一句姑姑。这就算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两人在一商量,准备在孩子满一岁的时候,办酒席把王群芳给喊回来,促成双喜临门。
好不容易等到了孩子满一岁办酒席,王群芳也回到了村里,给孩子带来了很多的奶粉和用的。这些都是王群芳自己的花钱卖的,还有就是那位交通局的科长送的。
或许王群芳的气息一直留在孩子的记忆里,所以,王群芳一出现孩子就唔唔的,要王群芳抱。看的老孙头一脸的高兴,心下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和王群芳在一起。
酒席之前,老孙头作为村长感谢了村民们的到来和平时给予的帮助。最后说道王群芳的时候,老孙头径直走到王群芳的面前,从布衣里掏出一个和衣着风格完全不符的小盒子。
当着王群芳的面,伸手打开,里面是一颗亮闪闪的钻石戒指。然后,老孙头单膝跪地对王群芳说道,“群芳,我是一个两个孩子的单身父亲,我虽然是村长,但是也给予不了你城市里面的享受。可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这颗钻石戒指可以为我证明。今天,是孩子一岁的日子,我借此机会向你求婚,希望你能嫁给我,我愿意陪着你走完一生,直到身入黄土。”。
说完这句话,老孙头眼神里充满爱意的看着王群芳。村民们助威一般的,在一旁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早已按耐不住的王群芳,没有内心的掩饰,直直的扑向老孙头的怀里,早已成了泪人,嘴里大声的喊着,“我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