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驻地,安阳的脑海里反复闪动着书月那一筹莫展的表情,他决定自己要尽力的帮助她,先暂时给她一点时间,如果她还是不能解决困难,他就绝不能袖手旁观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可是现在他觉得还不是他出面的时候,他自嘲自己算什么角色啊,毕竟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男人扮演着主要的角色,所以还是等她努力一段时间再说吧。
安阳就这样正在办公室想着心事,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个人神态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进来就大喘着粗气对安阳说:“安经理,不好了!”
安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属下,一个名字叫李占军的工人。
“怎么回事?”安阳用眼睛盯着他,心中产生不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他这样慌慌张张的,同时又安慰他说,“不好急嘛,有事你慢慢说”
这个李占军是公司派往工地的监工代表,他的到来难道是工地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是,安经理,是这么回事,”李占军喘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吐沫,定了定神儿,遂跟安阳继续说道:“李金汇所分包的工程在赵家庄施工,因没有及时跟村长协调,干活的工人让村里人给打了,工程也让停工了。”
“什么?让人给打了?”安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李金汇的工程会出这么大乱子,忙惊诧的问:“怎么打的?打的厉害吗?”
“不算厉害”,李占军擦了擦汗,又跟安阳提醒道,“可是形势很严峻啊,再不解决我担心会出人命关天的大事”
哦,安阳长舒了一口气,只要目前工人们都没有受大伤,那颗紧张的心就稍稍放宽了些。
“李金汇是工程直接负责人,他干什么去了?为何不协调,自己的人还让人家打了?他也太窝囊了吧”安阳生气的说,他一边埋怨李金汇,一边看着李占军那个六神无主的样子,就从心里反感,这样的人遇到事情就如此慌乱了,还怎么在工地监工呢?
看到安阳经理不高兴,李占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表情,马上解释说:“本来赵家庄的工程已经开工干了几天了,可是突然有一天赵家庄的村长冒出来说没有村里的批准手续,让咱们停止施工”。
“不是有市里的批准文件吗?难道在他们那不算数?”安阳质疑道。
“唉!”李占军叹了口气道,“市里的文件人家连看都不看,人家说到了赵家庄,人家说了算”。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啊,“他们故意给咱们找茬,是想干什么呢?”安阳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李占军说道:“不就是想要点钱吗?李金汇给他们送点不就结了?”安阳想到李金汇不可能连这点协调事务的能耐都没有,所以他开始对李金汇感到失望。
“嗐,你不知道,安经理,那个村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李占军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苦诉着说:“李金汇当天就给村长送去了一箱好酒,但是村长说这是马后炮,不认这个茬,就认死了,必须让工程停工或者作废,李金汇的人认为这个村长太嚣张,就向村长顶了几句嘴,没想到他们刚一回工地,村里就派人来把工地团团围住了,同时就打了咱的工人”。
一个村长能长几颗脑袋?难道他就真的这么霸道无法无天了吗?安阳气愤的心中暗骂道。安阳他们所做的工程,需要接触的村镇太多了,说实话,安阳见过的这样蛮横无理的村长不少,但最后都会经协商后解决了问题,像这样不识抬举的村干部,他还是第一听说,那么这个村长确实有点棘手难对付了。
安阳又一想,别看李金汇虎头虎脑的,其实他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就连他都没有把村长协商说服,看来这个村长有点来头啊,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琢磨了一会儿,又随口问李占军:“那李金汇让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不来向我汇报呢?”
“两边的人打起架来了,李金汇怕事态闹大,正在工地周旋呢。他让我来找您,是想让您亲自过去帮着解决一下去,您看好不好呢?”李占军知道领导听了这种不好的消息一定会不高兴,所以说的话里也带着央求的语气。
安阳凝思了一会儿,他不是不想去,而是在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手在办公桌上点了几下,突然又问李占军,“那咱们的人现在的怎么样?安全吗?”
“倒是没大碍,可是现在村里的人围着咱们的工地不让工人出来啊”李占军着急的说。
按理说工程已经分包出去了,李金汇作为主承包人就应该自己承担工程协调问题,自己不便参与,不过现在安阳看着事态有点严重,再想到上次那回扣的事情,无论如何他确实也应该立即到工地现场看看去。
“那就别耽搁了,你跟我立即去那个工地走一趟吧”,安阳吩咐李占军准备好车子,俩人共同赶赴赵家庄。
赵家庄离市区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安阳他们二人很快就到了赵家庄的村边,在车上,他们远远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周围,黑压压一片。
李占军指着那群人说那就是围着咱们工地不让工人出来的那帮人。他担心安阳到跟前会出危险,建议安阳先远远停下来商议一下解决的方案再去。
“不!我既然到了这里,就要过去跟他们面谈如何解决问题。”安阳斩钉截铁的说。“你把车子直接开过去吧”。
李占军见安阳如此坚决毫无惧意的样子,顿生敬意,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安阳的指示把车子直接开到那群人跟前停下。
那群人看见来了一辆小轿车,知道是来了管事的人了,立即有几个人就围了过来。
安阳开门下车,镇定的站在车旁,等待着这帮人过来说话。
那帮人一共走过来五六个,他们仔细端详了安阳一会,只见这位年轻人三十岁上下年纪,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休闲的西装,1米75左右的个头,不胖不瘦,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
其中一个黑脸汉子站出来单独对安阳喊道:“嘿!你是干什么来的?”
安阳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向那位汉子一抱拳,“这位大哥,幸会!”
那黑脸汉子瞅了安阳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又问:“你就是里面那帮人的头头吧?”
安阳一看对面的汉子就知道他在村里是个人物,不过安阳从小也是从农村长大的,别看那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但并不一定就是坏人或者恶人,从广义的角度看,这些人其实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庄稼汉,是受人尊敬的靠双手种地而生活的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再不讲理也跟市里面的黑社会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安阳一开始就对这些没有敌对的态度。
“不错,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我叫安阳”,安阳先用虔诚的语气自我解释道,然后诚恳的问他,“请问这位大哥贵姓?”
城里人讲话就是道道多,说话都冒香气的,这个黑脸汉子心中纳闷,他看着安阳对自己很客气,顿时起了几分敬意:“贵姓不敢称,我姓王,村里都叫我王老三”
“哦,原来是三哥,三哥您好”安阳上前主动向对方伸出了手“哦,这个不好说,不好说,老弟太客气了”看来王老三很少有握手的习惯,愣了一会才明白人家是要跟自己客气的意思,赶紧急急忙忙的伸手握了一下。
“三哥,我的工人在你们的地面上施工,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坐下来尽管谈谈嘛”安阳从事工程协调的事多了,几乎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他处理事的原则就是‘先礼后兵!’见这位小弟这么客气,王老三也失去了刚有的那股霸气,“我们村子认为你们太没礼貌了,到了我们这里施工怎么也没打好招呼,就野蛮的干活呢?”
什么野蛮干活,这个工程项目都是市政府通过审批的,到哪个村镇都会给面子通过,怎么到了你们这个村就刁难人呢?安阳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可没这么说:“那算我们失礼了,在这里我替我的工人向您道歉了”安阳客气的说,边说边向王老三递上一颗软中华香烟。
正说着,对面从人群里跑出来一个人,安阳一看,正是李金汇。
“安经理,你可来了,这帮人不讲理,我都快无能为力了,他们把咱们的工人围着,不让干活也不让出去啊”,李金汇难为情的一把抓住安阳的手,颤抖着说。
气氛正在缓和,又冒出一个李金汇来,他说的这几句话,顿时又让气氛紧张起来,安阳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金汇,暗想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看是什么时候。
再看看那王老三,见到李金汇,本来温和的脸现在也开始发青了。
“哦,李队,你来的正好,你过来我跟你介绍一下,”安阳强压怒火,急忙把李金汇拉到王老三面前,“这是咱们的三哥,以前的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三哥是个热情的人,你还赶快给三哥陪个不是?”
说完,安阳偷偷递给李金汇一个眼色,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人家的地头上,说两句好话又不会矮半截。
“对,对,”李金汇察言观色,赶紧附和道,一边向王老三低头哈腰的说好话,“老弟对三哥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哥多多包涵啊”。
王老三看人家说话都这么客气,气也消了一大半,也只好说:“其实我们都是村长派来的,我们能跟你们有什么瓜葛啊,我们也不想刁难你们,只是…。。,最终你们还要跟村长商议一下才能解决问题啊”
安阳当然知道事情的根本解决在于村长那里,可是他话锋一转,又对王老三说:“村长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吗?你们把人围着不让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限制人身自由,侵犯人权?是犯法的事情!”
安阳镇定而又严厉的看着王老三,说的话铿锵有力,咄咄*人。
王老三被安阳说的有点挂不住脸面,但是他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佩服感,直言道,“犯法倒是不至于吧,我还是带你们去找村长吧,有什么话你们和村长谈,哈哈”。
村里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大家簇拥着安阳一起向村长的家里去。
村长的家也不远,安阳跟着进了一座阔气的大门,看到院子里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
村长正走出屋子,似乎正打算要出门,刚好看到他们一群人进到了他的院子。
村长认识李金汇,看到是他们来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还没等众人开口,村长就开始骂街了:“你们干嘛来了?还有脸找我家来吗?是不是还想找揍啊?”
安阳一听,就知道今天又碰上一位硬茬,顿时血气方刚,他明白自己又要投入一次战斗了。
见大家都没反应,村子更来劲儿了,他指着王老三的脑袋呵斥道:“老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把他们带到我家里来干什么?赶紧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这王老三一听这话,脸面上开始挂不住了,他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他把众人带到村长家里来的,于是他连忙打圆场说:“村长啊,施工队主事的大领导安经理今天来了,我是带着他来看望您来的,我帮你介绍介绍呗?”
“嗤!,再大的领导能大过市长去吗?”村长从人群中扫了一眼,看到了一位带眼镜的年轻人,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安阳他们,冷冷的说,“你们在我们村的地盘上施工,竟然敢不通知我?想当年我在部队里当连长时,就连现今的市长还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兵呢,你们算啥?有啥牛的?敢到了我这里不招呼一声就施工吗?”
这样的傲气的村长,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他:霸道、没有素质。
安阳打心眼里开始鄙视这样的村干部,不过他也没有说话,他在等这位骄横的村长骂完街,吹完牛,不然即使是插话他们也会吵起来。
“可是我们施工都是合法的,经市里批准的呀”一旁的李金汇倒是憋不住了,不管不顾的插了一句嘴。
果然,李金汇的话并没有起什么好作用,那位村长听了他的话立刻又开始吵了:“你们别拿什么政府文件来吓唬我,妈的什么是政府,什么叫法?到我这个村我就是法!我说了算,我活了60多岁,当了20多年的村长了,还没人说敢到了我这个村不敬礼的呢,哼!”
瞧,这就是一个村长的素质,我们的社会是怎么了?怎么会养着这样的村干部在村里胡来呢,简直是大言不惭。
安阳等村长当着众人的面发泄完了,知道他也没有其他的关子可卖了,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挺身站了出来,眼睛直*村长道:“村长,我们可是本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来您家谈事的,你这样的态度我们怎么谈?”
那村子用鄙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阳,一撇嘴,傲慢的说道,“你们爱找谁谈找谁谈去。我今天告诉你们,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除非把钱拿来,不然你们休想再施工!”村长指着大家的说。
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安阳暗自道,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想要钱啊,只要有解决问题的条件,就有解决问题的希望:“说吧,您说多少钱能解决问题?”安阳从心里鄙视他,脸上此刻却呈现出一副真诚的态度。
“50万,拿出50万,你们就可以继续干活”村长狮子大张口,仿佛要一下子吃了安阳等众人。
妈的,一只老狐狸,老子的施工费一共才100多万,利润也就几十万吧,能全喂了你这只老狗吗?安阳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村子里,还是忍一忍为好,安阳咽了一口吐沫,无奈的说,“那好吧,你要的数目太大,我们必须回去商议一下资金的问题,尽力为你办吧,不过我们走后有一个条件请你答应”,安阳坚定而又严厉的注视着村长说。
“什么条件?”村长瞪着眼问。
“让围着我们工地的村民撤了”。安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撤?为啥要撤?”村长故意问。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在非法囚禁?你的人围攻我们的工人超过八小时就是违法囚禁了,懂吗?”安阳有点愤怒的看着村长,一脸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村长犹豫了一下,他被安阳凛然的气质所压服了,或许他刚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随即说:“那好,我们撤人,你回去凑钱,三天,限你三天时间,把钱拿来,否则,我们就强拆你们的工程”。
安阳点了点头,表面上算是答应了村长的无理要求。
不管如何,今天没有再次发生争吵的事情,一旁的李金汇及李占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随后,安阳又到工地安慰了一下工人们,然后带着李占军直接回到了市里。
回到市区,安阳理了理烦乱头绪,对于村长要求的50万的赔偿,那是太过分了,他的公司根本无法拿出这么多钱来协调,本来工程的费用就不多,何况根本没有赔偿这么多的先例,那该如何办是好呢?
要么就让黑道上的人搞定他,让黑道上的人带着家伙把村长的家收拾了,不把村长吓得跪地求饶才怪,可是灿州地面的黑道人物咱也不熟啊,即使找到了黑道上的人,不花上几万块人家也不可能帮咱冒险出头,也许给了钱人家也不乐意去,毕竟在人家眼里这算屁大点的事啊,还要拉帮结伙的去村里闹事。风险大,利润小,估计这样的差事,道上的人去的希望也不大。
既然出不了钱,也不能用黑道的方法,只能托关系了,说起托人找关系,这灿州地面上也没有十分可靠的关系啊。
安阳冥思苦想,头脑中闪过一个个可以帮的上忙的人,忽然,他想起自己的老同学王海坤,他们俩上高中的时候在一个班,又在一个宿舍住,关系很好。自从在中国人民警官大学毕业后,听说王海坤现在已经是省公安厅的一名正处级干部了,虽然近来工作忙,俩人来往并不多,但是曾经同窗苦读那么多年,有事请他帮忙应该没多大问题。
电话说打就打,同学之间不存在任何顾忌,两位老同学几经一番寒暄之后,安阳把赵家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同学,显然王海坤对自己这个老同学还很重情义,等他听完安阳的叙述之后,王海坤二话没说,完全把这件事揽了下来,他告诉安阳踏实安心工作,只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就这么痛快?安阳想问问如何解决,是否需要花钱打点门路,但是听老同学说话的口气好像并不是特难办的事情,就没有再追问。
放下电话,安阳就像刚从战场中撤下来一样,顿时轻松了不少,看来上面有人帮忙真是很重要啊。
正在这时,王蒙从外面走了进来,安阳看到他,打心眼里反感,前文书咱们已经说过,安阳很不喜欢王蒙这个人,他觉得王蒙就是埋伏在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以引爆,将他本人炸的粉身碎骨。
不过人家王蒙毕竟也是这里名义上的副经理,安阳表面上还是对他挺客气的,他不知道现在王蒙来找他,有何目的。
只见王蒙眉头紧锁,恭恭敬敬的跟安阳说道:“我听说咱们的工地出了点事,是吗?”
哦,安阳看了他一样,心里明白了王蒙这次来的目的,马上让他坐下,然后对着他说:“是啊,咱们的工人让人家给围住了,工程也停工了”
王蒙听到此,故意倒吸了一口冷气,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这么严重啊,想出解决的办法了吗?”
安阳心中对他早有戒心,即使想出了点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他的,所以他也装作很为难,挫折的手掌,说道:“这事很棘手啊,一下子也不好解决呢”。
王蒙的眼角向上挑了挑,想了一下,跟着安阳出主意道:“咱们这出了这么大事,要不要向公司反映一下?”
“什么?向公司反映?你说的是咱们的总公司那边?”安阳抬头反问道。
“嗯,是啊,公司那边万一有解决的办法呢,咱们不就省心了?”王蒙说。
安阳想了一下,他首先在考虑王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在这个报喜不报忧的年代,这么丁点的事也要向公司汇报吗?那不是自找苦吃吗?再说了,即使汇报了,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还不如现场发挥解决来的痛快,这样唐突的向公司汇报,无非自己给自己带了一顶沉重的帽子,没有能力解决困难,领导只会看不起你的。
想到这儿,安阳突然明白了王蒙的意图,他是想借机向上级捅自己一刀哦,嗯,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上你的当呢,再说了,我已经找了关系了,哼,是省里的关系,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解决的,你王蒙就别咸吃萝卜淡*心了。
不过,安阳心里是这样想的,表面上可没露出来,他摇了摇头,跟王蒙语重心长的说:“王蒙啊,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暂时别劳驾公司那边出马了,咱们这边自己解决就行了”。
“自己解决?你有办法了吗?”王蒙听完,将信将疑的问道。
“这个……,”安阳故意皱着眉头说:“办法倒是还没有想好,我找了市里的机建公司了,让他们帮着找人呗”
“哦……。”王蒙心中似乎觉得有点失落,只好强打着笑容对安阳讲:“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等消息吧,需要我的地方你吩咐就行了”
安阳跟着笑了笑,突然凝视着王蒙的眼睛,郑重的说:“这事我说不向公司那边反应了,那咱们就不让公司那边知道了,咱们俩可都要恪守秘密,好吧?”
王蒙显得不自然的回答道,“那肯定,我肯定不会说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安阳假装安慰他说:“你要是忙,就先回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你的”
“嗯”王蒙连连答应着,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
安阳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笑了笑,他心中暗想,这件事他一定要处理好,不然就连王蒙这小子也会看他的笑话的。
一晃三天过去了,正当安阳焦急的等待结果的时候,王海坤突然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的很简单,“事过去了,没事了,你们继续开始施工吧。”
“什么?”安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情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处理完了吗?
对方显然感到了安阳的质疑,他笑着说:“兜了好大圈子才找到那个村长的要害,怎么处理的,找的谁,你就别管了,你只知道灿州市的公安局出面了就行了,谁让咱俩是老同学呢?”
安阳立刻在电话这头表示万分感谢,电话那头也客套了一番就互相挂了电话。
这边刚撂下电话,安阳立即给李金汇打电话:“李队长,那事摆平了,你去继续带人干活吧?”
李金汇也跟安阳一样,感到不可思议,那么飞扬跋扈的一个村长,没拿一分钱就给摆平了?他更加对安阳崇拜了,连连在电话里说好、好、好,这就立即组织人去施工。
安阳也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办公椅上舒服的往后仰着头,通过这件棘手的事,他发现当一个领导不仅仅是要带工人干活工作,有良好的社会人际关系也很重要,领导的责任就是在问题发生之后想办法解决掉,当领导就要有驾驭困难的能力和宏大的心胸、冷静的头脑。在这个社会发展大潮中,埋头苦干的人未必能做好领导,每天抽烟喝酒打牌的人未必是个坏领导。当然,只要是好领导,就必须有良好的社会人际关系网,只有有了这样的网,你才可能有通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