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诸葛民他们就早早醒来,看到孩子还没醒来,心里的担忧更加重一分。
吃过早饭后,刘宝珠出门买了点东西,为两位专家的到来稍作准备。诸葛林昨天已提前安排好工作,交待给秘书,今天就没去上班。
九点半左右,天空的太阳已放亮,给初冬的上海带来一丝暖意,这时,保健委的两位专家已到诸葛家。
诸葛林亲自将他们迎进门,虽然心中忧虑诸葛斌的病情,仍然做足待客礼数。好在这两位医疗专家也是明理之人,稍作寒暄,遂进入正题,要求抱出孩子来看看。
诸葛林向刘宝珠示意,让她上楼带孩子下来,然后向二位专家递上昨天医院的检查记录。专家拿过检查记录,轮流看完后,就让诸葛民开始说孩子的情况,在几个他们认为关键的地方详细地追问。
问得差不多时,张小萌抱着孩子下来,诸葛斌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看到诸葛斌下来,专家让张小萌把孩子放到沙发上,开始仔细地进行各项检查,中间还示意张小萌脱开孩子衣服,好在刘宝珠事先早有准备,提前生好了炉子,不用担心孩子着凉。
检查了一圈,向张小萌问过最新情况后,两个专家就凑在一起交流彼此的诊治意见。相互交换意见后,二位专家皱眉不已,对眼前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几经思虑一下,提出几个参考意见,都一一被自己证伪。
两个专家讨论了个把小时后,各种医学上的可能性都考虑过了,也没有确切的结论,于是决定告诉诸葛一家他们的诊断情况。看到诸葛一家关切的眼神,二位专家神色略显尴尬,其中一位开口道:“诸葛市场,我们两位不才,暂时也不能判断令孙到底得了什么病。从孩子的各项体征、指标来看,一切正常,他现在的症状,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犹豫到:“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孩子陷入沉睡。现在我们无法确知原因,以致暂时不能采取相应的措施。我们回去后会继续研究,保持联络。这是我们的工作电话以及家里电话。”边说边递过一张纸条,另一个专家接着说道:“诸葛市长,很抱歉,没帮上什么忙。我们先告辞了。”
诸葛林连忙道:“哪的话,你们二位能过来就己经是帮忙了。现在快到中午了,就吃过便饭再走。”
先前那位专家摇手拒绝:“就不麻烦了,我们下午有个会,得赶回去。”
听到这话,诸葛林也不再坚持,亲自将他们送至大门口,临走前握手道:“两位辛苦了,过后还请多多费心。”
“一定一定。”二位专家满口子应道。
将专家送走,诸葛父子回到屋内。
“爸,那现在怎么办?”一到客厅,诸葛民急切问道。
虽然专家说孩子可能陷入沉睡,只是原因未明,但是这种不确定性更令诸葛一家担心。在这种情况下,诸葛民不由得心慌意乱。
诸葛林也是一筹莫展,思索了一下答道:“我先跟你岳父商量一下。”
还没走到沙发旁,电话就急促着响了起来。诸葛林刚一拿起电话,还未开口,话筒中就传来张水根特有的大嗓门:“我是张水根,宝贝外孙现在怎么样?”
诸葛林徐声道:“老哥哥,我正准备跟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过来了。保健委两位专家早上来给孩子看过了,刚刚送走。他们的诊断结果跟妇幼保健院的儿科主任差不多,说是不明原因陷入昏睡,没给出治疗意见,只说会保持关注。”
“这些庸医!”性烈如火的张水根听到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不禁低声骂道。
诸葛林权当没听见,继续道:“从现在的情况看,孩子的情况比较棘手,但一时半会也不出什么大问题,我想一边仔细看着孩子,观察有什么变化没有,一边再去找些医生,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治疗意见。老哥哥,你看如何?”
张水根听完亲家的意见,立即开口道:“目前只能这样办了。我这就去找人,定要找到北京三零一医院的好医生来,你们仔细看着孩子,有情况立即联系。那就先这样了。”说完就挂断电话。
不久后,诸葛林就接到老同学李子墨的电话,李子墨表示对他的同情并安慰他,同时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要求那两位专家日后保持对诸葛斌的跟踪诊治,还保证说有机会跟他推荐更好的医生。诸葛林听后,心里才温暖了些,不再彷徨无助。
话说张水根在跟亲家通完电话,思来想去,考虑请谁帮忙合适。在仔细斟酌一番后,就拔出一个北京的号码,待电话接通,和声说到:“刘总参谋长,我是张水根。”
对方是中央军委总参谋部的部长刘光祖,他听到一愣,随即惊讶道:“我知道是你,老战友。不过,刚才的话不像你的作风啊,听你的口气,我有点渗得慌,不行,得让我有点时间准备准备。”对方笑着打趣。
“准备个屁!”难得和颜悦色的张水根立即原形毕露,高声回骂道,顿了一下,沉声说:“老战友,今儿个是找你帮忙来了。上次不是告诉你我有个外孙吗?现在有个麻烦的事情,他前天晚上睡后……”花了几分钟时间,张水根跟对方详细地说了前因后果,刘光祖听后也逐渐严肃起来。
介绍完情况,并表达想请北京三零一医院的专家给外孙诊治的想法后,张水根就直言道:“老战友,这次我就假公济私一回,你说,这个忙帮是不帮?”
刘光祖一听,深为了解张水根的暴脾气,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他得立马翻脸。立即答道:“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安排。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你也明白,三零一是中央首长们的定点医院,任务繁重,得理解。”
张水根听后非常开心,高声回到:“够爽快,你尽力就行。下次请你喝酒。”
“你得酒难得喝呀,就冲这个,我也得帮你办得漂亮亮的。你安心等我消息。先这样,我这就联系。“两人挂断后,刘光祖就打电话给三0一医院院长,说明了情况并表达派好专家的想法后,院长的业务很是熟练,不假思索答道:“首长,院里这方面最好的专家今天有台手术,晚上七点才能结束,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才行。”
“你把人安排好就行,晚上七点半我派军车到医院,然后直奔军用机场。到上海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执行医疗任务。”刘光祖一威严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谢谢首长的理解和支持。”院长手拿电话,起身敬礼道。
待到晚上七点半,总参的军车准时到达医院办公室大楼,已收拾妥当的专家站在门口等待,上车后就直奔机场。待目送专家上飞机后,总参军车司机立即通过机场方面向上头汇报,不久消息就到达刘光祖那了。
刘光祖接到消息,就立即拨通张水根的电话,向他通报了这一消息:“老战友,三0一的徐德欣专家己上飞机,你作好准备哈。别忘了下次请我喝酒。”
张水根听后大喜,再次表示感谢并说一定请酒。说完这些,就吩咐警卫员做好接机准备,特别叮嘱安排好休息之处。高兴过后,才想起还未通知亲家,遂拿起电话告诉诸葛林这一好消息,让家里明天一早就准备妥当,赶到警备区医院,并表示会派车接送,诸葛林欣然同意。
略过张水根机场接人不表,话说第二天一早,诸葛一家就早早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安心在家等待。八点刚过,张水根派来的军车就嘎地停在诸葛家门口。诸葛民一直在院门口等着,看到车子来了,向司机打过招呼后,就回院内通知家人上车。
诸葛一家赶到警备区医院,张水根夫妻己在那等了,一旁陪同的是医院院领导。由于得知张水根警卫员的通知,警备区医院院长昨晚己和那位专家联系上,沟通后并通知医院相关科室提前上班。
下车后,大家稍作寒暄就进入医院事先安排好的高级病房,等待专家的到来。刚过五分钟,徐德欣专家就来了。
徐德欣专家进来后,先向张水根敬礼,待张水根回礼后,向屋内其他人员点头致意。徐专家经常碰到这种情况,非常理解家属的焦虑心情,也没多说叶么,就开始详细询问孩子的病情以及最新变化,张小萌反映除了孩子皮肤越来越有光泽外,其他情况和前两天一样。
徐专家聆听完毕后,就开始给诸葛斌进行各项身体检查,检查部位和步骤与之前三位医生相差无几。由于时间己过两天,便让医院的护士给孩子抽血以及收集孩子的排泄物,再次送检化验。好在张小萌早有准备,问护士递过今天早晨的米田共以及童子尿。
在一名副院长亲自陪着护士将样品送检之后,大家等待的时间里,徐专家便在思索诸葛斌疾病情的可能性,不时地写着什么。一个小时后,副院长和护士带着所有检查结果回到高级病房,并交给徐专家。
每看完一张单子,徐专家的眉头就紧皱一分。待将所有最新检查结果仔细看过并和之前的结果比对两遍之后,他的眉头已拧作一团。从先后两份检查报告来看,诸葛斌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甚至比一般的幼儿还健康,两份报告的重要指标一模一样,说明这两天无变化。
再次检查了孩子的身体一次,重点核实了一些上次没有检查到的部位,徐专家仍是一无所获。他遂向张水根道:“首长,我得跟院里通电话。”
“行,周院长,麻烦你陪着徐专家去一下。”张水根立即说到。
周院长应下后就带着徐专家走了,这通电话一打就是二个多小时。由于三零一医院院长事先有过交待,电话直接打到学术会议宝,那里己聚集了当时能来的众位专家。
徐专家通过电话和院里其他专家进行详细讨论,充分设想各种可能性,不过都被一一推翻。集中全院顶级专家的共同智慧后,徐专家仍是毫无头绪,不知道如何下诊断。由于讨论时间己经足够长,大家都提不出新的可能性,徐专家致谢大家后,就挂断电话。
回到高级病房内,路上己在脑中组织好语言的徐专家进门就向张水根直接道:“首长,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之前我一直和院里的其他专家在商讨,设想了各种可能性,最后还是不能给孩子的情况下一个明确的结论。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性是孩子由于某种原因进入深层次睡眠,但身体机能正常,待时机成熟后就会醒来。因此,我建议孩子不适合待在医院采取措,回家休养更为妥当,只是需密切关注孩子的交化,然后立即和我们院里联络。下午就得赶回北京,还请首长见谅。”
张水根听后很是沮丧,不过还是代表家属谢过,然后示意周院长安排好专家的午饭,并交待警卫员协调好军机,就送徐专家到医院门口,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