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魂
月琴郎2015-10-27 13:171,438

  伴着虔敬的礼魂之音,五族神兽的魂魄在血光中绽放消散。土台化作飞尘,现出一尊小小的铜鼎。那便是夷王鼎。

  “终于,到手了!”方温狂笑着。

  众人都盯着那神器。霎时间,一片寂静。夷王鼎,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庄严华贵,可是众人已无暇顾及这些。静,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似乎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不是来自任何人,而是一股自远古苏醒的脉动!是鼎,夷王鼎的灵魂在觉醒!众人似乎听到一种呼唤,那是一种来自远古的空灵之声,他呼唤着,控诉着他灵魂所见,生而为人的罪业!

  “高傲……愚顽……狂躁……怠惰……嗜血……贪婪……”

  那是古鼎的呼唤,随着这声声呼唤。那小小铜鼎上,绽放出六种不同的光芒。六业再燃,象征六业的封魄也跟着,在灵魂间绽放。司马律,拓跋锋,辉瞳,墨闲,劫罗,佛图澄,六个人身上各自绽出了光辉……

  “天赐良机!没想到,六封魄竟已齐集于此!”方温大喜!

  “绝不能让这力量落到恶人手中!”禽滑镝握紧了剑柄。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清翎的心中百感交集。

  “可恶!”墨闲已被清翎解开了绑绳,可他却已什么也做不到了。

  “为吾留下一滴血,吾当竭力侍汝愿!”佛图澄手中的封魄在呼唤。

  “不信佛的野蛮人,此乃是来自佛之国度的天谴!”佛图澄咬紧了牙,伸出了手,他要嗑破中指,唤醒最后的封魄。他的手指一放入了口中,牙齿轻合,点点鲜红初见。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双耳畔风声急促。他的头颅被一双大手牢牢捧住。那双手不断发力,将他举起,高悬空中。

  是方温!

  “秃驴,你已经没用了!”方温狂笑着,“不过无论如何,我也算入了这佛门,临死前,就让弟子为你诵佛吧!”

  “混帐!大黑天!你做什么!”

  “大黑天这个名字不错,你也该荣幸,能够被我踏在脚下,成为神之怒火的灰烬,足够去地狱炫耀了吧!”

  “你!”

  “南~无~……”方温口念着真言,双手狠狠握住佛图澄的头。

  “饶了我吧!这庙产,不,不管什么,只要想要,全是你的。饶我一条命……”

  “阿~弥~陀……什么狗屁佛,给老子见鬼去吧!”方温已经双手合十。佛图澄的头颅被方温活活捏碎,貌似虔心向佛的合十双掌间,血狂喷不止!

  “方温!”禽滑镝与墨闲几乎同时怒吼道,方温所为令人发指。

  “你这秃驴,亏你吃斋念佛也能吃得这么肥!”方温狞笑着。佛图澄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那封魄滚落在地。方温盯着那小石,笑道:“封魄,要多少血都给你,就用这秃驴的血,我和你立下契约!”

  禽滑镝已按耐不住愤怒,他冲至方温面前,挥剑便砍。方温也不慌,他顺势抓着佛图澄的尸体便迎了上去。便在这一刻,禽滑镝的剑迟钝了。斩击尸身,是对死者莫大的侮辱。此等事,他绝做不出。虽如此,那锋利的剑刃仍是划开了佛图澄尸体的胸膛。禽滑镝一瞬的失神,让方温寻到了战机。“所谓妇人之仁,便是如此!”他大喝着,狠狠一拳,将禽滑镝打出很远。

  洞外,一双眼睛一直瞪视着洞中的一切。那正是小僧那罗。狂涌的血,令他呆立在那里。他再不见一物,满眼尽是血的鲜红。

  佛图澄的血倾泻在封魄之上。那血泊中,封魄展出了黑色的光芒。血泊化作了漆黑的幽潭。那汁液在沸腾,在搏动,剧烈地波动!一个狂暴的声音充盈了整个山洞。

  “余恨!余屠!”

  漆黑的幽潭旋转,腾起,化作雾霭。黑雾间,现出一头巨兽。漆黑的鬃毛猎猎森森,如万般剑戟长林。一双黄金的獠牙,萦绕着万重杀气。

  “此即最后的封魄,封豨的真魂。”看着那巨兽,方温纵声狂笑。“你们,都变成尸体,做我方温的踏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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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玄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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