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烈风,似乎要撕裂一切。透过五指的缝隙,烈风的流痕,慕容燎隐约看见一个身影。那个年轻人,那风,慕容燎不会忘记。菩提山洞中,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深埋山底。
“小子,是你!”他恶狠狠地说道。
“你的刀,你的发,你的声音,我全都记得。不会错,就是你,九黎!我绝对不会饶恕你!杀死方温的事且不说,这些孩子和彤云流的血,我要让你百倍奉还!”墨闲疯狂地咆哮着,愤怒中,飞廉之枪已化作了一股飓风,胡乱地摧毁着一切。
慕容燎忍着剧痛,模糊的视线让他辨不清战局,狂暴的神风完全封住了他的行动。无数风之利刃在一点点撕裂着他的身躯。似乎是墨闲不能允许他的血与彤云她们的流在一处。那些血就在风中飘着,腥红的,渐渐划出了一道道风的曲线。他第一次受伤,第一次。这对于刀王的名号,无疑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可是慕容燎只能等待,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致命一击。若非墨闲的狂怒令飞廉枪失去了准确,只怕北地刀王早已葬身于此了。
“九黎大人莫慌,有我在此,包你无恙!”一声喊,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空中。屋顶破碎的洞口,似乎是他来时的路。那黑影仿佛能看穿风的流动一般,在暴风的阵列中他穿行自如。飘飘然,有如鬼影一般,落在了墨闲跟前,两道寒光夹杂着浓烈的杀气同时扑来。
司马律与李成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盗匪的纠缠。他们万分焦急地奔回府衙。
“大人现在何处?”
“正在府衙西门。”一名府兵带着一些兵勇,正欲去支援前敌。向司马律告知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尊管,速去。”
“司马殿下先行一步,去支援刘大人。我只怕东厢有变。”李成身为斥候,听觉异于常人。他隐约听到在府衙的东厢,有打斗之声。
“如此,拜托尊管了。”说着,二人分道扬镳,各奔目标而去。
那影子的攻势迅疾异常,墨闲运起回风之力,举棒猛地迎了上去。他本欲一棒挡开对方的兵器,接着便以飞廉枪克敌制胜。却不料那人的一对短刀竟切开了流转的风,将短棒墨华齐齐断作三节。接着,那黑影翻身一脚,将墨闲踢倒在一旁。
这一幕被急急赶到东厢的李成看到。他看得很清楚,那人的双刀并非是切开了风,而是巧妙地沿着流风的缝隙移动。即便在刀斩下的一瞬,他还能准确的读出风的流向,并精微地调整着动作,把刀从风间递进去。李成简直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能做到这个的,天下只怕仅有一人。那就是亲手毁灭鸱枭的那个人。
“休走!”李成握紧了刀,怒吼着冲向那人。几道寒光,无数柄飞刀齐下,阻住了李成的脚步。那人此刻已搀起了慕容燎,他看着李成,青青笑道:“李成,今日无暇叙旧了。不过不必担心,只要你跟着这群人,我们总还会相见的。后会有期,我在暗影的最深处,等着你!”说着,那人影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