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大人,随我来。”刘琨与几名亲随护着来使转移。
“刘大人,这晋阳的防务,疏漏颇多啊!”他说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区区贼寇,大人不必惊慌。”刘琨不明白来使脸上的笑容是何意义。他只道是上官的嘲讽,只得如此解释。
此刻,刘琨已护着使者们来在府衙的西门,西门外尚无贼兵滋扰。
“大人,从这西门即可突出,刘某将护送大人出城。”
“刘大人,”他脸上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容,“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大人,你这是何意。”刘琨凝视着那人,手不禁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晋阳防务再松弛,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盗匪,能够同时在大人的府衙附近起事吧。唯有西门没有盗匪闹事,深通兵法的大人,定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他说着,身后,西门的卫兵转过身来,站到了他的身旁。刘琨看出,那并不是自己的府兵。
“难道是你……”
“刘大人,这晋阳城的军务经营的甚好,我桓辉就收下了。”说着,他身旁的那些亲随已各拉出兵刃。向着刘琨他们*来。
“你真是朝廷的使者?”
“那是当然,只不过现在的朝廷不值得拥有刘大人这样的良将,还是把这晋阳交给我桓辉,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桓辉笑着。
“逆贼!”刘琨大喝一声,已抽刀在手。桓辉的亲随一拥而上,刀光疾闪,那些人不是刘琨的对手,很快,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就在此刻,突然一道身影疾至,插入了战团。刘琨只感到手腕上被重重一击,掌中刀掉落在地。刘琨还未及缓过神来,一道寒光,一柄短刃已架在刘琨的脖颈上。
“停手吧。”桓辉冷笑道,“刘大人闻鸡起舞,身手果真不凡。只可惜真正的强劲,并不是勤奋便能得到的。那需要,拼上性命才行。乱世本是弱肉强食之世,这晋阳,我桓辉收下了。”说着,那短刃轻轻按下,刘琨的颈项上已流下了血珠。
“桓辉!”就在此刻,只听远处一声断喝。一道寒光向着桓辉的手疾驰而来。
铁蟒般的长剑,叼落了桓辉手中的短刃。
“切,”桓辉啐了一口,推开了刘琨。转向那剑来的方向冷笑道,“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得意的。”
黑影中,一个身影慢慢浮现,一袭长衫,一顶斗笠,一柄长剑,一种冷酷中带着坚定的嗓音,“真正的强劲,是要拼尽性命才能换来的。桓辉,虽不知你曾经历了什么,但你一定无数次跨越了生与死的极限,才得到如今的力量。”
“即知如此,还不速速退下。难道迫不及待,要寻一个死所了么?”桓辉盯着他,那人正是劫罗。
“可你也别忘了,”劫罗的一双细眼,狠狠地瞪着桓辉。“无数次跨越生死极限之人,非只你一个!”说着,掌中长剑化作铁蟒,呼啸而去。
桓辉急闪身避开,顺手抄起了刘琨方才掉在地上的刀。劫罗左右挥洒,身形如起舞般旋转。铁蟒左右急攻,桓辉左右拨挡。自洛阳一战后,这劫罗的剑术的确有了不小的进境,桓辉能感到这变化,但他还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就在劫罗的剑蟒再次袭来之际,他掌中刀一翻,架起那剑势,猛地向身旁摔去,顺着势头,俯下身来,闪到另一边。接着,双脚猛地蹬地,如疾雷般冲向了劫罗。劫罗忙收了剑蟒,此刻桓辉的刀已猛地向他砍来。劫罗举剑招架。刀来剑往,交迸出激烈地火花。
桓辉的招法已不如洛阳时那般强劲了,但并不是这个人变弱了,而是柳林馆下的苦修有了成效。与李成、禽滑镝等高手夜以继日的对决,已使他变强了很多。而且,现在他的心中不再有迷茫。不过桓辉也不容小视,从桓辉的招式中,可以看出这个人曾经修过百家武学。从他的身手中,可以看出这个人久经战阵。且不说而今他的武艺已经是百纳川海,单是那在无数苦修与死斗中磨砺出的气魄与筋骨,便已是座难以逾越的险峰了。
“小子,有长进。不过想赢我,还不那么容易!”又一次的交攻,刀剑相抵。刀光映着桓辉狰狞的笑脸。
“是么?”劫罗用力架开桓辉,“我可还未出全力呢。”说着,他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皎月般的弧线,直指地下。桓辉想要冲上前去,可此刻却感到一股极强的气魄,竟然压得自己不由得向后退却。他似乎看到,就在劫罗周身,腾起了腥红的气焰,在他背后,仿佛出现了一条凶猛的狂蛇。只听劫罗大喝一声,“缭乱兮逆鳞,腾蛇舞!”
腥红的光芒在长剑信的剑身上流动,流光过处,仿佛剑身上有鳞影在闪动。劫罗身形未动,那剑竟自己舞动起来。剑身扭转,剑首高昂,桓辉仿佛看到一头怪蟒正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