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惠新中军大帐内,袁惠新睡得正香,忽闻帐外一阵喧哗,袁惠新惊醒,郁闷道:“朕睡觉呢,帐外何处喧哗?”说罢,一脸不悦的起身出帐,只见传令士卒跑到袁惠新面前,大声叫道:“大阵两翼发现宋军骑兵,深夜不知兵马多少,正在袭击刘元珍赵善二位将军营帐……”
袁惠新听罢怒道:“些许宋军兵马,便把你等吓成这样,朕料那必是鄂州突围兵马,定是那赵润欢,见鄂州不可久守,拼死一战,何必紧张?”
杜范袁弘二人起至,对袁惠新道:“此军马恐是宋军援兵,那鄂州城内,已无兵马有一战之力,还望皇上小心为妙!”
“你二人也过于胆小,即便是赵宋援军,又能怎样,刘元珍赵善二位将军已去御敌,不多时,便会将敌将人头献上,听朕的没错,各寨军马紧守营寨,等待二位将军报捷!”袁惠新一脸不悦道:“再跟朕说宋军军马雄壮,定斩不饶,你们是帝国谋士,整天说这些乱我军心的话,意欲何为?”
杜范袁弘二人听罢一阵无语,只是希望宋军此番军马来的不多,刘元珍赵善二位将军能守到天明,届时再做定夺。
刘元珍此时加大了音量,大声道:“开门!杀敌!”
六百步兵一齐喊道:“杀!”
“杀!”
“杀!”
……
就这样,战争打响了。
刘元珍身后是清一色的重步兵,全身盔甲鲜明,一手持盾,一手持三丈长矛,排成整齐的方阵,犹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
刘元珍的禁卫军团就练成了方阵作战,再加上厚厚的铠甲保护,只要不遇到重骑兵,他们都不会吃太大的亏。
而这些重步兵手中的长矛更为实用,他们人还没有到达敌人面前,攻击却早已开始。一个方阵大多是两千五百人左右,横竖各为五十人。一旦行动起来,就有五十支明晃晃的长矛刺向敌人,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
宋军中的七百骑被集中起来,后面是大队步兵,一声令下,蜂涌而出。
“连弩!”刘元珍大声而道。
三百禁卫军手中连弩一齐亮出。
七百敌骑风卷而来,后面是步兵奔腾不息,大地似乎也在那里颤抖起来。
刘元珍冷冷地看着:“只射人,不射骑!没有我的命令,擅动者,斩!”
宋军发了疯一般朝着冲来,前面的敌骑马快,后面的步兵腿慢,眼看两者已经拉开距离。
刘元珍端坐马上,纹丝不动,身后三百手握连弩精骑,也如自己主将一般纹丝不动。
忽然,刘元珍挥剑朝前一指:“冲!”
三百禁卫军爆发出一声怒吼,三百壮士齐齐死命,这三百禁卫军竟是迎着大队宋军冲去!
“疯了,疯了!”在右翼观战的赵善面色如土:“敌军众多,刘元珍三百人,他,他这是去送死吗?”
再看战场之上,眼看两军越接越近,刘元珍忽地手中挥剑虚劈一刀。
这一刀,就如同命令一般,三百壮士手中三百连弩,弩矢一齐放出。
一弩三矢,如同暴雨一般朝着对面宋军放去!
那敌骑哪里会想到敌人竟然是这种战法,弩矢雨点一般射来,避无可避,纷纷落马。只这一轮射,敌骑竟然顺势三百五十余骑!
敌骑顿时处于混乱之中,那禁卫军又只射人,不射马,失去主人的战马,受惊之下,到处乱窜,又把宋军彻底打乱。
此时禁卫军冲入贼阵,收好连弩,拿出矛刀,连刺带砍,瞬间又是上百敌骑阵亡。
这一来,原本占据优势的七百敌骑,不过眨眼功夫,已经损失大半,余者哪里还有战心,掉转马头就跑。
战场上骑兵一旦逃跑,遭到的就是步兵。
后面跟着的步兵,看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骑兵竟然一败涂地,收不住脚,人撞人,人挤人,乱成一团。那些贼骑又冲到自己人阵中,更是混乱不堪。
宋军右翼的步军却要更惨一些,右手侧翼的掩护全然丧失,变阵固然是来不及;中间又有近半的同僚投降,已经根本组不起阵线;各指挥里面还有零散的士卒逃亡,他们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乱窜,把局势搅得越发混乱。
“吼~”一名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高举起,猛地一刀劈下,将正在准备逃跑的一名宋军自肩部劈成两半。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宋军突然出现在那名骑兵的背后,咬牙将手中的长枪向这骑兵猛刺过来,然而,他的枪尖还未刺到骑兵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却被另一名骑兵纵马撞飞,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战场上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摔得他头晕眼花,接着有两只沉重的马蹄狠狠地踏在了他的头上……
眼见军中的后阵被突如其来的一支强悍骑兵部队搅得七零八落,那些攻城的宋军已经心无斗志,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便各自散去。
“咯吱直~”寨门缓缓打开,袁弘率领着一支轻甲长枪兵自城中冲杀而出,追杀着那些仓惶逃跑的宋军。而袁惠新的骑兵部队,正在战场上来回拉锯,如同草原上的雄狮,在尽情地追逐着垂死的小动物……
“杀呀,圣上有命,杀一个敌人,赏钱一千!兄弟们,冲啊!”
刘元珍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再给他施展他善长的轻柔绵长的剑法了,只能拿剑当刀使,奋力砍劈,以期达到最快、杀敌最多的目的。
“将士们!老夫为你们骄傲!你们是帝国的精忠军魂!杀啊!”刘元珍手持宝剑砍杀了数个宋军,大大的激励了士气!惊醒过来的士兵带着疲劳不堪的身体开始加入了战斗。
“杀!”刘元珍暴喝一声,手中宝剑迸力砍下一颗脑袋,随即又朝前冲杀去!
刘元珍正舞动手中宝剑与一个宋军撕杀。
刘元珍舞动宝剑刺中这个宋军,刘元珍猛地拔出宝剑,这个宋军血从胸部涌出,倒地。
一个宋军舞动大刀,另一个宋军手握长矛从刘元珍身后袭来。
袁弘舞动宝剑冲了上来,袁惠新背后的宋军被砍杀。
“快跑啊”有宋兵喊道,其他的宋兵全都扔了武器,转身就加入到逃跑大军之中。领兵的赵范也看不出对方有多少人,只看见前边血肉横飞,心中也是胆战心惊,看到大部宋兵都逃了,他也拨马就逃。
刘元珍等一直追杀十里,又斩杀了一百多宋兵,看到宋兵都逃没影了,才停下。最后清点自己的人数,发现一共才阵亡十来个人,还有二十来个负伤。
“万岁爷回来了!”士卒们哄叫起来,军心沸腾,所有人对袁惠新的个人崇拜达到了又一个至高点。想想也是,身为九五之尊,亲自率领骑兵上阵杀敌,这事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啊,但现在有了,而这个人还是他们的主帅,这怎么能不让人激动。
之后袁惠新帅群臣在兵营吃“大锅饭”,真正的赢得了军心,在以后的征战中,帝国军只要想到皇帝都跟自己喝过酒,就士气大振,所向披靡,这是后话。
不过袁惠新不知道,他把各种精心准备的,在皇宫大宴上吃的美食全都倒入大锅,与原来的炖肉参合在一起,创造了一道名菜,叫——乱炖。
第二天一早,袁惠新尚在梦中就给叫醒了,却是刘铭前来通知,刘元珍请他们去军营观察。
袁惠新拍着刘铭的肩膀,道:“好!你先回去,朕一会儿再上给你点钱财去购买粮草,助你把临安府另外那三百匹战马也弄来,成立一个真正的马军营!”
刘铭大喜,拱手谢过。
眼见着天色渐黑,太史昆告别了袁惠新,回到了营帐中。
袁惠新深深知道火器的厉害,他想到后世在电影中看到西欧近代战争中火枪的运用,假如同样一千人的火枪队对上一千骑兵,火枪兵的胜算是很大的,所以必须大力发展火器,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中打败精锐的蒙古铁骑。袁惠新趁着等待战船这几天,召开了军事朝会,将一千火枪平均分给两个团,每团四百支,也就是一个组建四个火枪队,剩下的二百支作为备品,毕竟那时候的火枪质量不太好,在战场上损坏率比较大。
袁惠新在凭着自己的记忆,亲自排练火枪阵,用的竟然是当时就算欧洲还没出现的“三段击”,每队分成三排,队长负责指挥射击,第一排先打出一枪,然后蹲下装火药,第二排再射,二排射完蹲下装药,第三排射,射完同样蹲下装药,这时第一排已装药完毕,起身重新射击,这就是著名的“三段击”。因为帝国军携带的火药太少,没办法进行实弹训练,袁惠新就训练他们跑步,排队形和射击姿势。行家看门道,袁弘,刘元珍不是没用过火枪,可那都是散射,杂乱无章,威胁性不大,等看到袁惠新的练法后,发现这种练法把火枪的威力表现的淋漓尽致,全都惊叹不已。
火枪手们迅速的排成了三排,第一排举枪半蹲,第二排站在第一排人的后面,第三排就站在半蹲者的左面。“砰!砰!砰!”的一阵枪响,半蹲的枪手当先开了枪,远处的林中十几个玻璃瓶瞬间被击的粉碎。紧接着又一阵枪响,青烟过后,树林中的瓶子已经所剩无几。第三次枪响之后,林中再也看不到一个悬空的瓶子了。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一支装备精良的火枪部队对后勤物资的消耗程度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朱明王朝的军队曾装备有大量燧发枪与重炮,面对满洲人的铁蹄和马刀,毫无疑问拥有着巨大的技术优势,可军方严重的贪腐现象造成了后勤混乱,最终导致了朱明王朝的覆灭。
因鉴于此,袁惠新不得不大幅度削减火枪部队的数量,以降低军队对后勤物资的依赖和消耗,从而提高部队在地形恶劣、补给困难期间的持续作战能力。
晚上,帝国军营,袁惠新在搞庆功宴,袁惠新说:“来喝酒!庆祝我们初战胜利!喝!”袁弘说:“明天应该对鄂州城发起总攻!这次,我一定要生擒赵润欢!”
袁惠新说:“好!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啊!你一定给我生擒赵润欢那厮!”袁弘说:“我决不辜负你的厚望!”他们喝酒喝到大半夜。
第二天鄂州城叛军攻城了!赵范忽然觉得一阵颤粟,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让他禁不住有一种想要张口狂啸的冲动。
“准备战斗——”城上一声高喊,所有的士卒都拿起武器冲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赵润欢对赵范和杜杲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赵范带着五十个人赶到了城门洞附近,杜杲则带着五十个人跟着赵润欢沿着斜坡冲上了城墙。
城下的帝国军扛着云梯,排着松散的队形,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向了城墙靠近。城墙上的络腮胡子百人将并不担心,因为城墙前面还有一道宽阔的濠沟,帝国军虽然抬了云梯,可是并没有渡过濠沟的用具,看样子是想要泅渡。游过濠沟可不是件易事,水里有木桩,上面还有乱箭,没有点运气,是不可能安然到达城下的。
百人将十分放松,他觉得这些帝国军太笨了,就这样还想攻打鄂州?
百人将看着被堵在护城河那一边,只能缩着脑袋躲在盾牌后面的帝国军的狼狈样,轻蔑的哼了一声,挥舞着手里的长剑连声大喝:“放箭,放箭,射死这些狗日的。”
“放箭!”百人将一声高喊着一声抬手放出一箭将一个飞奔的帝国军士卒射倒。
见那吓人的大石头没有了刚才被吓得不轻的士卒们开始回过神来听着战鼓声有人终于恢复了一点勇气扑到城墙边抬手放箭力图减慢帝国军攻城的步伐。
可惜他们的人太少了射到城下的箭羽就象一些零星的雨点还没溅起一点浪花就没有踪影。
一架云车架上了城墙接着越来越多的云车靠上了城墙紧跟着有帝国军从云梯上冒出了头舞着长刀跳上了城头。
百人将一低头让过呼啸的战刀只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回头一看一个亲卫瞪着眼睛看着胸口晃动的长刀噔噔倒退了几步从城墙上翻了下去。
“杀!”百人将顾不上多看手中长刀翻飞接连砍倒围上来的几个帝国军只是冲上城来的帝国军战力惊人他还能勉力抵挡可他手下的士卒却根本不是对手转眼之间他身边的亲卫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偌大的城墙上似乎只有他还在嘶吼着砍杀。
他也负了伤那些帝国军在被他砍倒之前不同程度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鲜血的流失让他感到一些无力感他怒吼一声一刀将面前最后一个敌人劈成两断这才拄着长刀喘着粗气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了。
“咚”“咚”的战鼓之声伴随着一个个击鼓手有节奏的敲击开始逐渐的弥漫到了整个战场。黑甲红衣的帝国军耳里听着一声声将领的号令,脚下跟随着己方鼓舞斗志的擂鼓之声踏着有节拍的步子向着对面高高耸立的城墙开始了缓慢的*进。战争的阴云开始笼罩在了战场上的每一个人的头上。黑云压城城欲摧,看着城墙之下逐渐*近的一片黑色,城墙之上批着翠绿色甲胄未曾经历过多少战斗的守兵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之中的一丝茫然和慌乱也止不住的浮现出来。
虽然看起来袁惠新的军队之中最先行动起来的是攻城的步兵大队,可是真正第一个给予守城的宋兵打击的却是另有其人。
袁惠新一笑挥了挥手:“擂鼓命令前军折冲将军赵善攻城。”
赵善听到身后传来的鼓声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抬手拔出那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长刀敲了敲亲卫队长卢仝的头盔:“弓弩营上前压制准备云车等打过霹雳炮之后就攻城。”
“放箭!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