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血戰西夏
柯南大人2015-10-27 13:137,644

  众人休息了小半个时辰,韩处算算时间,向郭靖移目示意。郭靖点点头,笑道:“是时候了。”二人纵身上马,韩处高声说道:“儿郎们!从此处前往没烟峡,马不许停蹄,一路之上,若遇西贼,听我号令,不可莽撞了!”

  “我等理会得!”众骑兵早已上马,一齐应道。

  “好!”韩处纵声大笑,高声道:“今日便看尔等扬威没烟峡,叫西贼胆寒!”

  郭靖与韩处率领的这队骑兵,如同一道深绿色的闪电,穿行在没烟峡前的山道上,“得得”地蹄声,飞扬的灰尘,惊破了没烟峡的宁静。

  很快就有西夏的斥侯发现了这只骑兵的存在。但是他们往往还没得及看清楚,就被飞来的羽箭刺穿了身体。只有少数的斥侯,才得及点燃狼烟。

  没烟峡的西夏军队几乎是刚刚看到南方升起的狼烟,手忙脚乱地的关上没烟峡的寨门。郭靖与韩处率领的骑兵小队便已到了寨前。

  西夏的将士们惊疑不定的望着穆然肃立在寨前的十二名蒙古军骑兵。

  蒙古军在玩什么花样?所有的人心里都同时转过这个念头,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更远方。

  远方的天空,蔚蓝澄静。

  十二人来攻寨?

  没有人会相信,既便是用“送死”也不能形容这种行为的荒谬。

  蒙古军一定有什么阴谋……

  双方默默对峙着,一时间,西夏没烟寨前,竟然是出奇的寂静。

  “大蒙古國怯薛軍百夫長韩处,奉大蒙古國定远将军、汾陽郡公、行軍大總管郭寶玉大人之令,前来下书,请夏国阿加罔勃將軍答话!”韩处洪亮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礼。*?

  “区区一怯薛軍百夫長,岂能见阿加罔勃將軍?尔既是下书,何不进寨?”没烟峡守将没藏阿庞站在城墙上,高声回话。听到韩处是来下书的,他总算是心神稍定。但是这些人强行穿过沿途的巡逻部队与斥侯组成的警戒圈,直抵寨前,如此下书,已是充满了挑衅的味道。而且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谁知道他们是真下书,还是假下书?

  “尔是何人?敢来答话。”韩处轻蔑的问道。

  “本将乃没烟峡守将!韩处,你休要无礼,既要下书,书信何在?”没藏阿庞朝属下悄悄打了个手势,开始准备调兵,不管蒙古军有没有阴谋,若是让十几个人吓得闭关不出,西夏军颜面何存?

  “原来是没藏阿庞!”和韩处的声音一样,在整个没烟峡中皆清晰可闻的,是他声音中的轻蔑与不屑。“人人皆说,阿加罔勃將軍畏我大蒙古军,如鼠见猫,果然如此。我率十人来没烟峡,阿加罔勃將軍却无胆一见!尔即要书,书信便在此处!”

  韩处的话音刚落,郭靖便已纵马驱前,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没藏阿庞眼见一枝羽箭朝自己飞来,顿时大惊失色,正要射避,便听到“啪”地一声,那枝羽箭已经钉入自己身边的一根木柱之上,箭身之上,还绑着一封书信。

  没藏阿庞根本没有勇气去取那枝羽箭,他只是估算着自己与郭靖之间的距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骑兵手中明明拿的是弓而不是弩,但是他居然能射出超过三百步的距离!而且劲道如此霸道!射的如此准确!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冒上背心。

  如果他是想射自己?

  没藏阿庞还在后怕当中,便听韩处哈哈笑道:“阿庞,你可去禀报阿加罔勃,我们郭帅约他在四日后决战,他若有胆,届时便可以率军前来。我大蒙古军让尔等渡河再战!他若无胆,不如早日回去*裙带做个縮頭烏龜。不要像只鼠辈一样,只会骚扰,不敢打仗!”

  没藏阿庞听到这等侮辱之词,正要设辞相讥,却见之前射箭的那个蒙古军骑士回转马头,高声笑道:“告诉阿加罔勃,没本事不要学好男儿出来打仗!回家攀好裙带要紧!”说罢,一弯腰,手一抬,便见一枝羽箭如同闪电一般,飞了过来。

  没藏阿庞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却见那只羽箭不是朝自己飞来,立时偷偷松了一口气。但这也只是一瞬间,只听见寨前蒙古军骑兵齐齐喝了一声彩,没藏阿庞立时朝羽箭飞去的方向望去,脸立时就白了——一面绣有斗大“夏”字的将旗,正好被那只羽箭射断了绳子,一个筋斗摔下城墙。

  那个蒙古军骑士哈哈大笑,勒了马头,加鞭驱马,扬长而去。韩处与其他的蒙古军骑兵,也纷纷驱马跟上。

  没藏阿庞呆呆的望着蒙古军骑兵扬起的灰尘越来越远,半晌,方才如梦初醒,大声喝道:“快,追!”`“蠢物!”阿加罔勃手里紧紧捏着郭寶玉写给他的战书,终于按捺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没藏阿庞搭着脑袋,不敢出声。“居然让十几个人出入没烟峡,如入无人之境!阿庞,你这个守将,是怎么当的?”

  “末将该死!”阿庞“扑通”一声,慌忙跪了下来。但是回想起追赶那十几个蒙古军的情形,阿庞却宁愿在这里挨阿加罔勃训斥。蒙古军前来的十几个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自己派了数百骑一路追杀,结果敌人没追着,反折损了几十人。特别是那个“神射手”,实在是太枭悍了,当真是箭无虚发,阿庞根本无法想象,蒙古军中也有如此箭术惊人者,左射、右射、回射,弓弦响过,西夏军必有一人落马,阿庞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去面对这样的敌人。不过,阿庞在隐隐的恐慎中,也略略觉得奇怪:蒙古军中有这样的人物,如何会不知名,反而位在一个籍籍无名的韩处之下?

  “你该死又有何用?!”阿加罔勃恨恨地瞪了阿庞一眼,真恨不能杀了他泄愤。但是他知道这个没藏阿庞是不可以随便处死的。如果阿加罔勃擅杀没藏阿庞,只怕这没烟峡中,对阿加罔勃向来不平的没藏氏的军队立时就会哗变。

  想到这些,阿加罔勃只能强忍住怒气,喝斥道:“还不快滚出去!”

  “是。”没藏阿庞倒也不敢放肆,他对于阿加罔勃虽无效忠之心,却也没有替没藏讹庞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同族报仇之意,见阿加罔勃不再责怪,连忙如蒙大赦一般,退出州府。

  阿加罔勃望着没藏阿庞的背影,又恨恨骂了一声:“废物!”

  “爹爹!”阿加乙逋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在乎没藏阿庞是不是废物,只是皱眉道:“郭寶玉为何突然胆子大起来了?难道蒙古军来了援军?”

  “大军调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阿加罔勃断然否定。

  “蒙古军因为整编军队,调动频繁,被他们瞒过,也不奇怪。”阿加乙逋还有话没说出来:当初蒙古军纠集大军直扑平夏城,西夏军还不是后知后觉?

  “总有消息的。”阿加罔勃不以为意,又道:“纵有援军,亦不足为惧。”

  “郭寶玉想诱我军渡河,半渡而击之?”阿加罔勃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这也有可能。但是郭寶玉声明事先不许一兵一将出寨,料他也骗不过我。”

  “那郭寶玉为何要如此相让,迫不及待的想来决战?他没有必胜之把握,反而让出如此多的有利条件?”阿加乙逋心中总是隐隐感觉不安,“郭寶玉是胆小之人,并非狂妄之辈。”

  “许是蒙廷内斗使然。”阿加罔勃冷笑道:“郭寶玉迫于无奈,只得出战。他以为两军结阵相抗,未必输于我军,又或许,其中另有手段……但是这些并不重要,他郭寶玉既然敢开出如此条件,我岂能不敢应战?他纵有千条妙计,我独不能将计就计?”

  “这倒是。”阿加乙逋口里虽然如此说,可到底还是不能放心,然而却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而且阿加罔勃今日被蒙古人如此侮辱,若龟缩不出,到时候阿加罔勃只怕会被军中所轻。更何况,阿加乙逋也知道,西夏之利,也在速战速决。

  “来!”阿加罔勃却没有注意梁乙逋的担心,他只觉不论郭寶玉玩什么花样,自己都可以将计就计,大败蒙古军,最起码也可以全身而退……如此想去,竟是越想越兴奋,笑逐颜开地拍了拍阿加乙逋的肩膀,向一面地图屏风走去,一面还心情愉悦地笑道:“且来看看四天后如何破蒙!”

  四日后。

  辰时。

  太阳刚刚从东山露出脸不久,强烈的金光洒满了石门水的两岸。蔚蓝色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一个静谧的早晨。

  平夏城的蒙古军,一大早就起床埋锅做饭,士兵们难得的饱餐了一顿羊肉,然后披挂整齐,在营寨中安静的等待着战争的到来。特别是西大营中,早已聚集了平夏城蒙古军最精锐的部队。人人都翘首向北,等待着西夏人的出现。大战之前的平静,最让人心焦。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郭寶玉竟然真如所约,撤走了石门水南所有的部队。只有少量的斥侯在西大营与没烟峡之中巡逡着。

  “阿加罔勃究竟会不会来?”站在箭楼上观望的高遵裕,心中不断地翻滚着同样的念头,但每次他把目光投向站在身后的“月明真人”时,对方那笃定的眼神,总是轻易地将他将要到口的疑问压在嘴唇之内。

  “只有相信他了。”郭寶玉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对自己说道。无论如何,既便阿加罔勃不来,他也不会损失什么。郭寶玉又抬头望了望天空,患得患失地在心中感叹:“若是阿加罔勃不来,真可惜了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但是,放出了如此诱人的诱饵,阿加罔勃连看都不来看一下,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郭寶玉无意识的绞动着手指,继续胡思乱想着。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石门水以北的原野上,依然毫无动静。

  石门水北岸十余里。

  旌旗密布。

  “怎么样?蒙古军可有动静?”一身金丝绵袍的阿加罔勃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向探子问询道。

  “禀將軍,蒙古军西营聚集了众多的兵马,但是自大营至石门水岸,原有的人马已经被全部撤走。东营侦骑四出,难以*近,不知虚实如何。”

  探子的回报,让阿加罔勃十分的满意。他拈着长须,点了点头,笑道:“不料郭寶玉真是信人。难道他想学宋襄公不成?还是自信过度了?”

  “將軍何必管他许多,只要能过河,让他们背城结阵又如何,谅蒙古人也当不起铁鹞子的一阵冲锋!”阿加罔勃身边的将领忙凑趣说道。

  阿加罔勃沉吟着点了点头,举起手来,高声命令道:“传令!全军前进至石门水北岸结阵!”

  “是!”

  已经没有必要再隐藏大军的动向,西夏的近十万军队,一齐吹起了震彻长天的号角,在数以千计的旌旗的指引下,战马与骆驼掀起了漫天的灰尘,远远望去,便如同一片黄尘的海洋,排山倒海般移向石门水,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如雷鸣般的声音。

  “终于来了!”

  郭寶玉兴奋的握紧了拳头,高兴地望了“月明真人”一眼。

  “我郭寶玉名垂青史的时刻来了!”郭寶玉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他抿紧嘴唇,眺望远方天空中的灰尘海洋。那黄色的海洋越来越近,慢慢地,地平线上露出了黑压压的人马,还有迎风飞扬的五色战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漫涌向石门水的北岸。

  “郭帅!”站立在一旁的副將高淩風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要不要准备一下?待西贼半渡之时,一举击溃之。”

  “半渡而击之?”郭寶玉笑了笑,摇摇头,道:“阿加罔勃不会上当。”

  “由不得他不上当,他的人马渡过一半,未成阵列之时,要战要守,权在大帅。”高淩風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我料他必然搭好浮桥,从容渡河。”郭寶玉抿着嘴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月明真人”一眼。

  高淩風正要继续劝说,忽听到一个行军参军高喊道:“快看,西贼果然开始搭浮桥了。”他抬头眺望,果然,有数千西夏士兵,开始泅过石门水,准备搭设浮桥了。

  高淩風心里一惊,微睨郭寶玉一眼,却见郭寶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吟吟地说道:“今天的天气,还真是热啊。”

  高淩風这才感觉,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渐渐炎热,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自己的铠甲之下,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西夏人的渡河,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阿加罔勃每渡过一只部队,便命令先行结阵,盯紧蒙古军西大营的动静。而最先渡河的,照例是西夏的精锐骑兵,铁鹞子部队。一直等到这支骑兵结阵完成,西夏的其他部队,才敢依次渡河。

  但是整个蒙古軍大营,却一直是巍然不动,没有半点风吹草动。郭寶玉身边劝他准备出击的将领谋士越来越多,但是郭寶玉竟是毫不理会,最后竟然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还命令给所有的士兵准备了一泡茶水。

  谁也不知道郭寶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那个“月明真人”似乎知道其中的原由,虽然天气越来越热,但是他的表情却显得越来越轻松。

  西夏人的部队渡河的越来越多,石门水两岸尽是马嘶人喊之声,数以万计的部队,从数百座浮桥上通过,到达南岸,背水列阵——这却是迫不得已,石门水至平夏城西大营之间的距离,只能够让西夏人如此布阵。

  但是阿加罔勃显然并不以意。

  的确,如果你确信自己的军队能占到上风,又何必害怕背水列阵?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高淩風只感觉自己因为心情过份的紧张或者说激动,全身几乎是泡在了汗水当中。他大口喝了一碗茶,继续瞪大眼睛注视着越来越多的西夏兵,时不时又回头望望郭寶玉。

  阿加罔勃的表情也越来越放松。

  终于,整支西夏部队,都渡过了石门水,在石门水南岸,结成了森严的阵容。只有少量部队,留在北岸,保护浮桥。

  “该出战了吧?!”蒙古軍大营中,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但是主帅郭靖似乎忘记了有战争这回事。

  蒙古军依然紧闭寨门,张弩待发,并不出战。

  “郭寶玉玩的什么花样?既然约我们来决战,放我军渡河,他却一直闭寨不出……”西夏的将领也迷惑起来。

  郭寶玉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会,笑道:“让人去叫战!”

  “是!”

  不多久,数百名西夏骑兵纵马到了西大营前,高声呼骂起来:“郭寶玉,尔约我家將軍前来决战,今我家將軍已如期前来,尔为何畏缩不出?莫非尔是想学王八不成?”

  “郭寶玉听着,尔若是有种,便即出战。若是无种,让出大营,我家將軍说了,放你一条生路!”

  “郭寶玉鼠辈……”

  但是任凭这些人在营前骂了将近半个时辰,蒙古军西大营却始终紧闭寨门,若是这些骑兵进入射程之内,便用弓弩一顿乱射了事。

  西夏军中军之中,阿加罔勃眯着眼睛,微笑注视着这一切。本来郭寶玉如此爽快的放他过河,他心中还有疑惧,但是此时,一切都已不言自明!

  他取出一块丝绢,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到时候,郭寶玉已经相信自己知道了郭寶玉的计策——疲兵之计!

  拖延不出,用炎热的天气来消耗西夏军人马的体力,然后再以逸待劳,一举击溃已成疲兵的西夏军!

  “嘿嘿,郭寶玉,你打你的如意算盘,本相却没有这么容易上当!”阿加罔勃在心里不住的冷笑。他看了一眼脸上都淌着汗水的将士,举起手来,命令道:“传令!各军轮流休息。”

  “是!”中军官领令后,迟疑了一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相爷,天气太热,是不是可以让人马轮流去河边饮水?”

  阿加罔勃看了一眼麾下,摇了摇头,道:“恐乱了阵脚,且迟一会。”

  “是。”中军官略带失望地退了下去。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太阳越来越高,终于到达了它的顶点。正午的阳光,烧烤着空气与大地。

  石门水南岸,骂阵的西夏士兵换了一拨又一拨,每一拨都骂得口干舌燥,声嘶力竭,却毫无作用。郭寶玉只是派人给西夏軍射来一封书信,书信中写了四行大字:“將軍之来,何其太早?午后决战,不为失信!”

  然后,蒙古军竟然当着西夏军的面,轮流换哨,吃起午餐来。

  阿加罔勃哪里料得到郭寶玉这种无赖的招数?强攻硬寨,自然是得不偿失,而且折腾了一上午,整个西夏军中,也有点人乏马困了。饥尚可忍,各人带了干粮,但是渴不可耐,人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身后那条石门水,恨不得立时扑过去,把那条河的水都喝干了才解渴。

  “將軍,是不是该让人马去喝点水了?”终于,连阿加罔勃身边的将领,都有点忍耐不住了。这该死的太阳!

  梁乙埋看了看手中高遵裕的书信,又看了看身边的将士,终于点了点头,但立即又叮嘱道:“各军人马,轮流饮水,切不可乱了阵脚!”

  他的话音刚落,以军纪严整而闻名的西夏军中,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之声。

  立时,石门水畔,再次传来人马嘶鸣的声音。

  一拨拨的人马,离开本阵,前往河边饮水。铁鹞子部队虽然没有前往河边,却也有人从河边取来清水,给士兵和战马解渴。

  石门水的清水,果然清凉解渴,在这炎然的天气中,对于西夏将士来说,实是人间至美的甘露。

  但是梁乙埋却看不到,此时此刻,便在对面的宋军西大营中,高遵裕与月明真人,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一直在喝茶的郭寶玉,“呯”地一声,将手中定窑所产的精美瓷杯摔在地上,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传令三军,准备出战1被西夏人的骂阵憋了一肚子气的蒙古军将士,在摩拳擦掌许久之后,终于有了一个解气的机会。随着郭寶玉的命令一层层传下,蒙古軍大营之中,号角长鸣,战鼓擂动,旌旗举起,西大营的营门,终于打开!数以万计的精锐蒙古军,如潮水一般从营门中涌出,长枪在前,弓弩在后,步兵居中,骑兵在两翼,背*大营,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

  大战终于开始。

  这是蒙夏之间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战斗。

  西夏军投了八万余人的军队,蒙古军也有六万余人的部队。

  近十五万的军队,在一片狭长的地带布阵决战,若从远方的高处眺望,会感觉这块地方,密密麻麻布满了全副武装的人类。

  横行西北的铁鹞子们望着如同小山一样移来的步兵方阵,眼睛开始充血,他们“刷”地拔出了战刀,高高举起,正想用他们无坚不摧的冲锋撕破蒙古军的方阵,但是战刀尚未举过头顶,就感觉到身子一阵发软。紧接着,只听到战马一声声的悲鸣,训练有素的良种战马竟然不堪重负一般,马腿一屈,全部软了下来。身披重甲的铁鹞子们,如同一个个铁铊,重重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西夏人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继铁鹞子之后,不断传来的战马的悲鸣声,一匹匹战马与骆驼,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倒下;一个个的战士,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发软,四肢无力,别说战斗,连张弓的力气都没有!

  “中计了!”每个人的心中,都闪过同样的念头。

  在这一瞬间,阿加罔勃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空白。他尚未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古军的箭雨,便已经到了眼前。

  “快撤!”阿加罔勃在一阵慌乱之后,下意识地做出一个相对正确的决定。

  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将领,这时候,都已经知道战争的胜负已定。现在唯一要紧的,是利用自己的机动力,赶紧逃走。

  但是逃跑有时候亦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蒙古军两翼的骑兵,在一阵战鼓的催促下,抛开方阵,加速冲杀过来,切入西夏军阵中,屠杀着几乎毫无抵抗力的西夏军。与此同时,西夏人赫然发现,在石门水对岸,又有一支蒙古军部队不知从何处冒出,开始攻击守卫浮桥的后卫部队。高举将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斗大“郭”字“水!河水!”在回望北岸的一瞬间,阿加罔勃突然明白过来——郭寶玉拖住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疲兵,而是想让自己的人马,去喝石门水的水。而毫无疑问,此时在石门水的上游,一定有一只蒙古军部队,在那里不断的往水中投毒!

  仿佛是为了印证阿加罔勃的猜测,阿加罔勃果然发现,尚能一战的部队,正好是没有来得及喝水的部队!而与此同时,从石门水的上游,又漂下来几只烈焰冲天的火船!

  阿加罔勃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听到一阵“轰隆隆”地巨响,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在战场上弥漫开来。他知道,这是宋军使用了霹雳投弹。他回头望去,便见自己的士兵,一部分拥挤着渡河,一部分干脆开始四散逃跑。战场上传来蒙古军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活捉阿加罔勃!”“莫叫阿加罔勃跑了!”

  “大事去矣!”阿加罔勃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刷地一声,拔出宝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继续阅读:第222章 西夏の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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