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马踏吐蕃
柯南大人2015-10-27 13:134,623

  又损失了一成多的部下,托克帕別乞终于冲到离帝國军三四十丈的距离,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黑洞洞的铁管,这就是帝國军组建不到一年火枪兵,这是帝國军的第一个火枪团,这场战斗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面对面的冷热兵器交战。

  “第一列!预备!放!左一步!”随着帝國军军官的喝令,黑洞洞的铁管冒出火花。开完火的军兵随即向左一步,让出后排的枪位。然后清理枪道,填装子弹。

  “第二列!预备!放!左一步!”

  “第三列!预备!放!左一步!”

  “第四列!预备!放!左一步!”

  四排连射给吐蕃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托克帕別乞再次受创,右臂中弹,但吐蕃军毫不迟疑,不顾一切向前猛冲。

  “第一列!预备!放!右一步!”

  第二轮开火的第一列却未能全数开火,火枪团平时训练时能在一分钟内完成再次射击的准备。但今天是全团首次参战,在吐蕃骑兵的压力下,官兵们都很紧张,喊口令的军官比平时快了几分,军兵们慌乱中却又慢了几分。能按时射出第二枪的只有二三成军兵,等喝令第二列军兵开火时,前排还有不少军兵在摆弄火枪,没有让出枪位,而第二列的多数军兵也远未做好射击准备。

  此时吐蕃军已经杀入帝國军火枪兵阵中杀戮着,火枪兵有的还在装弹试图射击,有的只顾躲闪,有的则拔出腰刀迎战,队形早就乱了。

  “火枪兵后撤,其余各部向前迎击!”白虎军副军长陆培松大声喝令,率领帝國军冲上前来。紧接着,“轰!轰!轰!”的一阵震天雷响起。

  在遭受了帝國军火炮、弓驽、火枪、震天雷的四重洗礼后,托克帕別乞的鐵骑终于杀入了帝國军阵中,不过五万人的鐵骑已经只剩下一半左右了。數万帝國军阵中,鐵骑就像猛兽一般,搅起了腥风血雨。

  此时的帝國军步军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南宋軍,鐵骑一冲就跨的庸弱模样,军械士气纪律能力皆今非昔比,三四人一组,盾枪刀配合,以日日*练的战术应对吐蕃军骑兵,双方势均力敌鏖战不休,鐵骑分为数股,时而冲透帝國軍阵,时而陷入重围。

  只要两军稍稍脱开些距离,帝國军的震天雷就会向吐蕃军招呼上来,因而托克帕別乞的鐵骑只是往帝國军人多的地方扎,不久就撞上了劉錫亲率的一支帝國军。

  虽然已是数处负伤流血,托克帕別乞却勇猛如常,甚至更加疯狂。他挥舞大枪奋力冲杀,几名冲上来的帝國军都被他挑倒,身后的吐蕃军见托克帕別乞如此勇猛,士气大振,奋力向前,眼看就到了劉錫跟前了。

  却见劉錫身后露出了几根枪管,却是几名被劉錫收拢的火枪兵。一声“放!”之后,火光闪动,托克帕別乞身后的几名吐蕃军倒地,托克帕別乞自己也中了两弹,却依旧挺立马上,向劉錫冲来。

  一名火枪兵见托克帕別乞那疯狂模样,有些慌神,想赶紧压火药开第二枪,没想到用力大了,火枪炸了膛,一粒飞溅的碎铁正巧打在陆培松头盔下的脖颈处,正举枪迎战托克帕別乞的劉錫顿时血流如注,在马上摇晃,身边的帝國军一时呆住。

  重伤在身的托克帕別乞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也不会浪费这个机会,他纵马上前,手中大枪扎入了劉錫的咽喉。

  “副帥!”那名犯下大错的帝國军悲悔莫及,纵身扑上前去,托克帕別乞来不及抽回大枪,抽出长刀劈了下来,那帝國军不躲不闪,任由长刀劈肩,却用双手紧紧拽住长刀。

  几名帝國军冲上前来,刀枪齐出,将托克帕別乞钉死在马上。

  帝國军热兵器火枪兵的首演相当地不成功,只开了一轮枪就被鐵骑冲垮,死伤惨重,然后又误*作炸膛伤了战友,导致劉錫牺牲。

  火枪本身以及火枪兵训练都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至少在这场战斗中,火枪兵并未显示出相对冷兵器有多少优势,和此战战功卓著的火炮相比,火枪的作用实在是差强人意。考虑到高昂的火枪研发和生产成本,战后一些文武官员都对是否继续发展火枪提出了异议,所幸穿越而来的我知道未来热兵器的威力,力排众议,坚持继续开发改进生产装备火枪。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托克帕別乞的骑军杀入帝國军阵中的同时,帝國军骑兵师團也出动攻击随后冲上来的吐蕃军步军,经过帝國军炮火的摧残,近十万吐蕃军步军损失近半,除了死伤的,还有一些被炮火吓倒的吐蕃军悄悄从战场逃离。

  这些吐蕃军步军大多是临时抽丁而来的,战斗力有限,加上帝國军震天雷的攻击,李好義的骑兵师團逐步占据了优势,象钉耙一样在吐蕃军阵中来回穿梭。

  尚巴約眼见吐蕃军步军就要溃散,只得亲率一万親军加入战场,迎战李好義的骑兵师團。

  副將王志東的五万骑军从东边绕过帝國軍阵直奔帝國军后阵时,李好義就想率骑兵师團主力回援袁弘和火炮阵地,但袁弘传来旗令,命骑兵师團专门对付前方吐蕃军步军。李好義和風騎军都指揮使劉銘商议,将風騎军中的近万骑兵留在阵后,既可支援前方,又可回援后阵。李好義自己则想率骑兵师團尽快剿散吐蕃军步军,然后回师支援風騎军和即将遭遇王志東攻击的后阵。

  尚巴約亲率親军加入战团使李好義的如意算盘落空,親军的战力李好義是知道的,他一面令監軍洪賢領一旅继续驱杀吐蕃军步军,一面自领主力迎向了尚巴約。

  近万風騎军骑兵在風騎军參將林奇的率领下在風騎军步军之后作为帝國军总预备队,而吐蕃军方面已经孤注一掷,全军投入了。

  此时的两军战场分为三大块:战场中部吐蕃军骑军在帝國军風騎军八九万步军阵中厮杀,帝國军已逐渐占据主动;战场北部随着尚巴約的親军上前,吐蕃军步军士气有所恢复,近十万吐蕃军步军被洪贤率领的一个營骑兵横冲直撞。而北部主战场则在于尚巴約和李好義之间的骑兵决战,吐蕃军长于骑术个战,帝國军长于配合军械,人数也占优,双方正在拼死博杀;战场南部,王志東已率近五万骑军从东面向帝國军后阵发动攻击。此时的帝國军后阵主要是二万多火器军隊和工兵隊护卫下的火炮阵地,以及在侍卫团护卫下的袁弘。而袁弘所在的土坡位于炮阵东侧,正是王志東攻击的第一目标。

  看到袁弘的帥旗飘扬在帝國军后阵之上,王志東大为兴奋,他举起枪高喝:“吐蕃勇士们!前面就是漢人的主帥!贊普有令!取敵帥人头者,赏万金,赐王爵!”

  “杀啊!”五万鞑兽嚎叫着向袁弘所在土坡冲来。

  得知数万鐵骑绕过帝國军大阵,从东面向后阵袭来。袁弘早就作了安排,十数门重炮和百多门小山炮在敲掉吐蕃军的石炮后,见前面两军已战成一团,就停止炮击,修整冷却,补充弹药,除了少数损坏的火炮,其他一律调转炮口向东,二万多火器军工兵也进入事先挖好的战壕,等着完者都上来送死。

  随着吐蕃军的临近,重炮和小山炮先后发出了怒吼。一百多门火炮造就了一片死亡之海。

  东面是一大片开阔地,极大地方便了帝國军炮手们的测距和瞄准。五万鐵骑好似一群冲向屠宰场的生猪,前赴后继,冒着炮火奔向地狱。

  在王志東的眼里,帝國军无论是军兵还是军械都已经远胜吐蕃军。但他也没想到,帝國军的开花炮火竟然是如此的密集和威猛。

  漫漫烟雾中,王志東耳边充斥着帝國军炮火的呼啸声和轰鸣声,感觉到无数部下被炮火夺去生命或掀下马来被后骑踏死。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是拼命向前冲,并祈求佛祖保佑不要让太多的鐵骑丢命。

  终于冲破了炮火封锁区,前面出现了一条数丈宽的大壕沟,一些鐵骑已经掉了下去,许多鐵骑停了下来,对面帝國军战壕中乱箭齐射,吐蕃军拨打躲闪,不时有人跌下马去。

  王志東大喝:“停在此处受敵军弓矢乃是等死!大家跳过壕沟去!”

  鐵骑拉开距离,奋力打马向前猛跳,结果只有少数鐵骑跳过,大多都掉下了壕沟。但掉下壕沟的鐵骑多了,倒在壕沟中筑起了一道人肉和马肉形成的堤坝,后面的鐵骑踏着戰友们的身躯,冲过了宽深的壕沟。

  痛苦的折磨并未结束,黑乎乎的震天雷象群聚的飞蚊一般飞了过来,轰隆声中,又不知道有多少鐵骑找佛祖报到去了。

  可恶的帝國军躲在一道道的战壕中,将长刀斜伸出地面,许多鐵骑的战马马蹄或断或伤,跌落下来的鐵骑都丧生在帝國军的刀箭之下。战壕之间,还有无数的陷马坑铁蒺藜之类的东西让鐵骑防不胜防,不断落马。

  南面,帝國军的总预备队,近万風騎军骑兵从侧翼杀将过来。

  王志東的战马是波斯超级良马,逃过了帝國军炮火、跳过了宽阔壕沟、避过了陷马蒺藜、闪过了无数弓驽、躲过了震天雷轰击,终于将王志東送到了袁弘所在土坡之下。

  回头忘了一眼,后面的鐵骑已經被帝國军骑兵截断,左右望了一眼,无一人一马相随。王志東不由仰天长叹:“佛祖!松贊幹布!你在哪里!”

  土坡上袁弘见大局已定,笑喝道:“嗨!兀那鞑子!你叫什么?你那匹马不错,赶快降了将马献于本帥!本帥当饶尔不死!哈哈哈哈!”

  “吐蕃勇士岂能降你这漢狗!我王志東至死不降!”

  “啊!”王志東狂怒发作,驱动战马向袁弘冲来,侍卫们赶忙向他放箭,王志東只挥枪护住要害,继续狂冲。

  好久没亲上战场斩杀敌酋了,袁弘深吸一口气,放马冲下,两马相交之时,袁弘手中重刀砍在了王志東的大枪之上。毕竟已是年近五十,加上长途冲击中箭数支,重击之下,王志東大枪脱手口吐鲜血,他赶忙拔出马刀拨转马头,就要与袁弘展开第二回合的对杀。

  数支箭矢再度袭来,王志東一面以马刀拨打,一面左右晃动身体躲避,不想箭矢太多,防不胜防,一支利箭正插入王志東眼眶。

  王志東惨叫一声,挥刀砍翻了一名冲上来捞便宜的侍卫,忽觉得背上一疼,却是袁弘以刀背重击,将他砍下马来。

  王志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拼命抬起头来,透过眼前血雾,见袁弘纵马上来,王志東努力想举起马刀,一只马蹄踏在了他那只血手之上,紧接着,另一只马蹄踏在了王志東的胸口。

  昏迷前,他听到的是:“这就叫马踏吐蕃!”

  最北面,李好義的骑兵师團乃在与尚巴約的親军鏖战,吐蕃军的步军在洪贤率骑兵打击下,已经开始溃散;中间,劉銘率風騎军已经将托克帕別乞的鐵骑消化的差不多了,正兵分三路,一路继续清剿吐蕃軍,一路向北支援李好義,一路向南向袁弘靠拢,袁弘赶忙下令此路转头向东,争取截住王志東的败兵;王志東的五万大军已经烟消云散,其中多数是死伤于帝國军的炮火之下,冲过壕沟的鐵骑在帝國军打击下死伤惨重,正在回逃,帝國军骑兵在后赶杀,跨过大壕沟时又有许多鐵骑成了回填壕沟的肉土。倒是有数千鐵骑,冲锋的时候落在后面,根本没跟上来,又在帝國军远程重炮火下拣了性命,现在正玩命地远遁,看来是追不上了。

  帝國军也为这场大胜付出了相当的代价,風騎军死伤二万多人,骑兵师團死伤五千多,火器军和工兵共死伤三千多,包括風騎军副指揮使劉錫在内的一批军官牺牲。

  帝國军留下一部份軍隊绥靖地方、运送伤员回江南、并将近五万俘虏甄别后编入俘虏劳改营,其余各部第二天就开拔。

  李好義的骑兵师團突前追击尚巴約;21师團由师團长邓荣率领西进配合袁弘所率西路狼騎军抄吐蕃军西路军的后路;23师團由师團长歐忠率领东进配合劉銘所率东路風騎軍抄吐蕃军东路军的后路;其余各部随李好義骑兵师團之后渡过大渡河,向北挺进。

  松潘的这场大战是决定吐蕃寿命的关键之战,此战中,吐蕃最后的精锐骑军几乎丧失殆尽,吐蕃人可谓将棺材本都丢了。

  随后,吐蕃西路军在袁弘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再被邓荣一抄后路,也是损失过半,仅三万残军败退至西康。追击途中,袁弘突然重病,被送回江南修养,副將鄭虎晨代理西路军指挥;东路的吐蕃军统帅嘉勒斯甚是狡诈,劉銘与他对峙互有损伤却难动他根本,直到中路尚巴約大败,欧忠率师堵截嘉勒斯后路,嘉勒斯才悄悄退兵,待劉銘发觉后发力猛追,也只是截下了嘉勒斯的几段尾巴。嘉勒斯又以疑兵吸引欧忠注意,自己率六万多军兵在从川西山区北串,终于逃回了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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