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服太大，很不合身，陈自乐只能将袖子和裤脚都挽了起来。跟着其他服务员来到大厅集会，当他站在队伍里时，所有人的眼光都好奇的向他望来，因为他太是这些服务生中最矮的一个。陈自乐自己也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心里不由更加感激经理。
开完会，领班带他到各个包厢转了一下，熟悉环境，并给他安排了工作。工作非常简单，就是帮客人送小吃点心之类的。但领班特地交待她随时要面带笑容，做事要干净利落，走路时既要快，又要小心将物品打翻，因为晚上来往客人较多，随时会闯到你，打翻了东西是要按销售价赔偿的。
九点多钟，客人慢慢的多起来，陈自乐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不停地给包房送果盘点心之类的。陈自乐为8888包房里送果盘时，让他眼前一亮。包厢被一个屏障分隔开来，前面是唱歌喝酒的地方。沙发上坐了十多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漂亮年轻的小妹。有的男人搂着小妹，有的男人被小妹搂着，有的男人躺在小妹怀里，有的小妹躺在男人怀里，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打情骂俏。
陈自乐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不由面红耳赤。一个男人正唱着《我爱你》，歌声像杀猪一样嚎叫刺耳，其他人却不停鼓掌叫好，他自己也很陶醉。
陈自乐放下果盘，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准备转身离去。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下一首《霸王别姬》，请唱歌的人准备。陈自乐心中一喜，是小红。他一整个晚上没看见她•心里一直想着她是不是也跟这些小妹一样在陪客人吃喝玩乐，看到她在这儿帮客人点歌，心里却无比的高兴。忙走过去轻声道：“小红，原来你在点歌。我还以为…”陈自乐本想说以为她跟其她小妹一样做三陪，突然觉得不妥。小红知道陈自乐的意思，轻声道：“都不容易，但要像她们那样，我宁愿饿死街头。“陈自乐点了点头，我先去忙了，下班后再聊。”说完转身继续去给包房传送各种水果和小吃。
十一点，现在是店里夜生活最嗨的时候，包房里什么样的情境都有。喝酒的，罚拳的，玩大小的，跳贴身舞的，艳舞的，亲热的，应有尽有。大厅里，震耳欲聋的舞曲伴随着霓虹灯的闪烁，显得格外浮燥。舞池中无数的男男女女疯狂的摇摆着身躯，随着狂暴的音乐嗨个不停。两边的台柱上几个穿着性感的美女拼命的扭动着细腰，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运动。口哨声、尖叫声夹杂在一起。可以让你什么也不想，情不自禁的随着音乐嗨起来。
陈自乐不停地穿梭往返于各个包间里，去的最多的是8888号包厢。因为这里点的东西最多，而这包房里的人也最多，好像这里的客人很有钱似的。小妹们说想吃什么小吃，想喝什么洋酒，客人都会高兴地叫上。小妹们除了陪客人玩的开心拿小费以外，还有一部分收入就是酒水提成。遇到大方的客人，她们可是收入不菲。拼命地点小吃和酒水，水果一送上，她们就会嘴里含上一块然后喂到自己陪的客人嘴里。客人当然乐意用嘴去接，接住水果的同时更不忘亲亲小妹的嘴。一盘水果里面苹果有三片，橙子有三片，有的配了几片西瓜，有的配了几片哈密瓜，再加上一块西瓜皮雕花。自乐看了一下菜单上的价格，88元/碟。心里不由犯嘀咕，成本可能8元钱也不用。但想想这里的一瓶矿泉水也要卖到20元钱，心里也就坦然了。来这里消费的人谁还会在乎钱呢？他们要的就是刺激，要的就是开心，要的就是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觉。
十二点，很多客人玩得尽兴了都已慢慢散去。有的已喝得不省人事，被朋友的掺抚着，有的甚至边走边吐，一片狼藉。8888号房里还在不停地叫东西，陈自乐也不知送了多少个果盘进来。再一次进来的时候发现包厢里有些客人已经东倒西歪了，啤酒瓶十多打放在墙边，还有十多瓶不知名的洋酒瓶散乱的放在地上。不知道是酒还是水，包厢里撒的到处都是，还有的人在不停地喝酒划拳。
陈自乐看了看沙发，发现这里的客人没有原来多，以为是喝多了有些先离开。其实这些客人只是到屏障后面去了，屏障后面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包箱，客人只要和小妹讲好价钱，就可以去后面的小包箱里进行更深一步的享受。。
经过几趟跑下来，陈自乐也见怪不怪了。小红一直在帮客人点歌，看到小红，陈自乐心里不由为她难过。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对一个大姑娘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电视前一个客人一只手里拿着话筒，一只手端着一杯啤酒。正在嘶声力竭地吼着《在路上》，身体摇晃不定，也不知是酒喝得差不多还是在装模作样。陈自乐放下果盘刚走出包厢，小红觉得有点内急，站起来想去一下洗手间。怕碰着那个唱歌的客人，她尽量地靠边走过，客人离他足足有两米多的距离。可偏偏没能躲过，那客人身子一歪撞上了小红。客人手里的啤酒倒了他自己一身，也倒了小红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