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刚所想不差,此刻的秦小川的确无比亢奋。他也是个正常的男性。喜欢在心仪的女性面前炫耀,秦小川也没能免俗。
因此在第二盘比赛开始后,状态愈发高亢。不但进攻打得有声有色,就是防守也是竭尽所能。
面对状态神勇的秦小川,安迪抵抗了五局后,终于在第六局,自己的发球局上掉了链子。这一局,在秦小川持续的施压下,自己的发球出现了波动。上来就连丢三分,面临连续三个破发点。这让现场观众像炸开了锅,喧嚣声冲破云霄。
第四个发球,好不容易将一发发进。却在双方的对持中,自己*之过急,将球打下网。秦小川以4:2领先,进入自己的发球局。在一局上,秦小川没有给对手一点机会,就连下四分保发。取得5:2的领先优势,进入局间歇。
根据技术统计,最近的十四分,秦小川赢得了十二分。场面出现了一边倒的趋势。
果然,在局间歇过后,安迪仍没能走出被破发的阴影。在二发得分率奇低的情况下,一发愈发不争气。四球过后,秦小川取得连续两个赛点。安迪奋力地逃过一个赛点的追杀,终于倒在第二个赛点上。
秦小川第一次参加职业赛,就不失一盘地杀进决赛。不但观众球迷为之疯狂,就连他本人也是难以置信。在赢下比赛的刹那,秦小川扔掉球拍,在场上跳跃着挥舞起拳头来。
以前赢球的秦小川,从没有如此张扬庆祝胜利。他实在是太激动了,都无法控制自己。
在全场观众有节奏的高喊“何翰”的声音中,秦小川才慢慢平静下来。在一次次地观众鞠躬示意后,才想起和对手安迪握手。并连声说“sorry”。
高局长看着满场挥舞的条幅照片,完全陶醉了。哆嗦着都不知道说什么。明天的决赛场上,将有中国球员站在赛场上。不管决赛的结果如何,中国网球在这一刻,已经成功了。
看着已经热泪盈眶的罗总教练,高局长冲动地和罗刚拥抱在一起。两个多年合作的老同事,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就是因为出现了一个超级新秀何翰。他们的网球事业,终于迎来了春天。
在秦小川来到包厢前和教练队友庆贺的时候,高局长和罗总教练才缓过神来。莫千宇、温阳、李向峰等队友,纷纷俯身和秦小川拥抱。教练们也和秦小川击掌相庆。
直到秦小川走到陈岚的面前时,才微有踌躇。正思谋着用何种庆祝方式,陈岚主动地俯身下来,向秦小川张开了双臂。在刹那的犹豫间,见陈岚面带期待。秦小川不忍落女孩的面子,象征性地和陈岚拥抱了一下。
就在他稍微一抱准备放开时,陈岚双臂猛地收紧。这让秦小川尴尬无比。手都伸下来准备和秦小川击掌庆贺的高局长,顿时看的瞠目结舌。
忙低声问道:“罗总,她是何翰的什么人?”
罗刚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小川就已经不露声色地挣脱了陈岚的拥抱,向他们伸出双手。此刻的陈岚双颊红晕,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而秦小川却是以庆贺的方式掩饰尴尬,眼神都不敢和陈岚对视。
温阳和莫千宇都看出来了,不觉地松了口气。
在一通庆贺后,秦小川才顾上陈岚。
笑道:“小岚,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到的?”
由于赛场上人语喧嚣,双方说什么,根本听不清。下一场半决赛马上就要在这个场地进行,秦小川不好多作停留。
只好大声地嘱咐温阳:“你帮我照顾好她,我参加完发布会后,马上就过来。”
陈岚在N大的校友陪同下,出了赛场。在外场地等候秦小川的时间,莫千宇要陪她出去吃饭,也被她婉言谢绝。
温阳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陈岚笑着反问道:“你们几个都能在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莫千宇知道陈岚和秦小川关系非浅,见温阳态度不佳,忙解释道:“陈岚和何翰是世交,他们两家的关系很好。上次何翰回N城时,陈岚和王紫菲经常陪何翰训练。”
原来如此,N大的几个人皆恍然大悟。
莫千宇对校友解释完,又问陈岚道:“你怎么一个来了?秦小川和王紫菲呢?”
陈岚见秦小川的队友同学,对她的意外出现都不太友善。心里不高兴,却也没使性子。
文雅地笑道:“他们都还小,不方便出远门。我代表他们前来现场助威,给何翰加油。”
温阳又问起学校开学的情景,陈岚很耐心地一一作答。
在他们这帮人陪着陈岚闲聊的时候,秦小川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出来了。
秦小川对高局长和罗总教练介绍道:“她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和我在一个学校念书。我们两家关系非常好。”
说着就疾步来到陈岚的面前,见她身边就一个简单的旅行包。
嘴里责怪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还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陈岚嗔怪道:“我来给你助威,你不高兴?”
秦小川忙满脸堆笑道:“高兴、高兴,你没瞧见,我看见你在现场,就浑身是劲。今天能赢球,你立下一功。呵呵!”
说着就提起陈岚的旅行包,要带她去自己下榻的宾馆。
李海忙提醒秦小川,说陈岚还没吃午饭。秦小川一看手表,都快下午四点了。当即责怪起来,絮叨着要带她去吃饭。
余达开却急了起来。这还要分析决赛对手的战术呢!怎么能为了女朋友,就不顾正事了。但他又怕何翰不高兴,忙焦急地看向李海。
李海也很头疼,这女孩真不懂事,在这大赛的关键时刻,来添什么乱。正踌躇着怎么开口,高局长适时地解围了。
“你是何翰的朋友吧?现在他的比赛进入最关键的时刻,许多工作要准备。你要多理解些。小张,你马上去宾馆给这位姑娘开个房间,再安排餐厅做份午餐。”
陈岚知道不能给秦小川添麻烦,忙得体地笑道:“我来的路上,就在车上吃了些零食。现在不饿。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着又低声叮嘱秦小川道:“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去住下来就成。我来给你鼓劲的,不是叫你分心的。忙你的去吧!”
秦小川对她的善解人意,很是过意不去。还待说上几句。
温阳就抢道:“你赶紧去恢复按摩。一切有我呢!放心,我们肯定把她照顾好。”
说着就抢过秦小川手上的包,并对李飞、李向峰使一眼色。率先向宾馆方向走去。在校友热情的招呼下,陈岚笑靥如花地对众人挥挥手,跟着李向峰、李飞一块走了。在高局长的授意下,小张也跟了过去。
秦小川见陈岚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去宾馆,这才放下心来。等陈岚再见到秦小川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后。
这期间,温阳这个校友做得很到位。除了陈岚在房间休息的时间,其他的时候,都是他和两个同学作陪。连晚饭也是。
陈岚在餐厅里没看见秦小川,奇道:“何翰的晚饭在哪里吃的?”
“人家现在可是国宝,重点保护对象。像事关营养的吃饭大事,国家队还不得上一万个心。放心,晚饭后他有一个小时的休息。你到房间等他就成。”
李向峰的嘴皮子够溜,三言两语就把陈岚哄回了自己的房间。
终于在快八点时候,秦小川在莫千宇、温阳等人的陪同下,来看陈岚了。陈岚高兴之余又复失望。
秦小川问她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又关心了许多生活细节。啰啰嗦嗦的确像个大哥哥。陈岚很想单独和秦小川说几句体己话。但当着这么多人,哪好说得出口?偏这帮人都不识趣,一直陪坐着不走。
秦小川又问了自己家里的情况,没等陈岚有所暗示,穆教练就来叫人了。秦小川只好又对陈岚嘱咐了几句,就告辞而去。
周日这天,因下午三点有秦小川的比赛。何治国上午去了公司处理业务去了,午饭也没回来吃。
王淑娟收拾完家务。为了不错过小川的比赛,正准备出去买菜。突然接到高云的电话,说有事和她商量。两人当即就约好见面的地点。
王淑娟听高云的话里阴沉沉的,心里莫名地突了一下。想起昨天下午看到陈岚出现在镜头里的情景,高云有想法很正常。毕竟小川和小翰灵魂互换的事,还没向王家夫妇说起。在出门前,王淑娟给何治国打了个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何治国想了一会,就郑重道:“老王一会到公司来,估摸着也是为这事。你不妨就跟她说实话吧!我待会也给老王说说这事。反正小菲早就知道了,也瞒不了多久。”
带着这个底气,王淑娟还是很自信地去见高云。王淑娟到时,高云已经等在茶社的包间里了。
“嫂子,我就知道你会找我。放心,今天我什么都给你摊开了说。咱们两家又不是外人。”进门没寒暄几句,王淑娟就交心道。
高云审视着昔日的好友,半饷才凉凉地说道:“你要说的,我昨晚都知道了。我且不管那些虚幻的事,是真是假。但我自己女儿的心思,还有比我更清楚的吗?我今天找你,就想问你一句话。看在我们交好多年的份上,我希望你别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