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黄须儿”又出江湖了
尚古散人2015-10-27 13:024,004

  按照诸葛亮制定下的攻取方案,马超所属的汉军一连打下了少室山、嵩高两处,偃师也成了他们下一个势在必得的目标。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鬼才”司马懿却也敏锐地嗅出了将要临近的威胁,匆忙启奏曹*,派来了勇猛的黄须曹彰前来增守偃师,一切都陷入了一个新的未知。

  话说曹彰在得到司马懿苦口婆心写给他的书信以后,对其中的内容也十分叹服,马上如约转奏皇帝老爹,请发两万徐州兵奔赴前敌,补充军力。然后,自己本人再大肆整顿了一番军队,时刻预备着迎击马超。

  没几天,马超的士兵果然到了,曹彰当机立断,吩咐曹慧、曹爽、司马孚、司马豫等四人守住城池,自己带着三千铁骑,一万步兵,雄赳赳气昂昂出城迎敌。两马相交,马超、曹彰都不废话,直接提枪互拼。

  曹彰的勇武是众所周知的,他跟马超这场对打,却也精彩万分,难分难解。但重点不在这里,就在他俩打斗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姜维却悄悄告诉马岱:魏兵阵上铁骑太多,要是一会儿冲杀过来不好应付,得赶紧让军士们预备好强弓劲弩伺候!——毫无疑问,弓弩是*退敌人铁骑的最有效武器,马岱当即照办了。

  事实证明,姜维的多虑是绝对正确的:曹彰跟马超对打到八十多回合后,实在不愿耗下去了,他虚架一枪,抽身便撤。马超当然明白对手的枪法显然并未紊乱,知道他在玩诈败,也便勒住马不追。可是,等曹彰回归本阵,扬起马鞭一指,那边整装待发的三千铁骑,却一下子如狂风骤雨般直扑了过来!

  这要是没有姜维的事先布置,汉军哪里是他们的菜!幸好事先有了准备;当这伙人扑过来的时候,马岱、姜维赶紧指挥弓弩手上前截杀。效果也十分明显:弓弩射出的锋利羽箭始终是这伙骑兵的大敌,在一通乱射下,魏兵连人带马被射中了一大片,纷纷倒下。(乖乖,骑兵倒成了活靶子!)

  一看这样不行,曹彰又赶紧指挥挥兵撤退;然后,这位不怕累的公子哥又挺枪出阵,点名道姓要跟马超对敌。马超不忿,跃马出战,两人又对K了三四十个回合,一直到天晚才互相罢兵回营。

  这是曹彰到来后打偃师的第一场战斗,汉魏双方胜负未分。

  马超回转营房后,马岱却给他提出了另一套建议:“丫丫的,偃师这边既然来了重兵,曹彰那家伙兵强将勇,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完胜他。不过我想,这样一来,洛阳城外屯戍的那三位将领一定会因为倚靠曹彰而疏于防备,他们大概在想,我军在跟曹彰对敌,肯定不会打到他们那边去!”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倒不如立即放弃在这边的营盘,先丢下偃师再说,却加紧去袭击那三个屯寨。这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我们能打破他们一个屯寨,就足以让洛阳好好热闹一番了!”

  待马岱说完,姜维也满是兴奋地赞叹:“好!这就是兵法上说的‘避坚攻瑕’(避开对方的强点,却去攻击敌人的弱点)!”

  马超见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自己想想也倒真是那么回事,好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因此,这股汉军立即连夜起行,放弃了偃师这边的对敌,转而径袭洛阳城外的屯寨去了。

  别说,事情还果真跟马岱预料的差不多。洛阳城外的那三个屯寨,老早就听说马超带人去攻打偃师去了,自己这边暂时没有战事;很快,他们又听说,曹*陛下已经征调任城王曹彰前来了,看来,那边必然会有一场恶战——不过这跟自己这边有什么关系呢!这边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吧!

  这是三个屯寨里的整体想法。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马超竟会丢下偃师,来攻打他们洛阳城外的三个屯寨!这是哪一出?他胡汉三还按不按套路出牌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麻痹大意,那三个老哥们还都一点没有预料。这是天色刚亮时分,马超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其中一位——卫觊的营门边上了!

  一直都到中军大帐外面了,指挥官卫觊尚且睡眼朦胧,神智不清;他大概是听到了一丝喧闹吧,半眯着眼走了出来,右手提剑,左手还在整理头巾,只懒洋洋地问道:“谁在这里喧哗呢?”——结果,一句话还没问毕,马岱纵步上前,手起一刀,他的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不得不说,这是继当年的酒鬼淳于琼之后,第二位处于半迷糊状态被敌军砍菜了的。一个为酒,一个为睡,麻痹大意,罪有应得!——卫觊的死,实在是他自己造成的,一点怨不得别人。

  砍掉卫觊后,马岱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在他的军帐里放起火来(制造混乱是任何时候都必须做的)。而这个时候,马超也乘势在外面各种追杀,直*得魏兵投降的投降,跑路的跑路,反而一会儿工夫就全都土崩瓦解了。

  收拾了卫觊这部分,洛阳城外三个屯寨已经被消灭掉了一个;马超一鼓作气,趁势再来攻打蒋济的屯寨。蒋济此刻虽然已经得到了消息,也曾凭守着屯寨拼死抵挡,但战争这玩意往往先机最重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蒋济已经摆脱不了败亡的命运了;何况马超还在外面吩咐士兵继续四处放火——最终,蒋济这边也立即完败倒塌了,只蒋济本人逃得了一条命。

  接连打破了卫觊、蒋济两个屯寨后,马超还不罢休,他甚至打算再去收拾掉诸葛诞的营盘,一了百了。这个时候,马岱站出来劝谏他这位老哥:“您先省省!我们今天苦苦对战了一天,已经打破了敌人两个屯寨;现在士兵和马匹都已经困乏不堪了,我看还是先回军到伊阙进行暂时修养,然后向丞相他老人家报告,请调文鸯、张翼两位将军前来会攻偃师——这才是我们目前所该做的!”

  马超听从了弟弟的劝告,也便收兵速返。可能马岱果真有什么先知作用吧!马超一行刚退还到伊阙山,尚未休息,就已传来后军的探报:“据悉,曹彰带了一万士兵跟在我军的后面来救诸葛诞;而洛阳城里,钟会、邓艾也各自带领五千人前来接应。幸好我军作速撤退了,这才让敌人们手忙脚乱白跑了一趟!”

  后怕,庆幸,感念;马超听罢,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他已明白,此刻魏兵的力量还是十分充裕的,要想顺利打下偃师看来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因此,马超赶紧按照弟弟所说的,派人飞报诸葛亮,请调文鸯、张翼两位前来协助,几人一起夹攻偃师。

  诸葛亮在接到马超飞檄传来的书信以后,毫不迟疑,赶紧差遣文鸯、张翼两位前往伊阙,听候马超的调拨。并且,一向谨小慎微的他还专门给马超带去了一封信,内中详细分析了目前的军事战况——据笔者分析,这封长信大致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诸葛亮详细阐明了曹彰军队到来以后对原先战局安排的重大影响,他指出,曹彰的到来使得“主客之势既殊,攻守之略自变”,总之一切情况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马超部能够及时认清形势,改变策略,避坚攻瑕,接连打破洛阳城外敌人的屯戍力量,并且全军快速返回伊阙——这件事干得十分漂亮,也非常符合兵法,应予继续保持,再接再厉。(对马超等进行赞扬。)

  第二部分,诸葛亮告知马超,自己已派文鸯、张翼两位各带三千人赶来协助。在接下来的战略安排上,马超部应该往东去骚扰阳翟(今河南禹州)的曹洪,往西去迷惑洛阳城里的钟会、邓艾,让他们昏头昏脑;并乘势盛兵以待,做好随时攻打偃师的准备。(总之一切游击都是为了让敌人搞不清自己一方的动向。)另外,自己也会知会南阳的关羽,请他转告张飞指挥各将做好相互策应工作。

  第三部分,诸葛亮接着分析:现在打破了洛阳城外的屯寨,魏兵一定会更加倚赖重兵的效用;此时,马超部应该由嵩高去袭扰敌人的颍川、密县等地,这样敌人又将会增添那一带的防备力量,而敌人在处处都增加布防,那么厚薄相形,他们的人总是那么多,防备迟早会出问题。到时候,马超只要稍稍游击,敌人就会陷入疲于奔命的状态而不能自拔!

  而汉军呢,却占据着伊阙、少室、嵩山等险要地形,掌控着宜阳、嵩高、郏县等地充裕的军粮,士兵可以随时休养生息,马匹可以到处进行采购——这些都是敌人所没有的优势,因此,汉军无论如何都会打垮敌人!

  第四部分也是最后一个部分,诸葛亮告诉马超,司马懿此刻正屯驻在新安城内;他本人很快就会派遣黄忠、魏延等部进行骚扰,让司马懿无暇兼顾马超这边的情况,让马超放手去干。(从行动上给马超以鼓励和支持。)

  马超在接到这封书信以后,对诸葛亮的高瞻远瞩自然十分佩服。他一面见过文鸯、张翼二将,让他们先去休息准备;一面将自己手下的军队共分成了七个分队——每三千人为一个分队。在各分队的人员统领和任务安排上,由姜维、马岱统领两队,专门袭扰洛阳这边;由文鸯、张翼带两队,负责会合关兴,专门骚扰阳翟那边;另外留下两个分队负责守卫伊阙、少室;自己本人再亲督一队出嵩山去袭扰颍川、密县那边。

  总而言之,诸葛亮对马超的要求已经得到了初步的贯彻,汉军这边的战线全活了。现在我们再将注意力转移过来,看看曹魏那边的部署情况。

  话说马超所统率的汉军在打垮了魏军安排在洛阳城外的两个营盘后,曹彰急急赶来支援,但此刻马超已经远撤伊阙山去了。曹彰无奈,只好下令让逃回一条命的蒋济负责召集残部,对军队人员进行补充;补充好的这一部分人仍旧屯扎在洛阳城的右边。

  另外,曹彰还将自己带来的那部分人分了五千出来,再从新来的徐州兵里面抽调出五千人,总共一万军队,由钟毓、卫瓘分别统领着屯扎在偃师和洛阳外围。加上原有的诸葛诞和蒋济的那两个屯寨,现在已经有四个屯寨了。魏兵非但没有丧失地盘,反倒又凭空多了一个屯寨。

  总而言之,这四个屯寨的主要任务就是厚实军力,多多设置烽火台,广泛派出耳目密探人员,搞好情报收集工作,来等待马超的再度“光临”。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马超部居然又往别处去了,而且一连半个月都没办法见到他们动静!

  这也罢了,再说说司马懿那边吧。司马懿倒没有过多关心马超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相应的,由于曹彰的特殊身份,司马懿却时时关心着曹彰这边。他在听说曹彰的一系列严整的调度方案以后,也暗暗为曹彰感到欢喜。

  但马超接连打破魏军两个屯寨,随即又半月不见踪影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司马懿的耳朵里。司马懿果然智谋非凡,他一听到此讯,不觉开口大笑:“哼,马超的士兵一向惯于打游击战,踪迹不定已不新鲜。据我估计,他肯定是因为我们严格防守偃师,所以不敢再攻打我们洛阳,反而往攻阳翟去了!”

  预料到了马超的下一步动向,司马懿急中求稳,赶紧飞檄通知钟会、邓艾时刻注意防范洛阳的安危,并特意告知曹洪要严防阳翟——因为马超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便是阳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样子,魏兵似乎已然做好防范准备,就等着马超按路出牌了。这或许又将是个新的开始。

继续阅读:八 因为轻进,所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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