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常心虎,沈慕山和韩彤相视而笑。韩彤停住马车,跳下来拍了拍常心虎的肩膀。
“常大哥,别怕。这宝贝是个活物,而且还懂人话,所以才能叫做宝物的啊。”
“真的。”常心虎明显不是很信韩彤的话。就在这会儿,听见里面的声音继续说道。
“大恶人,快放我出来。”常心虎吓得直往韩彤身后躲。沈慕山笑了笑,回应道。
“哎,是你自己进去的,你就自己出来吧,何谈要我放你出来啊?”韩彤也跟着笑道。
“前辈,看来是棺材铺掌柜的看您老出手阔绰,这才给你送个宝物,以表寸心啊。”
“哈哈,韩彤你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更是不能放了,咱们可是花了钱的。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怎么能就这么放了呢?”沈慕山也跟着使坏道。这一来,可是急坏了里面之人。
“我……我……”虽然着急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了半天也没有下文。韩彤笑道。
“里面的宝贝啊,你我什么啊?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便好,男儿大丈夫何必这样啊?”
“你们放我出来吧,我怕黑,这里好黑,我好害怕。”虽然没有求饶,但是言语中恳求之意也十分明了了。韩彤看了看沈慕山,询问他怎么办?沈慕山也觉得,没有必要太过分,便说道。
“放你出来可以,不过你答应不可再想方设法的暗算我们,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哦!”直到现在,常心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会妖法的小子。”韩彤冲他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他猜的没错。里面的少年迟疑了一会,并未说话。看半天没有动静,韩彤说道。
“前辈啊,看来他是不乐意。要不咱们先叫人家想想吧。我们又不是坏人,不可强迫他人。对吧。”
“嗯,韩彤你说的有理,那么咱们先上路,正事要紧。”沈慕山对常心虎说道“常兄弟,咱们走吧,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好嘞,走着。”说着就跳上了车,准备赶路。既然知道不是鬼,常心虎就不害怕了。在知道里面的就是那个会妖法的臭小子的时候心情更是大好。
“别,我答应你们就是了。”里面的少年极不情愿的说道。
“好。”沈慕山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还望小兄弟信守承诺才是。”
“行了行了,我答应就是。快放我出来。”少年的声音甚是不耐。韩彤听后便对沈慕山说道。
“前辈,我看他是口服心不服,要不咱们还是上路吧。到时候和张员外家的人一起葬了,有个杂役在那头帮着端茶递水的也不错啊。”沈慕山还未答话,里面的少年急了。
“你这混蛋,好缺德。你是打算把我活埋了啊?”言语中甚是惊恐。继续说道。
“前辈啊,您答应过我的,放我出来的,您不能食言啊。”沈慕山笑笑,看看韩彤,示意他可以了,不要胡闹了。韩彤会心一笑,也不多说,立在一旁。沈慕山对常心虎和韩彤说道。
“你们二人退后。”二人虽然不知道沈慕山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很听话的多出去老远。沈慕山见到两人走远,这才运气提劲冲着棺材打了一掌。只见那棺材盖带着六颗棺材钉被打飞了好远。棺材里面瞬时跪倒一个人,不是那个少年还是哪个?本来少年听到三人要去南街找棺材铺,就打算去棺材铺埋伏,偷袭三人。结果进去一看,也无可以藏身之地。灵机一动就藏进了棺材。暗想只要沈慕山进来,走近他的身边,出其不意给他一掌,肯定要他好看,剩下的两个人不足为惧,到时候再慢慢收拾。一切都想的不错,只是谁知道沈慕山一进去就发现了他。沈慕山看到其中有副棺材一直微微传出气响,就知道里面一定有人。而且听这人呼吸绵长,吐纳有矩,就知道是个武功高手。再一琢磨就知道是谁了。后面的事情就清晰了。棺材被沈慕山按住,又用棺材钉封住,又被韩彤这个坏小子出主意立着放,少年就这么站着在棺材里憋了一路。棺材空间窄小,空气又不够,少年实在没办法就打算打破棺材出来。可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打不开。其实按照少年的功力,打破棺材是费力,但是棺材钉封的再死他也能打开。但是偏偏这时沈慕山用内力配以独门手法打进去的,少年哪里打得开。没办法了只得求饶。
这一下再次重见光明,当真不易。毫无仪态的跪在地上,贪婪的吸气。虽然少年修炼了上乘的内功,但是毕竟功力尚浅,在这棺材里闷了那么久,怎么能不觉得缺氧呢?常心虎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甚是开心。少年大怒,抓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冲着常心虎丢了过去。别看这轻轻一丢,少年乃是用内力打出去的,而且对准的还是常心虎的眉心。这一下钥匙打实了,只怕常心虎脑袋上就要开一个通明窟窿了。幸好沈慕山急忙伸手将石子抓住。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想反悔?”沈慕山怒道。心说,就算常心虎不该取笑你,但是你居然要为这点小事就取人性命,太不应该了。
“哼!”看到沈慕山脸上已经有了怒色,少年仍无惧色。“是他取笑我,是他不对,我教训教训他有何不可?”
“教训而已,用得着取人性命吗?”沈慕山怒喝道。“我看你小小年纪,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想不到你这般狠辣。看我不废了你。”说着举手就要往少年的天门穴打去。这一下要是打下去,那么这少年就成了废人,一生都别指望学武了。少年脸上虽有恐惧,但是确实丝毫不肯退让。沈慕山看着,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收回手掌,对着少年道。
“我知道你也是出自名师,修为不俗,但是要真的想成为侠,不是光有一身好武功就可以的。仁恕之心,济世之念必不可少。似你这般仗武逞凶,妄动杀念的人如何配称一个侠字。希望你好自为之,若是还是不改,下次再叫我碰上,我定取你性命,免得你为祸苍生。”沈慕山转身示意韩彤和常心虎两人,一起向着张家村的方向而去。只留下少年呆坐在哪里,陷入沉思之中。
“前辈,不要动气。世事岂可尽如人意,不必如此。气大伤身啊。”韩彤劝道。沈慕山微笑着摇头说道。
“没事,你不必担心我。我只是一时气愤而已。这少年一身修为不俗,勤加练习,必定大成。若能秉持忠义正气定可成为一代大侠。可惜啊!”
“哎,这有什么可惜的。这人呢本就有好有坏,天性使然。善恶到头终有报,那小子能不能改好要看他的造化了。”韩彤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嘿嘿,前辈您看这里一个人,秉性纯良,刚正不阿,而且长的是玉树凌风,潇洒不凡,若是能得您收为弟子,传授武功,悉心指点,那么以后肯定是能成为一代大侠。这样您老的面子上也增光不少啊,是吧?”沈慕山看着谄媚的韩彤,好不猥琐。当下笑问道。
“哦?还有这般好的人才,你倒说说是哪一个?老夫倒正好见见。”韩彤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露出少有的娇羞神情。沈慕山还未及说话,一旁的常心虎叹道。
“唉,好厚的脸皮啊。”韩彤马上怒目而视,常心虎吓得不再说话,沈慕山笑了笑。
“收你为徒,倒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先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韩彤急忙问道。
“先磕头啊。你以为拜师说说就行了吗?”韩彤大喜,跳下车来,冲着沈慕山倒头就拜,甚是恭敬。一旁的常心虎咧嘴笑道。
“这头磕得真实惠啊!”沈慕山也是一笑,下车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韩彤,道。
“你既然磕头拜师,便算是入了我门下了。以后行事不可再随着自己的性子,任意妄为,一切需以匡扶正道,锄强扶弱为己任。知道吗?”
“徒儿知道,谨遵师父教诲。”韩彤认真的说道。一旁的常心虎调笑道。
“嘿,还有模有样的嘞。老神仙啊,你这辈子可能做的第一件后悔的事就在今天啊!”
“闭嘴,大个子。”韩彤瞪眼道。
“哈哈,开个玩笑嘛。老常恭喜韩兄弟,恭喜老神仙了。”常心虎爽朗的笑道。韩彤也笑了,沈慕山也笑了。
待得三个人赶到村口的时候,掌柜的已经带着车队到了。见到三人来了,掌柜的上前问道。
“不知道贵府是哪一家啊?”沈慕山问道。
“常兄弟,张家在哪里?”
“喏,”常心虎一指,道。“往东一直走,有一所大院子就是张家了。”沈慕山一指常心虎对掌柜的说,“那就烦请掌柜的帮忙,知会众人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好嘞,您看先生您说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张家走去。
走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张家旧宅。沈慕山一看好好的一座圆子大半都被焚毁,虽然时间过了许久,但是隐隐还是散发一股焦臭,让人作呕。
“就是这里了。”常心虎说道,声音没来由的沉重了许多。韩彤拍拍他的肩膀。常心虎回头笑笑示意没事。
推开门,印入众人眼帘的景象震惊不已。满园的断壁残桓,破败不堪。靠着一面未倒的墙搭着一件草棚,整齐的排列着三十九具尸体。虽然是、已是深秋,天气凉爽了但是还是发出阵阵尸臭。掌柜的也是心中一寒,暗道自己活了一辈子,干了这行当干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韩彤也是震惊不已,虽然这大乱之时,死人常见,但是一下子这么多还是叫人胆寒。
一旁的沈慕山看着,也是悲伤不已。好好一家人家,遭了这般横祸,唉,作孽啊!我沈某岂可叫这三十九口冤魂枉死。当下吩咐道“还请大家帮忙,为死者整理一下,入棺安葬。”众人虽然觉得恶心,但是毕竟是干这一行的,开始一一的为死者洁体更衣,收拾着装棺材,打算入殓。乡邻看到在为张家的人安葬,也纷纷的赶来帮忙。虽然不能为张家做太多,但是毕竟都是受过张家恩惠的,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沈慕山点点头,转身问常心虎道。
“你知道是哪一伙山贼干的吗?”
“不知道。”常心虎想了想又说道。“但是这附近好像只有一伙山贼。”
“在哪?”沈慕山问道。
“是在村子往西的五十里,叫做二圣山。”常心虎还要细说,却被沈慕山拦住了。对着常心虎说道。
“常兄弟你在这里安顿一切,我去半点事情。”转身又冲着韩彤道。
“好徒儿,随为师去干件杀人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