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林间小道清冷异常,淡淡的霜花附在火红的枫叶上形成一种冰火两重别样的美。
林轩朝山顶慢跑,三步一吸五步一呼,配合养生功法,内力沿四肢百骸慢慢流转,然后转向五脏六腑形成一个大的循环,如此往复。直至山顶。
山顶并不是只有林轩一人,上面早已聚了几个老人家在晨练。有练太极的、有散步的,有围着山顶转圈的,还有出来遛鸟的。
林轩找了个向着太阳升起的位置,凝神静气,摆环星抱月式向着东方吐纳起来。
几个老头好奇的看着林轩这个小年轻,都在轻声讨论:“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
“是啊,我那孙子别说早起了,锻炼身体我都没见过”
“这年轻人练得是什么,蹲马步吗”
“不是,这是道家晨功,吸取天地间的灵气为己用”一身白色练功服正在打太极的老者说话了,“你看着年轻人头顶处是不是有氤氲雾气?没十几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老人也不打太极了,饶有趣味的看着正在练功的林轩,心中暗道:“这是哪个老东西教出来的徒弟,跑到我这里给我上眼药来了”
半个小时后林轩将最后一道紫气吸收后吐纳了几圈,便慢慢收功,长出一口气,顺势练起了养生功,一招一式慢腾腾的比划。
自林轩从自己的木牌空间内看到完整的长生真解后,就将养生功做了改动,此时打将出来比平时多了一份圆融如意,多了一份脱俗出尘,整个人还上去飘然若仙,轻灵无比。
老人是个懂行的,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从中看出这套功夫没有什么大的杀伤力,只在舒筋活络、强身健体,类似于现在人们练得太极拳。
自己也打不出如此具有自然律动、符合道家清静无为的意蕴,招式转换之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挥手提足随心所欲、无所逾矩。
林轩打完一边养生功,回首便看见一个老头朝自己微笑,忙打了个稽首:“老先生早”
老人立刻抱拳还礼,口中说道:“小兄弟打的好拳法,敢问师从何人?”
本来老人只在一旁观看,没想着打招呼,可见林轩见礼,只得攀谈几句,只是心中越发认定林轩是自己老朋友的弟子,过来打探虚实的。
“老先生叫我林轩就好,这是祖辈家传的,敢问老先生名讳”林轩一上山就发现这个老头不是普通人,体内血气充盈,勃勃而发,太极拳打的劲气四射、刚柔并济,明显的是国术,不仅仅是练体。
方才依照规矩给老者行了稽首礼。
老人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姓林的朋友,又见林轩的见礼与别人不同,心中越发疑惑起来,暗忖: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难道是隐世大族出来历世的杰出子弟?
“老夫姓李,小友可是住在这里?”
“是的,我家就住在玉山底下”
骗鬼呢,真以为我不知道是咋地,玉山别墅就这么几十户,我谁不认识,底下压根就没有姓林的,山顶到是有一家,也只不过在五年前转了出去。李老头暗自寻思,这小家伙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李老头干脆就对林轩说:“我看小友也是练家子,要不我们过过手?”
“小子学艺不精,出手也没有个轻重,我看还是算了吧”
“没事,我们就相互切磋切磋,点到为止”李老头见林轩避而不战,哪能放过他,早就想通过比试摸摸林轩的底。
林轩见推辞不过,只好说道:“比试时难免受伤,我刚才看老先生练得是太极,与小子练得也算是同宗,不如我们练练推手如何?”
“好,那就搭搭手”老头也认为此举不错,输了也能保存林轩的脸面不至于那么难看,压根就没有往自己输的方面想。
“请”
“请”
两人列开架势,将手搭在一起,你来我往,你推我挡的切磋起来。
早练的老头子们见怪不怪,有时自己也和李老头玩上几下,所以倒是没有几个人观看。
推了几手老头子暗暗吃惊,开始时还有所保留,现在不得不尽了全力,林轩的推手像是个泥淖,将自己的手圈住,左右画圈,自己愣是没有挣脱出来,越陷越深。
林轩到是没有把这切磋放在心上,但还是尽了力,依然按照自己与外公推手时的力度。不尽全力不行啊,说不定老爷子一个推手就将你甩墙上去。
等看到李老头额头冒汗、动作滞带时才反应过来,将劲力一收,保持与李老头势均力敌的架势。
老李是有苦自知,意识到自己托大了,人家压根就没有吧自己放在眼里,这小子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些老混蛋们的徒弟。谁也没有这个能力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两人的切磋虽然看上去赏心悦目,衣袖飘飘,挥洒自如,如闲庭信步,其实里面也有风险,两米范围内,劲气鼓荡,翻腾不休,一个不慎,李老头怕就要被摔出去。
此时李老头叫苦不堪,内力前后不济,手脚酸麻,第一次感到推手竟比生死决斗还让人疲惫不已,只是被林轩黏住脱身不得,心里暗自后悔:“哪里来的小怪物,来惹老子寻开心”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求着人家来虐自己。
这时,一边身穿红色练功服的美女看不下去了,来到场上比试推手的二人身旁,伸手双手架住了林轩黏在老头手臂上的手,顺势接了过去,李老头全身一轻,压力大减,一个跃步挑出战圈,站在那里慢慢调息。
这个女孩上山一会了,是李老头的孙女,上山时看见爷爷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推手,还暗叹林轩的自不量力,心里给爷爷鼓劲,待会将这个小白脸甩个狗吃屎,破了他的相。可谁知爷爷居然吃了暗亏,不得已才跳将出来。
林轩见有个女孩加入战圈,本想停手,可女孩子外表柔柔弱弱,内力可汹涌的紧,一阵紧似一阵,压住林轩的双手,不让其走脱。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居然浸*此道多年矣你谁呀你,招呼不打一个上来找揍吗,林轩几次罢手不得,小火苗噌噌的往上窜。
内力勃发,手里一圈一带,往旁边甩去。
美女本想给林轩个措手不及,然后停手,取笑一番,毕竟爷爷都不是对手。
可感到林轩手上越来越弱的内劲,芳心大喜,心里暗想肯定是后继无力了,便决定趁此机会放倒这个小白脸。
可哪知道对手突然加力,手里温顺的兔子突然变成了择人吞噬的猛虎,自己的纤细的双手哪能圈得住如此猛兽?手臂感觉重似千斤,动弹不得,只得顺着林轩的架势走,突然感到手臂一松,李婉蓉心中一喜,想跳出战圈罢战,还不等说话,便感到身体像飞了起来。
“啪”
一个响亮的屁墩,四米开外的美女摸着屁股气哼哼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你个可恶的小白脸”
林轩大囧,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火爆,李老头则哈哈大笑,刚才的郁闷随着孙女的落败烟消云散。
“爷爷,你笑什么,看着我吃亏你就感到这么好笑”女孩跑到李老头面前可劲着晃着手臂,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盯着林轩。
这是林轩这才打量这女孩,身高约一米七多点,身材婀娜多姿,如扶风之柳,面容皎洁像中秋之月,散发莹莹光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如一泓秋水,光鉴照人,高挺秀丽的琼鼻,鼻翼一噏一张,喷出薄薄雾气,粉红的嘴唇似雨后的樱桃,鲜艳欲滴。一个简单的马尾扎在脑后,随风清摆,青春靓丽活泼。
“看够了吗,色狼”女孩一脸娇嗔“哈哈”李老头大笑,“来,林小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女,李婉蓉”
又指着林轩对晓蓉说:“好孙女,这个小白脸叫林轩,来你们认识一下”
“你好”林轩朝李婉蓉伸出手。
切,李婉蓉美目一翻扭过头去,摔了我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林轩看李婉蓉反应呐呐不知怎么搭话,朝李老头抱了抱拳就想离去。也不怪林轩,五年来一直形单影只,游离于生与死的边缘与人缺乏交流,碰到这种情况自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唉,小白脸,你家是住在这里吗?”李婉蓉这时开口了。
“对,底下五十一号”
“骗谁呢,五十一号是王叔叔的家”李婉蓉怒了,敢骗姑奶奶。
李老爷子面色也不善,本来想呵斥下孙女的不礼貌,但听见林轩如此说便觉得此人有不轨图谋。
“小轩,出来怎么不叫上我”这时一身黑色练功服的王安邦跑了上来,埋怨林轩。自己起床后找不到林轩,便觉得应该是跑上来锻炼了。
“王叔叔,你认识这个小白脸啊”李婉蓉跑上前去,抱住了王安邦的胳膊。
“是啊,我儿子”林轩爸笑呵呵的说道,朝李老爷子打了个招呼,“怎么,小轩惹到你了,小蓉”
小蓉面色一红,说不出话来,能说让这个小白脸摔了个屁墩吗。
李老头呵呵一笑:“小王啊,你有个好儿子啊,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李叔过奖了”
随后老爷子将之前的事说了一下子,林轩爸也没多做解释,只说林轩随他妈的姓(这句话怎么说的这么别扭)
众人交谈了片刻,便各自回家了,唯独小蓉走时给林轩留了一句话:明天找你再比试一下林轩摇头苦笑,惹上疯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