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传递下去后,各部落也是迅速确定了自己的区域,立即进行了一次大的搜查,可竟然一无所获!
虽然一开始就多少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禹宁依旧有些不甘心,刚刚灭了一个强敌,现在正是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尚未派遣高手,一举拔掉天冥泽这个神秘的毒瘤据点的绝好时机。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加强防备和隐藏,自己想要再找出来,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手中两张不完整的地图,给那些最熟悉天冥泽的老人来辨别,依旧无法找到一丝半缕的线索。
“莫非那些部落出工不出力?看我不一一废了他们!”身旁,莫阳看着禹宁一脸忧色中,带着丝丝的不甘,也是十分焦急,大人吩咐的第一件事,竟然都没有做好,这有何用?万一大人看到天冥泽所有部落拧在一起,依然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怂样,定会失望,抛弃吧!
大人一走可是轻松至极,挥一挥衣袖的事,可他们就不同了。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己身边,竟然隐藏了一个如此恐怖的势力,心中不惊惧那是假的。这个时候,正是需要禹宁大人镇场面的危急关头。
可是自己人一点用都没有,禹宁大人凭什么接收这个烂摊子?想到这,也难怪莫阳心烦气躁。
可是禹宁听后,却不以为然,摇摇头道:“这怪不得他们!天冥泽何其浩大,况且其中不乏很多险山恶水,人力几乎难以到达。想在其中找出一个小小的据点,谈何容易!而且那个据点竟然在天冥泽里,隐匿了一千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定然十分隐秘,找不到,一点都不出奇!”
莫阳看到禹宁并没有生气,心中松了口气,悄悄把额上的冷汗擦去后,继续道:“那要不再加派人手,来个地毯式的搜查?”
“这事情你看着办吧!以后都是由你全权负责,我可能要离开天冥泽了。”禹宁目光湛然,盯着四方出神。
莫阳听了以后,心里咯噔一紧:“终于还是要走吗?看来禹宁大人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啊。那也是,人家凭什么?”莫阳心中苦笑。
禹宁收回眼光,莫阳的反应,怎能逃得出他的感应。
“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这里的事情,就会有一个真正的了结!好了,我要离开的事,别声张,好好找,希望我回来以后,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禹宁说完,背后天翼展动,身体已经逐渐模糊,慢慢消失。
莫阳还呆在原地,沉浸在禹宁刚才的话语中,丝毫没醒转过来。待得他反应,禹宁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放心吧!禹宁大人,你会听到好消息的。”莫阳欣喜的目光中,泛着忠诚的坚定。
……
从天冥泽出发,一直朝西延伸,掠过万水千山,便会进入另一个国度。这里的人,人人身上都会背负一把金光闪闪的武器,以彰显自己本地人的身份,连建筑,都是尽管灿灿的,在黄昏映衬下,夺目生辉。
这里便是二等皇朝,金国,是一个炼器水平十分了得的国度。
泷金城,金国一个颇为有名的城市,此刻迎来了一个少年。少年一身闲袍,背上并没有金光璀璨的武器,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愧是金国,不论是男女老幼,真的是每人一把趁手的武器。自己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地人了。”少年对于那些异样的目光,也没怎么理会,边行便感慨。
少年正是禹宁,他一路西行,飞越了半个天冥泽,才来到这一行的目的地,金国。自己下一个要凝结的“金斧印”,便要在这里寻找机遇,另外,那个神秘组织的一个分点,便是在这里,遥遥控制着天冥泽。
日落黄昏,宽阔的大道上,依然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脚下生风,身形挺直,难得龙行虎步,女的英姿飒爽,都显得好有精神。相比之下,如闲庭信步般的禹宁,越发显得格格不入了。民风彪悍呐……
金色人流中,突然,有一个身穿布衣的老者,跟禹宁一样,显得非常突兀,老者的步伐更加的慢,如同放慢了动作。
老者慢慢走到一个卖烧饼的摊前,卖饼小伙,肌肉隆起,眼中精光闪烁,很有精神,一眼看出那老者不是金国人,语气有些淡:“怎么?老丈,想买饼!”
“给我来一只!”那老者饶有兴致看着竹托上的烧饼,眼中很新奇,似乎第一次见到一样。
那小伙子对于到手的生意,也没有因老者是外地人而拒绝,麻利包好,递给老者,道:“承蒙十文大钱。”说话语气也是豪放。
谁知,那老者疑惑道:“什么钱?”
“老丈你真会开玩笑,什么钱,当然是付烧饼的钱了!快快拿来,我要收摊了。”那小伙有些不满,嚷嚷道。但随即他瞪大了眼睛。
那老者,只是轻轻咬了一口手中之饼,随后皱了皱眉头,煞有介事道了一声,好难吃,随后便是随手一扔,作势欲走。
那小伙子可是肺都气炸了,自己家的烧饼可是几代相传,不好吃能传承到今天?那老者不但不给钱,还说什么劳什子不好吃,随手就扔,怎么也不能忍,当场就发飙,卷起衣袖,对着老者骂骂咧咧:“你说谁的烧饼不好吃?啊?……”
而后,竟是一手向扯住老者的衣服。可是惊讶的事情发生,小伙向前一伸的手,竟然没抓住老者的衣角,近在咫尺的他遇到这样的尴尬,脸上更是涨得通红,自己一个身壮小伙,居然治不了一个小老头,不信邪的他,决定在把手一伸。
这时候,一只手,却是伸了出来,阻住了卖饼小伙,伸出的手里,有着足足一枚黄金。随后一个憨厚的声音,呐呐道:“这帐,我帮付了,你,别为难他!”
壮小伙看着那么黄金,足以抵上千个烧饼了,眼中一喜,粗红的脖颈软了下来,抬头在看来人的面孔,神色惊异了几下,随后也是一声不发,转身收摊离去,也不计较那老者拆招牌般的挑衅了。
那个出手之人,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头脸方正,表情有些木讷,走到老者面前,由于是陌生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字来。
那老者神色很淡,并没有因那木讷小伙的慷慨解囊,而改变,面对支支吾吾的后者,他更是一言不发,转身而去。看得禹宁都是眉头一皱,这老家伙,太装*了吧!
那憨厚少年对于老者的不近人情也是愣了一会,但很快回过神来,也没说什么,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
突然间,少年定定的眼神中,闪过浓重的惊色,手一伸刚想喊住老者,却是一阵重重的撞击声传出。
离开没几步的老者,被一个腰圆膀粗撞了个正着,前者面色依旧不改,被一个壮汉狠狠撞了一下,却只是稍微退了几步。
“老家伙,走路看着点,想死不成?”那个腰圆膀粗的壮汉,双眉倒竖,凶神恶煞,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老者,喝骂了一句,心中却道:大白天,真是撞邪了。在他眼里,自己这一撞,那老头定然直挺挺的飞出去。
随后几个壮汉相继出现。
禹宁看去,那几个人个个五大三粗,都穿着统一的暗金色衣服,手里提着什么物,似乎很沉重,一丝丝沉重的金属幽光,从里面发出。
为首的那壮汉,也是没再理那老者,径直向前走,虎步生风,旁若无物般,竟是狠狠撞了一下前面憨厚的少年。
哎哟……
那少年,可没老者那样淡定,那样的“好运”,直挺挺飞了出去,落地后,脸色惨白,显然撞动了气血。
“哎呀,这不是我们李二狗,李少爷么?真是对不住了,无意间撞到了您……”作为始作俑者,那个为首的壮汉,抱起双手,表情装得很惊讶,阴声怪气说道。
“咳咳……”憨厚少年挣扎着爬了起来,对着壮汉怒目而视,拳头紧握,把脸都憋红了。
“哟!不服气?看来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嘿嘿……”为首的壮汉十分的肆无忌惮,身旁那些人也是不怀好意,嘿嘿笑了起来。
“傻子一个,还敢瞪眼!”
“这次该掉他几颗牙好呢?”
“嘿嘿……”
周围围观的人神色漠然,连一丝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也没有,都觉得以大欺小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对于这样的反应,禹宁也是心中不解,这是什么情况?这民风,彪悍的,近乎无情了吧!
轰……
为首壮汉,拳上,突然一阵金色光芒闪烁,肌肉暴突如黄金浇铸,十分强劲。
几步掠出,砂锅似的拳头,扬起,竟是朝着憨厚少年的门面,狠狠砸去。周围的人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丝可怜神色都没曾给予,似乎在看一个耍猴的把戏。
拳风凛冽,提前形成了锋利的割刃,噌噌在少年脸上刮出了几道血痕。那憨厚少年依旧一脸倔强,连躲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坚定的眼珠中,却是映出了壮汉残忍的狞笑。
“傻小子……”围观的人对于少年的倔强,神色终于有些变化,似乎是赞赏,可依旧漠然。
唉,出手吧!不然那少年可就遭殃了。
禹宁心下一叹,身形飘动,一刹那便出现在憨厚少年面前,手臂轻轻一抬,连星元力都未曾发动,纯粹肉身相扛。
嘭!
噗噗噗噗……
一阵闷响,而后那个壮汉却是踉跄蹬退,十分狼狈。而禹宁却是纹丝不动。
这金属性的星元力,有些门道!禹宁细细体验,自己被地火淬体乳淬炼过的肌肉,也是有一阵坚硬的麻痹感。
周围人,对于突兀出现的禹宁,眼都瞪大了,这个鬼魅般的外地人,什么来头?
“外地人?找死!”那壮汉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呲牙欲裂,竟是全身都是升起金光,骨骼肌肉涌动。他也不笨,刚才那一下子,完全证实了那突然出现的少年,绝不是个软柿子。
所以他第一时间招呼所有人,“一起上!”
随后,那几个人也是金光升腾。
这次围观的人群,终于变了神色,一片哗然,看向禹宁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堆肉酱。
就在壮汉几个欲动手之际,笃笃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战前的寂静。一个同样身穿暗金色衣袍的人急步赶来,对着为首壮汉耳边细语了几句。
那为首壮汉,听后神色变了几变,金光散去,连看也没看禹宁,转身急步而去。
虎头蛇尾的结局,让禹宁也是惊呆了几下,这到底什么情况?
围观的人,看见好戏没看成,也都散去,只不过临走时看禹宁的目光,有些奇怪,让人揣测不出什么意味。
那憨厚少年,却是瞪得一下跳了起来,连沾在身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擦拭,疾跑几步,便是来到禹宁旁边,扯着后者的衣服,急声道:“你赶紧走,他们得罪不得,很凶!”说完话,脸上都急出汗来了,眼里满是担忧,这作不得假。
“我不走!”禹宁淡淡笑了笑,摇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不讲理的。”憨厚少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挠头抓腮的。突然他眼前一亮,道:“对了,去我家里躲躲,我爹可厉害了,他们……不敢来的。而且爹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刚才救了我,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憨厚少年,说话也是有些不利索,但言语间倒不庸俗,显然受过一些礼言教化,禹宁看他并不是人们所说的傻,只是反应慢了点,外加一颗善良的心。
说完,不等禹宁回答,直接拉着他跑了出去。
此刻人潮散去,日系余晖,街上开始空荡。禹宁扫了几眼周围,那个惹出事来的老者,却是一丝踪影也找不到了。
禹宁眼里精光一闪,暂且不理那个奇怪的老家伙,脚下不停,也不阻止那憨厚少年,跟着他消失在宽阔的街道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