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出现了一个比较怪异的局面,八姑和阴魂对峙,双方都没有出手,因为在他们的中间横着一把金色的小锁。
乾坤锁飘在半空中,定住了一方天地,令她们谁也无法攻击对方。
“这件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回答我!”
一面,阴魂趴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乾坤锁,目光如泣如诉。
这时,八姑突然发难,轮起盘龙杖,反手一把抓棍尾,呈力劈华山式,虚空中,一杆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盘龙棍同体散发着夺目的金光,一条百丈长的银龙如坠苍茫,翻腾间叱咤风云,声势惊天!
“八姑,住手!”
“小宗主,你不可信了她的妖话!”说罢,她一棒子就要往下砸去。
“八姑先等等,看看她要说什么。”
关键时刻,我起身冲了上去,示意八姑停了下来,她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慈祥,更有着欣慰、激动和振奋,像是这一刻已经被期待了很久,仿佛我的任何一个命令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要分个轻重缓急,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眼下的问题。八姑得令站在我的身旁,我回过头重新看向她,看向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阴魂。
她,正是那个我在画面中看到的女子,红妆映雪,素脂雕阑,容貌依稀倾城之色,唯一不同的是她黑色的鬓髻变成了雪白的瀑发,那是香消玉损后恨意不灭的红颜白发!
“你是如何得到它,又是如何认识此人?快点告诉我!”
女子声音传入耳中的同时,我也察觉到一件东西从我的衣袋里滑出,掉在了地上,那是一块镀金色的瑞士怀表,此刻表身打开,静静地躺在落满了红叶的树下,照片在光线的照射中闪闪发亮……
“那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我有些不确定她问这番话的意思,同样不确定她要问的人是谁,究竟是爷爷还是爷爷身旁的那个金发女郎。
“看来这个人就是你的爷爷了……”
“你,认识我的爷爷?!”
“真是天意,天意啊,天意难违!”
我和八姑在一旁看到她如此断肠,不知云里雾里,她沉默片刻后又说到。
“这把锁,正是当年我们为自己的孩子所做的,祭炼了七七四十九日,有着莫大威能,希望未来能为自己的孩子锁住乾坤,登上天脉,不想如今得见,孩子亦死在了今日,当年我与他相见,执手走过万年……”
接下来她说的就是我所看到的那些画面,在说到最后一幕时,我和八姑还是难免一叹,这般天造地设的姻缘,到了最后竟成了绝恋……
“当日,我坠落谷底,一行血泪化作恨意,誓姻缘若有来世,必寻之,让他尝到自己犯下的恶果,尝到我内心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少年岁,我醒了过来,是你爷爷发现了我,当时我的魂魄即将脱离肉体,半人半鬼,他将我带到一处至阴之地养伤,并用回天之力保住了我肚子里的婴儿,救了我们母子。”
“那他现在在哪?”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希望能从她的口中知道爷爷的去向。
“他一走四十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日他将我救起后就将我安顿在了这里,并且告诉若这婴儿出生后九九八十一日未染魔道,则可得上苍眷恋,重塑肉身,若挨不过,则将来难逃宿命,看来今日应验了,还说未来会有一个会来到这里,他带着我去找到他,现在看来,那个就是你。”
我勒个去,还能再狗血一些么……
爷爷你这是什么狗屁的交代,直接把责任一推,给了你的孙子,你这个老爷子拍拍屁股两袖清风成了甩手掌柜,什么终有一天会有个人来帮她,您老一开始就不该拐弯抹角,要是我直接说是你孙子不就得了,省的我还和她打了一场,人家儿子都被我给灭了,心里还指不定记挂着,您老是不是英叔的僵尸片看多了,才会想出这么一句不靠谱的话来唬弄人的,再说她要找的那二货到底是谁到底在哪,这我怎么知道呀。
这分明是在坑我啊!
你大爷的……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十万只草泥马从戈壁上呼啸而过……
“你爷爷在走之前曾说过他要去一个叫魔鬼窟的地方,但这个地方似乎不在华夏,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什么?爷爷要去魔鬼窟!”
八姑有些茫然的看着我,问我这个地方在哪里?魔鬼窟,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不在中国,而是在委内瑞拉的一处偏僻的山谷内,是世界出名的十大禁区之一,凡有人或者动物靠近这个洞穴都会被无形的气体吸入其中,骨头都不吐,据传某一年有一支考察队在外面的大树上栓上了非常粗的尼龙绳准备进去一看,谁想这一进去,整只队伍再没有出来。
我把情况一说,她们二人听着都有些胆寒,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远在国外,爷爷到底要去找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终于是有了爷爷的消息!
“小宗主,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吧?”
“嗯。”
“你愿意同我们一道回去吗?”
我转头看向女子,她负思片刻,点了点头。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不需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我和你走。”
“之前我将你的孩子给杀了,你会不会……”
我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她,生怕她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不会,这是它的果,当年出生后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造了恶业,最终难逃劫数,这天理循环,它是我和他种下的恶果,如今已去,也断了我与他之间的孽缘……”
我点了点头,与八姑相视一眼,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拓雪。”
“凌尘。”
“嗯。”
拓雪人如其名,向我们行了个大礼,微微欠身,一颦一蹙间尽显天姿风韵,予谓其美,内胜其表,如此含蓄又不失敬意,令我和八姑禁不住赞叹,天香有国色,世间有倾城。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
啊,不见高轩……
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伤,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就在回家的路上,手机悠扬的铃声伴着急促的震动突然响起。
“喂,主编您好!”
“小尘啊,昨天你的小说好像没有更新啊!”
“啊,啊哈哈,这样啊,是因为今天身体出了些问题,去了趟医院,嗯,咳咳咳咳……”
“不管怎样,我们的推荐开始下滑了,给你七个小时的时间,今天必须给我把缺的文补上,连带常规的,一共是三章!有问题吗?”
“好好,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主管放心,哈哈,好,就这样。”
结束通话,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凌辰四点了,看来得通宵赶稿了,三章三千字的章节啊!
诶……
看来又不能睡觉了。
一旁八姑和拓雪神色古怪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让八姑先带拓雪去她那睡,明天等我整理好后再一起搬过来住,一是古宅很大,有很多间客房,根本不愁没位置,二来八姑年岁已高,虽说一点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行动不便,但我也要担起抚养老人的工作,别的不说,住在一起也能让我多尽份孝道,至于拓雪,她虽然刚刚加入,还算陌生,但我和八姑都从心底里接受她,一者她不是什么极恶之人,心里其实是善良的,有爱,只是被她自己埋了起来。二者她的身世悲惨,有着自己脆弱的一面,易让人生起怜惜之意,但作为一个坚强的女子,她担得起这份世人怜惜,尽管她不需要。
最后一点,就是爷爷把她交给我,用意不言而喻,我刚刚修炼葬经,就像一个未经世事,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外出伏魔什么危险都有可能遇到,如今身边多了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修为不知道比我强大多少倍的美女保镖,这份荣誉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啊!
送走八姑二人,我冲进了祖宅,三步两步就来到了阳台,打开灯,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啪!
我拉开了放在一旁的红牛饮料,灌了一口,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而亢奋的开始了长达数小时的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