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看到络腮王的头颅自个儿往村民那边飘去,我心里暗暗一惊。
“别忘了帮我超度啊,多谢!”络腮王对我说道。
“小桥兄弟,这石碑很难拆啊!”罗二叔和几个村民正冲我大喊,不料却看到了络腮王的头颅凭空地朝自己这边移动,吓得纷纷后退。
“啪!”一阵清脆的声响即刻传来,只见那络腮王的头颅重重地撞到了石碑上。头骨顿时就碎裂开来,如同沙砾一般纷纷扬扬地撒落到了地上。
大伙都愣了一下,谁也没想到络腮王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我看了看地上那些破碎的骷髅,看到络腮王和他的手下都离开了原身,嘴里不由得默默地念叨着:“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都超度的!”
沉吟良久,我走到徐勇和小红那边,徐勇此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元魂归回!”我暗暗念起咒语,将一道纸符猛拍到了徐勇的胸口上,大喝道。
须臾,徐勇微微睁开了双眼。
“徐勇,你醒啦!”小红看到徐勇醒过来了,高兴地喊道:“这下可好了,小桥,你可真厉害啊。”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我不想让小红担心。其实,当初络腮王为了对付我,就将徐勇的魂魄给再次摄去了,现在徐勇的魂魄还留在那石碑上面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村民们又传来的惊呼声,放眼看去,只见那石碑自个儿晃动了起来。我看到那石碑上爬满了幽幽鬼魂,凄厉的哭声传来,顿时令听者感到一阵的毛骨悚然。更为令人感到不安的是,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了下来。一阵山风吹过,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让人心里平添了许多哀怨之情。
村民们内心里无端地感到一阵惶恐,而此刻阴气已经达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我连忙走上前去,嘴里念了一通口诀,然后拿出一张纸符,迎风一抖,那纸符立刻就着起了火来,我对着石碑打将过去,大声地喝道:“徐勇何在?还不速速回归本体!”
石碑顷刻间发出了激烈的抖动,紧接着就看到石碑上所有的鬼魂浑身颤栗,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不时有鬼魂难以承受,纷纷跌落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唿!”一个黑影突然蹿到了我的面前。我知道,这个人便是徐勇了,而跌落之后消失的那些鬼魂,则是早已死去多时,无法救活了的。
我口中念念有词,用手指在徐勇的面前画了个符,便朝他的躯体走了过去。徐勇的魂魄也跟着我走了过来,待走近些,我突然拽住了徐勇的魂魄使劲一推。
魂魄便跌入了躯体中,只听得“啊呀”一声,徐勇翻了一个身站起来了。
“啊,你好了,完全恢复了啊!”徐勇突然起身,把小红吓了一跳。不过小红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惊喜地对徐勇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啊?”徐勇看了看小红,诧异不已。
“你别络腮王抓了来,是小桥把你救醒的!”小红回答道。
“这个络腮王怎么还不放过我?”徐勇大吃一惊,他环顾四周楼,这才注意到了地上满是骷髅。他看到我在身旁,连忙说道:“小桥,我……”
“马上回去!”我不等徐勇说话,急忙说道。接着,我朝村民们大声叫喊着,让大家往家里赶去。
此刻,天空渐渐地暗淡了下来。村民们大骇,纷纷往家里奔跑。我和小红拽着徐勇往回赶去。刚冲进罗二叔的家里,外面顿时就电闪雷鸣,暴雨随即倾盆而下。
谁也没想到,这暴雨竟然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待这天一早雨晴时,却没有一个村民敢走出屋子。我信步走到了村里,只见村民们正从自家的窗户探望外面的情况,见我无事,大伙这才走出了屋子。
我来到村口一看,只见那个石碑早已被雷电击得粉碎。原本满地的骷髅,此时也不知去向,可能是被雨水冲走了吧。感觉到四野一片清净,拿出罗盘一看,却无半点异样。从山腰往下看,那片曾经平坦肥沃的田地,也已经被水淹没了。
这时,有村民也来到村口观看,我让村民们把石碑的碎片清理了一番之后,告诉他们碑田村从此再无鬼魂作祟了。村民们一听,欢喜不已。大雨过后,村民们有的开始修理屋子,有的已经准备到山地里去劳作,更多的村民则提议要全村的人都聚在一起吃个大餐,以庆贺碑田村的村民从此安居乐业。同时,也感激我帮他们出去了鬼煞。总之,整个村子热闹不已。
将近中午的时候,罗二叔带着几个村民回来了。他们告诉我,村民们打算在三天后聚餐,到时候还要让我给村民们讲几句话呢。最为主要的是,他们跟我讨论要不要把这个村名改了,碑田村这三个字里的碑字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我想了想,告诉村民们还是不改名的好。毕竟,按照古制上来讲,每一个村镇要重新命名的话,都需要极为复杂和繁琐的祭祀程序,费用颇大。而且,如果不适用碑田村这个名字,那叫什么名字呢?除了位高权重的官员或者是德高望重的鸿儒,有谁能得此殊荣和能力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给别人改名字说起来是很简单随意,但是自己也要承受得起这份村民寄以的,冥冥之中的厚望。
外公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某地的一个官员,突然被上司上调做了县长,上任仅仅只有一个月,他的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先是父亲走路摔伤了腰,后又是其母脚疼难行,再有妻子也不知得了什么病,事儿无精打采,时而气短心跳,到医院里也是难以检查出病因来,就这么时好时坏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县长因酒后得罪上司,被撤去了县长职务,家人的病痛也随后一一康复了。此为家人有权贵不受之命,故有人久居人下默默无闻,在父母双亡之后突然升迁光耀祖宗。也有合家欢乐粗茶淡饭者,与妻离异而前途光明事业有成的。总之,孰轻孰重,需要权威或财富,也是在于自己的。时间常有妻子命带权贵不受之命,而与其夫君却也和睦相容,却偏偏羡慕旁人,*迫自家夫君勇攀权贵,最终却落得个一拍两散,实在是令人惋惜。
却说回这村名,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取自中庸而万事顺当。如今厄运已除,就当要迎来好运了,如此已更改村名,一切皆失,原本村民积攒下来的那些福祉岂不是可惜了么?
村民们听了连连点头,当日,他们就在村口竖了个牌子,上书三个大字:碑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