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小红的父亲说道:“在武山割下来的时候,刀锋被一块腊肉挡住了!”
“腊肉!”徐勇惊讶之一,想到了之前我说了和腊肉有关的话,便转过头来看着我。
“一时间我不知对方的功力如何,万一硬抢匕首不成功的话,那就很被动了。所以情急之下,也只有用腊肉去阻挡刀锋这一招了。”我笑了笑,说道:“所幸伯父没有受伤,这武家兄弟的能力也不算太强嘛。”
“恩人,老朽感激不尽。”小红的父母亲连忙朝我拜道。
“多谢你救了我父亲!”小红也朝我要拜。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我赶紧扶住他们,说道。
“多亏了小桥呢,不然我们要吃大亏了。这武家兄弟居然幼稚得用鬼来吓唬我。我徐勇可是见过大风浪的啊,小桥,这次面对的是实实在在的人,终于可以不用你出手了,论打架他们还是很嫩呢。”徐勇笑了笑,又问道:“对了,这武家兄弟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这么无法无天的?”
“他们小时候挺乖的,长大了到城里去打工,听说是混进了黑道里,后来说是受了伤回来修养的,但是这时已经性情大变了。”小红的父亲说道。
“还有,明天要开什么村民大会呢?”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村长例行会议,讨论村中的发展大计啊。”小红的父亲回答道。
“走了一天的路,大家也累了,我给你们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去吧。”这时,小红的母亲说道。
当下,腾出了两个房间让我们休息。小红住一间,我和徐勇住另外一间。由于赶了一天的山路,刚才又经历了一场打斗,头一碰到枕头我们便睡着了。
半夜,我被徐勇的鼾声惊醒,一时间在无法入眠。想起小红的父母,以及武家兄弟的种种异样,心中感到蹊跷。
这时,隔壁小红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声响。我感到奇怪,便起床悄悄地走到了外面观看。只见小红的房门虚掩着,凑上前一看,只见小红的父母正站在小红的床前抽泣。而床上躺着的小红,此刻则睡得正酣。
一看,小红的父母和刚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毫无疑问,两位老人早已去世多时,我心中暗暗吃惊,刚才自己竟然没能看得出来。
亲人间阴阳相隔,这令两个老人悲伤不已,他们嘤嘤语语,对着熟睡的小红泪流不止。直到头遍鸡叫传来,两人才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小红的房间。
看到他们出来了,我赶紧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两个老人颤颤巍巍地回到了他们的房屋里,看到房间里忽然亮起了灯管,我轻轻走出来,几步赶过去从门缝中往里面观看,不由得心里一惊。
只见那昏黄的油灯半吊在屋里的大梁上,而下面则是两口黑漆棺材,用长条凳支撑着摆放在屋子中央。此时,小红的父母分别爬进了棺材里,慢慢躺下之后,只听得“哗”一声,棺材的盖板自个儿就关闭了。
我忽然醒悟了,原来我没能一下子识别出小红的父母来,那是因为他们的肉身还没有入土的缘故啊。
入了土下葬了的鬼魂或者僵尸,阴气和尸臭会加重,这从面容上看去也显而易见的,一副呆板而狰狞的模样。而小红的父母在尸体装棺之后却一直摆放在家里,因此这也就称为是屋养尸。像这种土木结构的老屋子,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已经有了千百年的历史,可谓是人与房之间最为和谐的状态了,他们相辅相成取长补短又合二为一。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如果有人在屋子里面居住的时候,无论年代多久远,房屋亦不会破烂。但是,如果屋子里没有人居住的话,这房屋很快就破败不堪了。
而现在的这个屋子,虽然小红的父母已经去世多时了,但是屋子还没有显露出破败的样子来。应该说,两个老人是还有心事的,可能他们就希望见到自己的女儿一面呢。
我缓缓地走出了屋子,此刻,天空已经升起了启明星。看看附近的几户人家,四周一片静谧。我暗想,哀宁村会不会是个死村呢!可惜没有把罗盘带来,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推测极有可能。
如果哀宁村里还有活人的话,小红父母的棺木也不可能一直放在屋子里。想到了这里,我轻轻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屋子,我打算仔细看看,这些房屋里可能全部都是死了人的空屋。不然的话,昨夜和武家兄弟打斗所发出的声响不可能不引来一些村民的。
就在我刚凑近那间屋子的窗口时,天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顿时就给人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我知道,这是黎明时最为黑暗的时刻。
屋子里同样点着油灯,我顺着窗口望进去,只见正梁上也同样吊着一盏油灯,而一件许艳的屋子里,我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有两口黑漆棺材,也像小红家父母那样地摆放着,而此刻,一对中年夫妇正在油灯下说着话。
“你一早还要去山里去,我给你先做碗早饭。”女的说道。
“这武氏兄弟也够*迫人的,你也要忙着针织呢。”男的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鬼*人了。”
“别说了,被他们听到可不得了。”女的说道:“昨晚大概是喝多了法酒疯呢,前面那老两口可能受苦了。”
“唉,顾不得别人了,我们也早点到那边去吧,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男的抱怨道。
“在这边总比那边好的,至少我们能实实在在地在一起生活,能一起感受山里的变化啊。”女的说道:“你也别那么想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能搬出去了呢。”
“想得美,那武氏兄弟岂能让我们离开的。”男的说道:“这方圆一两百里的,可都是他们的地盘啊。”
“如果有一匹马那该多好啊,用一整个白昼逃跑的话,我们应该也可以脱离他们的控制范围的。”女的说道。
“好的,等会我到山里看看。如果能抓到一匹两匹的野马,那么我们就游戏王了。”难得调侃道。
“这地方何曾有过野马?不过,你能弄到只大一些的狗来也很不错的。”女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厨房那边去做早饭了。
看到这里,我一下子就头大了起来。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这对中年夫妇分明就是人啊!没想到这个哀宁村挺复杂的,居然是个人鬼杂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