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邢道荣如此气愤,如果没有孙仁二人的伏兵,就算是有损失想必也是微乎其微,根本就不可能如此惨重,魏延却是比邢道荣看的开,对着邢道荣笑道:“育森,看开点,更何况我们这次袭营也算是成功了,杀了士燮一个措手不及,否则我们的孙氏绝不会这么少的。”
邢道荣看了一眼魏延道:“文长看的却是很开啊,不过我们该如何交代?主公可是吩咐过我们的,只要我们遇伏,便直接撤退,但现在,损失如此惨重,该如何说?”
魏延看了邢道荣一眼道:“难道育森还想说谎不成?你忘了你这次可是要戴罪立功,反正是最后才遇伏的,这是实情,想必主公会明察秋毫的,我等不必*心,只要将事情如实上报就好,其他的便不是我等该做的了。”说罢,策马向着大营奔去。
邢道荣显然也被魏延说的那句话吓得不轻,若不是夜色正浓,很容易便发现邢道荣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想起了什么,随即摇头叹息了一声,率领着两千左右的兵卒向着刘尚大营走去。
刘尚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魏延和邢道荣两人,心中虽然知道这并不怪他们,是对方的伏兵太过狡猾了,居然不在地时间杀出,而是等到都快撤军的时候了,才突然杀出,这是什么逻辑啊?难道士燮军营之中也不是非常和谐?想借此机会来让士燮吃点亏?这倒是有可能,但、这不是坑了我么?这也太气人了吧,那可是两千啊,自己此次一共就带了一万六千人的军队,现在就折了两千,若是等到把交州全境夺下,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虽然有心将火气撒到他们二人身上,但也知道那样做会让众人觉得自己有些昏庸,他可不想得了这么一个名号,到时候那些名臣猛将岂能投靠自己?遂起身将二人扶起来,笑道:“文长、育森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你们也偷袭成功了不是吗?虽然损失有些惨重,但还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汝等不必自责,尚在派给汝等两千人马,这样一来不就还是四千之数吗?尚希望汝等可用这四千人马来立功如何?”
魏延和邢道荣一听主公居然不怪罪自己,顿时喜出望外,纷纷俯首拜谢不已,有些感激涕零了,而邢道荣更甚,他感觉得到,若是自己没有命令手下士卒谎报的话,恐怕自己根本就不会被主公降罪,心中后悔万分,暗道,以后只要自己不欺骗主公,那么想必自己的日子就会够得好一些吧,哎,当时怎么就着了那一窍,想着谎报军情呢?真是不明白啊。
不提邢道荣如何后悔,刘尚对着甘宁微笑道:“兴霸,现在就看你的表演了。”
甘宁对着刘尚一抱拳道:“主公放心,宁必不负主公所托。”说罢,率领着一群手中满是引火之物的五千大军再次向着士燮军营而去。
士燮大营,士燮一连怒气的坐在主位之上,看着帐中跪在地上的孙仁,以及李立的尸体,心中的怒火那叫一个喷涌,若不是自己恰巧没在营帐之中熟睡,恐怕就会直接被李苏杭的将领摘下了脑袋,送到刘尚的面前了,没看那李立吗?那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李立可是全交州都有名的大将,而今夜却被敌将几个回合就斩杀于马下,这是何等的武艺?
此时士燮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弟弟所说的话,那刘尚就是个疯子,而手下的士卒也是疯子,而对方的将领也是勇猛异常,连李立都被斩了,若是遇上自己,岂不是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士燮想想就觉得有些害怕。
而原本有些反对和看不上士燮兄弟的将领,此时也是没有了言语,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士壹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甚至感觉士壹还有些小看了刘尚军,刘尚真的敢以疲惫之师前来劫营,只是这一次劫营,自己三万人马,便伤亡了五千之数,若不是最后孙仁和李立杀出,恐怕自己这三万大军能剩下一万就不错了,士燮一想到此处,气就不打一处来。
对着跪在地上的孙仁大骂道:“匹夫,如忘记本将是怎么吩咐你的吗?居然还跑去喝酒了?连本将的话都敢不听了,若不是本将命大,恐怕现在就和地上的李立一样了,你说,我要你这样的将领何用?”
孙仁立即求饶,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主公啊,您也知道李将军好喝酒,所以他就将属下也叫到了一块去,并说那刘尚乃一小儿,怎敢夜袭营寨?又是远来之师,会时刻防备着我们劫营才是,所以属下一听有理,这才和李将军一起喝酒,还请主公原谅啊,呜呜~~~”一个将领,说哭就哭,这还真是奇葩的,孙仁虽然面上是哭泣,但心中却默默的对着一旁李立的死尸道,李兄啊,不要怪罪兄弟我向兄弟身上泼脏水啊,若是讲了实情,兄弟我岂不是就遭殃了?反正兄弟你也死了,就当是为兄弟我做好事了,放心,以后会多给烧些纸钱的。
士燮也知道平时李立是有些好喝酒,虽然自己的话他是绝对会听的,但是这次难保不是因为轻敌所致,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刘尚会劫营,就更别说李立那种脑子了,所以这也是有可能的,暗道一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但现在人已经死了,他也不能怎么样不是,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孙仁,毕竟这李立可是比损人还要听自己的话呢,人都死了,自己也没有把法怪罪了,现在他急需泄愤的对象,而这活着的孙仁就成了这个对象。
他士氏一族在交州的军事之所以有很大的话语权,全在这位李立身上,再加上兵卒最多,所以才能压得住其他大族,可是现在,难说了,没有一员大将来给士氏一族撑场面,还能镇得住那些人吗?士燮不确定,所以他现在心情烦躁,而犯了错的孙仁,自然就沉了发泄的对象,但是想要发泄也要有个理由不是?
士燮便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是这样吗?”
孙仁还不知道士燮已经想要拿他当出气桶了,此时一见士燮问起,急忙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快速,说道:“是的,将军,那李立根本就不顾将军的命令啊。”
孙仁还待再说,却不想士燮直接将手中竹简丢向了他,他可不是士壹,会站着不动任士燮打骂,虽然他是士燮这一方的人,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听从士燮命令,更何况他也没有认士燮为主,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躲开,这不躲还好,或许士燮找不到借口,可是孙仁的这一躲,却是省了士燮的很多口舌。
直接对着孙仁大骂道:“你还得敢躲?你这就是违抗命令知道吗?更何况不知道本将有禁酒令吗?居然还敢喝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将之拖下去斩了。”
士燮想要杀孙仁泄愤,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士燮刚刚说完,便有一人出列道:“将军,如今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还望将军可以让其戴罪立功啊。”此人的想法是,现在两军交战,多一个将领就多一份胜算啊,更何况这次士燮想要杀了他,而自己救了他,那么以后还会尽心的为士氏一族卖命吗?想到得意处,那人嘴角边掀起一丝微笑。
士燮一想也对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被自己斩了孙仁,恐怕众将便会离心,但是还想要发泄一下,隧道:“好既然有人为汝求情,但是汝居然敢违抗军令,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来人,将其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在听候调用。”
求情那人一听这话,顿时一阵气结,这尼玛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把人都打残了,还怎么让他上战场?这士燮脑袋被烧坏了?还是怎地?而且这分明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啊。
而孙仁也是当场就呆了,这可是五十大板啊,半条命就这么没了,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怒火,你又没有什么事,居然还要罚我,虽然是自己李立泼了脏水,但是看士燮的样子却是想要为李立开脱啊,孙仁如何会不知道,当即也不准备让士燮打他了,也不跪着了,嚣张的对着士燮道:“将军啊,现在末将还要前去巡营,怎么可能受罚呢?若是刘尚再来偷袭该当如何?”说罢,转身离了中军大帐。
士燮一见原本对于自己毕恭毕敬的将领,居然敢公然反抗自己了,这还得了?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帐外大喝道:“来人,将此人拿下,按反叛罪论处。”
帐外自由士燮军士听命,呼啦一下进来四个魁梧的士卒,想要上前抓住孙仁,却不想孙仁竟直接拔剑,刺死了两个上前的士卒,而今日当面讽刺士壹的那员将领再次站了起来,对着士燮不屑的说道:“士将军难道想要窝里斗吗?现在外面大敌窥视,士将军居然不顾当前局面,还要斩杀手下大将,士将军这是自寻死路啊,所以本将斗胆,请士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孙将军这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