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参加百年一次门派大比的各门派弟子齐集万神宫后殿广场。各个门派的长老举着入场牌按指定位置入场,整个广场人山人海,但井然有序。
“乖乖,参加大比的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雨珊吐着舌头惊叫着。
林夕则向四周眺望着寻找着,终于在相隔数十排的人群中,一双同样热切的目光向这边注视着。四目相对,林夕顿时感到心头一阵兴奋。而那边,清叶随之俏脸儿绯红起来。
林夕没有注意的是百丈外也有四目凶恶地注视着他,正是脖子上挂着袖珍骷髅的骷髅洞阎罗王和手持枉死权杖的泰山王。
“师兄,你看是不是这个小子?”泰山王指着林夕问道。
“骷髅魂符已经消失,现在却是不能确切肯定了。”阎罗王无奈道,可随即恶狠狠道,“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等会我们先阻挠他大比,决不能让他获胜,不然我们就没有机会了。”泰山王说道,“等他失败返回驿馆我们就骤然下手将他除去。”
两人将神识锁定林夕狞笑着。而林夕则毫不知情,还沉浸在兴奋激动之中。
“请安静!”一名万神宫元婴期弟子登上高台说道,“下面有请万神宫大长老玉虚真人宣布本次门派大比的相关事项。”
玉虚真人,一副道骨仙风神态。他与坐在贵宾席上的几大门派长老点头招呼后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凌空虚渡徐徐地走上近百丈高的高台,全场近万名弟子都惊讶地看着他。
这近百丈高的高台作为金丹期弟子用飞剑均能飞跃上去,但如玉虚真人这般缓缓地一步一步凌空走上去,却是无人能做到的。即使如元婴后期的清灵子自问也做不到。
“炼虚期境界!”有人惊呼道。
“百年前在天山派,参加大比的各门派弟子只要入天池获取一定数量的天池灵芝便可进入蓬莱仙境。”玉虚真人登上高台后说道,“百年后在我万神宫,则需要参加大比弟子攀登虚空顶。前二十名弟子即可在我的带领下前去东海蓬莱仙境。”
万神宫虚空顶尽人皆知,然而到底在哪儿却是没有人知道。因为自万神宫创立以来从未对外开放过。即使是神宫弟子不到一定的境界也是不准上去的。想不到这次居然对外开放,群情顿时振奋起来。
然而林夕听得虚空顶心中不禁一凛,这不是他昨天就曾身陷其中的地方吗。难道赤灵子也是万神宫的元老?这虚空顶对外开放或许是万神宫设计的一个陷阱。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但林夕却是并不担心,因为他已经去过而且与赤灵子有过交易,至少在这近万年时间内是安全的。他现在纠结的是清叶要不要在大比中获胜,那枚直上虚空顶的令符已经在她身上。到时她只要捏碎令符,就能取胜。
然而,如果去把令符取回吧,一是情势不容他随便离开,二是或许会引起清叶的误解。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自己猜测有误。
“由万神宫提议,经九州大地修真联盟通过,我宣布本次大比的规则。”林夕正思量间,玉虚真人继续说道,“凡参加大比弟子自我令号发出后开始攀登昆仑山万神宫虚空顶,攀登到虚空顶飘渺峰的前二十名弟子即为本次进入蓬莱仙境的入选弟子。好,各就各位——开始!”
然而,广场上寂静无声,近万弟子均茫然地看着高台上的玉虚真人。又看向举着“万神宫”牌子的地方,然而那些万神宫弟子也和大家一样茫然四顾。看来这万神宫处事也是公正严谨的。
“玉虚真人前辈,不知这虚空顶在何处?如何攀登?”突然有人问道。众人均皆点头称是。
“虚无飘渺处,举步便成路。”玉虚真人朗声说道,说完后又凌空虚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又是一阵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就有人纷纷向天空腾飞而去。顿时,广场上空都是胡乱腾飞着的各个门派的弟子,而广场上除了各门派的长老外,只有寥寥数十个弟子在低头沉思着。这其中就有紫云门的林夕和青莲门的清叶,雨珊和蔡之华则早已不知所踪。
虚空顶并非虚无不存在之物,曾经去过的林夕知道,其飘渺不定那才是真的。但它至少一直在万神宫的上空飘浮着,与万神宫肯定有着什么关联。要找到它首先要找到其与万神宫连接的隐形纽带或桥梁。
林夕将神识扩散出去,已经将炼神术修炼到第五层大圆满的他,其神识范围早已超越元婴期,他这一扩散出去就是上千里。当初泰山王追杀他时,神识也就扩散到千里左右。
然而千里范围内依然一片虚空,他吞了一滴万年灵乳将神识提升到极致。这一提升竟然达到五千里左右,他终于面露微笑,一座雄伟峭壁的山峰浮现在他的识海里。那座近百里方圆的山峰果真飘浮在虚空中,并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真的如玉虚真人所说“虚无飘渺”。
林夕随即腾空而起,与他同时飞起的还有另外数十个弟子。他们也都和林夕一样脸带微笑,充满信心地腾向天际。由此可见,这数十个弟子的元神神识也是非常强大的。
一直注目着林夕的清叶见林夕腾空而起,她也随即跟着跃起。她想靠近林夕,可是发现每个人的距离永远保持在百丈左右,无论如何使劲也休想靠近。
于是,她就跟随着林夕向天际飞腾。然而,一进入天空十里外,一切变得虚无飘渺起来,整个空间只剩她一人。这一定是修真联盟大能者设定的,也就是说只能靠自己去拼搏。失去了林夕踪影的清叶,只能漫无目标地向上腾飞着。
而林夕此时也是郁闷异常,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拉扯着,不管他如何用劲就是挣脱不了束缚。此时的他就像放飞的风筝,受那无形之力牵引,在天空中胡乱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