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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谭辄一同步上擂台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目望而去,眉宇间气宇轩昂,拥有一身十分结实的肌肉,一双黑瞳透露着其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交友之道。
谭辄与少年相视无言,两人的脸上皆是友善的笑颜,一种似曾相识的神情。
虽然谭辄当初于月比之时与秦龙过手,神识恍惚从而催发了落荒斩一事已是不胫而走,传入许多弟子的耳间,令得之前一段时间内,众人望见谭辄便是掉头而走,但是近来,谭辄突发转变的态度,犹如第一缕晨光,抹去众人心中灰暗的忌惮,使得诸人渐渐接近这位由冷血的魔鬼变成和善的同门子弟。
“比试开始”
“谭辄,请多指教。”
“顾沣,请多指教。”
“唰”
“唰”
“嘭!”“硿!”“硿!”
在抱拳礼过之后,几乎同时,两人的身形闪上,余留下的同向而驰的两道残影眨眼间便相冲合上,爆发出三声炸响般的肉体碰撞之音,只见二人姿态如同一口,皆是一臂侧竖抵御来袭之势,一拳扪前,右脚曲膝趽踢身前,两人僵持不懈,不相上下的力道使得二人拳脚微微颤抖,两股同是脉回气息的真元力水火不容,交相抵触,俨然吹起一阵清风。
“想不到我们真的会对上,不过,看起来,你最近也长进了不少。”顾沣突发臂力,稍稍将僵局逆转,占据上风,旋即噙着一抹笑容,望着面前的谭辄,道。
谭辄亦是爆涌出一股劲力,以牙还牙,反转局势,随即言道:“彼此彼此,你可练成了昆元法?”
突来的力道难以抗拒,顾沣显得几分吃力,却是面不改色地笑道:“还差两层,但是我想你也和我一样吧?”
谭辄未言说什么,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旋即道:“比蛮力,你可略微逊色了点。”
言落,谭辄竟是臂力再猛地强上三分,力压得顾沣冒出几滴冷汗,身躯呈现下腰之势。
“嘁,真不知道你这身牛一般的力道怎么练出来的。既然蛮力之策入为下下之列…那么就比功法!”
话音即落,顾沣全力迸发,竟是生生地挣开谭辄的拳脚,旋即纵身跃起,当空一个回身旋踢,直朝谭辄的面门横踢而去!
“硿!”
谭辄反应极为迅速,被力挣而开的瞬间,立即稳身定住,右手将横踢而来的脚影一拍退回,但却再见一脚直向胸膛踹来!
“嘭!”
一脚踹去,却是被谭辄的手掌及时抵挡而下,一脚的力道尽数落在那左手手掌之上,旋即发出一声闷响,而只见顾沣身形倒飞而退数米之远,然而,却是见得其身姿诡异十分,半处蜷缩之态。
“昆元法,昆鞭万千!”
陡然间,顾沣身躯展开,飞速旋转,一股股青色真元从其体内暴涌而出,竟是汇成一条条长及七八米的青鞭,型成漩涡一般,溘然间,数十条长鞭狂抽向谭辄!
“嗙嗙嗙…”
青鞭频频被谭辄迅疾闪躲而过,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随即青鞭抽击于地面的瞬间,竟是震得地面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缝,炸出四射的火花,肆意乱飞,配着迸开的青波光华,引人入胜。
“咻”
一击青鞭闪躲而过,谭辄身形旋即闪至一旁,忽然,其身形亦是诡异地半处于蜷缩之态,一股股青色真元凝聚成一条条长鞭,螺旋上空,鞭长不断生长,一轮伦比顾沣的漩涡高速旋转,扬起遍地尘土,风声呼呼。
“昆元法,昆鞭万千!”
“嘭嘭嘭嘭嘭嘭…”
两人催发的昆元法威势相峙得难分难解,数近百条的青鞭看似十分脆弱,细柔无刚,然而,在双双碰及的霎那,发出惊人的爆鸣声,一列列波动分向传开,出乎意外的场景,令得不少数人为之一惊一乍。
须臾,两轮漩涡的攻势便烟消云散。
“昆元法,聚元化刃!”
“昆元法,聚元化刃!”
两道力喝声于同一时响起,陡然见得两人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青刀,然而,刀口不见有着锋利的刃面,徒乃一把钝器而已。
“唰”“唰”
“铛铛…”“呯呯砊砊…”
两人身形急速闪动,两道身影相向冲去,继而残影合上,当身形出现于擂台中心之时,两人已是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青刀过了十几招,刀光剑影,刀气层出不穷,纵横乱飞,每每两把青刀相接,竟是擦出无数火花,发出的声响更与真实的刀剑如出一辙,令人观色不觉青刀实,闻声却似真刀剑。
“哈!”“呀啊!”
数十招已过,两人难分秋色,陡然间,突见二人相互挣开之时,同是反身挥刀横劈而去!
“轰!”
双刀齐下,交接之时,爆出一道响亮的炸声,一列青色震波从中传开,一缕缕火光迸射耀眼,二人鼓足劲力僵持抗衡,而那双刀亦是因此而剧烈抖动,钪锵作响!
“嗯,不错。”
观台上,赵康一直关注着谭辄二人的战况,瞧见擂台上的场面,微笑着点头,呢喃道。
台下,秦龙正全神贯注地望着台上的二人,忽而感到有人靠近,撇过头一看,旋即脸色暗沉,平淡的眼神之中隐隐流露一丝丝寒意。
来人正是蒋青,其后还相随着两位其他弟子,三人脸上的笑容显得甚是邪恶。
蒋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冷笑道:“废材,用了那么多的灵液还只是丹回,之前我见你在练武场练功的时候,好像也是丹回吧…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看你恢复很快嘛,我是不是要看看什么时候,再好好招待招待你呢?”
秦龙最后淡漠地看了一眼蒋青,转向擂台,继续看着台上二人的战况,片刻后,方才言道:“放心,这笔账迟早会跟你们算清的,莫急。”
“哼哼…嘴皮子倒是挺硬的…区区丹回实力竟敢如此狂妄…不过,我很期待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们算账呢…或许我招待你的时刻,可能是今晚,也可能明天哪一时间…这个我也说不准呐。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滋味,可否留恋啊?哈哈哈…”蒋青嗤笑道。
秦龙扣扣耳朵,轻指一弹,侧目而视,有些不耐烦道:“屁话太多,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唠唠叨叨跟坊市的黄脸大婶一样,真鸡婆。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能不能进入前三十吧。”
“你!”
蒋青脸色瞬息万变,切齿不已,阴冷地盯着秦龙,双拳握得咔咔直响,刚欲冲上前去,但却被身后的二人及时制止住。
“蒋少爷,先让他逞口舌之快一段时间,到时候,嘿嘿,再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其中一人看了看一眼秦龙,再对蒋青言道。
蒋青深吸一口气,平缓过亢奋的情绪后,瞪了一眼秦龙,忍耐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我们走。秦龙,招待的时候,不会太远的!”
秦龙斜视瞄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却忽而闻见台上的一声巨响。
“轰!”
只见擂台中间陡然出现一个大坑,磐石碎粒犹如水滴般四溅飞散,而那大坑的正上方依有青色光华残留,旋踵即逝。
而谭辄的身体则是腾跃至半空,俯瞰下方,嘴角画着一弯诡异的上翘弧度,下方的顾沣却是满脸的惊骇,双目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大坑。
“你居然练成了千斤坠!?”
顾沣突然抬头望着谭辄,惊呼道。
谭辄落空而下,双脚稳稳地着地后,耸了耸肩,道:“前两天刚练成的,可能是运气好吧。”
“那你把昆元法全都练成了?”
顾沣摆好出招姿势,蓄势待发,道。
谭辄亦是随之摆出一个寮步,道:“差点,还有两式悟不出,应该还需要一些时日。”
顾沣沉默不语,与谭辄的目光迎上,两人皆是露出一丝畅怀的笑意…
“唰!”
“唰!”
“嘭!”
两道残影合上瞬间,突然四射出绚烂的青色光华,溘然间,却是见得一道身影飞出场外。
“谭辄胜!”
随着裁判宣布比试结果时,不少人错愕地望着台上的那道身影,很是好奇其到底用了什么招式,眨眼间便赢得了比试。
谭辄跳下擂台,走到顾沣身旁,伸出右手,一把拉起后者,道:“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出手重点的话就有事了,恐怕会躺床上一段时间。”顾沣苦笑道。
谭辄拍拍顾沣的肩膀,道:“那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谭辄迈向秦龙而去,秦龙见到谭辄走来,问道:“你刚才那招威力实际应该不小吧?不过好奇怪,明明看到的出招是右拳,怎么突然会变成左拳去了?”
谭辄笑道:“这是昆元法虚无拳法的功效,威力嘛,是不小,但是比起你的大罗元法,还差那么一点。”
秦龙清楚谭辄打趣的意味,于是便与后者“拳打脚踢”闹了一会儿。
“太玄冰决,冰棘僰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人声传入打闹的秦龙二人耳间,使得二人同时止住了手脚,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方擂台上,柳婷娇躯呈飞燕展翅之态,而地面则是暴突起一串串冰雕棘刺,一招之下,便将对手击败而飞出场外。
秦龙望着那凌厉的攻势,道:“想不到柳婷也会太玄冰决,难道和慕清月是同一阁的弟子?”
谭辄一时半会不知秦龙所云之言,沉醉于关注着远处的靓丽身影的一举一动,竟是不知不觉地露出了迷恋的微笑。
“唉…你这样子是在说你会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吗?”
秦龙一脸无语,敢情自己的问话是被无视成了空气,看着谭辄撇了撇嘴,郁闷嘟囔了一句。
良久,眼见谭辄还未回神,秦龙大吼一声:“喂!翩翩君子,你可看够了窈窕淑女了吗?!”
一声大吼立即消去了脸上的陶醉之色,谭辄尴尬地捎了捎头皮,脸色微红,道:“足矣,足矣…”
秦龙鄙夷地翻了一个白眼,继而问道:“柳婷和慕清月时同一阁的弟子?”
闻言,谭辄点点头,道:“嗯,是的,她们都是许雨辰的弟子,因为南灵阁的功法很适合女子修炼,所以,一般的女弟子都在南灵阁。”
秦龙用手肘戳了戳谭辄的臂膀,坏笑道:“看来你在这段时间把赵宗府里里外外的情况都了解透了嘛,不赖啊。”
谭辄红着脸轻咳两声,故作淡定道:“还行,偶有这么做。好了,先准备准备,去补充一*内的真气,下面还有好几场比试要比。”
说完,谭辄率先离去,而秦龙则是鄙视了前者一眼,随后便跟随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