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晨握紧自己的手,控制自己前进的步伐,他走到两个人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两个人,却想不起来。
“嘘!”毕晨用手势阻止这两个人继续说完,两个人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毕晨,毕晨安静地听着,旋律的前奏已经响了起来。他不禁感到欣喜,没想到这两个人突然又说起话来:“无聊,我们走。”
“该死!”旋律被这两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毕晨散失了理智,直接将这两个人砍倒了。等到他醒过来时,又是无尽的后悔,他只能再次亲手埋了两个人,并对自己说:“毕晨,你要忍住,不能迷乱了自己的心智!”
毕晨一个人坐在地上静静思考,他尽力让自己忘记那让人陶醉的旋律,站起身来,只想着如何离开这里。他不断地往前走,想要忘记,却知道自己还没有忘记。
他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沾上了抹不去的鲜血,走到黑夜,毕晨坐了下来,这时的旋律已经无法将他的心情平复,但他还是像上瘾般想听见它。
旋律又一次被外来的声音打断,毕晨完全无法自控地冲了上去,一边对自己大喊着:“住手!”剑还是无情砍了下去,就像身体不属于自己一般,毕晨发了疯般在森林中狂吼:“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毕晨变得精神恍惚,他捂着耳朵跌跌撞撞地走着,感觉到处都传来嘲笑声。
“我不要再听到任何声音!快走开!”毕晨无意识地被某种潜在的东西消磨了很多精力,让他不断地想要沉睡。
他终于在白天也睡了过去,但一旦到了晚上,他就会醒过来,跟着旋律之森的节奏轻轻哼唱,就像他是这里的一部分。
毕晨都不知道自己沉沦了多久,他一直反复,一边想要控制住自己,一边又无法自控。
“我必须做个了断,不能在这里继续沉溺下去了!”
毕晨知道自己杀来杀去都是那两个人,这反倒让他安心了许多。这一天夜幕刚降临,毕晨便故意发出噪音,不让旋律出现,这个举动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的勇气,听不见那美妙的旋律会让他惶恐。
“现在我亲手打断这害人不浅的音乐,算是结束了吗?”
“是你自己把持不住,为何反倒埋怨起这音乐来。我在这里活了几十年,倒什么事都没有。”
“你是谁?”毕晨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一个年轻人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毕晨好奇地看着他说:“你?几十年?你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
“这里处得好的话会让人年轻百倍,处得不好就像你,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是说我已经沉溺在其中了。”
“显而易见,不是吗?难道你还不想承认。”
“我……”毕晨低下头,“我确实沉溺进去了,有什么办法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办法,你看着办吧。”
“嘿。”毕晨举起手,这个人不理会毕晨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毕晨呆呆地看着,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被反手一抓,痛得叫不出声。
“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吗?”
毕晨被这句话一震,大脑麻麻地说:“我要学会抗拒。”
“不是抗拒,而是沉浮皆安静。”
“让我好好想想。”毕晨收回了手,靠着一棵树闭上眼睛,“我不能只想着离开这里,而是能够自得地在这里活着。收住自己的劣性。”
“好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毕晨跑了起来,在白天也哼起旋律来。跑了一半他蹲了下来,双手抱头:“不行!我还是放不下!我想听到那个声音!谁阻止这个声音出现,我就杀了他!”
毕晨安静了一会又说:“还是不行,我不能滥杀无辜。”他飞到了空中,不断地往前飞去,欣赏一路的美景,并告诫自己:“我要的不是遗忘,而是沉浮皆静!”
毕晨坐在树上,看着太阳落下,夜幕笼罩:“不论声音是否出现,我都应该让自己保持平和。”
旋律没有出现,毕晨尽力将不习惯放在一边,安静地坐在树上,感觉到有这么一轮明月,这样一个幽静的地方也挺不错的。他再次听到熟悉的两个人的声音,本想一笑而过,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
“这不是我的本意!”毕晨想告诉自己,却发现到现在自己还在欺骗自己,他还在为听不见旋律而苦恼着。他举起冰藏,就在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毕晨做出了一个决定。一瞬间,眼前的两个人惊呆了,毕晨砍断了自己的左手。
“啊!”疼痛的喊叫贯彻了整片森林,其中一个人说:“这个人是疯子啊,我们快走。”毕晨倒了下来,苦笑着:“至少,我没有再犯错了。”
“你这个笨蛋!”白天遇见的那个年轻人抓住了他,把毕晨带到一个搭起来的草棚里,精心地为他包扎伤口,毕晨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左手,对着眼前这个人说:“我真的不想杀了他们,我不受控制。”
“是这里放大了你的欲望,还有放大了你的挣扎,将你的一切都放大了,你只要找出你自己缺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帮我,这幻境中不是应该只有我独自一个真实的人吗?”
“不,这个幻境里有很多人,但大部分都死了。”
“为什么?难道你是?签下永生之约到这里面来磨练的吗?”
“你说对了,就是如此,但是我来到了这里,就不想再离开了,我想摆脱外面的一切烦扰。”
“但你就没想过自己生存的地方只是一个虚假的地方吗?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外面的人也许因为你会过上万劫不复的生活啊。”
“你错了,生活一旦混乱,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平静的。”
“那些都是未知数,在这之前你忍心看那些人受苦吗?”
这个人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话:“你好了就可以走了,不要再呆在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