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一朵桃花凋落,我即将死去,一朵桃花绽放枝头,我还活着,一朵掉落的桃花望着上面绽放的一朵,我很忙,我正在死去。
死是个什么滋味,为了什么而死,死了挂念什么,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事实是我死了,在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乎的黄昏医院。
医院的钟表为我祷歌,心里挂念着一株桃花林,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个女孩出现我的病房,难道她就是死神,就是人们传说中的恐怖死神,她没有带镰刀,也没有身披黑色斗篷,她只是伸出纤纤玉手,像我的恋人一样于我含情脉脉。
“你要离开了!”,她对我说,眼神里满是不舍。
“是的,我要离开了,我曾有过······”,忽然不想往下说了,或许我说的是废话。
“没事,你说出来吧!”,她鼓励我。
“我曾有过美丽的青春,每一天都是晴天,春天来了,柳树飞絮,我走在静静的小岛,偶遇了一个美丽的女郎,她没有对我说什么,我却全知道了她的心思,她的手里藏着一把刃,我没有揭穿,她捅了我一刀,抱住我的肩头,“你本不该来到着个世界的!”,我赞同她的观点。”
“还有呢?”,死神接着让我说。
“我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见到的第一张面孔成了我的父母,他们为我哭泣,为我骄傲,也为我发愁,我对他们做了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每当我趴在厚厚的宅院房瓦上,我总能感觉到天上的风云,自由的燕子。谢谢我的父母,至少他们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人,什么是我无法逃避的。”
“还有吗?”,她的袖子拭去我的泪珠。
“还有就是我一直都有的平凡平庸吧,在年轻的时候,我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勇气去实现我渴望的东西,譬如理想,譬如爱情。我还没有到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痛苦绝望,一个单纯的小孩子,您能怎么要求他呢?”
“你还有愿望吗?”
“我有”,我激动得说道:“我的愿望就是能回到春天的校园,再望一眼我一直努力一直坚持的一件事——多年来我写成的书稿。”
死神带我的灵魂离开了病房,外面的廊道里有一个瘦瘦的小孩子,他在打吊针,我过去用手一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孩子,记住,有什么事想去做的话就去努力做,千万别像叔叔一样畏首畏尾,到了最后,只能怀着遗憾离开”。
小孩子没有听到,我会让他听到的,离开他吧,离开痴愚的灵魂。
走出医院,喧闹的大街依旧车水马龙,本来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本来我就是一粒凡凡的沙子,沙子在街上,可能会被车的轮胎碾压,却不大可能被人捡起,毕竟世上的沙子太多了,毕竟我还不是一粒珍珠,毕竟我不折射太阳的光芒。
死神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过马路,灵魂不发光,人都见不到我。我做了很多调皮的事,一位先生的帽子翻在空中,是我做的;一位小姐的裙子被风吹起来,也是我做的,我甚至把手伸进裙子里面,可以死神拦住了我。
“人都死了,你还有欲望吗?”
“是啊,人都死了,还有想做的吗?”,我拿出手,一辆车穿过我的身体,我还能做什么呢?我有什么是想做的呢?远方出现了美丽的晚霞,想起了古代一位诗人的佳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忽然觉得很后悔了,我太晚意识到人生的美好了,总是被世界一些很丑恶的东西驱使我难以相信世间的可贵和可爱,如今到了最后的尽头,我发觉眼前的夕阳很美,美到我欲罢不能。
“好美呀”
我不禁赞叹道,死神听到了我说的话,她同意我的观点:“嗯,世间很美”。
“美的东西为何是短暂的?”,我暗指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她说。
我不相信地调笑她说:“你可是死神呀,怎么会有连你也有不知道的?”
她没理我,我们穿过两条街,跨过一个岔道,来到了校园门口,一只啼血的杜鹃飞到我的肩上,死神把杜鹃驱走,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身上的秽气会让活着的东西黯然失色”
“你的意思是说活着的生物是不能接触我的?”,我猜测到。
“嗯,是的”
“那你呢?”。我的手不规矩的环住了她的腰,她一把推开我说:“不要喜欢我,我可是恶魔”。
······到了我的房间,学校还没有清理我的东西,书包,衣服,箱子,鞋袜,书本,还有我的心血,一本名叫《文刀人剑》的书。
书还是我用自己的钱打印的,出版社不给出,说是题材格式太独特,反驳过,争取过,怒吼过,抓狂过,累了,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梦想永远似乎都像梦,不出就不出吧,大不了我不活了。
于是我累倒,在医院里逢到了死神小姐。
捡起《文刀人剑》,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吹散灰尘,灰尘扬到夕阳里,静伫为一颗颗的小金粒,手上落下一粒,我向死神展示我的书,她藏在怀里,骂我的书是垃圾,没有期待,也没有希望,我早习惯了,很少有人能完全地爱一个人,我以前常常拿着笔墨去取悦人家,可是很悲惨的一件事我很难用自己的风格让别人接受。
“那你把书还给我吧!”,我对她请求,既然她不喜欢我的书。
“着什么急,你不知道死神每天都很忙吗?你不知道死神每天都很无聊吗?死神正在执行公务,顺便也可以读本书嘛!”
死神竟也没还我的《文刀人剑》,她说她很喜欢读书,尤其是一些不被人理解不被人看好的一些书。
“现在带你去地狱吧”,死神对我说。
“地狱?”,我有点惊慌,问死神:“不能是天堂吗?,怎么会是地狱呢?”
“哦,生平高兴得意的人上天堂,生平愁眉苦脸失意的人下地狱,《死亡法则》第二条规定”
“我擦,还有如此规定?”
为了稀释我的怀疑,她放在桌上一本厚厚的规定,约莫一袋米的重量。我不服,想争辩什么,可以她堵住了我的嘴,把《死神法则》翻到最后一页,他指着最后一条对我说:“凡是不服从规定的人,死神都有权毁灭他的灵魂”
“毁灭灵魂?”,我惊诧道,或许我也很想明白死神是怎么毁灭灵魂的。
“是,不过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毁灭灵魂的,除非我对他有感觉”,死神女孩很可爱地对我说。
“是吗?”,很不合时宜的问出一句,她没有回答我,再次告知我:“我们真的该走了!”
“好吧,走吧”,她拉着我的手下楼,来到校园里。扬起的柳树,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初恋女孩,我对死神说等一等,她允许了,我用死亡的时刻告别那些年我追过的女神。
她的名字叫宋伊,头上扎两个蝴蝶结,眼睛满是清澈,我上前拽住她的衣袖,却又想起死神对我说的身上有晦气的说法,把手凝在寂寞里,慢慢的放下来,我真的害怕自己会打扰一种美,单纯如水不忍欺瞒的一种美。
她的背影远去了,我停在空中的手终也垂下地,在地上瞟见了她掉落的课本,想捡起追上去还给她,可是死神制止了我,“时间真的到了”,她恳切地说。
好吧,我该走了,不能再留恋一草一木。
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走过了荒漠,走过了大海,在荒漠里我捡起地上的沙子吞下,在大海边死神捡起一片贝壳朝我挥,我们走过了每一天的清晨,走过了每一天的日照当头。在暗夜里,我们在静静地的荒原烤火,头顶是璀璨的星空,星空之下,我们畅谈人生,鬼生。
“地狱是个什么模样?”
我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问她。
“地狱呀,地狱里和人间差不多,死神有很多,每个人都有一个死神,负责一个灵魂”
“什么,死神不是唯一的!”,我紧张了,在我的常识里,死神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和固定的概念,从没猜到死神会很随便,一时间觉得她在唬我。
“信不信由你,其实我也是一个死去的灵魂,只不过我在去年经过不懈努力考取了死神资格证,有了死神资格证,因此我才能收取灵魂,带死去的人回到地狱。当然了,也有很多的灵魂被一些黑贩子收了去,从而导致人间总是有一些灵魂在游荡。
“哦,死神原来是个快递员呀,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对了,人家都说死神能决定人的生死,是不是真的?”
死神吃了一口我架子上的烤红薯,热气氤氲对我说:“不是真的!”
荒野的夜,我们简单休息一下,就又开始了旅程,貌似死神的胃口很小,在我们行走的路上她只是简单地吃一点,我们之间的对话相当的少,她是一个很内敛的死神。
到路上,在冰川,我们见到了一只俊俏的企鹅,我摸着企鹅光滑的脊背,忽然听懂了企鹅对我说的话。“它在说什么呀?”,死神女孩问我。
“我怎么能听懂企鹅的话?”,我请求她给我解释。
“企鹅的身上有游荡的灵魂附体,灵魂之间的语言是相通的,所以你能听懂!”
“他对我说:“救命”,什么意思?”,我接着问死神。
“他是一个游荡的灵魂,在自然界活的时间不长,换句话说,比如他的寿命是九十岁,可是他是个游荡的灵魂,也就是没在地狱,因此他就只能在自然界里存在九十年,正好是他生前的寿命。”
死神说罢,我们离开了他,因为死神没有资格收取游荡的灵魂,他只得通知灵魂清洁师来清理他,过不了很长时间,灵魂清洁师会抓着扫帚来,把游荡的灵魂编为扫帚上的一个桔梗。
在路上,我们还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躺在路上,经过他的女子都会和他躺在一起,做一些很难启齿的事······一个女人穿好衣服起身,躺下的男人发现我和死神,我们站在高高的土丘上,好奇注视下面的一幕。
“他们怎么能公开野战呢?”,我问死神。
“男人是*之神,怕是我们今天在劫难逃!”,死神很担心。
“不对吧,怎么是我们呢?是你吧,他可是个男人呀!”,我幸灾乐祸。
“不是的,说不定他男女通吃的”,死神少女从山丘上下来,边靠近边脱衣服,我拦住她:“让我试试,说不定可以通融一下的”。做好了谈判的准备,我和死神朝*之身而去。
“你们好,谁先来?”,男人雄壮的肌肉让我身边的死神有点羞涩。
“你好,我是死神”,她说:“我们可以不用那个就通过吗?”
*之神摇摇头:“对不起,路过的人神鬼都要照顾我的生意,即使是上帝,我们也睡过好多次”。
”你不怕得艾滋病吗?”,我问他。
*之死神笑了,“艾滋病对我不起作用,我身上有好多病,什么梅毒,什么艾滋,什么花柳,我都有,对不起,别耽误我的下一位客人”。
我回过头,后面已经排了好长的队,我拉着死神到队伍的最后面,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填补了我们的位置。
“你做什么?”,死神生气地说:“我们还要赶路呢,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不忍心”,我终于没忍住说出来,死神好奇地问我:“你喜欢我?”
脸上很羞怯,但还是不得已的点点头:“对不起,我总是怜香惜玉!”
“好啊,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死神把摊子交给我处理。
不如这样,我对死神说:“不如,我去试试,让他满足后,就不来找你了”
“好啊,你可以试试,但是,*之神是不会满足的!”,死神少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