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云中凤‘哈哈’一笑想到:这小儿定是喜欢柳香儿,是这年轻后生的心上人,作为采花贼的云中凤又岂能不懂这些!只为交莫文贤这个朋友,并非要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莫文贤,云中凤没有欺负柳香儿,还为柳香儿解开了脚上的穴道,行动走路不是问题,想跑却是很难,不过仍是不能说话,因为云中凤讨厌一个女人在两个男人打斗中吵吵闹闹,这样难以尽兴。
莫文贤抛回那酒坛,扔给了云中凤,云中凤倚在那巨石之上,仰头饮酒。莫文贤走上前与云中凤同时而坐,共饮一坛酒,向朋友一样,和刚才打斗之时的场面实不一样。如果不知刚才两人斗剑之事,丝毫也不会怀疑两人之间的友谊。
莫文贤将酒坛放在一旁,道:“云大侠,你我这也是同坛饮酒,同座对心的朋友了,但小弟还有要是要做,这柳姑娘,我是无论如何是要带回去的”
“好,那就让我们剑下出真章吧”云中凤说着,抽剑在手,坐着不动与莫文贤打了起来。莫文贤先是一躲,回身便是一脚,待能踢到云中凤之时猛然回脚,饶过这一脚未曾踢在云中凤身上,云中凤剑招一老,难以脱回,这一剑实实的削在莫文贤肩膀处,云中凤不解,停手问道:“小儿,你不想活了,对谁都不要手下留情”
莫文贤笑道:“你让我一剑,我若还你一脚,这非君子所为”
“好,有魄力,不如你我兄弟相称”云中凤也大笑起来。
莫文贤抽剑直上,不等云中凤回神,朗道:“好,云兄,你我互不相欠,且要认认真真爽爽快快的打上一架,小心了”云中凤缓神击剑,因腰带剑软而柔,回晃间又削在莫文贤肩口,这一剑甚重,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云中凤的剑,云中凤抛开长剑上前,点穴止血。莫文贤这才无事。
“多谢云兄相救,来,我们再来打过”莫文贤举起手中长剑,一无半点力气。
云中凤道:“你真的不怕死?”
“怕,怕的要命,可就算是怕我也要救回柳姑娘”莫文贤说着,句句都飘入了柳香儿耳朵里,柳香儿感动的流出泪来。柳香儿见莫文贤举剑还要打,跑上前挡在莫文贤身前,不想莫文贤为自己丢了命去。
“没事,我死不了的”莫文贤说着推开了柳香儿,举剑过急,一口血吐了出来。
云中凤道:“好,就将这柳姑娘还给你好了”说着便要解开柳香儿的穴道。
“别,谁要你的怜悯,我要堂堂正正的赢回来”莫文贤恶狠狠地说道。
“好,有性格,对脾气”云中凤拍手称赞:“我看你的伤难以再使剑,不如赌点别的好了”云中凤说着从怀里取出三只色子:“你我不如就赌这个如何?”
“这…”莫文贤看了看云中凤手中的色子,笑道:“你不后悔?”云中凤心想:我后悔?我是巴不得呢!莫文贤笑道:“知道云兄好这口,但也别小瞧了我”云中凤一听莫文贤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高兴的说:“好,就玩这个了,不过如果不赌点什么,没意思”
莫文贤心想赌徒就是赌徒,笑道:“赌就赌嘛!你说赌些什么?”
“好,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多少银两”云中凤查了查怀中的细软说。心想:色子我快摸透了,跟我玩等着输吧,看你有何本事夺柳香儿回去。
莫文贤看了看云中凤道:“别那般的肤浅,我对银两不感兴趣,身上也早没了银两,如果真心要玩,不如就赌那柳香儿的命”莫文贤说着看了下柳香儿。柳香儿恨道:“他让你把我带走,带走就好了,为何还要和他赌,赢了也就罢了,输了可如何是好?
“他的命?如何赌?“云中凤故作不解的问道,其实云中凤心里明白,只想让莫文贤说个清楚,让柳香儿也听到,因为他也看上了柳香儿,有心相还,就看你莫文贤有没有能力赢回去了。这样让莫文贤纵然再能说,也难以推脱。
莫文贤看出了云中凤的意图,便也不好明说什么,只道:“意思就是云兄若是输了。柳姑娘我无条件的带走,你不可阻拦。如果我输了,不但柳香儿给你留下,而我的这条命也是你的,死也可以,绝不反悔”莫文贤心想就算带不走柳香儿,自己也要和柳香儿死在一起,不如就学那霸王虞姬,虽无恋人之事,但有恋人之心,死而无憾。
云中凤是越来越喜欢莫文贤了,道:“莫兄弟果然有魄力,这样看来,我到一点也不吃亏,你输了可是连命也没了,你不后悔?”
“只要云兄不后悔就行,就怕云兄不认账”莫文贤激着云中凤说道。
“莫兄弟,不要激我,我可不吃这套”云中凤取来酒坛笑道:“好,我就跟你赌了”大饮了口酒:“喝,来喝了就赌”莫文贤接过酒坛一饮而尽,将酒坛摔在石头上,直摔一个碗口大小的瓷碗来。
莫文贤的酒量,贺丘平是见过,这下可是惊住了云中凤。云中凤看了看周围的荒凉之景,夕阳早已映红了半面天,微风袭来,倒也有几分洒脱之感,看了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道:“莫兄弟,可知这涧叫什么名字,有多深?”
“这涧叫做‘天水涧’有多深这石碑上记录的没有”莫文贤看了看那涧口石碑,方圆百里,好像还没有入口可进呢,没人进得涧中“莫文贤探头看了看这深涧。
“真想看看这涧下风光,哎,算了,来赌”莫文贤笑道。
云中凤应声答道:“好,取出一只碗,要不要验下色子”莫文贤示意云中凤将色子掷入碗中,色子滴溜溜转,发出色子与碗撞击的清脆声。莫文贤说:“好了,没事纰漏,好东西,上好的象牙制成的,没什么掺杂”莫文贤早也会听声辩物,有没有水银一听便知,一般人有些内力便可听出,莫文贤没什么内力,只能凭以往的经验。莫文贤见云中凤这般的感觉,心想:完了,能不能赢他啊?莫文贤也没了那个信心,不知这样到底能不能成。不管了,没办法,咬牙跺脚的认了。
开局两人谁也不愿让对方先掷,因为先后就有可能定输赢。再说了先掷的有好处,纵然是两家掷的一样,先者也有可能是赢得。莫文贤只道:“如果重复,便再来一局,直到分出输赢为止”云中凤随口答应。
云中凤抬手先掷,云中凤不愧是久经赌场的赌徒,这一出手便是个‘六豹’这可是色中最大的角色,想必是云中凤赢了。莫文贤深吸口气,气定凝神,掷出色子,睁眼一瞅便也是‘六豹’。云中凤道也不太相信,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有这般的好运,不对!一定有手法,都怪自己轻敌,刚太得意没注意看。这把定要看准了你,云中凤正思考间,一不小心已掉进了两只色子,第三只色子随意的掉落,掉进碗中。不过还好不算太差,两枚六点一枚五点。六六五,虽不及‘六豹’但也是不错了,云中凤还在找着借口的皆是给自己听,心想:莫文贤也未必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可是老天却没有开玩笑,莫文贤又一把的掷出了个‘六豹’。云中凤楞道:“难道真有行运豹子?”云中凤没看出有任何手法,色子也是货真价实的。难道真有这么好运的行运豹子?云中凤仍是不太相信,因为他输了。
“哈哈,云兄你可输了,这姑娘你可要让我带走啊!”莫文贤得意的说。
“不行”云中凤哪肯认输,自己可是潜心研究多年,才摸得这色子的秉性,岂能输给你一个年轻后生,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愿赌服输,反手一掌打入碗中,那碗中色子一声清脆的声响,莫文贤抬起手,三只色子已化成了粉末,而碗却完好无损。云中凤呆住了,这色子跟了我多年,又没有手法,怎么会出现这样没道理的事情,把把都是豹子,连自己都不可能做到。云中凤不理解,上前问莫文贤,说道:“莫兄弟,这柳姑娘你可以带走,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得,也不枉我输了一番”
“哈哈,告诉你可以,别忘了欠我顿酒”莫文贤得意的笑着。
云中凤笑道:“区区一顿酒,那又何妨,你且说说”
“好,云兄,看在你认赌服输放了柳姑娘,又给我点穴止血份上,那我就说说”莫文贤站起身,全不管伤口的疼痛,细细讲了起来。
“我们‘莫家镖局’向来都是禁赌的,既不让镖局镖师趟子手去赌,也不让下人们去赌,家规很严,更不让我们小孩子去赌”莫文贤说道。
“那既不让赌,你又如何学习的呢?”云中凤不解。
莫文贤拦住云中凤说:“你且慢慢听我说啊!我们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开禁几天,那时候小,便也好奇的去赌,赌的也不大,但时间久了,输的攒积起来也就多了,我是越输得多就越想去赌,也就想去翻本”莫文贤详细的解释道,云中凤则早已急的不耐烦了,但也了解莫文贤当时的心情,越输就越想翻本,越想翻本就越输的多,赌徒们就这样会输的倾家荡产,也就这个原因,云中凤才磨色子的秉性,这一点云中凤只顾应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