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莫文贤已被九华仙子一掌打入了天水涧,事情已过数个时辰,音讯全无。云中凤英雄相惜随莫文贤也跳下了天水涧,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贺丘平气的真想一斧子劈了那九华仙子,看在九华仙子早已有了悔意,着急的派亲信前往‘莫家镖局’谁知莫三剑得知之后,恨的更是咬牙切齿,率领莫家六子和郑镖头,史镖头,黑豹等数十人镖头趟子手前来宣城珩琅山寻找莫文贤。贺丘平又从山上抽调一百精兵,前来搜救。九华山上的玉老头亲自下的江湖令召集众豪杰也都来了。
那宣城府衙门知县,好不害怕,吓得紧闭衙门大门,哪里见过此等阵势,躲在家里,也是瑟瑟担心。以为江湖上又有什么大的行动不成,前两年的宣城铁臂猿一事,害的江湖水中人人自危,众豪杰齐力将此一害,逐至南蛮遗荒之地,再没敢踏入中土一步,那宣城原任知县也就这样被人害了命去,这现任知县只不过是个没做过实事,花钱做的这官的草包,哪里还敢出头?这件事引起了朝廷的关注,惊朱元璋亲自审查,派些锦衣卫化妆侦查,生怕这些不知死活的江湖人惹出什么事端。
一到珩琅山,早已被江湖人堵住了进出的路口,凡不是进山寻找莫文贤的一律不得进入,违者杀。这不是莫三剑下的令,是贺丘平。
莫三剑来到珩琅山天水涧口,贺丘平以等待多时,见莫三剑前来,贺丘平大踏步而来,单膝跪倒施礼说道:“莫大侠,在下是莫兄弟的结拜大哥莫三剑,在此等你一起寻找莫贤弟”莫三剑见此人是帮忙寻找莫文贤的,道:“快快请起,怎么样,找到吾儿了吗?”
“莫大侠,我以派三十名兄弟绑着绳索从涧上吊入,想必过会就会有结果”贺丘平说到。“好,辛苦了”莫三剑转身道:“郑镖头史镖头,你二人各带镖局一批镖局兄弟,到山下寻找这天水涧的出入口”郑镖头史镖头得令便带领镖局兄弟应声离去。
“殷中”莫三剑唤来自家的‘莫家六子’中的大师兄“你带领众师弟前去随这位贺兄弟用绳索前去天水涧中寻找文贤的…文贤的尸体”莫三剑言至此,本不愿相信莫文贤会死,不由得心间一沉,眼泪也不听话的掉了下来,那‘莫家六子’看此情形无不落泪,二弟子单道公说道:“师傅,师弟他福大命大,定会无事,我兄弟六人定会找到七师弟,你放心吧”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骗人的鬼话,那天水涧深不可测,莫文贤又中了一掌,这又怎么会有活路,这么说无非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受点。
莫三剑叫道:“对,吾儿不会死,你们定要把他给我好好的找回来,他当然不会死,他是真龙,自然有天神庇护”
所有人都以为莫三剑思儿心切,说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其中缘由,只有莫三剑知道,没有人放在心上,因为他是名震八方的豪侠莫三剑。而那锦衣卫暗暗地记下了莫三剑的话下山离去了。
‘莫家六子’取来上百条绳索结成一根绳下得山涧,去寻涧中的莫文贤。
这边的玉老头是九华仙子玉生烟的父亲,自己的女儿错杀了别人的儿子,哪有不管之理,走到莫三剑跟前请罪,抬手施礼道:“莫大侠,小女无知,错杀了令公子,现在小女已是追悔莫及”
“你给我离得远远地,休来烦我”莫三剑气的直跺脚,但祸事依然酿成,就算与那玉老头打得两败俱伤,又不能换的莫文贤一条命来,不如现在先找到莫文贤的尸体再说吧。恨道:“玉老头,这件事以起,带我找到吾儿再说,就算你九华仙子再是何等的仁义,就算是误伤,也要给个说法吧?”
“那是自然,这件事本就是小女做错的,日后要打要杀,全凭莫大侠定夺,当务之急是快快寻找到令公子”玉老头赔上笑脸,客气的说道。
莫三剑甩袖而走,全不理那玉老头,今日之事算是把两人拉的远远地了,一切事情带找到莫文贤再说,无论是生是死,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锦衣卫快马疾鞭的回到了皇宫之中,禀告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皇帝朱元璋,朱元璋气的大怒,拍的龙文案上的茶盏掉下了桌子,一盏热茶正倒在手上,一旁的太监宫女吓得忙跪倒在地潺潺的说道:“皇上饶命,奴才该死”朱元璋大气的喊道:“来人啊,将尔等该死之人拖出去砍了”三五名大内侍卫小心而入,将数名奴才婢女拖了出去,整个宫殿,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真的说那是真龙?”朱元璋问道。
“是”锦衣卫也不敢大声,不抬头的低声道。
“他是龙?那朕是什么?你们去给我盯紧了他”朱元璋说后咳了起来,锦衣卫缓缓褪下,那朱元璋到老来脾气变得愈加的大,动不动就把身旁的太监婢女拖出去斩了,宫里的太监侍女早已不敢侍奉他,但又没办法。朱元璋看着退出去的锦衣卫想到莫三剑的真龙,气的咬牙说道“找死”
玉老头带领众江湖豪杰下山找了些樵夫,乡绅一同前来寻找,到大都听说是掉进了天水涧,无不摇头叹道:“这算是没有活路了,这天水涧自打有了这个山还没听说有人进去过,只因他奇深无比,又有百里长的峭壁,无论如何也是寻他不得的”城中的百姓都劝他们不要找了,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所有人都不信,但又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一些江湖正道不理玉老头的说辞,自行下山离去了,本来还有数十人的侠义队伍,如今就剩了玉老头和几个关系较好的人,玉老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感叹如今的江湖已不只是凭义气的了,没有利益,谁知道你是哪个?
贺丘平派去带领下绳索的老三跑来说道:“大当家的,这涧深的吓人,我们的绳索早已不是那涧的深度,咱们的三名兄弟也因体力不支掉入了天水涧,当家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贺丘平一把拉来老三,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道:“老三,你是我兄弟,他也是我兄弟,都怪我来的太晚,让他丢了性命,大哥无能啊”贺丘平说着大哭了来,老三一把抱住贺丘平,道:“大哥,你放心我们再去寻找”说着便带领众兄弟前去。
“老三,回来,大家都是兄弟,我不能为了一个兄弟再送几个兄弟出去”贺丘平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的办法。
殷中带着‘莫家六子’浑身是伤的回来说道:“师父,这涧太深,绳索太长,难以控制,师弟们都受伤了啊!下不去啊!”没等莫三剑回话,郑镖头带领十几名趟子手回来了,说道:“掌柜的,那珩琅山方圆百里,只有这天水涧没一个山洞入涧,是个凹字坑,无从下手啊,山下的城,依山而建,没有人进去过”郑镖头指了指山下的突起处刻着珩琅山三个大字的地方说道:“那地势最低,如果可以,不如挖山试试”
莫三剑低头不语,摆手道:“挖山太过艰难,未必找得到入口,还是不要做这些无为的事了,算了算了,你们回去吧,我陪会吾儿文贤”郑镖头扭他不过,带领镖局里的兄弟又去寻找那入涧的洞口。莫三剑一人坐在那莫文贤掉入天水涧的地方,低声细语道:“文贤,你在哪?快点回来吧!”莫三剑哭出泪来,老泪纵横,他已经记不起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他在召唤着自己的孩子,他不会相信莫文贤就这么死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开始啊!老天爷怎么能这样的开玩笑,你难道让莫文贤活着十八年是为了什么?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吗?莫三剑自己问着自己,他仍是不信莫文贤会死,因为莫文贤还有他自己的使命没完成。
玉老头不敢打扰莫三剑,但怎么说都是自家酿成的惨事,玉老头上前:“莫大侠,令公子,令公子的事,我会尽快给个说法,还请莫大侠不要太过难过”莫三剑低头不语,寒风吹过莫三剑的脸庞,寒风好像把莫三剑吹得憔悴了,几个时辰刚过,便已多添了白发。玉老头见莫三剑不语,接着说道:“小女无知,但看在你我都是人父的面上,饶了小女吧”莫三剑抬头看着玉老头,仍是不语,但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着。
玉老头看了看莫三剑,忙到:“哦哦,老朽的意思是,你饶了小女,我这个做父亲的愿替小女一命抵令公子一命”莫三剑这才明白玉老头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将心比心,但将心比心的看。谁又愿意放生这件事,莫三剑见玉老头说的恳切,摇头道:“你走吧!九华仙子本也是无心而为,无论是谁也都不要在提及此事,上天安排如此,我也不愿再生恩仇”
“那怎么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啊,这让我于心何忍?”玉老头并非怕那莫三剑,而是此事确实是自家理亏,纵是莫三剑让九华仙子此时就死,那玉老头也不会拦着,因为江湖恩怨,一命换命,到哪都有这个规矩,如今见莫三剑如此,心中也有不解。
“快走吧!过会我后悔了可就难说了”莫三剑头也不抬。
玉老头深施一礼,为不打扰莫三剑,玉老头施礼离开,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此时什么都不说就是在感谢他,这一点莫三剑也能理解,豆大的眼泪更加无休止的流了出来,冲着寒风流,就这样,莫三剑坐在那涧上崖边,一动不动。风送来了乌云,送来了雷电,送来了雨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夹杂着雷声的雨水仿佛是在哭泣,像是老天在难过莫文贤,可是谁又能知这涧中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