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贤不知到底如何惹了什么人,这镖局之内一连死伤八个人,照这般下来镖局中的六十余口,不消十日,便会所剩无几,这样可如何是好!如今这要提防往来的危险,如今这镖局中的谁也不能喝了,这让几十余口如何活下去?
莫三剑将所有人聚一一个屋子之中,睡觉便是轮流睡,一般睡觉一般站岗放哨,取邻家的水来饮用,吃准备好的干粮,这般的日子也不知要过多久。
这样一来,一连好几天都平淡的出奇,仿佛又没了什么事一般,莫三剑以为如此,外人便没了动手的机会,这样的事情便会好去,也就这般的群居起来。
夜里,莫三剑盘膝坐在一角的垫子上,一旁的长剑倚在伸手便能抓到的地方,睡时都是半合半睁眼,生怕再生事端。
这日夜里,本来睡得好好的几人,见众人熟睡之后,悄悄地起身背上收拾好的行礼,蹑手蹑脚的朝门外走去,莫三剑见几人走出了这间房子,起身追来,莫三剑将几人叫了住,道:“众位兄弟,三剑无能,不能让各位生活生命无忧,愧对各位”莫三剑站在门前,接着说道:“你们想找条活路,这也是对的,不是我不想你们走,倘若你们现在出去,不仅不会是活路,而且会是你们走向死亡”
几人也不知如何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说道:“掌柜,我等跟着你出生入死多年,如今如此的不辞而别,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们想跟着你是死,我们想自己找条生路,这也是无奈为之”
莫三剑道:“你们这么做也是对的,不过你们这般的走,我说过不是活路,你们去意一定,我在阻拦也是无意,愿意走的到我这来领些银两自寻生路去吧”莫三剑说着搬来一个箱子,说道:“多年来镖局所挣钱财都在此处,每人分发十五两安家费,各自逃命去吧”
有六七人领了银两,出门而去,莫三剑没有阻拦,只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莫三剑心中明白,这几人出的镖局,倘若是条生路,便都离去才好,莫三剑不愿再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再有死伤,可心中所想边都是个死,哪里会有活路。
莫三剑将那几人送出了镖局,自己便回到了那间屋子,屋子里的人都醒了,坐了起来。看着莫三剑进来,莫三剑走到那角落坐下,说道:“兄弟们,你等随我数载,如今不知何时,我镖局遭受大难,无故死伤不止,是三剑无能,倘若能有活路,想走便走吧,这不该是你们的遭受的事,镖局有此一劫,倘若大难不死,日后还是兄弟,大家还一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镖头刘青云站起身,道:“我和掌柜出生入死最久,除了‘莫家镖局’别无去处,这就是我的家,我刘青云誓死为家”刘青云先是表了态,这刘青云当然聪明,如今出的镖局便无活路,在这来说这‘莫家镖局’确实是自己的家。
王邺,史为言二人见大哥这般说,两人也是莫三剑最为亲近之人,岂有弃之不管之理,王邺说道:“我二人也是这镖局的一员,和大哥一样誓死要与镖局共存亡”
莫家六子如今已剩五子,几人心意相通,有大弟子殷中代言说道:“师父,你待我等六子亲如父子,我们和文贤是第一样都是你的儿子,我们更不会离你们而去,镖局有难,我几人绝不偷生”莫三剑听得这话一说,心头不由得一震,心中委屈之感油然而生,眼角酸痛难以控制,眼泪也感动的流了下来。
几名趟子手说道:“我等跟着掌柜,本就不为发财,只是钦佩掌柜的为人,我们敬仰掌柜,愿意留在掌柜身边,效犬马之劳,不为别的,纵是死路也要一起蹚行,没有怨言”
莫三剑道:“倘若有活路,我绝不拦你们”
几人站起,一人说道:“掌柜,我们没办法,不是怕死,不愿跟随,实在是家中有老母妻儿,我们只求一条活路为照顾他们,倘若有机会,我等定会在回来”
莫三剑道:“弟兄们所说,三剑理解,我愿你们活路逃生,三剑绝不亏待任何一人,每人到此领的十五两银子,自寻生路去吧”
莫三剑刚说完,便命殷中几人帮几人分发银两,十几人领了银两,这才准备离去,莫三剑将众人送到门前,推开大门,门前已堆满了那几人的尸体,前面离去的几人并没活路,如今全死在了家门前,屋内之人只为了分银两,全没管门外之事,莫三剑命人将所有人的尸体抬到了院内,莫三剑提剑站在门前,查看周围,仍是未见有任何异动,这到底是谁人所为,如此无声无息,如何让我们活命,找不到真凶,没有下手之处,更不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便是等他们前来。
莫三剑道:“这出得镖局便是死路,我先前便说,你等不信,在这镖局之内,决计不会有事,你们且各自回去睡吧”众人随莫三剑的话便都下去了,再也没了一个人要走。
莫三剑一人呆在屋中,莫三剑心想:他们只是暗中伤人,倘若我化妆出去,他们不知道是我定会前来伤我,那是我不就有了出手的机会?好,我就这般的做了。莫三剑想着便去找来了趟子手的衣服前来。
夜,黑极了。
星星的亮光,更显得诡异。
风吹动着,刚过了三更天,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街道,热闹了来,几个黑影闪过,直奔‘莫家镖局’门前而去,局子对面的小河里的水哗哗的流动着,本该是惬意非常的场景,竟这般的被这种伤害人命的勾当给搅和了,河边的垂柳,正长的旺盛,缓缓的流水声,被前来的鲁南三雄踩得啪啪作响,不时间,也不知从何处蹦出几十名衣着相似的锦衣卫旧部,手持利刃钢刀,跃身上过‘莫家镖局’的高墙之上,河对岸的千面手飞身一跃踏水而来,还一披头散发之人飞身而来,抓着门栏而上,直站在墙上。
镖局的镖旗被风吹的正紧,局里经过莫三剑的一番说辞都回屋睡觉了去,只剩几名巡夜守更的下人。鲁伯风是此次首领,手势一打,没了锦衣卫编制的人仍是*着锦衣卫的做派,飞身跃入镖局院内,将几名守夜的人悄没声的便除了去,此时的‘莫家镖局’人睡得正酣。院门大开,门前的其余人尽数进来。
小四这时出来起夜,看到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偷偷地进了镖局之内,下的大叫一声,转身便跑,身上披的衣服掉在地上,小四来不及捡,一名锦衣卫见没人看到,抛刀而出,直刺向小四后背,一刀穿在了胸腔之中,再没说出第二句话,最终倒在了血泊当中。
莫三剑正要化妆出去,刚准备换上趟子手的衣服,便听到小四的那一声惨叫,取剑便破门而出,飞身来至院中,莫三剑知道会有事发生,长剑不离身。
正是自己有防备之时,这才能第一个赶到院中小四喊叫的地方,看到几名守夜的人倒在一旁,小四身上的插着把钢刀,莫三剑斥道:“原来是尔等小人,竖子匹夫,这般的无辜伤人,纳命来”
莫三剑说着,便听一声轻叱,抽出宝剑虚晃近前,唰的便是一剑‘平沙落雁’招式未老便又是一剑‘虎踞龙盘’再跟一招‘蛟龙出渊’杀死三四名锦衣卫之后便又跟着一剑‘神抵苍冥’招招凶狠,用的尽皆全力,便又削杀两名锦衣卫,这些锦衣卫在莫三剑面前犹如待宰的羔羊,如此的不堪一击。
众锦衣卫深知莫三剑的威名不敢硬拼,被击退了下来,这时局中的刘王史三位镖头依然闻声从后院而来,见莫三剑一人在厮杀,挥起手中兵刃便上前砍斗,想来这局内所生之事皆有这些人而起,几十名趟子手在刘炜,杨辰的带领之下,冲杀过来。
莫家五子个个有能力,大弟子殷中的轻捷技法很有帮助,一双手劈开生死之路。二弟子单道公多使腿法,有‘单腿大虎猛将’之称。吕三变易容之后伺机而动,杨昭的五郎八卦棍,在锦衣卫的钢刀面前毫不逊色,威力惊人。燕北的南剑派剑法如此一来更有显示其威力的地方。
所有人都打了起来,鲁南三雄冲着莫三剑一人群起攻之,三人的摧心掌招招也都是全力,摧心掌果然可怕,无意间中掌的人也是倒地而死,被三人误伤的不仅有趟子手还有朝廷的锦衣卫旧部。摧心过后,五脏六腑无有完好且个个具碎,青光闪闪,刀来剑往,金属相克咯咯作响,莫三剑剑气围身而起,剑法极快,忽起忽落。
莫文贤也在打斗之中,青莲剑锋利异常,所遇刀剑挥之即破,削铁如泥,眼前的锦衣卫只见倒下,却不见减少,莫文贤的剑法熟记于心,剑式相接也不那么的呆滞。灵活,快,雷厉风行,这是唯一能描述莫文贤的剑法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