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在一边插话道:“比如说,今夜的这场热闹!”
老人一捋长长的白胡子,说道:“小子,今夜的热闹老夫看定了。”话毕,忽然拉着王庆晖和小许,三人“呼啦啦”如三只大鸟,飞上树梢,隐在黑暗之中。
大家的视线都转向树上。灯笼虽然照亮了院坝,却照不透浓密的枝叶。那三人仿佛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尽管都知道藏身于树上,但谁也说不清他们到底在那片密叶里,或哪根枝柯上。顿时,场院中笼罩着森森杀气,气氛犹如绷紧了的琴弦,一个细微的动作,或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有可能炸开!东方双木心中明白,如果现在就对场中的帮派展开攻击,这几人躲在高处,三个人如同三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出致命一击。对方这一招妙极了,居高临下,藏而不露,以逸待劳……仿佛什么样的兵法都不足以概括它的高超。不清除这个心头大患,就不能清剿场院中的帮派匪徒!不仅如此,一旦这些亡命之徒明白了这个道理,率先发起进攻,那自己这一方岂不被动极了?
一念及此,东方木大喝道:“鼠辈,岂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弓弩手,射!”
一阵箭雨洒向树上,射断的细枝和树叶簌簌下落;又一阵箭雨洒向树上,还是细枝合着树叶簌簌下落,以及箭镞插进树干的“蓬蓬”声。三人如同鬼魅,依然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其他帮派的人看见这滑稽的一幕,有的竟忍不住笑了;其中笑得最响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东方双木自然明白,那女人就是黑山谷主、楞严教巴渝分舵分舵主——谭冰清。
东方双木气得牙痒痒的,二人心意相通,两把长剑同时出手,剑光一闪就到了谭冰清面前。谭冰清挥掌一拍,同时铁杖“翻江倒海”斜斜扫出。只听“叮”的一声,铁杖阻住了一柄剑的剑尖,而第二把剑的剑光已经穿透掌风,递到胸前。谭冰清吓得脸色刷白,铁杖杵地身子凌空而起,堪堪避过这一剑。东方双木岂能给她喘息之机,一柄剑封住下盘,另一柄剑夭矫如龙,刺向空中的谭冰清。此刻她身子凌空,无从着力,立刻便有剖腹穿胸之厄。然而诡异的是,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截树枝,“噗”地撞在谭冰清身上,把她撞出五尺开外,避开剑尖;而且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谭冰清飘然落地,稳稳站住。东方双木忽然失去了目标,然而应变急速,循声又要向谭冰清发起攻击。双剑一举,不想却碰着一物,一股大力带的双剑失去了方向,二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东方双木心中大惊,喝道:“谁?”
声音果然来自树上,还是那老头的声音,说道:“小子,我!”
众豪客看得明白,还是一截树枝,忽然飞出,打偏双剑剑尖。这份功力,让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