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过客
宋如歌勉强支起身体，月白色的小西装上面沾着血迹，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宋如歌，你身为云鼎的副总裁，接下去如何处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左芠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云鼎公司内发生了三死一伤的事，如何稳定人心，堵住媒体的嘴，接下来都是宋如歌的职责所在。
“我，辞职了。”宋如歌现在满脑子混乱，一件件的事闪过，心里好像被人挖了个大洞，有点苦涩，酸楚，恐惧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本想回去用仅存的时间处理剩余的琐事，陪齐麦思好好地赴宴，完成自己最后的承诺，听到女人混乱的语气，左芠不由眉头一皱，“我是董事长，我有同意你辞职么！”
“我···你，董事长，我可不可以——”
“什么都别说了，方舟会留在这里帮助你。”左芠说完就走出了总裁室，外面基本上痊愈的阿水已经恭候多时。
可还没进电梯，左芠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娇喝，看来秦方舟以后的日子可难过咯！这样想着，左芠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抹浅笑。
不对，以后？自己还有以后吗？左芠的神色黯淡了许多，性格爽直的阿水仿佛也感受到了左芠内心的痛苦，一路上静静的没有说话。
本想直接回到黒曜的左芠路过行川大学时，还是忍不住地停下了车，虽然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就如杜娟子说的一样，真是一段美好而又奢侈的记忆。
“少主，要回学校吗？”
左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低声道，“不，就开车在学校里绕一圈。”
阿水不解地看了眼自家少主，但还是忠实地执行左芠的命令。黑色路虎晃悠悠地在校园小道上穿行，开着完全与本身车型不符的速度，硬朗充满动感的车身此刻却散发出迟重之气。
透着深色的贴膜，左芠还是清晰地辨认出前方夹着书，和一群少男少女交谈甚欢的曼妙女子正是单佳。左侧电子屏播放着纪竟蓝的专题采访，七八个男生痴迷地望着屏中精灵般的女子。
绕着教学区一圈，黑色路虎缓缓开进了生活区，左芠抬头一望，409男生寝的衣物正在风中飘荡，一件闷骚的粉色T恤，左芠认得是柯跃涛的。
或许，对于某些人某些事，自己永远是个过客。
“少主，接下来去哪里？”
“黒曜。”左芠向后一靠，闭上眼，感受着车速提起带来的强劲推背力。左芠不愿将自己赴英的消息告诉任何人，正如当初回国时。硬要问出个为什么，左芠也答不上来，或许潜意识里自己一直是孤单一人吧！
回到黒曜十八层，齐麦思已经在了，杜娟子抿嘴一笑拉着孔念慈走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齐麦思和左芠两人。
穿着香奈儿今年夏季的新款，草绿色的小V领百褶裙，秀发末梢特意拉了点小卷，画着淡妆的齐麦思给人扑面而来的青春靓丽气息。
既然答应留下，左芠自然不想给齐麦思留下缺憾，剑眉一舒自然地展露出柔和之色，身体微微向前倾，伸出左手，摆出标准的邀舞姿势，“可爱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
齐麦思一愣，本能地要伸出手，突然又缩了回去，小声道，“左芠，那个，我不会跳舞。”
堂堂齐家大小姐竟然不会跳舞，左芠也颇感意外，但未询问而是柔声道，“那可不行，舞会哪能不跳舞呢？小麦，跟着我的步伐，慢慢来就好了。”
说着，左芠一手揽过齐麦思的细腰，一手牵住齐麦思的纤手。
“真的可以吗？”齐麦思嘟着小嘴道，脸上却是不自觉的闪过一片绯红。
“一二三四···转圈······很好”
左芠特意选了节奏柔缓，步伐较简单的华尔兹，刚开始齐麦思还有些畏手畏脚，之后放开了，不要看着脚下也可以跟上节奏。可能是因为舞步还不娴熟，反倒显出一番灵动活泼之感，与齐麦思给人的玲珑敏慧之感颇符。
“休息会儿！”左芠带着齐麦思转完最后一个圈，停下了脚步，笑着拭去女子额头的香汗。
“左芠，你怎么跳得这么好？”齐麦思挽着左芠的臂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不可以吗？”左芠自然地隐去了伊顿学习的日子，亲昵地戳了下齐麦思的额头，“反倒是你，小傻瓜一个，怎么连最简单的华尔兹都不会？”
“可以不说么。”齐麦思吐了吐舌头，乌黑的眼珠咕噜噜地转着。
“行！不过接下去可要听我的，可不能让人家以为我是带着小妹妹出来呢！”
“哼！你还不是和我同岁，还想装我大哥！”齐麦思祥怒道，拧了拧左芠的手臂。
貌似还真是那么回事，自己比齐麦思才大了三个月，额，自己真是太老了，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怪异。不再想这乱七八糟的了，左芠一拍手，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徐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走了进来。
“这是要？”齐麦思畏惧的朝左芠身后缩了缩，因为这一群人的装束实在太有“艺术范”了，一个男的扎了只小辫子，两侧剃着字，而另一个女的染了头火红的长发。但是无一例外，所有人脸上都有着不愿居于人下的傲气。
“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的小公主。”左芠一挥手，一群人赶紧散开拾掇起自己的“家伙”，齐麦思被围坐在中央。
“左先生，齐小姐，原本定的发型设计师Magical·Lee去了法国，只好由这位郦女士代劳，非常抱歉！”徐明将红发女人指给左芠，女子漠然地看了左芠一眼。
和一般女生一样，齐麦思也爱看时尚杂志，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齐麦思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咦，这位不是杂志上登过香港天后陈珊娜小姐的专职发型师郦莉么？”
“没想到小姐认得我，但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Lili。”郦姓女人语气中带着分自傲，扬了扬头，却还没有开始工作的意思。
左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着众人淡声道，“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成果。”
“一个小时？”郦莉不屑地笑道，“你知不知道从设计到最终完成一个精美的发型至少需要三个小时？是外行就不要乱说话！”
“你做不到只能说明你能力低下。徐明，换人！”
女人本想稍稍摆下谱，显示其身价不凡，没想到左芠竟这样直接要求换人，女人也是一愣，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且不说左芠给出的报酬高的惊人，比给那些大牌明星设计高了一倍有余，更重要的是，经验老道的左芠早早的吩咐徐明和这些人签下协约，里面清清楚楚记了工作条款和违约金，这可不是郦莉负担得起的。
“这位先生Lili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这位小姐本身就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美艳无双，标准的美人胚子啊，不是我说，那些国际大牌卸了妆之后那个叫惨不忍睹啊！先生，相信我不出一个小时，我绝对能让这位小姐成为全行川，不全球，最漂亮的女人！”左芠这冷脸，郦莉实在是没信心面对，只好拼了命的讨好齐麦思，搞得齐麦思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希望你说到做到！”左芠低声吩咐了徐明几句，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