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代的婚礼可不是像现代社会这样选个正中午的好日子,而是一般定在临近黄昏的时候,这时太阳将落山,月亮将升起,含有“阳往阴来”的意思,所以就诞生了“昏”字,后人在这字前边又加一个女字,就变成了婚,那意思是在说在黄婚的时候迎娶女子。
在伏羲氏定嫁娶女娲氏定媒约的那套体制之前,远古时代更多的是流行抢婚制度,如《周易》中所记载“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乘马班如,泣血涟如。”到了周朝才出现繁琐的“六礼”婚礼仪式。而蚩尤统治时期则以嫁娶媒约为主,抢婚那是要掉脑袋的。因为是赐婚,当然媒妁就是蚩尤大帝了,蚩尤做妹妹的征婚人,当然也是义不容辞,这媒灼一关就算过了。
接下来就是下聘礼,大帝嫁妹,按理说柳堃不用出一个子儿,但远古风俗可不论这套,柳堃还是要以俪皮为礼,这俪皮就是鹿皮,而且是要成双成对的鹿皮,好在对于兽人族出来的八兄弟而言,这不算什么难事。柳堃的八兄弟选了个好吉日,手捧俪皮,送至宫门,那宫内早有人出来迎接,太元妃收了俪皮,便是答应了这么亲事。接下由有秩宗占卜问卦,另择了良辰吉日。
成婚当日,司徒府正门以红色丝绸环绕,到了黄昏,两边火把把整个司徒府内照得透亮,帅哥美女们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篝火上乳猪的香味四溢。
柳堃头戴五彩羽毛冠,上穿红衣襦,下穿黑裳,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站在大门口亲自迎接婉妗的送亲队伍。
远远地送亲队伍吹着牛角,敲着牛皮鼓而来,队伍当中一乘欙轿(轿的原型,真正的轿要到春秋才出现)前后四人共抬着,身后是抬着各种嫁妆的队伍,及到府前,两位侍女扶着满面喜气的婉妗走下欙轿,婉妗身着丝绸做成的大红襦裙,手腕处金铜打制的手链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一头如丝的秀皮自然披于双肩,头戴鲜艳的花环,耳挂嫩绿坠,微黑的项间挂着精致的铜饰,就如同一枚闪闪发光的黑珍珠。跨步间,玉佩轻摇,顾步生风。
“新人到!”秩宗大声唱道。
柳堃轻步向前,紧挽着婉妗的玉手,自大门而入。
“祭火神!”秩宗又唱道。
两人便对着正中的篝火下拜。
“入正堂!”秩宗唱道。两人携手而入,大堂内早就已经济济一堂,八兄弟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拜天地!”秩宗唱完,两人恭恭敬敬跪下磕头,对于天父地母,远古时代可不能有一点含糊。
“拜父母!”这个可有点难度,不是说柳堃无父无母,只是因为他在这远古时代就不能捎上父母,所以在婚前就找了替代,由族中长者代劳了。
“饮合卺酒!”说时姜牧当仁不让,将一分为二的匏(葫芦)内各装了苦酒,分别交于两人的手上,两人各饮一口,又换过对方匏再饮一口,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好,也含有夫妻同甘共苦的深意。
“结同心!”边上有人取出锐器,两人分别接过,割下头下一络长发,然后放在托盘里,这时边上的一个侍女递上一根红色丝线,婉妗接过红线将两人长发紧紧束在一起,然后装入刚才的匏内,再用红丝将匏捆在一起,方才交给侍女。
“送入洞房!”八个兄弟这下子兴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柳堃抬手抬脚送入了洞房,当然这种方式他们可不敢在帝妹身上用,婉妗也被婉娥和宫中的一帮姐妹簇拥进了洞房。
两人一进洞房,姜牧就开始往外哄人,哄完了人自己也悄然而出,将门轻轻带上。
司徒府内外的人群开始欢腾了,姑娘小伙打着节拍,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全猪全羊被架在火上炙烤,一些小伙手执铜刀,将烤好的全猪全羊分给众人食用。
数十盏松香油灯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虽然婉妗是英雄了得,但现在初为嫁娘,却有点羞羞答答,坐在床沿上不敢动弹。
柳堃也有点局促,毕竟跟一个相隔六七千年的女人成婚,这样跨世纪的婚恋在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活生的事实就摆在眼里,自己不仅来到了远古时代,还一个黑里俏的美女正在举行大婚。柳堃搓了搓手,来到桌边,轻轻往觯里倒了点酒,举着觯来到婉妗身边,笑道:“婉妗,咱们来喝一杯!”
婉妗心内象揣了只小兔一样狂跳不止,两只手心早就攥出了汗,她轻咬着贝齿,鼓足勇气道:“良人,这杯酒愿我夫妻和合百年,永结同心,不离不弃!”说罢接过酒觯一饮而尽。
婉妗喝完又倒上一觯递给柳堃道:“这第二杯酒,我敬良人身体康健,龙虎精神!”说罢双手将酒递上,柳堃接过一饮而尽。
喝罢,柳堃紧握着婉妗的玉手轻声道:“老婆,从今往后你就是晚最疼最爱最心肝的老婆,我会把我的心我的肝全部奉献给你!”他说的全是现代语言,婉妗自然不太懂,但是话的意思还是能明白。她轻轻偎依在柳堃怀里,腻声道:“你也是我心尖尖的那块肉呢!”
两人你侬我侬间,已是两唇交接,只吻得婉妗摇摇欲坠,气如芷兰,突然柳堃用力的摇了摇头,叫道:“头好晕啊!”刚说完,便咕咚一下跌倒在床上,那婉妗正在情浓之时,只见爱郎跌倒,只当他是在玩笑,正想凑近,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这时从床上钻出个娇小的身影,用力踢了柳堃的一脚,见柳堃没有反应,才放心。
悄然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大堂内已经人影阑珊,才调转身子,回到床头。她不是别人,正是那被炎帝下狱的离珠。
离珠轻轻凑近柳堃,用手拍了拍柳堃的脸骂道:“别以为只有你会下药,却忘记了我也是下药的祖宗!”
她又转到婉妗身边,捏了捏婉妗的脸蛋:“小丫头,虽然黑些,但却是黑里俏呢!我可不能让你捞了便宜!”说罢气恨恨举起手中利剑就要刺下。
“不行,如果我刺了她,只怕堃哥醒来,万一知道是我害了她的女人,那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也罢,我就放你条生路,就当是我积德行善了!”离珠想到这里,掏出细麻绳将婉妗绑好,丢在床下,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痴痴地看着柳堃。
冤家,我天天与你打打杀杀,天天就忙着要算计你,你却不明白,我是因为爱才来如此对你。
哼,我偏不解开你!等你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就去悔吧,恨吧!离珠轻轻推开窗户,窗外已经是万籁俱寂,她提了提气,纵身一跳,已是跃上屋檐,虽然遭受新创,但是并没有影响了她行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