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兵来将挡
第五候补副校长2015-10-27 13:023,305

  一百六十八、兵来将挡

  朱龄石脸色大变,紧张地看向宋珺刘裕。

  难道两位大统领判断错了?卢循真是来拼命的?

  刘裕看看宋珺。

  宋珺眼神眯了起来。

  朱龄石跟随宋珺多年,自然知晓少爷这眼神意味着什么,不由得眼神也是一凛。

  来就来吧,还怕了你不成?

  三人默默地盯着舰队。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舰队又调转船头,向蔡洲驶去,并在那里上岸,筑起了营垒。

  这太奇怪了!难道卢循也听少爷调遣?

  朱龄石不由看看宋珺和刘裕。

  刘裕轻松地吁口气,大笑道:“这就对了。这样做,才是卢循。队长,按计划行动吧!”

  “好!寄奴,你去安排。”

  刘裕走了,宋珺交代了几句扔下一头雾水的朱龄石也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没别的,郎舅二人又吵架了。不过这一回,卢循赢了。

  按照徐道覆的意见,全军在新亭登陆,然后破釜沉舟,全力进攻建康,宋珺兵力有限,必然难以应付,建康可破。

  如果真的按徐道覆这么做,建康就是能够保住,也必然面临一场浩劫。

  可是,宋珺和刘裕给卢循的教训太深刻了,卢循依然阴影难去。他心思重重道:“当年我们何其威势,连北府军都不能奈何我们。可是宋珺一回来,我们数十万人马连战连败,最后连老窝都丢了,被迫远走海外。你问问那些老弟兄,谁提起宋珺不怕?你与刘裕第一次交手时怎么说的?结果怎么样?现在又起这样冒进的心思,万一失败,那得死伤多少弟兄?对士气是多大的打击?”

  顿了顿,他指着江岸边游弋的甲骑具装重骑兵道:“你看看,这玩意我们有吗?别说打,这玩意往我们一冲就受不了。我看,还是稳扎稳打吧!”

  可不是吗?那些甲骑具装全都披着五彩斑斓的虎纹铠甲,举着丈八长槊,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懔懔。这哪里是战马啊,根本就是老虎嘛!这怎么打啊!

  一如宋珺所言,贼兵们这回确实开了眼界,心中油然而生的是惊惧和胆怯。

  几个曾跟着孙恩造反的老牌道爷连忙赞同卢循的意见。

  徐道覆被小舅子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宋珺没照过面,但跟刘裕那一仗,他可是记忆犹新。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可能永远没有了。

  但是,无论徐道覆如何劝说,卢循就是不听。

  出得门来,徐道覆长叹道:“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业?良机错过,终难逃失败之命啊!”

  他还真说对了。

  卢循不战,给了宋珺更多的喘息之机。加之不断有病愈的队员从北边回来,兵力不是很多,建康兵民防卫信心却大为增强。

  但来了不打总是不行。

  一直挨到五月二十六日,卢循经不住徐道覆再三请求,终于出手。

  只是露了一小手。

  入夜,数条小船驶入秦淮河入江口。他们的任务就是拔除密密麻麻的木桩,为大船开道。

  跟飞豹玩夜战?

  魏顺之冷笑一声,命令队员埋伏好,待进入弓箭射程,一齐发射。

  估计贼兵也是怕中了埋伏,行动极为小心翼翼。好半天见没有动静,胆子才慢慢大起来。

  先送命的往往就是胆子大的。

  没等木桩拔起来,一阵箭雨迎面而至。

  小船之上全无遮蔽,贼兵顿时横尸一片。

  更要命的,箭雨之中,还有“万钧神弩”。

  一弩过去,小船顿时洞穿,江水汩汩而入,立时就是船沉人亡。

  死则死矣,后面侥幸没死的赶紧回去报告。

  踢上铁板了!

  从秦淮河入建康,此路不通。

  从别的路段强攻?也不是办法。

  那怎么办?

  吵架归吵架,大敌当前,郎舅二人还是得一条心。

  卢循和徐道覆反复研究,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两天后的夜晚,密切注视敌情的特战队员发现,大批敌舰在夜色中,向建康城北白石垒方向移动。

  卢循搞什么鬼?

  第二天早晨,卢循军开始对白石垒展开进攻,喊杀震天,声势极大,白石垒危在旦夕。

  白石垒决不能有失!

  宋珺命令刘裕坐镇石头城,同时,为防备贼兵从新亭进攻,特令沈林子、刘忠二将协助魏顺之防守淮口以东秦淮河一线,并严令道:“如果敌军来攻,只管坚守木栅防线,不可出击。”

  就算是声东击西,又能奈我何?

  宋珺所料不错,卢循还真的玩了一手声东击西。

  不多时,一小股贼兵向木栅防线发动了进攻。

  你们在水里仗着船大可以逞能,上了岸,来多少我让你们死多少。

  魏顺之一看到贼兵就想起哥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你们守在这,我去会会这些狗杂种!”他对沈林子和刘忠道。

  沈林子忙道:“不可!队长已经严令,只能坚守,不可出战。你这是违反军令!”

  魏顺之听了一愣,是啊,就是因为何无忌违反军令,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可是,这小股贼兵如此肆无忌惮,实在可恨。

  “有你们在这守着,绝无问题。我去宰了这几个杂种就回来。”

  刘忠苦劝道:“这些贼兵如此做派,分明就是引诱我们出战。况且,队长一再强调纪律,你可不要顶风上啊!”

  魏顺之强按下怒火,沉声道:“那好,暂且忍耐一时吧!”

  这边不动,那边的贼兵更是放肆,大声叫骂,不堪入耳。

  魏顺之再也忍不住了,腾身而起,大喝道:“跟我冲!”

  他的手下,全是从豫州突围回来的弟兄,早就想为魏咏之报仇,闻听魏顺之下令,立即奋不顾身跟着就往前冲。

  沈林子刘忠阻拦不及,暗暗叫苦,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

  果然,魏顺之带人刚刚扑向贼兵,一阵箭雨迎面而来,大股埋伏的贼兵蜂拥而上。

  原来,昨天晚上,徐道覆借着夜色和大批舰船移动的掩护,早已经埋伏好了。

  魏顺之身中数箭,倒在了阵前。随行冲锋的队员也倒下不少。

  沈林子刘忠眼睁睁看着惨状,眼中滴血,奋力上前,将魏顺之的尸身抢回。混战中,刘忠身负重伤。

  徐道覆计策得逞,乘势猛攻,木栅防线渐渐难支。

  再这样死守下去,必然是全军覆没。

  沈林子看了看黑压压的敌军,定了定神,下令渡过秦淮河,退守南塘。

  南塘周边,水港、坝堰众多,且有大量民居,只有一条不宽的堤道可以穿行。由于堤道狭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抗敌阵地。

  当然,贼兵可以不用理会南塘,但水里不能通行,绕道又太远。

  卢循的白石垒攻势其实就是佯攻,掩护徐道覆的。得知徐道覆得手,他便立即停止造势,向徐道覆靠拢。

  沈林子兵行险招,但抢得了先手。徐道覆空有大军,堤道之上难于展开,真正参加战斗的只有最前面的百十人。

  但沈林子毕竟人少,苦战之后,禁不住贼兵车轮式猛攻,渐渐落于下风,眼看南塘也将失陷。

  就在这危急关头,檀道济带人赶来了。

  宋珺手上,只有这一支预备队。

  闻听魏顺之出击牺牲,宋珺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断然下令檀道济带人支援。

  檀道济带的人只有千余人,不过,却是精钢打造的特战队。在这只能短兵相接的堤道上,再多的贼兵也是刀下之鬼。

  徐道覆大败,只能撤退。卢循见行动又失败,赶紧撤回蔡洲。

  一场精心设计的好局毁了,一场本来应该大胜的战斗先胜后败,卢循对宋珺的畏惧更甚。

  此后一个多月,卢循再未敢轻举妄动。

  但时间一长,卢循吃不住劲了。

  无他,没粮食了。

  大晋连年风调雨顺,加之土断之后,百姓种田积极性空前高涨,粮食多得吃不完。尽管宋珺严令颗粒尽归百姓粮仓,但官仓粮食比以前还多。

  都是百姓自愿便宜卖给国家的。

  这样的富庶,就是抢也能混个肚儿圆吧?

  卢循也是这么想,派了不少人去抢掠,可是,他落空了。

  现在的老百姓,可不是他以前打劫三吴时软弱可欺的老百姓,那是和宋珺和飞豹心连心的老百姓。

  人马派少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人马多了,对不起,连老百姓的面也见不到。想要粮食,你刨地去吧。

  找不到粮食,而且,据可靠消息,回归的飞豹越来越多,僵持下去是没好果子吃的。

  卢循愁苦地对徐道覆道:“如今大军饥饿,别说打仗,连生存都有困难。建康是打不下来了,我们只能回江州去,整顿军马,图谋荆州。然后联合谯纵,共同对抗宋珺,你看如何?”

  还能怎样呢?要是当初听我的话,建康之主就是你了。

  徐道覆白了卢循一眼,慢吞吞道:“此时建康稳如磐石,想要攻下难于登天。回转江州之后,你可不能再畏畏缩缩。不然的话,别说荆州,江州、广州我们也呆不住。”

  卢循自知有愧,连连点头。

继续阅读:一百六十九、再战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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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寄奴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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