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修的话,再次勾起了我的回忆,父皇当日亦是浑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他说溪儿,父皇完成了对你的承诺,该去见你母后了。
他走得那样决绝,甚至都不曾说句对不起,我从前不知父皇的死为何,如今我明白了那是为了三界。
他是三界的主宰,怎可能独独为了己,而让苍生受难,我的父皇是英明的,至少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对的,他是一个好父亲,亦是一个伟大的玉帝。
“溪儿,一切都过去了。”嗜血看着我的模样,有些担心,可我又何尝不是早已原谅了他,又或者从没恨过他。
“溪儿我都未伤心了,你这般模样是为何?”浮修从不知道我的故事,所以便只当我是为他伤心而已。
“只是想到了往事而已,浮修,不必难过日后有机会你替母亲报仇便是,只是现在先暂时放下吧!”他抬头,听到这话时微微有些诧异,似是不明白那般,只是也并未反驳。
“恨一个人太累了,你又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开心点吧,浮修不应该是开心的典范吗?”这话我不知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他,只是嗜血抱着的手,紧紧的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走吧,我们去找大长公主,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如此,溪姑娘不如让奴家随你们同去吧!”茴素的目光坚定,似是我们不让便不许我们离开那般。
点了点头,茴素便回她的房间收拾行李去了,屋外依旧下着雨,只见外面的沐兰花已经开放,淡蓝色的花朵看起来格外惹眼,只这一次我们再不是单独的四人。
收拾好行李后我们便将茴素的家彻底锁上便离开了。
一路上是鸟语花香和浮修的笑声,不时会有茴素羞涩的话语传来。
“奴家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看得出来茴素很是雀跃。
“茴素姑娘莫不是一年四季都在家里?”离梳的话语有些不可思议,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询问的语气。
“在这里闺阁女子是不能与男子同行的哪怕成亲后也一样,女子只能在家织布做饭,与男子不同,可看见溪姑娘开心的模样,奴家不禁有些羡慕。”她的目光中是丝丝的向往。
“那苍凉国都的大长公主为何能与男子同行呢?”看向茴素的眼神,宿渊有些不解。
“她是公主,在皇室可以说一半江山是她打下的,所以她与奴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她的目光是满满的羡慕和崇拜。
“素姐姐,人人都是一样的,你羡慕她,只因她是大长公主,可你又何尝不是别人心里无法替代的公主呢?何必妄自菲薄,姐姐的好,我们都知道。”听到这话时,茴素眼眸顿时带了一丝笑意,那笑容如此明媚,看起来比初春的骄阳更加亮丽一些。
也许她都不曾知道她笑起来时就像生长在寒冬腊月的梅花,随寒冷开放,但却不失珍贵。
“溪姑娘惯会安慰奴家,奴家什么样子奴家都知道,不然涑礼也不会狠心离开,再不归来。”她的眼睛度了一层泪水,令人有一种玄然若泣的感觉。
“茴素姑娘,我与溪儿自小一同长大她从不会夸一个人,而今她说你好,那便是真心的。”茴素望向宿渊的目光有些微微的诧异,再看向我时,脸上带了一丝羞涩的红。
只听她蒽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双手也不自觉的紧紧相握。
她似乎不善于面对那几个大男人,不知何时竟走到了我跟前,轻轻的挽着我的手臂。
“果然还是在溪姑娘面前安心一些。”她的眼眸带着带着淡淡笑意就像是寒冬的梅花那般。
我并未说话,只是觉得此时此景无比温暖,就像楚哥哥还在时那样。
他们似乎也并不在意茴素的扭捏态度,依旧说说笑笑,只这六伏天似乎让人显得格外烦躁,走得几里路,竟觉得像是已走了许久那般。
“小娘子这般烦恼的模样,莫不是为夫亏待了你。”浮修的语气依旧轻佻,毫不意外,他对上的依旧是嗜血他们那帮凶神恶煞的目光,浮修似乎格外喜欢看别人愤怒的样子。
“浮公子说笑了,你我尚未成亲何来的为夫二字,再说亏待我的是这六伏天不是浮修啊。”他抚额,一抹痛心的样子。
“溪儿呀溪儿这话着实让为夫伤心,枉我对你如此深情,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无恶不作,为了你杀人又放火,而今你却什么也不认了,好伤心,我要自己静一静了。”浮修越说越深情,却不知旁边的人早已笑得弯下了身。
“浮公子当真有趣,我何时让你上刀山下油锅做恶事?什么时候让你杀人又放火?”浮修微微一愣,立马一脸委屈状。
“可不,可不就是今日么?”他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让人听起来有些微微的伤心,可表情却是眸中带笑,无比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