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这四面没有任何阳光破破烂烂的屋子没有人会愿意走进来,而自屋子里走出来六个训练有素的婢女,这六个婢女着装一样,身形都一样,让人无从辨认,这六个婢女按照小绿的说法是来照顾我们的,可是我却是知道这六个婢女不过是来监督我们罢了。
说是带着我们去玉芳斋,却原来来的只是这座破烂的屋子,那六个婢女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根布条,而这布条最后所在的方向则是我们的眼睛,我不曾想过他们居然连这些都准备好了,只是为了以防我们互相联系,我努力闭上眼睛,任由那漆黑的布条缠绕在我的眼睛上,那些婢女很温柔,至少再蒙住我的眼睛前并没有弄疼我,后来被人塞进了轿子中,再看不见一丝的阳光,和温暖,我不知道这荒郊野外那里来的轿子,但是玉芳斋连我都能一清二楚才几顶轿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的路上一会儿似乎很蜿蜒,一会儿又似乎很平坦,我的身边一直坐着两个婢女,她们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旁,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这让我就算想要打探也无从下山,过了许久路渐渐平坦,到达玉芳斋的时候,似乎已经很晚了,至少夕阳已经退下了,只有天边还有几朵颜色绚丽的彩霞。
进入玉芳斋的时候,这里并没有我所想象的富丽堂皇,相反得比较朴素,玉芳斋是卖装饰的地方,有胭脂,有簪子,也有衣物,只有你还没来得及想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而早上那个一脸是疤的男人此刻就坐在首位之上,而效率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时,自发的站在了下面,而那男子一看见她就满脸的欣喜,仿佛她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对于这一幕我心里很是疑惑,单看先前他二人在那街道上的对话,明明应该是这女子地位比较高才对,可此时小绿却是站在这男子的下首,倒让我有些看不清了,而那男子并未将目光投向我们,而是从那首位上走了下来,亲昵的牵起小绿的手,目光里尽是暖意,只是这一幕看起来却是很怪,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替我们解释,个个都装作不知,目光望着脚下的地面,仿佛这一幕他们并未看到一般,可接下来得一幕更让人惊悚,那男子居然将小绿那肥胖的身体拥入怀抱,在小绿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而这一幕却让人感觉后背冒冷汗。
“小绿愈发乖巧了。”那男子用手揉了揉小绿眼前的碎发,仿佛在他面前的女子是多么珍贵的无价之宝,小绿并没有反驳,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在男子的胸口,一脸的幸福,也不知他们抱了多久,回过神时,那男子牵住小绿的手朝我们走了过来,目光温和,仿佛如这季节的阳光,温暖得让人不自觉的就融化了。
“贵客到来,庄某招待不周请见谅。”男子温文尔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仿佛大街上那看似疯疯癫癫的男子并不是他。
“茴素呢?”我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我自认心理不强,无法和小绿一样,陪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这男子要何其强大才会演的如此逼真,见到他时我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男子,想到了小绿不是一般人,却没料到这男人也是装出来的。
那男子并不答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一抹嘲讽,看得人头皮发麻,我不知他这是何意,莫不是他早已知道我不可能将辛涑礼带过来?可若是有如此神通,这个男人在这个世上应该会很出名才对,可这男人却是普普通通,只有脸上那道疤痕引人注意。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庄周,这是内子扶绿,我是玉芳斋的大掌司,内子是玉芳斋的辛司,想必我们的样貌几位早已看清楚了。”庄周并没有告诉我茴素在哪儿,只是将话题岔开了,可我不明白他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要做的就是救出茴素,其它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茴素在哪儿?”我强压住心中的怒意,面无表情的向庄周问道,庄周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脸不在意的笑了笑,像是看怪物那样的看向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说我在他的地盘还那么嚣张,觉得有些可笑罢了,其实我也觉得可笑,嗜血与凤奚早就按照计划去找人了,他的玉芳斋只怕此时已是寂静无声了,我们到来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发现现在在我面前的两个人早就已经被掉了包,究竟是什么时候掉的包呢,就在那个荒弃的破屋里,那里有一口井,而那三顶轿子就在那口枯井旁,所以想要逃跑对于嗜血和凤奚来说简直就是勾勾手指的事,而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换掉的那两人都是哑巴,永远也开不了口的,也许是他们过于自信,坚信我们上了轿子后便无法逃脱,何况还有六个婢女加小绿监视我们,想当然的他们只会更加自信,可他们要抓的一个是玉帝,一个是上古仙君,这二人岂是他们想抓就可以抓到的。
“溪儿姑娘想必我们已经告诉过你,我们要的是你和辛涑礼,可你带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我们开口要的,所以茴素我们不会交给你,再说主人应该也快回来了,我想你会很有兴趣见他一面的,至于茴素你也不必过于太过于担心,即是溪儿姑娘的朋友我们又岂会怠慢于她。”此时我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希望嗜血他们会尽快找到茴素,我有些颓然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总觉得此事背后的人我一定会熟识,而且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最好是这样。”我有些恼怒的看向庄周,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并不能救出茴素,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放心,我们玉芳斋一向说话算话。”庄周被瞪了一眼后,反而心情大好的笑了笑,而小绿自始至终眼神都在庄周身上不曾离开过一步,脸上也没有了早些时候在大街上的惧意,看着一脸情深对着庄周的小绿,我的疑惑更甚,而庄周见我将目光对上小绿时,笑得更加温和了。
“内子从前不是这个模样的,以前的她很窈窕,长相清秀,有一双如黑珍珠般的眼睛,只是……”庄周平视着小绿,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怅然,似乎历尽沧桑那般,令人莫名的感到悲伤,而我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何会与一个不是自己的人,说起他妻子的故事,而我同样疑惑的是他所说的小绿从前的模样,看着他一脸陶醉的看着小绿,让我感到一阵恶寒,我无从想象,小绿从前是和模样,我也想象不到小绿变成这样子的缘由,只能静静的侧耳倾听。
“其实那个时候的小绿很美,就像话本里的美人一样,那时的小绿其实看不上我,她觉得我的样貌侮辱了她的美貌,可那时我早已与她成亲,所以她为了摆脱这场婚姻,就与其他男人私通,也不管那人是否与我相识,而我得到消息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她与别人欢爱的场景,哈哈……”他忽而大笑出声,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而离他近的花瓶早已被他狠狠砸碎,仿佛就像他的婚姻那样被砸的粉碎,而小绿早已被吓得躲在那桌子下面,身体瑟缩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身体,眼睛泪水流出,看起来楚楚可怜,他一眼扫过去,看见瑟瑟发抖的小绿时,他忽而笑了,眼中没有了一丝怒意,有的只是温柔,他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说不怕,不怕,我突然替他觉得可悲,这样的一个女子他居然还如珠如宝的护着,明明已经知道她的心里不再有他,他却还是选择守护,在我觉得他是个可靠的好男人时,他的下一句话确让我心寒。
“你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吗?那一次我下海经商,她雇了杀手前来杀我,可笑的是我并没有就此死掉,而是幸运的活了下了,对是幸运,那时我遇上了玉芳斋的背后的主人是他救了我,也是他放我离开,可我到家时,看见的不是妻子温和上前问我过的苦不苦,我看见的是她与另一个人在翻.云.覆.雨,你知道那时我有多气愤吗?我质问她为什么背叛我,然后她抬头嫣然一笑说你那么丑,是个女人都会背叛你,其实我不恨她杀我,也不恨她背叛我,我只怪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去,为什么还要回来,那天离开的时候,她在大雨中咒骂着问我为何不去死,为什么不死去,她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用挂着你妻子的名头,她说你这样的人除非我是猪,否则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听到这句话时我仿佛看到了希望,是啊只要她变成猪就会爱上我了,于是我将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那一天我悄悄的将她约了出来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陪她用餐,之后不会再打扰她,于是她信了,于是我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经中计了,我将她得内脏刨了出来,在里面换上了一些绒毛,用了许多的东西将她的躯体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可是她依然食言了,她不肯爱上我,再后来我把她做成了人彘,将她的所有都卸下来放进药桶里泡过然后重新组装,连她的魂魄都被我分离了,可是分离的魂魄有一个惧怕我,有一个爱慕我,这让我十分苦恼。”他歪着脑袋似乎真的很困惑,眼睛茫然的看着怀里的小绿,似乎很痛苦,可我看到他怀里的小绿时才确切的感到什么是可悲,原来不爱一个人有时也是错误,看着小绿如今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原来她的身体里早已被塞了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绒毛,也许每种动物都有吧!脑海里出现小绿被做成人彘得画面,一霎间感觉阴风阵阵,格外寒冷,庄周始终抱着小绿,眼神迷离,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小绿的后背,而小绿早在这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中睡着了,可是庄周并不打算松手,他紧紧的抱着小绿,生怕她被谁抢走一样,其实我很想问他当初将小绿变成这样时可曾后悔,只是看他如今的模样定然是不悔的,似乎还觉得不够,我摇了摇头,很不解这人间究竟怎么了,怎么人间的人都已经变成了这副尊容,纵使小绿有错可也不该被这样对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爱慕与不爱之人,若是所有人都已这样的方式得到,只怕这世上的女子再也不敢成亲了吧!这样的爱太可怕,凡是女子都要不起,我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叹,第一次觉得这世界如此恐怖,父皇惩罚雪依时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人间那个皇帝杀掉他的女儿时也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我确确实实的感到恐怖了,从前父皇总说人间不太平,可我却不以为然,如今却是真实的体会了一把,果然还是天庭安稳些。
庄周的手抚摸着小绿熟睡的脸颊,将她微微皱起的额头抚平,远远看去倒真像是一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可对于像我这样听了他这番言论的人,只感觉那手不是替她抚额的而是用来将她变成人彘得,若是我有这样一个丈夫,我倒宁愿自尽也不愿变成他泄愤的工具,这样的男人太过于恐怖,可是用这样一个男人的人不是也更加恐怖吗?
“溪儿姑娘是否觉得我过于残忍,可是不这样的话,阿绿就不会爱上我了,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其实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你说对吗阿绿?”他将脑袋靠在小绿身上,用手刮了刮小绿的鼻子,可是目光里却有一抹哀伤,说出的话却是问我的,是否残忍,这话我只觉得可笑,这样的人早已不能被称作残忍,只能说是残暴没有人性,跟残忍早已脱离了轨道,我看着他笑了笑,这样的男人绝对是不能得罪的,万一今日没找到茴素,再将他得罪了,然后他将茴素做成了人彘岂不是更惨。
“一个人残不残忍这个不应该问我,该问你自己。”
“也对,旁人怎可能给我答案。”他得脸上出现一抹愉悦的笑容,显然他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而他说完后,又低下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绿,目光紧紧的锁在小绿的身上,连一瞬间都不曾离开过,而那几个婢女则是一眼都不曾偷笑他的身上,他抱着小绿坐了许久,久到从对面有人进来时都未曾察觉,等到发现时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了,那个男人穿着一件灰色镶金的袍子,脸上带着一个地狱恶鬼的面具,一双眼也藏在了那个地狱恶鬼的面具下,周身的气息很恐怖,但那双眼睛用凶狠的目光对着我时,我却有一种熟悉感,可细看之下又没有发现有何熟悉,而庄周见到这个男人时将小绿放在了屋子屏风后青木床上,而后毕恭毕敬的站在男人面前唤了一声主人,那个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庄周一眼,并不说话,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看的我霎时想要逃跑,可是那熟悉的眼神又让我感到好奇,这样的男人邪魅,可怖,浑身散发一股阴寒之气,就连旁边站着的婢女都害怕的双脚打颤。
“贵客远到而来,招待不周请见谅。”这个男人的嗓音嘶哑难听,他才一开口,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耳朵里,感觉格外的刺耳。
“这话大掌司已说过一次,我没耳背所以阁下不必重复。”那个男人抬眸,似乎并未料到我会这般回答,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复杂,他眼里的复杂是我看不懂的,也是不想看懂的,尽管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眼里的复杂是为什么,而男人怔愣过后大笑了一声,随后说道。
“我竟不知我这副样貌不仅无法吓到人,反而还是旁人揶揄的对像。”那个男人并没有发怒,只是笑容温和的看向我,而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其实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笑了,只是凭感觉认为他笑了,而且还是冷冷的笑,因为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看向我时就像再看一个死人,也不对,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死人,尽管这个人是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
“阁下说笑了,阁下的样貌我并未见过,何来的吓人一说。”我泯了泯嘴,不是我足够大胆,而是我有自觉这个男人此时一定不会对付我,因为要对付我的话只需要在那座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就可以动手了。对面的男人露出一抹饥讽的笑意,看起来是在嘲讽我的无知,但我并不介意。
“你们要我带辛涑礼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看着这个男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先前问有关茴素的,可那装作却不愿意告诉我,我想若是问辛涑礼他们必然会回答我的吧!尽管来的时候我想过了各种可能,可是却是没有答案的,所以也只能冒险的问一问,哪怕得到的答案不会了真相。
“你不是没将人带来吗?想要知道就让辛涑礼过来,否则这一切只会是秘密。”那男人轻启朱唇,语气格外暧昧,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他这调情吧!更有甚者或许会沉溺其中,虽然他的嗓音沙哑,一点魅力也没有,但是还是会让人沉入其中,但我非普通人,又怎会陷进去呢,而且他身上带着药,这一点从他踏入这个房间时我就已经知道,他身上带的是天庭的金丹,对神,妖,魔皆有用途,唯独对凡人则无效,不过幸好凤奚走时多了个心眼,将一株曼珠沙华治于解毒丹药,藏身于我的袖口处,不然早就着了这男子的道,不过我也不介意顺着这个男人的意思将自己毒倒,只可惜他的药物不是此时起效,估计再盯着我看几秒就应该起效了,此时我正襟危坐,调理气息,等待着将计就计,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三,二,一,我在心里慢慢的数着,最后一个数字出现时我毅然决然的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将那株曼珠沙华吞进了肚子里,静待着那个男人的下一步动作,我躺在这地面,感觉有一种来自地面的彻骨寒意,这股寒意令我有一瞬间想要从这冰冷的地面起身离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我趴在这地面一动不敢动,而那个男人从那个位置上缓步走了下来,一步,两步,慢慢走到我面前用手搭在我的脉搏上,可我脉搏早在方才就被我用内力将气息打乱了,此时他所碰触到的只能是中毒而导致的昏迷。
“主人。”在他将我拦腰抱起时,庄周的声音响了起来,莫不是庄周知道我此时是假装的?我的心里不禁荡起一丝慌张,我只希望庄周并没有发现。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冷冷的浑身发寒,可那庄周却像是一点也不害怕害怕似的,将双手递了过来。
“主人还是我抱吧,这样的女人太侮辱您了。”庄周的说出的话带着一股深深的鄙夷,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得罪过他,虽然在这个男人我并不喜欢,可是被人说的如此可恶心里还是觉得很是气愤。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小绿吧!”那个男人绕过他的身旁,就这样一路抱着我离开了,虽然这个男人与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刻意的寒冷,其实他的怀抱很温暖,尽管我不知他究竟为何会如此恨我。
我不敢睁开眼睛,只能靠在他的胸膛前,其实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不是只有金丹的味道,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大海的气息,就像楚哥哥当初的气息,想起楚哥哥,我的心里总感觉一抹惆怅,也许此生最遗憾的便是无法再见到楚哥哥了吧!这个男人的怀抱也如楚哥哥的怀抱一样温暖,若不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冰冷我都要怀疑他会是我朝思暮想的楚哥哥。
那个男人抱着我走进了一座屋子,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整个屋子,屋子是古色古香的,进入这屋子后便闻到一股檀香,而屋子的中央还挂着一副画像,画里的女子没有笑魇如花只是很恬静的站在一旁,她的容颜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两边青丝垂下,像是被风吹过那样唯美如画,手里拿着一盏青色的烛台,烛台上有一盏不曾灭过的琉璃灯,下面还燃着三根香,看来这女子是这男人爱慕之人,这男人也是每日过来祭奠的,想来这男人也是有情有义的,至少这男人对这个女子能情深意重,那男人走进屋子后便将我放在了床上,轻轻的盖上了被子,然后取了三支香在那女子面前拱手作辑,嘴里还说着些什么,我不曾听清,只有最后两个字我听清了那是琉璃,我的脑海一下子就停顿了下来,这女子居然是上古琉璃大神,原来这女子就是凤奚口中爱而不得之人,可这琉璃的画像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日日以香来祭奠,这男人又是谁,为何独自守着琉璃的画像这么多年?莫非他就是魔王陆元勋?可是陆元勋我曾见过,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只是若他不是陆元勋为何又将琉璃画像藏身于此?我看着这男人的背影,恍惚间竟觉得这男子很是孤寂,让人有种想要抚平他的孤寂。
那男人祭拜完琉璃后便径直朝我的床前走了过来,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我的床前,用一抹哀伤的容颜看着我,随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的气息很凝重,让人感觉到跟他一样的难过,他在我的床前待了许久随后开口道。
“小溪,你知道吗?画上的那个女人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等了她那么久,等了她那么久,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直不肯回来,小溪,我不想那么对你的,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那个女子,我想让她回来,你会原谅我的对吗?”那个男人眼神空洞,就像失了心一般,让人感到心酸,这个女子何其幸运竟能得到这男子全然的爱慕,不知不觉我竟觉得这男人可怜,早忘了这男人才出现的时候的冰冷眼神,忘记了这男人口中的小溪,我看着这男人,他的一双纯净的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眼眸此时尽是凄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男人悲伤,竟然全然没有注意我早已清醒了,而我也不打算就这般出现在这个男人眼中,我只想让这个男人离开后,好好的祭拜一下让凤奚如此着迷的女人,而不过一会儿机会便来了,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这男人听见声音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