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前天穿的衣服吗?还是你自己丢到洗衣桶里的,阿远,你怎么了,”母亲说完一脸愕然地盯着我看,在母亲的记忆里,事情还得从上个星期说起,
那天是11月7号的夜晚,大概是半夜三点左右,原本早已入睡的母亲却听到了大门处响起了敲门声,率先醒来的是爷爷。
“谁啊,大半夜敲门,”抱怨了一声之后,门外的声音越加急促了起来,“谁啊,”母亲穿上衣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朝着门口喊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声音不减反增,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对方喊了一句母亲,“母亲,是我国远啊。”
听到我在呼喊母亲的名字,爷爷二话不说,快步走到大门前,然后将门打开,只见我浑身散发着汗臭味,满头大汗地冲进家中,
“孩子,你这是从哪来啊,全身怎么会这么臭,”爷爷关心地问道,但进门之后我便不曾说话,一直反复地摇了摇头。
母亲看见略见消瘦的我,心中不免产生一股怜爱之心,摸了摸我的头,“算了,先去洗洗,洗完回房睡一觉吧,”怕我太过于疲惫,母亲也没想多问些什么,交待了一句便帮我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
我回到房间之后,母亲听见房里传来一阵响动,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一样,“阿远,你没事吧,”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母亲,敲响了我的房间。
“没事,一会就睡了,”随口应付了母亲一句之后,房间里的动静才停了下来,整个夜晚母亲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第二天早晨,母亲便一大早在村里的菜市买了点排骨,炖了点排骨汤,“阿远,起来了,妈特地给你炖了点汤,”敲了数响之后,房间里却并无回应。
此时爷爷才缓缓走了过来,“别喊了,这孩子早上起床之后,就去警局了,”叹了叹气,母亲只好将汤留到中午我回来再喝了,
连日来的我整天早出晚归,少言寡语,母亲曾一度担心我是不是得到什么重病,但看着我每日精神焕发,也就没有再过多寻问。
母亲将我回来到现在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我先回房休息一下,”说完便匆忙往自己的房间急奔,只见一脸担忧的母亲看着我的背影,不停地摇了摇头,
进入房间之后,我立马将门给反锁了起来,熟悉的房间里干净整洁,我迅速打开自己的衣柜,翻查着可能残留的蛛丝马迹,除了我自己的衣物外,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物品。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由我的心底窜升,我分明记得11月7号我仍在河谷村,能证明我的人除了延成富一帮子人,也就只有慕容雪和那痴呆的一家人,慕容雪不可能出来给我作证,而疯子的话能信吗?
“难道我记错了去中城医学院的日子,而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我失记了吗?”我反复地推理了数遍,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够说明一切,
爆炸过后的那天,一切的记忆就中断了,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是一个星期后,诡异的是,偏偏失记的只有这一个星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而为,我不得而知。
那其他的人现在又在何处呢?陈雪琪和陈暮影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河谷村,还有延成富与邱少青现在又在何方,那场爆炸过后,众人是否也都平安无事,
为了将这一切真相弄清楚,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匆忙穿上警服,再次赶往警局打听两人的下落,“阿远,吃饭了啊,你去哪,”看着我冲出家门,母亲大声喊道,但我却并没有回头。
午时的村道之上,刮起了一阵凉嗖嗖的冷风,尽管天空万里无云,但抬起头的瞬间,我却有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一望无际的天空与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空白,
还记得后山山坟所发生的一切吗?我转身望去,密集的树林中奏响了死神的乐章,内心越是恐惧却越有一种想要踏进去的冲动,“还没有结束,”我沉吟一声。
同样的爆炸,预示着阴谋的告破还是无辜的惨死,后山山坟阴谋案也许现在才拉开了帷幕,而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脑部忽感一丝痛楚,我甩了甩头,朝着警局走去,曾经铁锈斑斑的大门被重新刷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漆,飘扬的五角红旗今天却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暗淡无光,
警局的玻璃窗口,隐隐透出一条诡异的身影,就在我踏入警局的那一刻,身影便消失在了窗口,异常寂静的空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死亡气息,我眉头紧锁,却仍掩盖不住心内的紧张。
午饭时间警局大厅里空无一人,大厅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值班表,这是警局早已定下的规矩,凡是休息时间必须留一人值班,以应对突发事件,碰巧今天值班的警员正是老夏,
短短的走廊欲走了许久许久,我僵硬的身躯寸步难行,值班室就在前面,而我似乎并没有勇气去寻找真相,因为直觉告诉我,老夏的答案会让我精神崩溃。
“怎么没到时间就来上班了,傻站那干嘛,进来坐啊,”从厕所回来的老夏看着傻傻站在走廊中的我说道,“好吧,其实我是有事找你,”我鼓起勇气说道,
老夏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再来找他,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将门推开之后,便回头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进入值班室之后我闭口不语,感觉一阵焦虑不安,眼神始终飘忽不定,“要问什么就问吧,别犹豫了,”老夏有些急了,催促了我一声,
“我想问关于陈暮影和陈雪琪的事情,”我终于开口了,在听到陈暮影这几个字的时候,老夏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咳咳,你问这个干嘛。”
老夏的神情似乎有难言之隐,“因为离开警局的这段时间,我碰到了他俩人,而且和陈暮影相处了一段时日,”我将偶遇俩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惊恐,惊恐,我话未说完,老夏顿时脸色一阵惨白,脚跟悬空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你胡说,不可能,他明明早就死了,”老夏怒吼一声,用头指着我,眼神里露出了惊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