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承筠神君是天界最为尊贵的神君,就连天帝都要敬他三分,也是天界仅剩的两位神君中的其中一位。据说是位极为清冷俊美的上神。
以前她也曾见过承筠神君几次。
这还是她特地央着师傅求了好几年太上老君才勉强松口带她去神君处。
众仙皆知神君生性清冷,深居简出神秘的很,可是极少有人知道承筠神君有一位人称太上老君的好友。
神君话少沉默,而太上老君又是个聒噪的货色,岑玉斜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玩到一块的。
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原理?
太上老君常常到承筠神君的神殿上留宿,其他人只道他老人家是到哪处云游去了,可是她岑玉斜可是一清二楚。
可不是嘛,太上老君每次“云游”归来身上总是会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一般人定是闻不出来的,也没有谁会特地凑到太上老君身上嗅。岑玉斜固然也不会。
可是,岑玉斜有一个极为不好的爱好——嗜酒如命。对酒的研究可谓是登峰造极。只要有一丝酒味儿绝对逃不过她的鼻子,特别是那些个好酒,她绝对一闻一个准。
这一闻可就大事不好了。
自从岑玉斜知道了自家师傅背着自己偷偷喝酒,连每日的课业也不做了,整日整夜地缠着太上老君要喝好酒。
太上老君被缠得几乎都想清理门户了,可是他自个儿又舍不得,甩又甩不开,罚又舍不得,那段时间他生生瘦了好几斤,可是那糟心的徒弟还不知道收敛。
实在被缠得没法子了,他只好厚着脸皮问承筠神君要了几坛好酒。
岑玉斜一口气就将那些就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足足醉了三年。
食髓知味,自此以后每次太上老君去承筠神君那儿都要给她带上几坛回来。
岑玉斜也自个儿研究过这些绝味是怎么酿造的,可是她试了百年也不得其法。
于是岑玉斜又缠着太上老君要他带她去拜访承筠神君,可是这次太上老君说什么都不答应。
岑玉斜是个极没耐性的,可是这次,她足足缠了太上老君十年。
太上老君揉了揉酸痛的额角,询问过神君的意见这才带着她去了神殿。
然而她每次去都喝得不亦乐乎,都忘了讨教酒方。
之后,她又被太上老君派到下界历练。
这一去,就是一千多年。
故而岑玉斜一听到神君也会随她一块前去乐得简直要飞起来了。神君从来都不会像师傅那般阻着她喝酒,且酿的酒又是极品,能不叫她高兴吗?
待太上老君将事情交待清楚了,岑玉斜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南天门。
因为她师傅叫她与神君于南天门碰头。
再次见到承筠神君她不是不惊讶,她一直都忘不了承筠神君酿的那些好酒。可惜她再馋也知道孰轻孰重,再说了以后来日方长嘛,下界的日子长着呢,不怕讨不到酒喝。
千年未见,岑玉斜已经记不清承筠神君的模样了,只是记得他便是在天界之中也是上上之姿,可是却定不是这般平凡。
没错,的确是十分平凡,说不上美丑,但确实是见过就忘的路人脸。
在南天门碰头时她心中着急未曾细看,只看到他独特的白色外袍便急急拉他下了凡。这到了凡间便不必如此慌张,她这时才看到那张平凡的脸。
“神君,你的脸……”岑玉斜惊呆了,此刻严重怀疑自己是否拉错了仙子。
“只是换了个样貌,在凡间还是低调些才好。”说着他便变回原样,露出了他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但瞬间又变回了平凡的模样。这一瞬也足够岑玉斜看清了。
岑玉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凡间确实不比天界,婆娑劫中的那两世她样貌平凡,从未想过这等烦恼。
如今这样貌,在凡间估计会惹出大麻烦。思及此处岑玉斜当机立断化作第二世婆娑劫年轻时的模样。
化过形她再看承筠时突然觉得他这身装扮有些违和。
承筠清心寡欲多年,他身上这超凡脱俗的道风仙骨却是遮也遮不住。
这份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再加上让人过目就忘的样貌,这违和感强烈冲击着岑玉斜,她脑筋突然有点转不过来。到底告不告诉承筠神君他这身搭配着实不搭呢?
岑玉斜纠结了会便不再去想,凡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气质,这醒目的气质配上这极不醒目的脸,应该会只让人记住他的气质而不去计较模样吧?
东琢磨西琢磨,终于让她琢磨透了,也不再去理会。
到凡间之时已是午夜时分,偏生承筠为了留时间给岑玉斜缓过来而落到荒郊野外。待她装扮好之后承筠便在原地化了座房舍,谈不上多么精美华贵,却也是极宽敞舒适。
随便整理一下,岑玉斜便随便找了一间房倒头就睡。虽然她连着睡了整整八天,可是她的瞌睡虫却赶也赶不走。
反观承筠倒是正常了许多,随手拎了本书坐在案前安安静静地看,夜明珠柔和的光撒在他那张平凡的脸上,却也叫这张平淡无奇的面容看起来极为柔美。
第二天东日出上岑玉斜便反常地起了床,伸着懒腰在院子里打了井水清洗一番便朝着外厅走去。
他们皆修炼到了辟谷,对他们来说饭食吃与不吃都无可厚非。吃,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不吃,也饿不着。
虽然她起得很早,承筠却起的更早,应该说是一宿没睡。
尽管一宿没睡也看不出来,岑玉斜到时他正拿着一盏茶细品。见她来了便放下茶盏启程去凡间的城镇。
岑玉斜化出一辆马车,让承筠先上去,自己再跟着进去。毕竟承筠时神君,怎么说她也是要尊重的,而且她还想再尝尝他酿的好酒。昨日他化了屋,今日她化马。虽说神君是来保护她的,但是做小辈也是要有做小辈的样子。
在人界也要入乡随俗,在人界骚包地腾云驾雾多不好啊,很容易引人围观的。
在车厢里坐了会,她才想起仙僚们给她的法器,她一件一件翻出来倒腾了一顿,不禁感叹,我去,一个个都花了大价钱啊!待我回了天庭他们不会要回去吧?
倒腾了法器岑玉斜又没事做了,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承筠还是淡定的看书。
突然,她灵光一闪,一条一直没来得及想的问题蹦了出来。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岑玉斜开口了。
“神君?”
承筠抬头,看着她:“什么事?”
“我们此番下凡寻避梏珠,可是这避梏珠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听说过那场让六界谈之色变的浩劫,却没见过避梏珠,虽说她与避梏珠有缘,只有她能找到避梏珠,可是在凡间她接触到的不管是人或事都会很多,就算看到了她也可能会错过。
承筠略略思索了会,似乎在组织语言,放下书良久才道:“届时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岑玉斜汗颜,还以为他会解释很多,没想到……这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
“看到就知道了?怎么知道?她会告诉我她是避梏珠吗?”
“不会。”承筠闭了闭眼,似乎有些累了“缘之一字看似简单,却很难参透。你涉世尚浅,参悟不了缘也是情理之中。”
“哦……”岑玉斜似懂非懂地点头。
见承筠无心再谈,岑玉斜也识相地闭了嘴,看着窗外出神。
“对了。”岑玉斜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已然睁开眼睛看她的承筠问到:“神君,茗羽神君下界多年,您可曾有过他的消息?”
尽管心中微震,他脸上却毫无波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