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妹子被她的气势骇住,张张嘴想反驳却被岑玉斜放出的冷气吓得大脑当机。而她
身边的壮汉师兄从见到他们开始就处于死机状态,在一旁乖乖的当布景。
“小友莫要胡言乱语,要知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当心祸从口出。”为这些琐事她这阵子几乎没睡什么好觉,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胡言乱语,着实让她火大。她不喜欢以德报怨,虽算不上睚眦必报但也是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主。
“我……”娃娃脸妹子想说什么,岑玉斜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夫妇二人因急事路过此地,又为‘除魔卫道’滞留了好几日,小友这般武断,怕是连修炼都未曾入门啊。”她特地将除魔卫道几字加重了几个音。
岑玉斜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唰”地扔向娃娃脸妹子,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此乃我夫妇二人这几日探查的结果,望小友莫要如今日这般冲动了。”说完,岑玉斜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牵着承筠的手慢悠悠地走了。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晨雾弥漫的树林中,娃娃脸妹子这才反应过来,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直到确认他们俩看不到了,岑玉斜放下承筠的手,道了声“冒犯了。”
承筠却似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没事。
“还要再勘察吗。”明明是个问句,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怕是知道岑玉斜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桩案子。
“我总觉得还有点古怪,去龙冢洞口瞧瞧吧。”她指了指右前方,与承筠一同走过去。
龙冢的洞口布满了咒文,密密麻麻的咒文看得岑玉斜起鸡皮疙瘩。她有轻微的密集恐惧症,所以她平日所用的东西都是极简单的,极少有花色,甚至物什的颜色也都比较单一。
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岑玉斜这才站起来拍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若有所思地用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撑着右手手肘,口中喃喃道:“不对呀,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承筠也不说话,他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着岑玉斜忙来忙去,一点也没有前去帮忙的意思。
她保持一个姿势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她决定还是用最傻的办法,一点一点找。
洞口在乾位,她就可以排除坎位和艮位,虽然排除了两个方位,要找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岑玉斜老老实实地一寸一寸找过去,直到日上中天都还没有一丝进展。
龙冢阳气极盛,根本就不适合存放尸体,会损伤尸体不说,做出僵尸也是不好操纵,那洞肯定有什么猫腻。
承筠不让她下去,那里面定是有什么不妥,但是她深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训诫,更何况对方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上神,承筠总不会害她。
可她是个十分没毅力的人,虽然千年来把性子磨了磨,成效也不见得有多大。
找了一个上午,她的耐力早已经到了极限。
“算了,不找了。”反正有蜀山小伙操心,她还是赶紧做正事要紧。
承筠几不可闻地挑挑眉,平凡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
口中说着不找,但她还是随意地看了一圈。说是看,还不如说是随便瞟了一眼,转了一圈,根本没有之前一半仔细。
不料,这么转一圈,足以让岑玉斜悔青了肠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什么,只觉得脚下硌得很,下意识地想把脚抬起来,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拔不动。
就在岑玉斜用力的同一时间,她突然觉得像是被天雷击过一般。两眼一黑,她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承筠扶额,忘记这还有个古阵法了。
他过去将岑玉斜的躯体拎起来抱在怀里,低头看着怀中只没了灵魂的空壳连连苦笑。居然一脚就踩到阵眼正中,真不知该说她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他随手再设下一个阵法,原来的阵已经刻进了岑玉斜的灵魂里,岑玉斜体质特殊,这就意味着她会被束缚在凡人身上,每天都要受气血逆流之苦。
当务之急要先将她的躯体送回天界广寒宫放着,否则很快就会腐化。不知这丫头的灵魂被弄到哪去了,放好躯体还要去找她。他望了望天,又多了麻烦事做。
这厢承筠为岑玉斜的事愁眉不展,那厢岑玉斜也巴巴地苦着一张脸坐在树下想心事。
她是疼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脸上疼的厉害,眼前一片漆黑。待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脸朝地,估计是从她身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
“呼。”爬起来叹口气,,幸亏当时树不高,随便上点药就好。
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懒人,发现自己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阵法倒腾到了哪里,她也十分淡定,但是没过多久,她就不淡定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缩水了!
“肿么回事?”当时她就惊呆了,自己的手绝对没有这双手这么瘦弱,也绝对没有这么短!脸部受了伤,一说话就会牵动脸上的伤口,她连说话都不敢说。
她再次确认了一遍,发现不仅仅是手缩水了,连身体也一块缩了。因为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的身体。若是她的身体,她的修为定是全都没了,就连精气都没多少了;若不是她的身体,那她的身体呢?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一个连一个的问题想的她头都大了。
“唉,不想了。”她摇摇头,揉着疼痛的脸颊往面前的小屋里走。里面应该有人吧?
走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是那个老婆子的老窝吗?她心下疑惑。
她小心翼翼地将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却没发现异样。但是她也不敢乱动里面的东西,进屋之前她就发现自己被散尽了修为,丹田内空荡荡一片。如今她与凡人无异,必须更为小心。
她出了屋子,屋前的小院只有一棵银杏树,还有一片种满了蔬菜的小菜田。在院中转了转,也没有异样,院前有一条小路,通向外面,周围却是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只是荒草。
这到底是哪里?她更疑惑了,这里像是有人经常住着,难道主人不在家?
她顺着小路往外走,走在路上她也是极为小心,生怕一个不慎从哪冒出个僵尸。现在她只是个凡人,察觉不到尸气,被咬上一口就完了。
足足走了一刻钟,她才看到与荒凉的小路不同的景色。
那是一片花园。
塘中的荷花,岸上的紫薇花,茉莉花等将开的,开的正艳的或是开过的只剩下残瓣的都十分有序的在园子里,显然是被打点得井井有条的。
园中不时走过三两个下人,看到她笑嘻嘻地走了,也没人过来和她说话。
她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绝对不好看,丫鬟们见到自己也没谁觉得稀奇,恐怕不是那老太婆的住处了,而且,她现在在别人的体内。
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倒也不是太吃惊。可是,自己中招的到底是什么阵法?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剥离,还……将她送到这种地方来,那老太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哎,你说赵媛今天怎么了,居然到前院来了?”岑玉斜耳尖地听到一个将声音压的极低的丫鬟同另一个丫鬟低声嘀咕。虽然声音特别低,但岑玉斜六识发达,一字不落的听了清楚。
“谁知道她呢,怕是没米了来前头讨米的。快些走罢,晚了怕又要被主母骂了。”另一个丫鬟也压低了声音。
看来这是个大户人家。她暗自思索,莫非老太婆的后台就藏在这里?
此时在天上的承筠完全不知道,他的一个阵法让岑玉斜提心吊胆,胡思乱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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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筠:“丫头你过来。”
岑玉斜一脸警惕,“干嘛?”
承筠淡然脸,“过来你就知道了。”
岑玉斜缩缩脖子“不许摸头!”
承筠严肃道:“我是那样的神吗?过来,有正事。”
岑玉斜:“那……好吧。”
岑玉斜怒视:“不是说好不摸头的吗!”
承筠讶然“我说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