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暗自疑惑,“以陆言泽的武功,不该会这般轻易受伤,方才我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竟没想到能伤了陆言泽。”黑袍人想到此,目光一闪,立刻下令,“给我追!”
“是,大人!”
前方,陆言泽抱着昏迷的林舞汐施展轻功快速飞离,后方的追赶之人渐渐被拉开了距离。就在陆言泽松了口气之时,他的嘴角突然再次溢出鲜血,从半空之中跌落了下来,踉跄的前行了几步之后才稳住了身体。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毒,内力运转的越快,毒性就会越强,直至压制不住。可若不运功压制,毒一样会发作。”陆言泽喘着气,环顾四周,眉头轻皱,方才迷烟之中遮了视线,分辨不出方向,因此陆言泽只寻了一个缺口脱身而出,如今所见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陆言泽向前走了几步,眉头皱的更紧,“难道……这是老伯当年所说的……悬崖。”
“陆公子,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哈哈哈哈……”黑袍人从后方追来,看见陆言泽嘴角挂着的血迹之后,张狂大笑,笑声透着阴森凄厉的喑哑。
陆言泽却是头也不抬,转身继续向前飞去。
“果然是悬崖……”几个呼吸之后,陆言泽便望见了远处的悬崖边缘,随即停了下来。
黑袍人紧随而来,看见悬崖后一奇,“桀桀,真是天助我也,陆言泽,今日你跑不掉,杀了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是吗?”陆言泽只淡淡的望了一眼黑袍人,将林舞汐轻放于不远处的一颗树下,随后才摇着纸扇翩然向着黑袍人走去。
“本公子是该说你是太蠢,还是太过自信?”
“你什么意思?”黑袍人闻言一惊,警惕的看着陆言泽的一举一动,然而陆言泽只是神定气闲的摇着纸扇,嘴边扬起嘲讽的弧度。
“你想知道?”
黑袍人死死的盯着陆言泽,一语不发。
“那么,现在换过来,本公子和你做个交易如何?”陆言泽没有理会黑袍人的举动,自顾说道。
“我洗耳恭听。”黑袍人忽而平静了下来。
“很好,”陆言泽一笑,“你可曾听过芜茛?”
黑袍人心下疑惑,“芜茛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草药,陆公子谈及芜茛是何用意?”
“不错,芜茛的确是草药,但你可知,芜茛生长的地方一般会有什么?”
“有什么?”黑袍人接着陆言泽的问题问下去。
“佶桧。”
“佶桧?不过是一种毫无用处的青藤而已。”
“是吗?那不过是愚人之见罢了,看来我应该说你太蠢了。”陆言泽嘲讽。
黑袍人忍住怒意,“我倒想知道,陆公子又有何高见?”
“你的手下都到齐了吧?”陆言泽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目光一变的黑袍人。
“呵呵,不错,被你发现了又如何?”黑袍人冷笑。
“这里的风挺大。”陆言泽悠然的收起扇子,笑容森寒的看着黑袍人,“还真要多谢你耐着性子陪我站在这里,闲聊这么长时间。作为回报,我可以让这么蠢的你死的干脆一些。”
黑袍人大怒,“陆言泽,你还是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如今你已受了伤,身后便是悬崖,你若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的干脆一些,免得掉下去,尸骨无存。”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后会无期。”陆言泽走到树旁,抱起林舞汐。
“想跳崖自尽吗?哈哈……”
陆言泽看着黑袍人,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忘了告诉你,如果把芜茛和佶桧混杂炼制,它就成了毒药。我告诉了你答案,作为付出,你们的命本公子全部收下,交易成交。本公子是个公平的生意人,向来童叟无欺。”
“悬崖边的风就是不错,最适合用来下毒了。”陆言泽悠然的从一个个陆续倒下的尸体旁走过,不忘留下一句感慨。
“你……卑鄙……”黑袍人吊着最后一口气,神色痛苦,极度不甘的趴在地上。
“本公子向来光明正大,否则墨玉阁怎会在本公子的带领下,有今天的成就,看来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陆言泽甚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黑袍人气的抖颤不已,一声怒吼,顿时没了气息。
看见黑袍人已然身亡,陆言泽终于压制不住体内的毒,一口黑血顿时喷出,半跪倒地。
“原来是中了毒。难怪陆公子会这么狼狈。”一个青年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模样清秀,浑身透着一股书卷味,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书生。
“天魔教圣子。”陆言泽站起身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像是书生的青年男子。
魔教之中,势力最大的为天魔教和地魔教,虽然是两教,但却同为一人掌权。不过天魔教重在培养武功天赋优秀之人,地魔教重在培养精通奇门之术之人。并且在两个魔教之中,均有一名圣子和一名圣女。圣子和圣女是教中资质最为突出之人,除了长老和教主之外,圣子圣女便是教中地位最高之人。因而每代的圣子圣女之位抢夺,极具血腥,胜出之人,也必是人才中的佼佼者。
“看来天圣子功力大进了,本公子竟是没有发现,你跟踪了我一路。”
“陆公子此言差矣,若非你中了毒,我怕是早被你发现了。”天羽流温尔一笑,又看了眼死去的黑袍人,赞叹道,“这毒对他来说并不足以让他这么快丧命,若是他垂死一击,以陆公子现在的状况,怕是伤上加伤。不过陆公子说的一番话,却让他气极攻心,轻易的毒发而亡,羽流佩服。”
“天圣子好眼力。”陆言泽淡然回应。
“陆公子手中抱着的可是武林盟主之女,林舞汐?”天羽流颇有兴趣的看着林舞汐。
陆言泽眼中寒意涌动。
天羽流洒然一笑,“不知陆公子对我天魔教有没有兴趣,若陆公子愿意加入我天魔教,我可以向你保证,长老之位任陆公子挑选,并且,林姑娘我也会帮你毫发无损的送回林府。”
“本公子只是个生意人,对你说的这些没有兴趣。”陆言泽冷冷的看着天羽流,面无表情的说道。
天羽流脸上露出淡淡的惋惜之意,“既然如此,那陆公子只好见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