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狐乃是北域一带的稀世狐种,血可解百毒。这一瓶冥狐之血尚为三十年前一位高手所得,只是如今这位前辈因年事已高,且又孤身一人,不愿在自己百年之后将这稀世之物白白的埋没,所以欲将此成全有缘之人。”青湄解释着,目光掠过下方,有些飘忽不定。
程老慢吞吞的走上前,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此物不以银两竞拍,唯衡山密令可换。”
“衡山密令?”
“这是何物?”
“程老,这衡山密令是什么?”李涛艰难地将目光从百寒玉瓶上收回,迫不及待的问道。
“衡山密令是江湖最为神秘之物,传言此密令为衡山侯所造,世间共有三枚。然而由于密令已经在武林流传数百年之久,它的存在也逐渐被人遗忘。”程老微叹,似有无尽惋惜之意。
“铸造衡山令所付出的代价无法想象,只可惜,除了几大势力之外,真正知道衡山令的人已经不多了……”
“程老,你说了这么多,但这衡山令我们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程老收了笑,神色忽而变得严肃,缓缓摇头,“不可说,只希望这密令永远不会有重出江湖的一天。”
不少人噤了声,面面相觑。此刻,那身着紫金黑袍的年轻男子却微微正了正身,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玉瓶之上,俊眉轻皱,目光也变得深邃难测。那被唤作竹溪的小童见此,立刻打起了精神,不时看向四周,略有防备之意。
“衡山令……”林舞汐抿着唇,眼底露出几分挣扎之色。
历代武林盟主接任之时,上代盟主都会秘密传下一枚石令,只是当初林天萧却随手将这枚石令交给了林舞汐代为收管,只告诉她此令为衡山令,颇为重要,其余却只字不提。
“我有衡山令。”如玉之声温和响起,整个墨玉阁刹那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所有目光全部汇聚在了一人身上——那紫金黑袍的俊逸男子。
尹容从容一笑,对上程老讶异的目光,正色道:“程老,不知我可否换得这冥狐之血?”
“你……真的有衡山令?”程老略有失色,然而不过一瞬便恢复正常,随后微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台下一脸谦和,却气质华贵的男子。
尹容倒是未曾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拍卖会结束后,程老自可亲自验证我所说真假。”
“呵呵,那便有劳这位公子了,没想到老夫还是低估了公子的来历,失算失算。”程老说罢,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尹容,随后继续主持着这场拍卖会。
经过这么一出,尹容顿时成为了整个墨玉阁的焦点,只是随后他们都颇为失望的发现,那衣着华贵的男子从不曾参与对任何一物的竞拍,只是静静地观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在下李涛,不知这是哪位仁兄,我看你不争一物,难道对这些都不曾入眼?”不知何时,李涛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了尹容不远处,笑着朝尹容打着招呼,,看上去颇为谦和。
尹容闻言,抬眸看了眼出声者是何人之后,淡淡道:“李公子严重了,只是没有我需要之物罢了。”话虽已到礼,然而已不复与童子交谈时的温润以及与程老交谈时的正然,有着明显的疏离淡漠之感,不过这却是越发突显出了其贵然之气。
李涛笑容一僵,随后掩饰着故作洒脱一笑,然而眼底却掠过一丝阴霾。
“原来如此,不知仁兄贵姓?”
“姓尹名容。”
李涛微愣,显然不曾听过此名,“哈哈,原来是尹兄。我见尹兄不似曦城之人,若是尹兄有空,不妨来寒舍坐坐。”
“李公子客气了,我只是有要事路过此处。”尹容表情淡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