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以最快的速度飞回河岸上时,站稳了脚跟,又在岸上瞧了瞧。那条费了好大的劲才踢上岸的鱼已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很奇怪,站在河岸上左右看了一眼,寻思:“我的鱼呢?跑哪去了?怎么一到岸上便没有了呢?四周也没人呀!那这鱼哪去了呢?这一天,好怪的说,难不成适才没有将鱼踢上岸?额…真的没踢上岸么?”
河岸与河水的高度相差不大,只要人蹲着身子就可以洗手、洗脸了,这条河的河水与溪水无异,似绿水湖泊也,但却很深,从适才的吊桥到这里也没见一块碑文。
他三下五除二便将鱼鳞、鱼鳃给去掉了,然后以手指作刀,将鱼肚划开,去掉鱼肚里没必要的东西,包括鱼肠、鱼肝、鱼蛋、鱼胆等等,又费了一小会儿功夫,把鱼的全身都洗了几遍。
随即起身,去找烤鱼用的器材,在步行了一里的路程,便瞧见一片小绿竹林,此竹乃全是楠竹,并非一般的毛竹,大大小小覆盖了一整片,他挑了一根硬竹,顺势便将此竹拔起,这根楠竹与擀面杖的大小一样,长只有六尺不到。
将竹尖去掉了约有三尺,后将竹子洗净,把鱼插在了上面,他由于丢了一条鱼,所以心里怀着一股疑惑不解的心思,就去寻找烤鱼的地方了,他还不知前面有间破庙,他左右掌心都捏住了鱼头,然后慢慢迈向了那间破庙,还未走进庙里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烤鱼的味道。
这烤鱼应该是位里手,单凭这般味香,也知道里面烤鱼的这一位是熟手,而且鱼已快熟了。
他迈进庙里,瞧见了一位身披一件单薄的黑色披风,里身裹着一套厚厚的红色衣衫,长得白白嫩嫩的,两只眼睛稍小,但却格外有神,五官端正,眉毛如柳条般弯曲而细长,配上那尖尖的小鼻子,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巴。
右掌攥着一根只有小拇指粗的小竹条,左掌握着一个酒壶,正在甜甜的喝着壶中的美酒。
他那黑色的发丝没有经过特别的梳理,发丝披散在双肩,头顶的发丝梳理过,用一条紫色发带捆绑住,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优雅,那么的出淤泥而不染。
从他眼神里可以看得出这人的杀气很重,而且来者不善,有绝大可能是幽冥教徒,他也瞧见了令狐轩,两人四目相对,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彼此。
那男子打量了令狐轩一番,一袭灰色棉衣裹着不太瘦的身子,虽说不太瘦,以现在的身材而论,那才是尤物,标准的模特身材,又高大又帅气,堂堂七尺男儿,配搭着那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气势,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不是普通人。
不过要让他失望了,他现在的确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就连他体内唯一的内力也随着真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位兄台,你很特别?”
他抢在令狐轩前面笑着道。
令狐轩疑惑的看着他,道:“有甚特别…?”
那人忽然皱起眉头,严肃道:“你的特别之处,旁人是难以做到的。”
令狐轩觉得此人有种让人对他毫无戒备之心的感觉,他回道:“这位朋友,你我素不相识,就别以兄台称谓了,你言中有话,何不明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那人又看了令狐轩一下,寻思:“这人是普通人吗?如果不是普通人,为何感觉不到他的丝毫内力,难不成他已是能隐藏功夫的高手了。”
估摸了一会儿,眼珠向左向右转,疑问道:“兄台莫见怪,在下有种嗜好,喜欢观人,所以适才问道。”
令狐轩对他倒是不嫌唠叨,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他还未找到燃火的石材,回道:“兄台,你也有过人之处,只不过…?”
那人仰头喝着酒,突然听得令狐轩的话,随即左手将刚送往嘴唇的酒壶放在膝盖上,用疑惑的表情,迷离的眼神望着令狐轩疑道:“只不过什么…?”
令狐轩‘嘻嘻’笑道:“有酒不与人同享,天下第一大罪。”
那人笑“呵呵”道:“兄台如此风趣,在下欢喜得很哪?”
那人一旁寻思:“此人的心思很明澈,没有心计,与他言谈很是愉快。”
令狐轩道:“兄台,适才说我有特别之处,是什么呢?”
令狐轩对于他适才说的特别,有些疑惑不解,所以这才试问道。
那人“哦,呵呵”道:“兄台,别人闯江湖,无论做甚,也总有一两件兵器防身,可我打量了你全身上下,没发现兵器所在,到是在左右掌心握着鱼,你说是不是很特别呀!”
虽说只在表面打量了一番令狐轩,可也觉得如今江湖,不带武器便这样闯荡,恐会增加负担,让自身受损。
令狐轩“呵呵”笑道:“原是如此,我以是甚,兄台,不瞒你说,并非我不带武器,只因在下的武器在一日前被毁掉了。”
令狐轩坐在一处石阶上,那鱼还没有烤,只得插在一旁的泥土里,转头对那人说。
那人“哦”道:“是被人毁掉了…?”
那人又看了看令狐轩,诧异的又问道,他寻思:“看来他还挺年轻,如此这般行走于江湖,吃亏上当总会避免不了的。”
“嗯,算是如此吧!兄台,你不是也没有带武器吗?你我一半一半”
令狐轩见那人问道,也不想隐瞒事实,所以勉强说道。
“兄台,你诚实待人,让在下佩服,但是行走江湖,不要透露全部消息给你素不相识的人,那样一来的话,会给自己添麻烦,重则后患无穷。”
虽说他不可能对令狐轩造成威胁,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出于一片好心提醒他一下,即便知晓他阅历浅薄。
“兄台,多谢指点,兄台与我忠诚详见,也让在下受益匪浅。”
令狐轩感谢地回道,因为他觉得自己本身就少有在江湖中行走,对于江湖的事不算了解,何况如今孤身一人,更要照顾好自己,否则遭人暗算,那就划不来了。
“兄台,你我皆是性情中人,坦白相告,不知兄台如何尊称…?”
尽管他自己知晓他就是令狐轩,不过演戏就要演全套,所以只好先瞒着他了。
令狐轩道:“在下一个泛泛之辈,哪里敢有尊称…?”
那男子先声夺人道:“唉…兄台,话不可这么说,任何一位江湖中人都有一席之地,虽不能号称天下第一,但也有名不虚传之辈,如苏晓晓,慕容雪,无垠宫主,秋画白,兰若等等,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令狐轩诧异道:“兄台所言之人,我只识得一二,却不知苏晓晓、无垠宫主、秋画白,这三人是何许人也…?”
那男子又道:“苏晓晓乃是鹿晋庄的庄主,此人武功极好,他的那冰针足以让人闻风丧胆,可他却不擅长的就是用冰针了。”
令狐轩问道:“额…?那他最擅长什么…”
“剑…一把无形剑……?”
那男子很仔细的回道。
令狐轩道:“想必十分厉害吧!”
那男子道:“对,非常厉害,死在他手下的人应有百余人,不过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很多江湖中人都以为他所擅长的就是那以水为冰的冰针,可却从没有人知道,那并不是水,而是内功,极阴之功。”
令狐轩道:“原来如此,那无垠宫主与秋画白又是什么人…?”
那男子道:“无垠宫主乃是西域惊灵坛的坛主,麾下弟子近有两百余人,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而秋画白与无垠宫主年纪相仿,都是六十岁的老头子,秋画白如今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以前他可是西域幽冥教的幽冥教主,领导群雄,可他很早就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身在踏雪边缘,居住在雪荒情。”
令狐轩道:“兄台,你为何知晓如此之多,不嫌我多言多语,反而一一讲于我听。”
那男子回道:“兄台,我这人一向如此,性情捉摸不定,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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