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章 逃离
浮沉三生2015-11-10 19:535,764

  巳时,武当山的庭院内,一女子身着粉色长棉杉,头上梳了一个飞云髻,双手握着扫帚,正在院内扫地,突然听见有敲门声“咚…咚…咚…”响了大概十几下,开门一看,门外出现了一男一女,仿佛像是受了内伤似的,男子手握长剑,一脸清秀俊逸,身着蓝色棉杉,面带喜色,女子手里没有兵器,不知是否带有兵器,一身紫色棉杉,花容月貌甚是美丽,男子约四十岁,女子约有三十五岁。

  那男子扶着那位女子,那位女子好像受的伤比较严重,看上去有些憔悴,男子客气地问道:“请问一下,天圣道长在吗?我有急事求见。”

  女子回道:“额,天圣前辈去华山了,至今未归。”

  那男子点头谢道:“谢谢小师傅。”

  女子豪爽地说道:“不用客气,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那男子又微笑道:“呵…,小师傅挺善良的。”

  女子谦虚道:“哪有,帮助别人乐于自己,应该的嘛,何况这也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我见她好像伤得很重,你们肯定走了很远的路吧!快,快进里面歇息。”

  那男子道:“如此,就有劳小师傅了。”

  女子又道:“应该,应该的。”

  随即两人便步至内殿,真武大殿内,一女子正在打坐,她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闭目养神,领会修道宗旨,那女子上前说道:“月心,有两位前来找天圣道长,你看……?”

  她一身浅紫色长袍棉衣,脸颊红润,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大大的,特别让男子为之所动,但她却是一个出家人,不理会红尘俗世了。

  手里还握着佛珠,一心向佛,别无所求。

  那一对男女被扫地的女子安排在靠椅上坐下,从适才敲门到现在那女子没说一句话,她不是哑巴,只是她说不了话。

  “望诸葛前辈赐教。”

  令狐轩从适才悬浮后至此落地,拱手作揖,离诸葛智身前不足六尺的地段,诸葛智觉得他身法奇特,想问其师父,又不想问,他虽已猜的有些凌云子的武功步子,但他还是咽回了想说之言。

  “――赐教,我赐教你什么?”

  诸葛智有些大言不惭了,他对令狐轩的问题,此刻答不上,转眼他从斜襟处掏出半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勾玉,勾玉正面上雕刻的花纹是牡丹花,栩栩如生,拿在手里像似捧着一朵牡丹花,反面上则雕刻的是条形,竖着有三条,斜着有三条,在条形上还有一小朵玫瑰花纹,此做工精细,图案优美,堪称一件极品的勾玉。

  “诸葛前辈,您这是……?”

  令狐轩看他拿出勾玉,握在手心,疑道。

  “你拿着它,兴许能有些作用?”

  诸葛智捏住勾玉上的玉穗,递给身前的令狐轩,叹息地说道,双眸中闪出遗憾,脸上的皱纹在跃跃欲试,似要跑出来了。

  “诸葛前辈,这么贵重的勾玉,我不能要。”

  令狐轩客气的委婉谢绝道,他感觉到此勾玉应该与诸葛智有莫大的关系,他不想夺人之美。

  “怎么,你怕我骗你?”

  诸葛智紧张道,连他的喉结鼓得老大,浓眉深锁,抬纹深现,看上去像是要扇令狐轩耳光似的。

  “诸葛前辈,你误会了,并非小轩有意惹你生气,这勾玉也是你不舍之物,夺人之美小轩做不到。”

  令狐轩诚恳地说道,眼眸里散发出执着,让诸葛智再一次对令狐轩别样的目光与欣赏。

  “你真的不要此物,哪怕此去无回?”

  诸葛智肯定的目光像是在教育自己孩子,他手中的勾玉是前兹墨竹给予的,要说这诸葛智的手里有许多消息,但这些消息在得知后,都会让那些前来问卷之人有很好的解决方式,虽有数不胜数,不计其数的秘密,但无论是谁问之,他都应答,不过他也有他独特要代价的途径。

  有些人不肯付出相应的代价,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一人只能问一次,一次就要全部说齐全,无论多少,他都一一解答,当有人听到他退隐江湖时,都暗自悲壮不已。

  “轩主所言,是指那天泽苑的统领?”

  令狐轩自当是天泽苑,之前柳云梵已对他谈过,但是他未知天泽苑的统领是谁,连名字也不知,到如今最能清楚的就属天泽苑欲擒故纵,让这等人去他府邸。

  “你所说无错,如今之际,唯有让那天泽苑的苑主,冷面龙出面,用他的众多手下与幽冥教抵抗,据我所知幽冥教势力雄厚,单单我文轩阁也不敢妄言谈胜?”

  柳江风口中的冷面龙,对他来说并不意外,反倒是他左侧的柳青烟一股脑儿门不解,仿佛他是第一次听见这冷面龙似的。

  柳江风所说的冷面龙,也是他安排在天泽苑的奸细告知于他,冷面龙是天泽苑苑主的别名(俗称小名),鲜有人知,这一词,足以让柳江风招来杀身之祸了,在天泽苑唯有苑主的长辈或是师父才能叫此别名,其余人的你,统统不允许,凡是听到有人说道,立即挑断手筋脚筋,逐出师门。

  冷面龙的师父或是长辈也极少说出这名,偶尔说笑闲余提及,多部分时间都是尊称他的真名。

  令狐轩也非常纳闷,寻思:怎么会有一个冷面龙?不是天泽苑的苑主吗?怎么没听人提起呢?

  “额…?冷面龙?轩主,此人是…?”

  令狐轩疑问道,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能手,他寻思:此人究竟是何人物,为何柳云梵未对自己说起,难不成他也…?

  “…冷面龙,此人便是那天泽苑的苑主,墨竹,冷面龙只是他的别名而已,此事少有人知,我也是昨日才得知。”

  柳江风此刻说出的言语,声音中略带有沧桑,他正在想一条计策,怎样可以逼墨竹出手,来拯救中原武林,墨竹是一位心高气傲的主,得罪了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墨竹一向我行我素,从不听取谁的建议,就连他的师父长辈都不能说动于他,如今令狐轩夺走了他的榜首之名,已然对令狐轩是恨之入骨了,若此刻前去打扰,必当会将时局搅乱,到时再来洗清当中缘由,恐怕不会如你所愿了。

  正因为他的执着,才能走今天的地位,虽说不可富可敌国,也不可与那皇帝作为比较,他在江湖上没人能不避之不急,这才使得他受人尊重,也得到了江湖英雄的认可。

  “轩主,眼下我们应当如何?”

  令狐轩思虑道,听得柳江风说出墨竹,他担心的不是会不会与他正面交锋,当然,若真能如此,倒也轻松许多,他所担心的是如何能让墨竹挥军直入幽冥教,与他们一决雌雄,可这只是令狐轩一味地思索,幽冥教杀人手段极其残忍,莫说是东方不败不在,若她在也定会伸出援手解救这濒危的中原武林。

  “若你能不负众望,自然是极好,就不知你…?”

  柳江风欲言又止,起身用右掌拍了拍令狐轩的左肩,望着他的双眸哀愁地说道,他也知道不能盲目,若真是一步踏进鬼门关就回不来了,他担心令狐轩现在的能力顶多不被伤皮,但在百招后就很难多说了,必须要在百招之内将墨竹制服,否则一切将不复往昔。

  “轩主,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自然不会做逃兵。”

  令狐轩说这一番话时,眼神是多么的坚定,让柳江风对他格外赞许,令狐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别和他谈甚事情,就算马上让他为武林去死,他也心甘情愿,可这对柳江风而言,却是一次重大的考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好,我敬佩你是男子汉,真男儿,连我也不能与你相比。”

  柳江风面带微笑,又在令狐轩的左肩拍了拍,但是他笑里藏刀,他不会让令狐轩受害,又不得不冒这个险,有成功必须有付出,有付出当然就会有牺牲,柳江风做了最坏的打算,不仅让他自己不能脱困,也让自己的弟弟们不能脱困。

  “轩主,你抬爱了,我哪能与你相提并论呢?”

  令狐轩不是隐藏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出于礼貌,谦虚地回道,目前情势所逼不得以而为之,就柳江风心里起伏波动,不过这让站在一旁的柳云梵有些不开心了,他焦急的皱紧眉头说道:“大哥,你倒是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呀!”

  “尔等小人?在此商量阴谋诡计,正人君子也被你们败坏了?”

  这一句话来自亭尖上的一位老者,他用他独特的浑厚嗓子好笑地说道,在他说话之际,令狐轩以闪电般从亭内一蹬地‘咚’,身影穿过檐柱飞上亭尖,老者一身灰色棉袄裹身,蓬乱的发丝萦绕在双肩,见令狐轩上前,随即对他笑了笑,只见他收回笑容,右肩在亭尖一蹬‘咚’,身子立马跃起,绕过令狐轩的身旁,向远处飞去,他的轻功着实厉害,令狐轩也不甘示弱,仿效那老者的步伐,在其身后一追。

  顿时,房顶多了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一个向前一个随后,身影越看越模糊,甚至就只能听见‘唰唰唰…嚓嚓嚓…’脚踩在瓦砾上的声响。

  那老者时不时,笑着回头看看追自己的那个少年,他也不解:这少年怎如此厉害,已追了我大概几里地了,怎么不见他有丝丝气喘吁吁,难不成这是一位高手。

  这时老者右脚跺在瓦砾上‘嚓…’,身子向下一跳,眨眼已跳下房顶,转过身钻入了一片竹林里,令狐轩也是如此,两人同时进入了竹林里,可令狐轩刚一进入竹林,用轻功跑了差不多一里地就止步,眼前一个身影让令狐轩吓了一跳,那人自然是那老者的背影无疑,可他为何突然间止步于此,莫非他要对令狐轩出手。

  老者依旧是笑脸,转身回眸看着令狐轩,令狐轩则觉得此人笑里藏刀,老者没有丝毫畏惧令狐轩,他淡笑地说着:“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这个老头子呢?”

  “前辈,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要对你怎样的意思,我适才听你话里有话,先只顾追你,也忘记问了。”

  令狐轩此话一出,脸颊稍微紧皱,他感觉到此人有股正义之上,也不像坏人,这才一路追赶至此。

  他的话虽然简洁,却有另外一重意思,示意让他们放弃想论之事。

  “如此,你想知道什么?”

  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有些深沉困惑的眼眸望着令狐轩,寻思:此人颇为有大将风度,领导群雄还不知行与不行。

  “前辈,你可知天泽苑?”

  令狐轩在老者的应允下问道,鞠躬作揖的望着老者,眼眸里多是欣喜之色,估摸:他也知此人不会告知自己全部,但总能知晓一二,与其不闻不问,倒不如问个痛快。

  “哦,你问天泽苑做甚?”

  老者脸色暗淡无光,先前的喜悦已看不见半分,他思量:想从我口中打听消息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问起天泽苑,这不是将我一军吗?

  “未有大事,只想知晓前往天泽苑有多远?”

  令狐轩不疾不徐地说着,却又没有说出心里想问之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老者多半是江湖中的佼佼者,刚一问起,他便失了喜色,由此可见他定知道天泽苑的详情。

  “小儿,你不用拐弯抹角,想问什么尽管说便是,老头我知多少诉多少。”

  老者听得令狐轩问起路途之遥,不由得心里好笑,他知令狐轩话里的其中含义,不由得想夸令狐轩,却又咽了回去,这时,他转身背对着令狐轩,抬头一望昏暗的天上,让我愁容万分,他想到了何事呢?……

  在嵩山的庭院内,左溢飞快立正身子,原先冲上来的二十余名弟子,见自己的左师兄被如此击打,便一拥而上,嘴里呐喊着:“师弟,维护师门,冲啊!”

  “师兄,冲呀!”

  ――嘶吼声随处都能听见??

  庭院里顿时一片混乱不堪,左溢见其心里难免会有些感动,虽说以多胜少,不是光彩之事,但为了抵御强敌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六阴听见嵩山弟子的咆哮声,看见他们不要命向身前冲来,心里窃喜,眉开眼笑,大声喝道:“尔等如此卑劣,竟众人欺负我一个老头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让我这个前辈来教训教训尔等晚辈。嗬…”

  见得六阴伸手抓住一位冲在最前,也靠在最身前的某一弟子,双手紧紧抓住那弟子的双臂,大嘴张开吼道:“咦…啊…”,声音从低往高响动,六阴将手里这名弟子,举起向正在向前冲的弟子们扔出,这名被扔出的弟子,从被举起的刹那,他便觉得此人内力雄厚,臂力惊人,他嘴巴子张得很大,一脸震惊,表情很是害怕,连呼吸都来不及喘大气,六阴一将他扔出,立即周围便传来“――啊~~啊”的声响,此起彼伏,十五位弟子全都被击倒在地上大声叫嚷,仿佛像是受了很大的重伤一般,这叫声犹如扯断手臂的疼痛,其余五名弟子,见状不妙,有一人向后退步,不敢向前,终究还是做了逃兵,剩余四名弟子大声喊道:“老贼,领死吧!看招…?”

  话音一甩,四名弟子个个抢出,但没有齐攻,在六阴左侧的两名弟子,将剑提至右肩旁,做出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架势,右侧两名弟子则纹丝不动,六阴要提防他俩出剑,不然就会被偷袭的,左侧两人默契般的使出剑招,剑身在转动眼眸的刹那,便一股劲的向着六阴的脸部刺去,对这两名弟子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的实战,以前的虚拟战式中可没有如今这般危险。

  六阴见他们的招式平庸,便不足为奇,对这般与孩童嬉趣的玩弄招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飘忽的伸出左右手的食、中指,对准刺向身前的剑身,轻轻一夹,剑身停留在食、中指的中间,那两名弟子的剑已是不能动弹,随即想用腕力将剑身收回,他们发出声音‘诶…嘿…’用力将剑一收,却似乎没动静,又再一次,还是不行,此刻的六阴那才得意的很,心想:尔等小儿,也想这般战胜于我,那也太小看我六阴了,哼…不自量力??

  正在他得意之际,两名弟子突然手离剑柄,弃剑,若再不弃剑就会让自己处于险境,他俩瞬时转手徒功,又再一次默契般使出一招‘双点红花’,两人的双足往六阴胸前踢去,身子向后倒,背斜朝地,双手撑地,六阴此刻还在手夹长剑。

  在两名弟子的足尖离六阴的下颚处约一尺远时,六阴瞬间手弃长剑,连将手肘挡于脸前,以抵挡对脸部造成的攻击力度,可他只能抵挡一部分,另一部份的却怎么也没抵挡。

  六阴只得乖乖被那轻力攻击踢出六尺之远,才得站稳脚跟,这对六阴来说已然不同于一般的打斗,只因他刚站稳身子,还未怎么反应加思索,此时被两名弟子攻击,这两名弟子步法相当熟练,在靠近六阴身旁时,还未来得及看清身影,六阴顿时被此番剑法招式赞叹不已。

  不过让六阴更懊恼的是,两名弟子已用剑将身上的棉袄,划破呃呃凌乱不堪,七零八落,最唯有意思的这剑法只伤衣不伤皮,六阴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一旦他出招,身体移动就会被割伤,他也想用内力袭击,但这并不是上策,连对方的攻击的距离也捉摸不定,若贸然出击,也无济于事。

  六阴此刻也应证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六阴只顾眼前的形式,却忽略了这步法原有的招式。

  此两名弟子的步法不能说很快,站在房顶的那五人对这两名弟子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站在六阴右侧那两名弟子,这时也加入了队形当中,他俩将剑身直刺向六阴身后,捉摸不定的身影,连六阴都也看不清,随着一股剑法四人攻击,六阴也搅成了一锅粥。

  本离六阴六尺远的左溢,想要挥剑进攻,可他刚举起长剑过身,就不可动弹自己的身子,此时,他身后多了一位身着黑色棉袄的五十余岁的老者,他那阴险的五官,配着狡猾的表情,显露出的毒辣让人避无可避。

  他用自己独特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嵩山灭门,近在咫尺。”

  ……

继续阅读:09章 惆怅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笑傲江湖之幽冥教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