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轩不会想到明羽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本来已经快要放下的回忆,放下的爱情、亲情,在这时被提起,不是有多痛,而是非常痛,痛的不是人,而是心。
令狐轩也知道,毕竟她也不知晓自己的事,所谓不知者不怪,但他此刻心里所想的他爹娘,从他们出事到现在,自己还未曾去给他们收拾尸体还有立坟。
明羽很内疚地低下头,似知错般地道:“对不起,令狐公子,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此刻令狐轩眼角处涌出泪花,一双眼珠都有些哭红了,虽说没有哭得很伤心,但心里的痛却是千百倍如同刀割一般。
令狐轩将眼角的泪花擦去,心里既悲痛又难过,却不敢表露出,他现在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伙子了,在他肩上的包袱很重很重,他抽泣地说道:“没事,不知者不罪,待会儿你可要抱紧我。”
令狐轩毫不犹豫地借助外力,使出了最基本的招式,只见他将右手的食指中指伸出,大拇指将无名指小拇指按在右掌心。
刹那间,令狐轩以飞快的速度,与熟练的轻功往后面发出了足足三十余招,他将右手的双指与左手的双指,以闪电般飞快的使出,一剑快似一剑,招招都很凌厉,不知打中了后面的偷袭者没有,街道两旁的招牌以及小贩的摊位全都被“啪啪啪…咚咚咚…”散架碎裂,有些被弹了六尺九尺高,四处飞溅,洒落在街道中央,那画面仿佛是经过了一场恶战似的。
明羽这时还在低头想自己适才的话,双手十指紧扣一合一张,嘴里像是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这让她很纠结。
令狐轩又瞄了后面一眼,回头见明羽低头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随即抱着她的腰,用自己的右足尖一蹬地“嗒…?”顿时,两人飞至半空,背靠着约六尺高的一处院墙上,纵身一跃,两人轻轻地站在院墙上,明羽此时已经回过神,突听“啪……”一声脆响,一记耳光扇在了令狐轩的脸上,这耳光打得挺重,令狐轩的左脸被打得通红,嘴角还流出了一些血丝,让人看了真是心疼。
明羽又再一次犯了错误,她也不知为何会给他一耳光,难道自己对他已成了对敌状态吗?她寻思:为何他一抱着我,我就想打他的冲动,难不成适才还没调整好状态,然后又被他一抱,这才下意识的出手打他,可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啊!我该怎么办啦!慢着,适才他一抱我,我就出手了,待会儿我就说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嘻嘻,不过,还是挺对不起他的。
这在明羽的心里遐想着,这一次的耳光可能会让令狐轩记恨自己了。
令狐轩无缘无故地被扇了一耳光,本想说什么,话未到喉咙就咽了回去,此时后面想杀明羽的人已经追上来了。
令狐轩听其脚步声,越来越近,刹那间,从约九尺高的院墙上跳至院墙内,他向后一跃,此时明羽还不知要往下跳了,她望着被自己发了一耳光的令狐轩,心里歉疚千万次。
明羽往后翻了一个跟斗,令狐轩也是如此,不过下一刻他俩都惊了,院内虽说没有一个人,却有几只黄狗,它们见令狐轩刚一落地,嘴里就“唔…唔…唔”的响动,这是他们遇见陌生人或是敌人发出警示的讯号,令狐轩与明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露出犬齿,龇牙咧嘴,身子一前一后的摆动着,若不及时将他们制住,就会发出“汪…汪…汪…?”的叫声,到时定会让后面的人起疑心。
忽然,七八个白影从四方窜出,他们全是一身白色棉杉裹身,脸上套有黑色纱巾,只露出双眼可以看清方向,眨眼间已到了拐角处,仔细在四周环视了一圈,不巧的是,有个人忽听有狗叫了一声“汪…”,这时他感觉不对劲,俯耳在墙上听了一番,又没听出什么动静,就离开了那里。
而令狐轩却蹲着像一条狗,正对着那三条黄狗做出一脸狗样,将舌头伸出,让它们觉得像自己的同类就不会叫唤了,可明羽觉得此方法没用,便没有蹲下身子,令狐轩以为自己的方法可能行不通,还以为那三条狗会乱叫,结果是狗没叫人也安全了。
令狐轩见其已没有了危险,便收回姿势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对明羽鄙视道:“怎样,还行吧!”
“呵,你这样学狗,有什么了不起,得意什么…?”
明羽更是轻蔑的不值一看令狐轩,嘲笑地说道。
“它们没叫,我们又躲过了危险,这样不好么?”
令狐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明羽问道。
明羽还是没给他好脸色,气道:“你这么厉害,干嘛要逃?”
“他们人多,我们讨不了好处,你不想逃,去把他们叫回来,狂斗一番,看你会怎样?呵…?”
令狐轩想到他们并非一个人,从那银针发出的角度就可看出并非一人所为,一个人无论怎样变化位置,但其手法是绝对不会变的。
明羽很清楚那些人的为人,对着令狐轩不满意地道:“哼…,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的?”
令狐轩有些疑惑,此时他正望着明羽,纳闷道:“额…,此话怎讲?”
明羽已看到那几人的就在房顶,还有一人用匕首抵在自己的腰间,低头看着令狐轩无奈地回道“你往头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令狐轩却不把她们当回事,他瞧了一眼站在房顶的几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那长剑已从剑鞘拔出,剑身约长三尺多,寒光突起,在阳光照耀下看上去格外的刺眼,令狐轩只顾和明羽说话,不理会她们又对明羽说:“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明羽也没紧张,她知晓令狐轩的实力,此刻她一点也不害怕,淡定地说:“就在你说,叫他们回来,狂斗一番的时候?”
令狐轩觉得明羽没有告诉自己她们来了多久,很不高兴地回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明羽也无可奈何,委屈道:“我也想说,可她们都已将我制住了,我能怎么办?”
有一声音得意地说道:“若不是我跃到房顶一看,还真让你们给跑了?”
听着很像女子的声音,虽然隔着纱巾,但还是听得出是女子说话。
令狐轩一时绝望了,失望地对明羽说:“哦…这下没戏了,只好被她们抓了,你害怕吗?”
说着很深情的看了明羽一眼。
明羽肯定地回道:“有你在,我怕什么,大不了陪你一起死?”
她说此话,已然是胸有成竹,她相信他,才说了这样的话。
令狐轩乐道:“够仗义,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随即拍了一下明羽的肩膀,给她使了一个眼神接着又道:“不过,我们还是能安然无恙的?”
明羽听到此话,当即就斥责又讥讽地说道:“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逃?你开玩笑吧!”
令狐轩对明羽很失望,摇头道:“唉…,居然不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手?”
明羽已知晓令狐轩要动手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回道:“呵…高手,你倒是做出来我看看哪?光说不练你唬睡呢?”
“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受死吧!”
躲在明羽身后的那人,将头移向明羽头颅的右边,好笑地说道。
“这世间笨的人,不止你一个。”
令狐轩很有气场的小声的对着那人坚定不移地说道。
那人本想将其匕首插进明羽背后的脊梁骨内,可他实在想多了,眨眼间,令狐轩与明羽已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那人回过神来,令狐轩与明羽都跑了很远了,以令狐轩的轻功而言,这就是小菜一碟。
在令狐轩说话时,已然拉住了明羽的手,当那人在发愣的时候,他以追风逐日般的身法,逃离了虎口,往院内飞影而去,只见飞过得地方一片烟雾缭绕,谁也看不清令狐轩往哪个方向跑了。
并不是他打不过这些人,而是以少敌多,本身就是没多大胜算,况且一个人时还能轻松地大战一番,可多了一人,就要负责她的安危,否则做出多余的牺牲那才不值得呢?
令狐轩在院内绕了几圈后,便一蹬地,“咚…”的一声,就拉着明羽飞奔在房顶之上,“嗒嗒嗒…咚咚咚…”每越过一个房顶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此时离那几人也有些距离了。
明羽给令狐轩讲明方向该往何处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院内,院内开着许多菊花,野菊白菊都有,停落在院内,背对着一处好似客房的门口,正面的左右各摆了五六盆菊花,每盆菊花相隔约有三十寸,从身前的第一盆数,第五盆的地方挨着两层阶梯,踏上阶梯往右便有一条回廊,回廊往左便是进入大厅的后厅长廊。
刚一落地的明羽,便挣脱令狐轩握住自己的左手,感谢道:“多谢令狐公子搭救。”
令狐轩笑道:“我们之间那么好的关系,还说什么谢呢?”
说着又抱着明羽的右肩,此时的令狐轩已经将明羽当做自己的好哥们了。
“我和你只见了两次,不是很熟,嘻嘻”
明羽假装笑嘻嘻地说道,若不这样,待会儿见到明溪她又解释不清楚了。
“额…,可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呀!你我都已见过两回了,是很熟了呀!”
令狐轩调倪着明羽,他不想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但总想逗逗她,越是逗她,令狐轩就越觉得明羽很好。
“哈…,你这些都是什么歪理呀!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去见给明溪了。”
明羽不想听他乱扯,所以就转身向明溪的闺房走去,到房门口时,她还特意的回眸向令狐轩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示意逃出了令狐轩的五指山了。
令狐轩刚要对她说什么,可一听到明溪时,他又给忘了,所以还望着回眸的明羽笑了笑。
明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明溪这时正在闺房内沐浴,是为了待会儿可以很美的见令狐轩。
她正用澡布擦拭着身子,听到房门来了,惊讶道:“谁…?”
“是我,小姐,你在沐浴呀!”
明羽开心地回道。
“恩,要不,你也来洗洗吧!”
明溪俏皮地说道。
“好的呀,反正适才也出了许多汗?”
明羽有点疲倦地说道。
明溪乐道:“恩,快来洗洗吧!”
明羽将自身的衣衫解去,在隔板处看不清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过了一会儿,便听得进入浴桶的声音,“卟卟……卟”将足放入浴桶里的声音。
令狐轩见她走了进去,自己也跟在她的身后,在明羽刚入浴桶时,门被推开了,令狐轩在推开门的刹那说道:“明姑娘,我来了?”
明羽和明溪此时大叫道:“啊!……”
随即惊慌失措,幸好叫得并不大声,没有让前厅的人听见,然后明羽紧张地说道:“令狐轩,你在外面等我们就好。”
令狐轩将门全部推开,又走了几步,发现床上没人,又往隔板处瞧了一眼,乐道:“为什么,你在做甚,怎么让我在外面等呢?”
明羽吞吐地说道:“我…我们…在沐浴,你在…外面等…我们就好。”
但下一刻让各位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明羽说完话的一瞬间,令狐轩开心地插话道:“你们在干嘛呢?”
令狐轩此时望着不堪入目的一幕,明羽明溪则是非常脸红,幸好明羽有澡布遮掩,这才没让令狐轩看见,而此时明溪就比较惨了,此处省略五千字。
随着明羽的一记右勾拳,“啪…”的一声,将令狐轩的右眼打成了熊猫眼,令狐轩被适才的情景给迷住,鼻孔处居然流了两行鼻血,这真让我吓了一跳,并非是他流鼻血,而是他被打了一拳,身体被弹到离自己约有六尺远的绣床上,顿时,“砰…”的一声,双脚倒在床上,头颅倒在卧榻上,来了一个人仰马翻的姿势,别提有多帅了。
他慢慢调整了身子,站了起来,走出门外,又将门给关上了。
明溪这时正在抓狂,只因适才出现了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还好的事,她身子坐在浴桶中,没被看到多少,反而是明羽则大部分都被他看光了,所以明羽才会如此的生气。
明羽恼怒地对明溪说道:“我定要将令狐轩的眼珠挖出来,不然,我就…不叫林小羽,啊!”
明溪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林小羽说道:“小羽,别生气了,这样不挺好吗?你以后都是他的人,即便有人想欺负你,他也一定将那人打成残废。”
其实明溪的心里很清楚,她这样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很好的成为令狐轩的妻子,而林小羽当仁不让的也成了令狐轩的妻子,这下主仆二人全都被令狐轩给拿下了,可是在外面的令狐轩可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林小羽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明溪狠狠地说道:“如若他敢对不起我们,我定要他这辈子也不能碰女人。”
明溪不忍心地道:“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反正我看他不会。”
林小羽依旧是那副表情,气愤道:“呵,最好是这样,否则…,哼…”
明溪已沐浴好了,衣裳也穿着打扮好了,对还在浴桶的林小羽催道:“好啦,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出去吧!”
林小羽很不情愿地说道:“快了,马上就好。”
令狐轩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一般,于是乎他选择了一个最重大形式,来接受自己适才所做的惩罚。
他双膝跪地,低头寻思:今日我看了不该看的,只有毁其双目,才能还她二人的清白,如此,就不能去拯救武林了,待她二人出来,与她们定下期限,等拯救了武林再来向她二人谢罪。
林小羽与明溪穿戴好之后,便拉开了房门,一拉开便见令狐轩跪在地上,明溪有些心疼道:“令狐公子,你这是…?”
令狐轩还是低头,很坚决地回道:“在下适才失礼,误了明姑娘的清白,恕在下不能马上行事,只因我还有要事要办,请明姑娘等我半年,半年之后我定会在明姑娘面前自尽。”
明溪听到此番,很是心痛,眼角处却多了一丝泪花,她疑道:“谁让你自尽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去死的。”
令狐轩抬头望着明溪,心里歉疚道:“明姑娘,你适才说什么?”
明溪一字字的很高兴地说道:“我…说…你…是…我…的…心上…人。”
此话一出,林小羽也急了,凑到令狐轩身前,不甘心道:“还有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内人了,不可抛弃我,要对我好,不许欺骗我,否则我会让你身首异处。”
令狐轩也不知道,此二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自己乃一介武夫,没有什么作为,她二人还要做自己的内人,我没听错吧!
令狐轩对她二人,真切地说道:“那以后,你们…?”
林小羽和明溪异口同声地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内人。”
说完两人将其扶起,相互一望笑了笑,三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