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在继续,冷的渗人。
齐可心挽着男子的臂弯走出齐家大院,让人压迫的痛苦逐渐消失,顿觉清爽不少。
“上车,我送你回家。”男子低下头对着矮自己几乎一个头的齐可心说道。
“我自己···”看到齐可心欲说话,男子开口打断:“好了,我是你哥哥,哥哥送妹妹回家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罢一把把齐可心塞进车中中,绝尘而去。‘
看着男子轻车熟路地往酒店开去,齐可心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住着的?”
“这个,额”男子结巴了一下,又笑着回答道:“我关注你那么久,这么一点小问题怎么难得到我,还有啊,你们长期住酒店也不是一个万全之计,等过两天,哥哥让人把这边的房子收拾好,,你们搬过来。”这句话,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黑色的敞篷布加迪·威龙像魔鬼一般,消失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中。
和男子互留联系方式,说完再见后,齐可心小心翼翼地走进酒店。出来这么久,难免Aurora不会念叨。
只是,这次齐可心真的是大意了。她刚迈进一条腿,就听到Aurora鬼魅般的声音:“你还舍得回来啊?”
齐可心扭头,尴尬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质询的众人,然后淡定地收回另一条腿,关上大门,眼睛紧闭,就欲直面而上接受炮火的猛烈攻击。
Aurora等人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连串的问题让齐可心想去死。
“老实交代,你今天出去干嘛去了?是不是找了个野男人然后···”这是七号龌龊的问题。
“刚刚那个送你回家的人是谁,你可别说你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来来我看看卖了多少钱。”Aurora果然是最没心没肺的。
“妈咪,Aurora阿姨说你给我们找了一个爸爸,是真的吗?”小可爱齐伊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齐翎倒是没说话,但是眸子里的疑问还是让齐可心表示很受伤。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拢了拢凌乱的长发,齐可心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越过众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嘴唇微动:“他叫齐辰天。”
“齐辰天?齐辰天···”Aurora抱着胸一边踱步一边念叨道,蓦的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齐辰天!你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可心你没搞错吧?”
“恩。他是我哥哥,齐辰天。”齐可心认真地对Aurora点头回应道,然后别过眼神,对着齐伊和齐翎笑了笑:“也就是你们的舅舅。”
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齐可心一杯咖啡喝完就优雅地走上楼梯——回房间睡觉。留下一众人钻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齐可心沉沉地睡着了,梦境一个又一个地接踵而来。
梦中的自己在家中,窗外是瓢泼一般的大雨。她看到爸爸在对她笑,于是她拼命地推开窗子朝着爸爸挥手,可爸爸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仍只是微微地笑着。
她望着在大雨里的爸爸哭喊哽咽,爸爸却摇摇头,转身走进了滂沱的雨幕中。
第二天一大早,齐可心被急切的敲门声惊醒。睡眼朦胧地拉开房门,看到七号那张欠扁的俊颜,齐可心低声咒骂了一声,就欲关上门。
“哎哎···可心,你干嘛关门啊,我···”七号沙哑的声音传来。
齐可心一只手拉着门把手,一只手高高地拄着门框,没来得及整理的黑色长发懒懒垂在背部,白皙的脸上挂满了不耐烦的表情:“喂,该问想干嘛的人是我吧,你大清早不睡觉跑来敲我房门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没给七号辩驳的机会,齐可心轻柔地说道:“小七号,姐姐告诉你哦,你今天呢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我可保不准我这一激动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来哦。”
说这话的时候,齐可心伸出芊芊玉手轻轻地把额前的一缕发丝拢在耳后,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别别,可心大姐,我错了”七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嘟囔:“MD,本少爷一世英名,今天就是来传句话而已,竟然就被威胁了!!!”
“传话?传什么话?”齐可心耳力不错,连忙问道。
“哦,就是今天早上一个侍者送过来的,说是要交给你的,我就顺便拿上来了。”七号从口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交给齐可心,顺便打趣道:“谁啊谁啊,你才回过几天竟然就又追求者了?苍天啊,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啊,想我一代帅哥,仪表堂堂···”
剩下的话从齐可心同志接过盒子“啪”地一声关上门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渺远,直到——完全消失。
齐可心趴在床上,看着面前包装精美的盒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她总觉得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自己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疑神疑鬼,一点都没有了王牌A级雇佣兵的风范。
譬如现在,她拿着盒子不敢打开。
她不知道这是谁送来的盒子,也不知到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害怕惊喜,也害怕惊吓。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齐可心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
看到里面套着的盒子之后,继续打开盒子。
然后,继续打开盒子。
齐可心忘记自己打开了多少个盒子,总之拆到最后看到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小纸片的时候,齐可心怒了。一个弹跳起身便是狠狠地把床上的包装盒一通扫落在地。
余光扫到一旁的小纸片,上面写着:明日下午六点,**咖啡店见。没有署名。
看到熟悉的字体,齐可心有一肚子的疑问,明明说过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会承认两个孩子,现在写这样的字条,又是要怎样。
齐可心直挺挺地躺回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觉得全身力气都快要被抽光。缓缓阖上双眸,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饶是她再怎样强大,她终究只是一个24岁的女子。她只是深爱着父亲的女儿和想要护孩子周全的母亲。